86.事情很大,你把握不住
接到梅森緊急聯絡的獵手希里看到那封信時就頭疼起來，她昨天剛從那個A級世界的支援戰場上回到群星堡，緊繃的精神只是剛剛放松一會就被梅森抓了“壯丁”。
在詢問梅森聽到具體回復之后更是頭大。
光是那一句“事情很大，你兜不住”就足以讓希里的心臟抽搐一下了。
她知道梅森的這次緊急B級晉升任務是來自昆特會內部的指令，明面上是為了嘉獎梅森從伊述世界帶回了重要的信息，但根據那家伙的猜測這可能還有一點警告意味。
按道理說，這種情況下梅森就該低調點。
但沒成想，這過去才四天不到他好像又整出了不得了的玩意。
“感謝你的提醒不讓我惹上麻煩，然而我向上打報告也是需要理由的。”
在群星堡的大辦公室中，還賴在床上的獵手翻了個身，一邊把亂糟糟的頭發捋直，一邊語氣無奈的通過咆哮信說：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潛伏’和‘秘密行動’？咱們這邊大部分時候都是單線聯系，每次主動呼叫都要動用很麻煩的程序。
相信我，梅森，我對伱這次任務遇到的突發情況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我必須知道個大概。”
而在神速力矩陣的時間混亂區域中，梅森取出一根香煙叼在嘴邊，組織了一下語言，對眼前的咆哮信說：
“我知道上級機構有個專門的研究組織叫‘狐巢’，你先別管我怎么知道的，據我所知，那里的研究人員花了很長的時間來論證在沖擊事件下進行星球保護的種種措施，任何有價值的手段在他們那里都被視作非常重要的研究成果。
而現在，我眼前有一個矩陣。”
他瞥了一眼頭頂上以黃色閃電的姿態四處逸散的神速力光帶，對希里說：
“這個矩陣保護了目前我所在的時間整整十七年，也使它不受第三次沖擊影響的關鍵，即這次我的B級晉升任務的完成目標。
我已經找到它了。”
“這不是很好嗎？”
希里納悶說：
“把那個矩陣記錄下來寫一份報告，我會通過正確渠道將它轉到上級機構，你能完美的完成任務成為B級人員，我也不用幫你操心。
你所在的世界馬上就要毀滅了，這說明你發現的內容存在嚴重的缺陷，雖然它可以幫助一個世界免受沖擊影響，但其副作用很可怕。
這種手段可算不上高明，狐巢那些天才們不一定看得上。”
“呃，如果真有這么簡單就好了。”
梅森嘆了口氣，他吐了口煙圈，說：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所在的時間其實在第一次沖擊發生時就已經毀滅了呢？它夾雜在‘生與死’的夾縫中存在了整整十七年，希里喂？
你在聽嗎？
給我點回應好不好？”
梅森眼前的咆哮信維持著嘴巴微張的狀態，似乎完美模擬了獵手此時驚愕的表情，你還別說，這魔法手段把希里的嘴巴模擬的挺神似。
透露出一股大腦震顫的呆滯優雅。
獵手那邊愣了好幾秒，這才傳出懊悔又頭疼的語氣，她說：
“我后悔詢問你了，我真該聽你剛才的建議，我是在自找麻煩.稍等，我啟動保密程序聯系老A。
接下來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想聽，你直接和他談吧。”
這種態度讓梅森反而詫異起來。
他好奇的問到：
“雖然我有猜測他們把你當一個便宜好用的傀儡前鋒，但你的權限應該沒低到這種程度吧？旁聽總是沒問題的。”
“不，梅森，我不能聽到具體細節。”
希里輕聲解釋道：
“還記得我上次告訴你的嗎？成為大導師是有代價的，如果說你們這些C級人員是一雙雙觀察諸界的眼睛，那么我就相當于眼睛和大腦的連接。
一切經我手的信息對于某些存在而言都是‘公開透明’的。
盡管它大部分都不會看，但萬一它某天來了興趣翻閱一下我的‘聊天記錄’，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但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呀。”
梅森挑著眉頭說：
“故意回避的話，難道不會被視作‘不忠誠’嗎？”
“‘忠誠’對于它而言是個不存在的概念。”
希里帶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回答說：
“就和三大導師根本不在意C級人員的想法一樣，它也根本不在乎我們的腦瓜子里思索的是什么。
你在吃面包的時候會去關注面包的想法嗎？
群星會是個無情的系統，梅森，而它就是我們無情傳統的源頭。至于會不會引起它的憤怒與厭惡，我倒并不十分在意。
它需要我，所以我還沒有危險，再多的就不能說了，稍等一下，老A已經在聯系中。”
穿著睡衣的希里從床上跳起來，赤著腳騰騰騰的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摸出很老舊款的手機，向只有一個記錄的號碼發出信息。
她撥了自己的頭發，一邊給自己沖杯咖啡耐心等待回應，一邊對梅森說：
“提醒你一句，老A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最少我之前是這么認為的。”
“懂了。”
梅森點了點頭。
他眼前的咆哮信懸浮在空中閉上了嘴，代表著希里退出通訊，等到這封信再次開口時所代表的思維就是另一個家伙了。
希里剛才說的那些話里隱含的重要信息也已經被梅森捕捉到。
首先，希里說，對于掌控群星會的神格魔鬼而言，忠誠是不存在的概念，這意味著靈魂詛咒越往上的強制力可能就越高。
在到達希里這個層次時，原本沒有的強制約束和操縱可能也已顯現，最壞的情況是，只要那家伙愿意，三大導師可能一瞬間就會成為它的‘提線木偶’。
其次，希里說她并不擔心自己不忠誠的行為被魔鬼發現，因為魔鬼需要她。
這一點可以分析出那頭魔鬼應該可能因為某些原因無法自由行動，它不能直接通過自己的行為來操縱群星會，所以必須有三大導師作為它的象征來代替它管理這個組織。
而且這種深度契約的結成意味著魔鬼也會受到一定的約束，想要除掉希里它也會遭受到損失。
梅森摩挲著下巴，趁著這么點時間思考到：
“所以，組建了群星會的命運閣下，很可能處于一種‘半封印’的狀態。
渣康也說過，要維持一個數萬人規模并遍及很多個平行世界的靈魂詛咒的持續生效，對于施咒者本體而言也是相當可怕的壓力，就連強大的維度魔神輕易也不會將力量擴散到這種程度。
盡管我們這些成員都是被點亮的蠟燭與魔鬼的存在連接，但我們賦予它‘不死性’的同時也導致它受到了象征層面的‘約束’。
按照渣康之前的猜測，這家伙很可能長期處于‘沉睡’的狀態，希里剛才也說它大部分時候都對大導師們腦子里的東西沒有興趣。
或許不是它不想看 而是它清醒的時間真的很有限，寶貴的時間不能用于查看下屬思維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綜上所述，或許在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K小隊都不需要太過擔心直接來自命運閣下的壓力，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要摧毀群星會的存在根基，那么它一定是我要面對的終極大BOSS。”
在梅森身后，來自時光剪影中的巴里·艾倫看到他一直維持著沉默等待，寶貴的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便忍不住想要上前催促。
但卻被小閃伸手阻攔。
來自故鄉的巴里對自己的時空異位體說：
“這種時候別打擾他，雖然我和梅森接觸不多，但我猜他現在肯定在考慮非常嚴肅的事。他思索的樣子讓我想起了蝙蝠俠.
呃，并不是你們這邊這個下手兇殘和死神一樣的老太爺蝙蝠俠。”
“咳咳”
一聲輕微的咳嗽在梅森眼前沉默的咆哮信上響起，似乎是用于提醒梅森有新的通話請求，隊長大人仰起頭，看著眼前維持著沉默的咆哮信。
他說：
“你好，老A，很抱歉占用你寶貴的時間。”
“你好，梅森。”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咆哮信中響起，很有禮貌的回應了梅森的問好，他的聲音并不低沉或者刻意維持沙啞，而是很正常的交談語氣。
禮貌中帶著距離感。
“我現在其實不是很忙，你挑了個好時候。”
這家伙用調侃的語氣說：
“我正在參與制定第三次沖擊后平行世界體系中需要立刻更新的權限樹和物資分配，聽起來很重要，其實就是一群來自各個世界的老不死們聚在一起商量該怎么‘分蛋糕’。
他們這次吵的可厲害了。
大概是都感覺到了來自彼此之間的壓力，所以連外表的團結姿態都懶得去做。
你懂的，梅森，在大家隨時可能成為你死我活的對抗者的情況下，每一絲資源每一個戰士都是寶貴的。
不說這個了，我聽獵手說，你找到了很有價值的信息？”
“是的，一個能影響時間運作的神速力矩陣。”
梅森沒有隱瞞什么。
既然是申請幫助他自然要把話說清楚，便按照自己的理解將神速力矩陣的生效原理描述了一遍，末了，他提醒到：
“這個矩陣已經維持運轉了十七年，它榨干了一位偉大的閃電俠所有的精力，而隨著他的軀體已近崩潰，這個體系已經走入尾聲。
很顯然它有可怕的缺陷，但我想這個需要被完善但已經證明了自己用處的藍圖對你們而言也非常有用。”
“確實，一個能頂住三次沖擊還不崩壞的時間錯亂系統是我這幾年里見過的最有價值的知識。”
老A沒有虛與委蛇，意識到神速力矩陣價值的他很果斷的說：
“這些知識我們必須拿到，狐巢的研究者們或許能因此打開新的思路，說吧，你需要我提供什么幫助？”
“這個世界有70億人需要轉移。”
梅森終于說到了核心問題。
他說：
“絕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我的基地世界容納不了這么多人，而距離毀滅的時限只剩下不到22小時了。”
“我可以調配二十座最高級轉移之門給你，至于誰去幫忙以及轉移的目標世界這些事由獵手來幫你們挑選。
第三次沖擊結束后需要人力資源的世界多得是，我們在各個世界的合作者們會妥善安置這些時空難民。”
老A當即拍板說：
“而你，梅森，你的小隊唯一的任務是把這些知識原原本本的帶回來！另外，在這事結束之后，我需要和你見一面。
時間我來定，地點由你挑。
只是一場交談，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梅森心里跳了跳，但他沒有拒絕而是回答到：
“這些事可以稍后再說，現在還有個麻煩問題是這邊有個神速者，應該是希望理事會的其他派系派來的探索征服者.”
“干掉！”
老A說：
“處理的干凈點。”
“唔，好的。”
眼見對方如此果斷，梅森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不過在交談即將結束時，梅森又問到：
“老A，我很好奇，你也是希望理事會的一員嗎？”
“我？不不不，我不是這些代表著各個強勢世界的出類拔萃的杰出者們的一員，我的天分和我的能力讓我完全不足以勝任這種需要時時刻刻都和同伙們勾心斗角的事業。
相比他們這些大人物，我只是個卑微的社會公器。
我是這個體系中無數個默默無聞的服務者之一。”
老A帶著莫名的笑意，在咆哮信焚毀的那一瞬，他說：
“好吧，不開玩笑了，我是希望理事會本月輪值議長.我的任期還有一個周結束，正好能幫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這件事。
希望你對我提供的服務還滿意，梅森。
你是我們這個組織里近年來接納的最有價值的新人，沒有之一。哦，對了，等你的B級晉升任務結束之后，在獵手那里隨便接幾個開拓任務刷刷資歷。
我會盡量幫你安排好的。”
他提醒到：
“A級十二人議會剛好有個空缺，我們可以運作一番讓你加入其中，以你目前展示出的能力和手腕而言，一個更大的平臺才更適合你的發揮。”
說完，眼前的信封焚滅成灰，在眼角抽搐的梅森的注視中消散不見。
梅森這會腦子嗡嗡的。
什么玩意？
我這B級晉升任務還沒搞明白呢，就安排我進入A級十二人議會？
這手筆慷慨的有些過分了，慷慨到讓梅森都開始忍不住罵娘并用蝙蝠俠思維來思考這其中是否有什么暗坑。
答案顯而易見。
自己好不容易才爭取到希里的略微信任，這才第一次對話還沒見面呢，老A就開始給自己挖坑了。
如果希里的心眼小一點，光是這意外晉升的安排就足以讓她和梅森之間的脆弱聯盟土崩瓦解。
雖說那個空缺的職位確實是梅森親手“打”下來的，但說實話，他對那個位置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問題解決了。”
梅森將這些思索拋在腦后。
他回頭看著身后三個截然不同的巴里·艾倫，說：
“支援馬上到來，我們該準備一下轉移這個危在旦夕的世界了。”
“但那個人要求你把神速力矩陣的知識交出去！”
小閃擔憂的說：
“雖然請人幫忙肯定要給報酬，但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可信？你覺得他可信嗎？梅森。”
“當然不。”
梅森看著眼前頭頂艱難奔跑的，皮包骨頭的巴里·艾倫，他嘆氣說：
“如果老A和一條狗擺在我面前，而我需要和他們其中一個組團去消滅一個世界的外星人，那么我絕對會選那條狗 我們會把這神速力矩陣的藍圖交給他。
我答應過的。
但我也沒說會全部交出去。”
他停了停，說：
“給個原始框架就行了，他們那邊人才濟濟，我相信他們需要的也只是個大概思路。至于這些寶貴的知識”
梅森看向小閃，伸手指著他，說：
“你！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給我把每個細節都記牢了，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許遺忘，然后把它們帶回瞭望塔，親手交給布魯斯·韋恩。
現在，歡迎你加入我們這個不受歡迎的小團伙，巴里·艾倫。”
“我該說我感覺到榮幸這樣的場面話嗎？”
小閃撇了撇嘴，他一邊熱身，一邊說：
“但既然是團伙肯定有目標和敵人吧？目標是什么？綱領是什么？敵人又是誰？”
“目標不清楚，綱領不明確。”
梅森撇嘴說：
“畢竟現在正式成員也就K小隊和蝙蝠俠，至于敵人嘛那倒是多得很，基本就是除了我們之外的所有人 你看，這是你非要多嘴問的。
現在你想退出也來不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