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本塔的一處沒有窗戶的房間中,剛剛被梅森在朱迪的幫助下從分離芯片中被抽離,又被裝入一個物理隔絕的數據沙盒中的阿尼姆·佐拉博士這會有點“昏昏欲睡”。
這聽起來不可思議。
畢竟他在很早之前就因為身患癌癥而被迫把自己的生命形態轉化為了“數據生物”,但又遺憾的因為當時的科技水平不夠而無法完成徹底的數據化。
這份遺憾一直持續到他成為“上級機構”的征服者的一員,才在更高級科技的幫助下真正完成了“數據飛升”。
這曾是佐拉博士的驕傲。
但目前來看,他的“數據飛升”顯然還有嚴重的缺陷,否則不可能被2077的一個數據生命的子程序這么輕易的束縛住。
也不知道那些混蛋叛徒用了什么手段,讓他這么一個數據意識體這會不但能感覺到“虛弱”,甚至還有種難以言喻的“危機感”。
就好像是早已失去的感官又被強行回歸,讓他又一次體會到了“恐懼”的感覺。
他嘗試著破解這個數據沙盒,但遺憾的是不斷自我加密的數據框架完全不給他從內部攻破的可能。
“不必嘗試了,這個數據沙盒是曾經‘黑墻’的一部分,那是一個用于保護文明的超巨型防火墻,匯聚的是一個世界的頂層智慧。
以你現在這個形態是不可能打破它溜走的,除非你能在3個小時里完成自我升級,最少三次。
所以,我會問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梅森的聲音在“數據沙盒”之外響起響起,讓佐拉博士心中一動。
隨后他的數據感知到了一個視頻信號,他飛快的融入其中隨后就在一塊同樣被隔絕的顯示器上投射出了自己的“數據化身”。
大量的綠色數據流跳動著塑造出一張圓滾滾的臉,還帶著風騷的小圓鏡,甚至連禿頂的發型都盡可能模擬到完善。
而他透過攝像頭,就看到了眼前的年輕人正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他眼前。
上面是一份漢堡,一塊牛肉還有一杯葡萄酒。
“吃點東西吧唔,我忘記了,伱現在的狀態可吃不了東西。”
梅森拉過椅子坐在他對面,大概是開了個惡劣的玩笑,隨后拿起了刀叉切開牛肉送了一塊到自己嘴邊。
他品嘗著奧斯本塔的廚師烹飪出的食物,對于這廚藝表示了遺憾,但也沒有挑挑揀揀。
梅森一邊抓緊時間填飽肚子,一邊對眼前屏幕上不發一言的佐拉博士說:
“你很快就要被送到正主那邊去,之后很長時間我們估計都不會再見面了。因此如果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抓緊時間,佐拉博士。”
“我敢說,你敢信嗎?”
阿尼姆·佐拉這各個意義上的混蛋總是無時無刻透露著讓人討厭的反派氣息,他“盯”著梅森手邊牛肉,還吹毛求疵的說:
“你這肉煎得太過了,還用錯了橄欖油,你應該在出鍋的時候擠一點鮮檸檬上去,不過這烤肉汁調的倒是不錯。”
“喲,行家呀。”
梅森咧嘴一笑,用刀叉分切牛肉又說到:
“可惜不是我親手做的,唉,如果你還能吃東西,我就會給里面加一種能讓你說真話的藥水,可惜現在這手段用不上。
但也沒什么關系。
你或許沒感覺到,但你的數據體里已經被加入了一行特殊的代碼,那會讓你無法對我提出的問題作出‘拒絕’的選項。”
“你是說吐真劑?你對一個數據體使用這種手段?”
佐拉博士并不在意。
他發出毫無情緒波動的電子音哈哈大笑,又譏諷到:
“我根本不相信這種見鬼的玩意,在完成了數據化后我就已經再沒有可以被利用的弱點,我的數據化可是由一位腦海里誕生出智慧寶石的天才完成的。
我雖不是頂級的數據生命,但也沒那么容易被你套出話來。你這個年輕但狡猾和一個老不死的混蛋一樣的蠢貨 靠!”
佐拉博士低聲罵了句。
顯然是不小心把心中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
“你看,我托朋友們編寫的‘賽博吐真劑’確實很有效。”
梅森樂了。
一邊繼續切牛排,一邊說:
“別擔心,這行代碼對你的數據架構無害,生效時間也只有半個小時就會在你的防火墻反擊下自我瓦解,你說不出多少危險的東西。
那么第一個問題,你的世界毀滅了嗎?”
“毀了,三年多前那一次,第二次沖擊的時候。”
已經意識到自己無路可逃的狡猾征服者對這個問題沒什么隱瞞,他說:
“我們那里很厲害的,據說是個超A級的世界呢,但誰讓我們運氣不好,第二次沖擊的時候居然正面和 唔,這個不能說,是加密的信息。
總之,就是很倒霉的和他們的大本營撞在了一起,我們很努力的抵抗,神盾局和九頭蛇都TM拋棄分歧聯合在一起了。
但僅僅是一個周的時間就被數倍于我們的力量碾壓過去,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梅森。
什么辦法都試過了。
無限手套、宇宙立方甚至是冒險召喚了生命法庭,但沒用。”
佐拉博士在屏幕上投射出它存儲的很多實驗性的畫面,其中就包括美國隊長手持無限手套在一群人的幫助下試圖“推開”另一個世界的場面。
梅森甚至在畫面中親眼看到了五顆無限寶石因為承受巨大壓力而當場碎裂的恐怖場面。
佐拉博士像是畫外音一樣,幽幽的說:
“這事深處有宇宙級的法則在生效,這些包含強大力量的奇物在面對它時就被削弱了威能。而在他們意識到他們沒辦法快速擊潰我們后,那群混蛋便召喚了吞星。
一個奇奇怪怪的吞星。
那個紫色頭盔的怪物完全不講道理,出現的瞬間就一口吞掉了我們的世界順便葬送了一大半反擊者。
剩下的都被收編了。
我猜如果你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那么你很快就會見到我曾經的同伴們,不是我嚇唬你。但我確實是征服者序列中最弱的那一批。”
“猜到了。”
梅森將佐拉博士投射的那些畫面都記錄下來,他表面上完全沒有被嚇到的意思,又拿起漢堡放在嘴邊狠狠咬了一口,隨后端起旁邊的紅酒搖晃了一下,問到:
“被你用作‘軀體’的喪尸超人比扎羅是他們賞給你的‘玩具’嗎?”
“不,并不是。”
提起這件事,佐拉博士頓時很自豪的在屏幕上塑造出一張“笑臉”,他的電子音都高亢了幾度,說:
“那是我的‘戰利品’!在他們派出征服者進攻我們的世界時,由我和紅骷髏一起俘虜的倒霉鬼。
為了對抗他們,紅骷髏和我一起把我的意識轉移到了那個沒腦子的蠢貨超人腦海里。
我們親造了一臺不知疲倦的戰爭機器。
他的肉體和我的智慧相結合,讓我在一天之內摧毀了十支清理者軍團的先鋒,然而,那并非單純的力量所能阻止的災難。
我的失敗并非源于我的智慧不足,只是運氣不在我這邊罷了。”
“那你肯定知道藍色氪石的制作辦法咯?”
梅森抿了口紅酒,慢悠悠的說:
“分享一下吧,這樣我再把你送過去當俘虜前可以考慮給你換一臺定制款的自動機器人當身體,這樣一來你就沒有‘坐牢’的痛苦了。
你們身上又沒有靈魂詛咒,所以說再多也不會觸發反噬,就當是讓自己的牢獄生涯過的舒適一些。
何樂而不為呢?”
“藍色氪石我確實會做!他們用那東西讓那個蠢貨超人變的聰明起來,我分析了它并逆轉了它的光譜讓它可以讓比扎羅進入虛弱。”
佐拉博士也沒有太多猶豫,它把自己的禿頭臉投射在屏幕上,討價還價說:
“我可以把制作它的辦法給你,甚至連如何轉化一次性氪石的辦法都交給你,但我一個條件!讓我和那個擊潰了我的數據生命再見一面!
那個奧特!
奧特·坎寧安,我要再見見她。
不只是一個子程序,我要進入她的數據領域和她面談!她可以讓我的數據化進入下一個階段,我會因此變的完美。”
對于這個要求,梅森沒有立刻答應。
他看了一眼眼前屏幕上那數據流組成的佐拉博士臉上不加掩飾的渴望,拿出一個小巧的通訊器對那邊說:
“朱迪,聽到他的要求了嗎?替我請示一下你們的超強AI”
“不,她不是AI,她是完美的數據生命,像數據女神一樣的圣潔存在,你這不學無術的蠢貨。”
朱迪那邊還沒說什么,佐拉博士反而激動起來,他大罵著梅森的用詞不準確,吼叫道:
“別用AI這種低級存在來羞辱我眼見的女神!”
“呃”
梅森眼神古怪的看著眼前的佐拉博士,他語氣怪異的對通訊器另一邊憋著笑的朱迪說:
“順便告訴奧特女士,她多了一個數據舔狗.”
“這種事之前也發生過,梅森,別擔心,這對于我們這些賽博時代的人而言,這并不是什么不可想象的事,奧特對于未完善數據生命的魅力確實驚人。”
朱迪哈哈笑著回應到:
“連接申請已上傳,奧特同意了,一個小時后她會在奧斯本塔核心數據庫為佐拉閣下開辟一條特殊線程。”
“唰”
在得到允許的瞬間,梅森眼前的屏幕上便跳出大片文檔,都是關于藍色氪石和一次性氪石的研究論文,還附帶了具體的制作方法與視頻流程。
梅森花了幾分鐘把這些東西都看了一遍,來自伊述血脈的第六感讓他對于新知識的接受能力異常強大。
這些復雜繁瑣的知識很快就被囫圇吞棗一樣記憶到梅森腦海中,只等著一個合適時間來完成實踐了。
“接下來問一個我很好奇的私人問題,你們那里有多少個阿尼姆·佐拉?”
“那可多了。”
這個問題讓佐拉博士皺起眉頭,他帶著一股厭惡的語氣說:
“光是清理者軍團里就有三個,其他兩個都在不同世界主持軍團之間的通訊安全,其他的都在研究序列的各個世界的實驗室里干苦力,最后還有個沒有遭遇癌癥侵襲的幸運家伙在‘狐巢’主持某些試驗。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那個幸運家伙確實是所有阿尼姆·佐拉里最聰明且最神秘的,我上次和三號佐拉一起打仗的時候聽他吹噓說,0號佐拉正在為0號托尼·斯塔克服務。”
“這么多佐拉博士,為什么單獨你被編到前線作戰部隊當炮灰了?”
梅森惡意滿滿的問到:
“是你不夠聰明所以無法參與到研究決策嗎?”
“我肯定比你聰明!”
阿尼姆·佐拉博士在屏幕上做了個很人性化的鄙夷,拉長聲音說:
“所以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別嘗試了,梅森,我或許有可能叛變但絕不會是通過你這種低劣的挑撥離間。
我實話說吧。
其實我對清理者的一些行為也挺看不慣的,我雖然是九頭蛇但我希望的并不是混亂無序的黑暗,我們崇拜的是一種強權下的秩序。
但就目前而言,如果你們這些叛徒也算是一個選擇的話,那我寧愿一頭撞死,自我分解掉深層數據,也不會把寶壓在你們身上。
那些混蛋最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在做什么,但你們.你們連起步階段都還沒完成呢。”
“說來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沒打算說服你加入我們。”
梅森將紅酒端起送到嘴邊,他認真的說:
“畢竟連我自己都不確定我現在到底在哪邊,你可能還不知道,但我的直屬上司給我的命令是弄死你。
他告訴我不留活口。
但你現在還活著,懂我的意思嗎?”
“你在指望我對你說謝謝嗎?”
被俘虜的數據征服者冷笑了一聲,說:
“我感覺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想法了,你們設置的代碼崩潰了,這下你沒辦法讓我說出我的真實想法了,梅森。
而且一直都是你在問問題,這讓我挺不爽的。
所以換我問一個。”
他盯著梅森,說:
“你對‘沖擊’事件知道多少?別隱瞞,都告訴我,如果你說的不夠詳細我可以幫你補充。
這一方面不必有什么顧慮,即便是我們的組織里最頑固的那群冷血家伙也在竭盡所能所尋找對抗它的辦法呢。
從這個角度出發我們甚至可以合作,前提是你要表現出自己的價值。”
“有意思。”
梅森切了一塊牛肉放入嘴里。
他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說了出來,聽的佐拉博士連連搖頭,他非常失望說:
“都是沒什么價值的邊角料,不過考慮到你加入群星會才一個多月,在這個階段知道這么多確實已經算非常不錯了。”
“那你的補充呢?”
梅森問了句,佐拉博士惡劣的哈哈大笑,說:
“我可是大反派,小年輕,你以為我會這么輕易的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少做白日夢了!交談到此結束,我會留著算力應付你們世界的超級英雄。
我會想辦法策反他們,呼呼,我會因此被嘉獎的。”
“隨便你。”
梅森伸手放在了顯示器的開關上,他說:
“馬上要去見女神了,你最好把自己收拾一下,你這個禿頂樣子可像極了變態大叔,小心把奧特女士嚇到了。”
說完,他關閉了開關將佐拉博士關回了封閉的沙盒里,隨后,朱迪的聲音就在通訊器中響起,說:
“別擔心,梅森,他見到奧特的瞬間就會被挖出所有的數據,你想知道的信息都會被拿到的。”
“我并不擔心這個。”
梅森搖頭說:
“我要借用一下你實驗室里的高能激光設備,朱迪,我現在得趕緊做出一顆藍色氪石,否則被我俘虜的倒霉鬼就要一命嗚呼了。
很遺憾,你可能剛剛才熟悉了哥譚,就要被迫離開那里了。”
“沒什么好遺憾的。”
朱迪哼了一聲,說:
“最開始幾天還挺好玩,但之后就急轉而下,尤其是連著兩天被偷了車之后,我終于想起當初生活在夜之城的糟糕感覺。
哥譚確實挺像夜之城。
問題是太像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你們那里的賽博精神病太多,就該讓V有時間去哥譚轉一圈。
他對蝙蝠俠那種‘資深賽博神經病’肯定會有很多共同語言的。其實奧斯本塔也不錯,清靜,沒那么多人打擾。
我打算在這里建個長期實驗室,你要投資嗎?
可以給你一部分使用權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