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奇怪的友誼總是不請自來,偶爾破門而入-除夕快樂
在黑珍珠號后方，在旋轉成漩渦的海面上，陰森不詳的幽靈船正在沉入海水之中。
威爾·特納并不打算在弗吉尼亞港露面，他和他的幽靈海盜們有事要做，估計要等到清理者們出現之后才會登場在最后的戰爭中。
“強化的效果怎么樣？”
梅森目送荷蘭人號沉入海底，對身旁打著哈欠的渣康問了句。
“還行，一般般”
明明很滿意但非要裝作一副不過如此樣子的康斯坦丁一如往常的嘴硬說：
“身體素質的提升讓我有了幾塊腹肌，甚至能徒手掰彎鋼管了，但更讓我欣喜的是對魔力的操縱，原本使用起來還稍顯困難的幾道魔法現在已經隨手可用。
一些不能用的禁術也可以安排上了，看來伊述人的傳承確實有點東西。”
“你滿意就好。”
梅森撇嘴說：
“我可是把你一直想要的獎勵給你了，約翰，這次伱得好好干活。雖然并沒有之前在伊述世界時感覺到的那種不詳，但這次不比我多說你也能理解我們面臨的局面并沒有什么改善。”
“我聽芭芭拉說，你還嫌干掉一位神靈不夠刺激，所以打算給自己加點難度？”
渣康叼著煙頭吞云吐霧的說：
“你打算把這邊的人轉移到安全世界去？你是不是瘋了？這里最少還有一百萬人呢，就算現在全天打開我們手中的兩扇世界之門來轉移，熬到末日降臨時也不夠啊。
我猜獵手先生并不打算提供幫助？
說實話，如果我是他這樣的決策者，我也不會把精力浪費在這樣一個世界里，它沒什么價值，真的。”
“這和有沒有價值沒什么關系，約翰。”
梅森彈了彈手指，說：
“我們見到了，我們就不能不管。”
“嘁，這是善心病又發作了。”
渣康吐了個船型的奇特煙圈，抱怨到：
“我懂的，你就是個閑不下來的瘋子，在彼得的世界里幫了一群末日幸存者找到了新家，還不愿意放手這些大海上的可憐蟲，你就是見不得旁人受苦。
你簡直是個活菩薩。
他們不在這破事完了之后給你立個碑就白瞎了你這副好心腸。”
“隨你怎么說。”
梅森聳了聳肩，他站在黑夜下的船頭看著遠方陰沉的海面，抱著雙臂說：
“我們不能對這些掙扎求生的人視而不見。在這條路上走過時目睹的每一雙祈求幫助的雙眼都應該被回應，既然有能力幫，那為什么不應收盡收呢？
實際上，我有個大膽的想法，約翰。”
他回過頭看著渣康。
后者注意到梅森的表情時立刻交錯著雙手大叫到：
“不！停下你大膽的想法！你上次說自己有個點子時我們被迫和群星會干了一架，還劫了韋恩工業的倉庫搶了百萬疫苗。
這一次我覺得你的想法可能更瘋狂了。
現實一點，梅森。
末日近在眼前，你又不是救世主，更不想成為一個神，所以你救不了所有人！”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梅森沒有理會渣康的喊叫，他目光炯炯的說：
“我會想到辦法把這里的人都送到老彼得的世界去！他們那邊有足夠的物資和居住地但就是缺人。
老綠魔有信心借助昆特會的勢力熬過這次沖擊，他想要重建世界就會需要這些人，這對他沒什么壞處。”
“天吶，你還是說出來了！”
康斯坦丁捂著臉，語氣絕望的說：
“先不提諾曼·奧斯本愿不愿意接收這群18世紀的丈育難民，就說兩扇世界之門同時開啟還要一直維持開啟狀態長達數天的時間會造成的時空擾動！
你別忘了，我們做過實驗，兩扇世界之門之間是需要基地世界來作為中轉的。
簡直就像是在哥譚打開一束火炬！
別說是命運博士那種級別的施法者，就算是個學徒也能清晰的感覺到。
你這簡直是在掀我們的老底！
你是厭倦了這種捉迷藏的游戲，所以打算明牌和那些已經被災難弄得神經兮兮的超級英雄們玩游戲嗎？”
“唔，你說得對，我忽略了這個。”
梅森一臉遺憾的點了點頭。
渣康的反駁一語中的，如果他要繼續維持K小隊的隱匿就不能這么大張旗鼓的干，而眼前自己勸住了梅森，康斯坦丁也松了口氣。
他確實覺得梅森是在自找麻煩。
他承認眼前這些掙扎求生的人很可憐，但那和他有什么關系？人人都有自己的命運，總期待著旁人來救算個什么事啊？
求人不如求己嘛，別忘了你自己也是個人啊。
被渣康勸住的梅森回到了黑珍珠號被改造過的船艙中，他在這里弄了個簡單的煉金室，不過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他并沒有放棄自己的打算。
只是在獵手先生不愿幫忙，K小隊的世界之門也無法使用的情況下他必須再想一個辦法。
這種腦子亂糟糟的時刻梅森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而他冷靜的方式就是走入煉金室完成一次藥水制作。
梅森輕車熟路的拿出赫奇帕奇的金杯，又把行囊中之前準備好的配料滴入其中，文火加熱順便分出一縷魔火放在旁邊架起的鳳凰蛋上。
他以嫻熟的技法推進煉金，但腦子里思考的卻是另一件事，在窮盡目前的各種可能之后，梅森依然沒找到可用的方法，直到他瞥見放在煉金臺上的那枚“刻耳柏洛斯之賞”的伊述碎片，一個想法就突然出現在腦海中。
或許他可以從伊述人的傳承中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梅森拿起那枚危險的“生物誘變器”放在手中摩挲，他們對于平行世界和宇宙空間結構的了解是非常深刻的，或許.
“你看起來充滿了煩惱，我的兄弟。”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梅森警惕的回頭，隨后就看到了一個懸浮在自己身后的虛影。
那是個伊述人的影像，穿著一件研究者的白色護甲身上還套著很神圣的半袍，就像是古希臘的神靈石雕上的打扮。
梅森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四周，守在煉金室門口的兩個海盜對此充耳不聞。
因此他確定這家伙應該只有自己能看到。
這是伊述人血脈又發神經了開始投射出過去的影像了？
他的想法似乎被這個伊述人的幻象感覺到，后者懸浮在梅森眼前，搖頭解釋說：
“不，我不是過去的幻象，赫淮斯托斯，我是康蘇斯，就‘寄居’在你背后的披風上，是你在思索深邃問題時發出的生物信號喚醒了我。”
“哦，普羅米修斯。”
梅森摸了摸身上披著的伊述裹尸布，這玩意里確實有個遠古伊述人的意識信號來著，他看向這個“幽靈”，說：
“我不是你熟悉的赫淮斯托斯，這里也不是你的故鄉，很抱歉打擾了你的休眠，但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討論關于伊述文明的事。
如你所見，我很忙。”
“我看到了，你在用純手工的方法制作一些看起來很高級的藥物，但你心中所想和你手中所做卻并不同步。
你手里還握著我們的姐妹朱諾制作出的危險誘變器。
恕我直言，只要你手滑一下，這個生物誘變器產生的基因信號干擾就足以把這艘船上所有的普通人類變成你不想看到的怪物。”
伊述人康蘇斯慢條斯理的提醒到：
“根據伊述人的生物實驗室守則，這種危險的試驗品應該被收容在二級時間停滯容器中我的兄弟，說說吧。
說說你的煩惱，就算我幫不上忙也能當個傾聽者。
最妙的是，你還不必擔心我把你的憂慮大嘴巴到處去說，如你所見，我只是個只有你能看到的往日‘幽靈’。”
“呃，好吧。”
梅森眼神古怪的看著眼前這個平和到過分的伊述幽靈。
他順手把手中的生物誘變器放入行囊，一邊關注著自己的這鍋魔藥，一邊將自己現在面臨的麻煩說了出來。
康蘇斯聽完之后思索了片刻，他的幻象剝離又在另一處出現，伸手在空中寫了些復雜的伊述文字，然后回頭對梅森說：
“你還記得我們當初設計的用于探索平行世界體系的儀器嗎？如果你能現在能制作出它，那么就能不依靠那個群星會提供的時空穿梭裝置來鎖定目標世界的相位坐標。
然后用你驚人的制作技藝去分析他們的世界之門。
再用你無上的智慧仿制出一個安全的不受干擾的轉移裝置，困擾你的問題就將得到解決，以我對你驚人技藝的了解，我的兄弟，這些仿制的事難不倒你。”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梅森揉著額頭說：
“那些復雜的知識還沒在我腦海里解鎖呢，你們設置的這個傳承應該是加了某些生物鎖，讓它以一個循序漸進的方式來對我開啟你們擁有的知識和科技。
我可以現學，但估計是來不及了。”
“那就只能用另一種更冒險的方式了。”
康蘇斯沉默了片刻，提建議說：
“借助敵人的力量！如你所說若那些入侵者會在末日前大規模進入這個世界，那么他們手頭必然有可以大規模傳送軍隊的設備。
那也可以為你所用，但這會非常冒險。”
“這倒也是一個辦法。”
梅森抱著雙臂摩挲著下巴說：
“如果找不到更好的思路，那么它就成為了可選項，你還有其他建議嗎？”
“我會建議你放棄，我的兄弟。”
康蘇斯很認真的說：
“你在計劃一件毫無性價比且非常危險的事，以目前你的處境而言，或許你應該學會接受這個現實。
即你沒辦法拯救所有人。
那超出了你的能力之外。”
梅森沉默不語，幾秒后他搖頭說：
“看來我們的對話該結束了，感謝你的幫助，康蘇斯，以后有不懂的問題我會主動喊你的，你擅長的是生物科技領域，對吧？
能幫我看看這份強化配方嗎？
我想把這個副作用會產生第二人格的強化藥物改進的更安全一些。”
“為什么不呢？”
康蘇斯的幻象懸浮到梅森身邊，他輕聲說：
“我已經睡的夠久了，我很高興能在這個糟糕的時代里幫上你的忙，我好心的兄弟。
唔，這份配方的設計可真大膽，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刺激大腦垂體分泌出更多有利于身體循環的物質，在我看來得不償失。
你或許可以這么改進。
來，拿起你的筆，按照我的叮囑修改它的生成方程式。”
此時，在煉金室外。
帶著酷炫蛤蟆鏡的大副吉布斯先生正探頭探腦的看著昏暗的區域里一個人在自言自語的梅森，他很是擔憂的對身后被秘密喊來的芭芭拉低聲說：
“梅森大人好像在和誰說話，但他身邊根本沒有人，這場面嚇壞了看門的兄弟就匯報給了我。芭芭拉女士，你說這是不是梅森大人壓力太大，所以.”
吉布斯先生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做了個混亂的動作。
蝙蝠少女沉默無語。
她只是咬著嘴唇用一種擔憂的目光看著眼前自己和自己說話還越發興奮起來的梅森，作為朝夕相處的隊友和名義上的姐姐，芭芭拉很清楚梅森這段時間承受的壓力。
尤其是在他于刺客世界為了力挽狂瀾給自己注射了奇怪的藥物之后，梅森的行動模式就變的越發古怪起來了。
“先不要驚動其他人。”
芭芭拉對滿臉恐懼的吉布斯大副吩咐了一聲，悄無聲息的退開打算去找渣康商量一下，讓那個不靠譜的家伙給梅森檢查一下精神。
實在不行K小隊就得放棄這次任務，梅森的健康可比這個破破爛爛的世界重要多了！
不過就在蝙蝠少女走出船艙去找渣康的時候，她的私人聯絡器卻突然震動了一下。
蝙蝠少女拿出這個朱迪贈送的聯絡器，她本以為是朱迪又在哥譚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所以和她跨世界分享，但拿起通訊器才發現上面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一條消息。
“聽說你們遇到了小小的麻煩？”
那個號碼的信息說：
“在K小隊的老朋友和不愿意冒險的無能上級幫不上忙的時候，為什么不嘗試聯系一下新朋友呢？”
芭芭拉詫異的點開這個陌生號碼的備注。
發現這是之前在刺客世界有過一面之緣的“秘客”，她當時在離開時確實和芭芭拉交換了通訊方式來著。
看到一起并肩作戰的朋友活下來了，蝙蝠少女也很開心，不過她更關注這條信息中的內容。
她走到甲板邊緣，想了想，撥通了這個跨世界通訊的號碼。
幾秒之后，通訊器之上打出一道全息投影，將秘客那黃毛丫頭的身形連同一個雕刻著惡魔雕塑的昏暗大廳的背景一起投射在芭芭拉眼前。
畫面上的秘客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個看著很邪惡的王座上，手里抱著一桶冰淇淋正在用顱骨勺子挖著吃。
“喲，芭芭拉，你們還好嗎？聽說你們遇到麻煩了？”
秘客很自來熟的揮手說：
“需要幫忙嗎？”
“你怎么知道我們遇到了麻煩？”
芭芭拉警惕的反問到：
“你在監控我們？”
“呃”
秘客被這個問題弄得啞巴了，她低下頭抱怨到：
“哎呀，現在C級人員真是猴精猴精的，秘密監控這活還真不好干了，我開始懷念最開始時遇到的那群蠢貨.
手指上彈出火苗就能嚇得他們乖乖聽話。”
隨后她又仰起頭，撥了撥金色長發挖了一大口冰淇淋送進嘴里，含含糊糊的說：
“這個先不談，你就說你們需不需要幫助吧？我能幫忙哦。”
“幫？你打算怎么幫？”
芭芭拉已經感覺到對面的家伙絕對有問題了，她不打算再談下去，隨口說：
“難道你能搞來轉移之門？”
“哈？轉移之門？我還以為多大事呢，原來就這？”
坐在自己王座上的劍士大人發出女王一樣的哈哈大笑，說：
“說吧，你們要幾個？我這就打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