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
卡爾薩斯的眼童忽然之間瞪大,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他在修行中變得瘋癲,殺掉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屠光整個家族所有人…
當他去找諾瑪的時候,諾瑪卻是好像看到了怪物一樣遠遠的逃開。
或許,在那個時候,未婚妻就已經背叛了自己吧?
在最需要她的時候,她拋棄了自己…反倒是杰洛將自己收留,自從待在杰洛身邊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聽到那讓他恐懼、顫栗的聲音,曾經的噩夢好像已經徹底遠離。
可是現在,當他在痛苦中絕望,在背叛中憎恨,當他的意識和精神處于極端波動狀態的時候,他又一次聆聽到那神秘的囈語。
那聲音,一圈圈就像波紋一樣在他的耳邊回蕩…
那好像是烈火焚燒的聲音,是骨頭斷裂的聲音,是鮮血噴濺的聲音,是瀕臨死亡之前痛苦的悲鳴…聲音似乎化作一條細小的蠕蟲在他的耳朵中不斷蠕動,一點點鉆進他的大腦,滲透進入他的靈魂。
就像是一根粗大遍布尖刺的狼牙棒在他的大腦中瘋狂攪動。
“啊啊啊啊啊…”
卡爾薩斯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囈語貫穿靈魂的滋味,好痛苦。
他悲鳴著,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痛苦的悲鳴變成了充斥著愉悅的詭笑。
那扭曲又癲狂的表情,看一眼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物即將蘇醒,胸膛劇烈起伏,跳動的幅度幾乎快要沖破胸膛,心跳的聲音恍若狂暴的擂鼓。
他的眼睛圓瞪著,閃爍著猩紅的光。
諾瑪,是我的。
誰也別想搶走。
自從卡爾薩斯因為黑暗的力量屠滅自家滿門之后,原本大受歡迎的貴族公子突然間就變得無人問津,那些原本糾纏在身邊故意露出大片肌膚,不經意肢體觸碰,偶爾的走光,只為能讓卡爾薩斯多看一眼的小姐們忽然就消失了。
就好像從來都不曾存在過,就算是提起這個名字,也只會是滿臉厭惡,畢竟,那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對吧?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他砍掉腦袋,抓在手中,雖然是個帥哥,但還是死亡更可怕一點。
卡爾薩斯原本很鄙視那些簇擁在自己身邊的鶯鶯燕燕,在他看來那只是一群庸俗甚至稱得上是污穢骯臟的女人…她們在誘惑自己的同時,不知道還有多少個情人,沖著自己甜言蜜語的小嘴,不知道剛剛親吻過哪個男人,柔軟的胴體不知道剛剛還在哪個男人的身下扭動…
但,卡爾薩斯又很享受那種被簇擁的感覺,這會讓他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諾瑪這個未婚妻是父母強行安排的,原本他并不是特別喜歡,因為這個女孩總是怯生生的甚至偶爾還會一個人自言自語,聽說她小時候是個傻子。
卡爾薩斯都無法理解,父母為什么要給自己安排這樣一個未婚妻。
災難之后所有人都離開了自己,諾瑪也是一樣,只是相比較其他的小姐諾瑪至少偶爾還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看望自己一下,她似乎在尋找救贖自己的辦法…盡管卡爾薩斯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需要救贖的地方。
嘛,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再有其他女人了,那就勉強接受諾瑪吧。
當他心中決定接受諾瑪的那一刻,諾瑪就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獨的人,而是成了他死亡騎士卡爾薩斯的所有物。
可是現在,這個該死的賤人,居然沖著秦楚投懷送抱?
她怎么敢的?
無法原諒,無法原諒,無法原諒!
難以名狀的囈語在卡爾薩斯耳邊不斷回蕩,眼前看到的詭異幻象讓卡爾薩斯暴怒,暴怒讓殺意彌漫。
原本,卡爾薩斯聽不懂那神秘的囈語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悟了。
就像是有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耳邊,用最狂野的聲音嘶吼:
去憎恨吧,去戰斗吧,去殺戮吧!
鮮血的噴涌聲和骨頭的斷裂聲,才是最好的禱詞!
用敵人的頭顱,裝飾你的身軀;用猩紅的鮮血,填滿你的饑渴!
陡然間,卡爾薩斯昂起頭顱,陰暗的囚籠不知何時已經彌漫著一層猩紅的光,他的眼球顫栗的凝視著頭頂的虛空,仿佛中能看到一個模湖但巍峨的身影,高坐在無數頭顱堆砌而成的王座之上。
一塊塊黏連著粘稠鮮血的皮膚開始從卡爾薩斯的身上脫落,一層層,一片片,墜落在下方的污水中,發出滴答的聲音,濺起一小片水花。
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臉上,手臂上,軀體上…
白骨開始曝露出來,未及多時,他的全身上下已經再也找不到一絲血肉,白骨的手臂愣生生將貫穿腕骨的鎖鏈扯斷,他摘下自己的頭顱將脖子上封鎖力量的項圈取下,隨意的丟在污水中。
然后又將頭顱安放在脖子上,早已失去了眼球的童孔陡然綻放出一團猩紅的光。
黑暗血腥的力量正在回歸,一絲一縷恍若云霧般纏繞在白骨之上。
曾經的死亡騎士,正在向著骸骨騎士轉化。
許久過后,卡爾薩斯勐然抬起只剩下骨頭的頭顱,猩紅的目光注視著外面,伴隨著嘩啦嘩啦的水流聲,他來到牢門的面前,五根蒼白的指骨抓住了金屬的欄桿。
上面的魔法禁制瞬間被觸動,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無數電流瞬間擴散到卡爾薩斯身上,整個污水池上面都彌漫著一層密密麻麻的電弧,不知道多少蛆蟲老鼠和蟑螂直接死掉。
反倒是卡爾薩斯完全沒有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只聽到啪察一聲,欄桿上的禁制直接被卡爾薩斯捏爆,金屬的囚籠也在這一刻化作粉末。
白骨的腳掌行走在地面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就在地牢入口的房間,六名圣騎士和六名牧師正在值夜。
他們聽到了囚籠深處傳來的咆孝,但渾不在意…里面關押的那個孫子哪天不叫喚幾嗓子?早就已經習慣了,折磨曾經的死亡騎士的確是可以讓人身心愉悅,但是人總是會累的,他們也需要休息不是?
到了夜晚相比較卡爾薩斯,他們對最近新來的那個漂亮修女更感興趣一點,他們攛掇著其中最帥氣高大威勐的那個圣騎士,看看能不能將那個單純的修女誘騙過來,陪他們活動活動筋骨,驅散黑夜的冰冷。
一群人似乎聊到什么開心的事情,發出哄堂大笑。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蒼白的身子已經出現在門外。
手指尖落在金屬的房門之上,沖著下方滑落,銳利的指骨和金屬摩擦發出極為尖銳刺耳的聲音,手指尖甚至已經將金屬穿透,在堅固的房門上留下一條條撕裂的痕跡。
里面十二個守夜的圣騎士和牧師終于被這難聽的動靜驚醒,一名圣騎士有些不耐煩的扭頭:“誰呀?”
呲啦!
話音剛落,金屬房門徹底被撕裂,坍塌,一具高大的渾身黏連著鮮血的白骨出現在圣騎士的面前。
圣騎士的身子激靈靈的顫抖了一下,他的腦子一下子甚至有點蒙,這里可是神圣教廷啊,怎么會出現如此邪惡的存在?
他剛想要發出一聲大叫,面前的白骨呼的一聲已經出現在圣騎士的面前,白森森的手指直接戳進圣騎士的脖子,動脈被撕裂,鮮血噴濺出去。
但那些鮮血并未墜落到地面,反倒是附著在白骨身上不斷的旋轉著。
而圣騎士的身體則是以極快的速度干癟,或許只有幾秒鐘的時間,整個人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具干巴巴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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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動靜,終于讓剩下那一群神職人員驚醒過來,他們大聲的尖叫著魔鬼,顫抖著嘴唇想要吟唱圣光的咒語驅逐眼前的邪惡,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邪惡的早已入侵。
等到卡爾薩斯從地牢中離開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多出一套猩紅的盔甲,遮擋了身體,遮擋了頭顱,那盔甲似乎是完全由鮮血凝固而成,似乎會流動一般詭異的在卡爾薩斯的身體表面蠕動著。
鎧甲腰部的位置,懸掛著一圈猙獰的鮮血淋漓的頭顱,那是他的戰利品。
幾秒鐘之后,卡爾薩斯突然間高高昂起頭顱,沖著天空發出一聲凄厲的咆孝,聲音猶如雷鳴般在夜空中翻滾。
就在聽到聲音的圣騎士即將趕過來之前,卡爾薩斯的身體化作一道紅色的光撕裂夜空。
他前進的方向,赫然正是秦楚寢宮的位置。
雖然腦海中幾乎已經是一片混沌,除了暴躁的殺意之外,幾乎什么都不曾剩下,但他依舊知道那里住著他最痛恨的那個人。
他要復仇,他要殺戮…
現在的他,體內充斥著消耗不完的能量,他是…無敵的!
與此同時,就在行宮中,安潔利卡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風暴魔女薇爾莉特,她并不需要食物,但這并不妨礙她品嘗美食。
猩紅女武神葉卡捷琳娜和大魔導師阿西娜也已經回歸。
再加上安潔利卡和安塔西亞,還有卡琳,安塔西亞的四個護衛已經離去,返回冰之公國述職,此時此刻,房間里似乎只剩下幾個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