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戩、荒川攜弟子們趕赴山門前,見到了魏遜,荒川的臉色瞬間凝重,光是第一眼,他便知曉對方很強,深不可測,若是與之交手,他很可能會敗。
怪不得師父要親自出手。
荒川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接下來你將見識到師父的強大。”
姜戩白了他一眼,道:“我早就知道了,甚至比你了解得還多。”
他們雖然差了輩分,但平時相處跟兄弟似的,主要是荒川有一顆不老的心。
弟子、香客們看著魏遜,議論紛紛,他們都不緊張,在他們心里道祖是無敵的,他們好奇的是此人能撐幾招。
“幾招?你們在開玩笑嗎,我從來沒有見過道祖對敵,用過第二招。”
“年輕人,老夫見過,數十年前,道祖成為武林神話時,一人之力鎮壓半個武林,就用了不止兩招。”
“您說的是妙宗法相吧,此絕學到現在為止,龍起觀內就荒川師伯練成。”
“荒師伯與九殿下沒有出手,看來道祖真的要出手啊。”
“總有人找死,攔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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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浩浩人群的指指點點,魏遜無動于衷,他的目光看向龍起山方向。
就在這時,魏遜動容,他瞧見一名道人踏云而來,那道人的道袍異常華麗,還泛著光彩,其面容更是年輕英俊。
魏遜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奇人。
龍起觀的弟子、香客們也被驚艷到,如此出場方式,怎能不讓人驚訝。
青兒望著姜長生飛來,神情恍惚,腦海深處的記憶再次浮現。
道長跟她兒時見到的模樣一樣,依舊那么年輕。
姜長生停在懸崖邊上,他看向魏遜,笑道:“來空中一戰吧,以免破壞到武峰。”
魏遜點頭,他提起闊刀,從懸崖踏至高空。
神人!
姜戩瞇起眼睛,荒川的神情依舊凝重。
眾目睽睽之下,姜長生與魏遜來到雙山之間的高空中,彼此相距十丈。
姜長生開口道:“來吧,讓我瞧瞧朝宗的絕學。”
魏遜雙手握刀,舉在面前,刀刃遮蔽他的面容,真氣爆發,化為氣焰繚繞周身,其氣勢節節升高,令武峰山門附近觀戰的人暗自心驚。
這股氣勢即便是不習武的凡夫也能感受到。
魏遜沉聲喝道:“此乃神焰刀,請道祖賜教!”
他猛地揮刀,速度極快,數不清的刀氣殺出,瞬間燃起烈焰,好似一道道火浪殺向姜長生,勢不可擋,接連不斷。
轟!轟!轟…
一道道烈焰刀氣撞上姜長生,被無形氣罩震散,但烈焰刀氣實在是太多,烈焰即便爆散,也淹沒了姜長生的身影。
灼熱之氣令觀戰者流汗,火光在他們臉上閃耀,眼中盡是滔滔火海。
荒川握緊雙拳,低聲道:“好強大的功力。”
姜戩瞇眼,死死的盯著魏遜。
魏遜集中功力,只攻擊姜長生,沒有波及龍起山與武峰,可即便如此,那浩浩不絕的烈焰真氣實在是嚇人,火光照耀在兩山之間,驅散云霧,連京城內的不少百姓都能看到。
“快看龍起觀!”
“好大的火,怎么在空中出現?”
“定然是有高手挑戰道祖吧?”
“那是武學?距此多遠,竟然還能被我們看到。”
“走,去武峰看戲!”
越來越多的人聽聞消息走出房屋,眺望武峰。
魏遜的刀法確實霸道,尋常神人很難承受這狂暴的攻勢,但隨著火勢削弱,姜長生的身影顯露出來,他毫發未損,周身有一層氣罩隔絕烈焰刀氣。
魏遜看得動容,十息之內,他揮了數百刀,肆無忌憚的揮霍真氣,沒想到連道祖的衣擺都碰不到。
這一幕看得龍起觀弟子、香客們歡呼。
姜長生面無表情,道:“伱表演完了吧?”
魏遜瞳孔一縮,殘焰之中的姜長生突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占據他的瞳孔。
咔嚓!
姜長生單手掐住魏遜的脖子,將其扭斷,魏遜渾身僵硬,死不瞑目。
所有人都被驚到,在他們眼中,姜長生好似瞬移般出現在魏遜面前,魏遜根本來不及反應。
強若荒川、姜戩的眼睛也沒有跟上姜長生的速度。
太快了!
簡直不可思議!
魏遜一死,其右手一松,闊刀墜落而下,但旋即飛起,以極快的速度飛向武峰,落在山門前,插在泥土之中,刀刃顫動,嚇得不少人后退。
姜長生將魏遜的尸體丟向荒川,轉身飛走,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讓弟子將他埋在英雄冢。”
魏遜有資格入英雄冢,一是實力,二是氣度,他刻意控制真氣,沒有波及兩山,反正都是死,倘若他有歹意,完全可以大開大合,焚燒武峰。
撲通!
看著魏遜的尸體落在山門前,所有人掀起歡呼,今日能見道祖出手,真是人生大幸。
道祖沒有施展強大絕學,但那速度與隨手一捏就捏死了不可一世的神人魏遜,剛才那一幕將永遠刻在此次觀戰的所有人記憶里,一生難忘。
姜戩扛著三尖兩刃刀,默默離去。
荒川安排弟子準備埋葬魏遜。
回到庭院內,姜長生重新打坐在地靈樹下,等待生存獎勵到來。
很快,花劍心、忘塵、白岐回來,她們還在感嘆魏遜的強大,只有習武之人才能明白魏遜的功力有多雄厚,那般揮霍數百刀,令人折服。
姜長生眼前終于冒出提示:
乾武三十五年,神刀天魏遜因走火入魔,命不長矣,特來挑戰你,你在他的挑戰下成功存活,度過一場殺禍,獲得生存獎勵——法寶‘金鱗玉葉’
姜長生愣了愣,怎么又是金鱗玉葉?
不過這樣也好,金鱗玉葉確實強大,他用著很趁手,兩片金鱗玉葉能讓他的殺敵效率大漲。
若是他掌握數十片金鱗玉葉…
之前的生存獎勵都沒有重復的,如今出現重復的,必然有其妙效,或許金鱗玉葉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能爆發出更強大的威能。
姜長生沒有第一時間拿出金鱗玉葉,而是閉目修煉,等晚上再回屋煉化。
姜戩也回來了,他來到姜長生面前蹲下,問道:“師祖,那魏遜只是神人嗎?”
姜長生閉著眼睛,回答道:“算是神人之中巔峰存在。”
姜戩跟著問道:“我何時才能像您一樣輕松誅殺巔峰神人?”
“金身境。”
“金身境就足夠了?”
“一境之差,天差地別,神人與金身的差距乃是武道的大鴻溝。”
“好。”
姜戩起身離去,準備繼續修煉大周天神功。
魏遜刺激到他了,那般揮霍真氣讓他大開眼界,他如今的實力多依仗于強大體魄,這些年,他對真氣的修行有些疏忽,今日之戰突然讓他明白,內功才是重中之重,他要內功、體魄兼修。
姜長生能猜到姜戩所想,但也沒有在意。
反正今后數十年,姜戩還得留在他身旁。
讓姜戩達到金身境再下山,并非玩笑話,此子活在氣運之朝,身具龐大氣運,天生道紋,傳承顯圣洞天的絕學,這種種優勢若是無法達到金身境,那就在山上老死吧。
大景不缺神人,缺金身,然而金身境是運朝費勁心力、資源也難以培養的,還得看個人的資質與造化。
待姜戩達到金身境,那將是大景橫掃天下之時!
云海密集,一座座山尖冒出來,好似汪洋里的小島。
其中一處山尖上,立著一座古老宮殿,山門甚至有些殘破,宮殿內有兩人,一名灰袍老者打坐在高階之上,老態龍鐘,背脊彎曲,好似已經熟睡。
另一人身穿紫色錦衣,腰上佩著兩把寶劍,頭戴蓑帽,沒有顯露真容,他雙手負于腰后,道:“神刀天魏遜乃是神人之巔峰,雖走火入魔,其功力不可小覷,但他仍被常態下的道祖一只手捏死,毫無招架之力,以我所見,道祖絕非金身境,必然達到了更高的境界。”
灰袍老者沒有抬頭,悠悠道:“道祖于千軍萬馬之中擊殺東方卓,自然絕非金身那么簡單,而且他還搬動千丈巨岳,倘若屬實,其境界難以想象,他已然是天下第一,除非顯圣洞天的那位前輩現身,否則天下無人是道祖對手。”
錦衣男子道:“道祖之強毋庸置疑,但我等的大計又當如何?”
灰袍老者沉默片刻,道:“待大景皇帝去世,再談大景,那時看看道祖的態度,他之所以扶持大景,只是扶持徒弟罷了,他并沒有借助大景的氣運,也沒有讓大景幫自己收集龐大資源,就連龍起觀,他也是放任不顧。”
錦衣男子戲謔笑道:“沒想到你看似游離于世俗之外,實則在大景也安插了眼線。”
灰袍老者平靜道:“任何一方運朝,必然藏著各方勢力的眼線,不值得一提。”
錦衣男子轉移話題道:“南有道祖,北又出了一位邪尊,在我看來邪尊的威脅更大,此人定然是來自顯圣洞天,我打探到顯圣洞天也在追殺他,他從大乘龍樓得到經驗,將大周天神功改良,可大肆吸收他人功力,雖然不能完全吸收,但可以積少成多,而不損害自身筋骨,據說他的功力已經達到八百年,他不僅吸收他人功力,還想吸收龍脈氣運,放任他成長下去,天下必將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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