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總算是聯絡上了~”
看著十字放下了耳麥,代表著本次與玄戈營艦隊的聯絡,正式地結束之后。
頓時在胡彪的嘴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后,說出了以上的一句;在語氣之中,那叫說不出的輕松,好像卸下了肩膀上的千斤重擔一般。
要知道,今天的情況一切都非常糟糕。
雖然得益于從早上開始,戰隊的大部分成員都三三兩兩地組隊后,出門在城中不斷地轉悠起來。
一天下來,還真在一些偏僻之處,救下了不少被土人追打的華裔同胞。
讓他們腦海中,那一個血紅的數字到了目前為止,也只是達到了21人而已。
順帶著也讓福伯的這個小旅館,如今居然又擠進來了三百多人,讓里面落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
可怎么說了?他們依然感到了泗水城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起來。
尤其是到了下午之后,這樣一種感覺那是愈發強烈,讓他們甚至有著一種沒有理由,但卻是無比篤定著一點:
不用等上太久的時間,搞不好明天這樣一場醞釀了一段時間的風暴,就會徹底爆發。
這也是他們為什么在電報中,要求玄戈營艦隊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在明日中午趕到泗水城之外的最大一個原因。
下一秒后,看了一眼天色發現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胡彪頓時反應過來,根據原定的行動計劃,現在是前往城西的李家,這些華裔豪門所在的莊園。
與那位李老爺子見上一面,好好談談合作的時候了。
坦白說!在了解到了口水威等人,當前可以說相當糟糕的情況之后。
對于玄戈營艦隊,明日中午能不能及時趕到;甚至在到了之后,能不能在沖破了荷藍人艦隊的岸防炮的阻攔,對岸進行火力支援的一系列問題。
胡彪他們的心中,其實一點底氣都沒有。
畢竟在艦隊的身后,還有著致遠和來遠兩艘戰斗力更強、更先進的巡洋艦,一直都在追殺之中。
若是艦隊在與荷藍人艦隊,進行著大戰的時候。
這兩艘船忽然沖了上來,在后面來上一場前后夾擊,艦隊都有著覆滅的危險。
因此,今晚必須與李家等豪門達成共識,連夜規劃出一些安全區,組成些支防御力量;才能保證明天有更多可能,熬過這才養的一場危機。
在正式出發、前往城西的李家莊園,在想到了某些可能后。
胡彪對著楊東籬,開口說了起來:“老楊,艦隊的事情比較麻煩,所以今晚去見李老爺子的事情你就不要去了。
你現在帶幾個人和無線電,出海去與艦隊匯合。
到時候不管遇上了什么事情,也好現場就處理了;反正我們這些人、甚至滿城華裔的性命,估計都看你的表現了。”
在聽到了這樣一個說法,楊東籬心中頓時有了一個強烈想要罵街的沖動。
主要是戰隊這么多人的存亡,還有最少十幾萬華裔同胞性命的壓力,一下子壓了下來之后,讓他感覺幾乎都有點喘不過氣來。
問題是,這樣一個事情雖然麻煩得要死,但還真需要人去做。
整個戰隊中算下來,自己又是最為合適的一個人選。
當即之下,楊東籬壓抑了心中的焦躁,嘴里點名一般地喊了起來:“風華會伱帶上電臺,旭風、財神、隊正,你們幾個也跟我一起走~”
聽到了這么一句,以上的四人連忙收拾好了裝備。
在三分鐘之后,楊東籬等一行五人,就偷偷離開了旅館,向著港口摸了過去;準備搞一條小船,出海后盡快與艦隊會合。
等到這些人,前腳剛剛才是離開了旅館的時候,胡彪看了一圈身邊的眾人之后,也開始點名了起來:
“AT、貴妃、歌者、羽漢楓,老黑,你們幾個跟著我去李家。
狼青,繼續呼叫魔都和遼東等地,我想知道一下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十字,你則是保持與艦隊的聯絡通暢,了解那邊的最新情況。
剩下的人在旅館待命,順帶做好防衛工作。
現在這里老老少少的都有,可是住了好幾百人了,若是有土人悄悄摸進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了。”
一番安排之下,人人領命。
又過了兩三分鐘的時間之后,胡彪等一行六人也在夜色的掩護中,就此地出旅館的門而去…
入夜之后,泗水城街道上的氣氛,已經是變得更加恐怖了。
那些在白天時間里,原本數量就不多的荷藍人巡警,到了晚上數量更少了一些;因此一條條的街道上,根本沒有任何華裔在街上行走。
唯有那些光著膀子、提著巴冷刀、嚼著生檳榔的土人,依然是大堆的在角落聚集著。
當看到了腳步匆匆的胡彪等人,倒是沒有沖上來動手。
不過在他們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像看獵物一般的眼神,卻是越發讓胡彪他們堅定了一點:
特么!明天指定會出事,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另外在半路上,他們還遇到了一個扯淡的事情。
當時他們一行人腳步匆匆地從旅館出發,走出了有二十來分鐘的時候,巧合地從一間島國人開的ji院之外路過。
有關于這一種所在,在整個南洋地區根本不算什么稀奇玩意。
島國自從三十年之前,被山姆大叔家的艦隊打開了國門,見識到了自己的落后之處,終于開始了革新之后。
因為原本家底就不怎么厚,各種買機器、裝備、技術,島國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可以說窮得叮當響。
為了賺取外匯,大量島國女人或是被拐賣、或是自愿,前來南洋這里充當鮑魚商人。
一向以廉價而著稱,很是受到了各國水手、土人們的歡迎。
可以說,島國在甲午年的戰爭中,各種的戰艦、大炮、槍彈,其中一部分就是來自這些女人的皮肉錢。
然后,居然靠著這樣一種無所不用其極的變革方式,島國居然成功干翻了大青。
這一個在人力、國土、資源、財政等綜合國力的眾多方面,都強出了他們太多的一個龐然大物。
特么!也不知道是該說,這些鬼子們足夠瘋狂,還是大青實在太廢了一些。
若是如此也沒有什么,島國女人愿意賣、她們就賣去唄。
胡彪他們除非是瘋了,才會對于這個年頭又矮又瘦、有著一雙難看八字腿,臉上還用米粉將臉蛋涂得跟鬼一樣慘白,人不人、鬼不鬼的貨色們升起興致。
無非是從門口路過罷了,雙方之間根本不會產生任何交集。
不曾想到的是,他們不想惹事,對方反而是找上來。
在離著那一個島國風格的大門,尚且還有七八米遠的時候。
門口兩個穿著木屐,腰間配著一把武士刀的島國浪人,其中一人就在嘴里,用著拗口的漢語喊出一句:
“滾,這里不接待任何的青人~”
說話間,一只手還放在了刀把上,大有著一言不合下就要拔刀砍人的架勢。
島國的ji院不接待華裔?扯犢子了,在大青還沒有被他們打敗之前,這些孫子平時前遇上后恭敬得不得了。
無非是這兩個孫子,在最近幾天華裔明顯要落難了的情況下,有些飄了起來。
正是因為想到了這樣一點,一行人中就連AT,這樣一個戰隊中以好脾氣著稱的小哥,當時都差點被氣樂了。
羽漢楓、歌者、貴妃、老黑等四人更是腦殼一扭,就要對著這些貨動手。
好在胡彪這個死撲街的指揮官,還是保持著足夠的冷靜。
見狀之下,嘴里連忙低聲喝出了一句:“大事要緊,這些孫子等危機過了之后,有的是時間能收拾他們。”
被胡彪這么一喊,其他五人才是悻悻地停止動手,繼續跟著胡彪向前走去,很快就離開了這里。
只是那兩個守門的浪人,看著幾個消失的背影,臉上卻是沒有絲毫快意。
一定要說,他們為什么這樣的話?
那就是因為他們從這些青人離開之前,紛紛耍下一個‘你們死定了,天罩大神都救不了你們’的眼神。
偏偏這樣的眼神,不是普通人一般的說說狠話而已。
卻是讓他們在本能間,感到了一些驚人的威脅…
在晚上大概八點半的時候,胡彪等人終于來到了爪哇李家,那一個規模很有些嚇人的莊園之外。
哪怕以眾人的見識,見過了太多繁華所在。
在看到了李家的莊園之后,也不由得在嘴里嘀咕出了一句‘好家伙~’
拿起了望遠鏡后,只見在一處風景秀麗的潔白沙灘旁,修建了一座占地面積極廣的莊園;因為聽說李老爺子為人老派,莊園的建筑風格,整體上自然是傳統的中式模樣。
不過畢竟是在南洋地區,受到了很多西方的影響。
于是在中式風格中,又加入了好些西式的風格,相當巧妙地融合在。
這樣胡彪聽他們就能看到,在中式的亭臺樓閣和人造的園林山水中,有著西式的草地、花圃、小徑。
百葉窗、水塔等西式裝飾,那也是可見、
以及還有很多鑄鐵的路燈,現在已經被點燃;星星點點的燈火點綴著莊園,遠遠看來景致相當不錯。
要說比這李家的莊園,起了胡彪他們見過的圓明園、皇宮這些,指定是比不上。
但是比起了一些皇親貴族的府邸,那就很有一點不遑多讓了。
不要忘記了,爪哇李家雖然在爪哇和南洋地區名聲極大,算是數百萬華裔中的翹楚之輩;本質上,卻不過是一些南洋的土豪罷了。
能有當前的這樣一個場面,已經是能說明這什么爪哇李家,真心是一個超級狗大戶。
因為本次上門談合作,若是不把玄戈營的身份亮出來,怕是連李老爺子的面都見不到這樣一點。
還有他們玄戈營的身份,明日一旦動手后也會暴露。
所以胡彪等人,此刻也沒有偷偷摸進去的意思。
帶著一定要從爪哇李家這個狗大戶身上,狠狠薅上一把羊毛的心思;他們在高大圍墻上的一些護衛,很是警惕的眼神中靠近大門。
最終在離著大門,還有十來步的地方紛紛站定之后。
胡彪胸腹間提了一口氣,嘴里也不見如何用力大喊,聲音卻是在極短的時間中,傳遍了整個李家的莊園。
足夠莊園里的所有人,都能夠聽到自己的聲音:
“玄戈營當代門主胡二統,攜帶數位門中弟子,求見爪哇竹網龍堂的李老爺子;共同商議一下如何解決泗水城這十幾萬華裔同胞,近日所面臨的大難?”
說罷之后,就是雙手放到身后站立,擺了一個世外高人的姿勢,任由海風吹得身上衣衫獵獵作響,等待著李家人開門…
一行六人的等待,居然是有些出奇的久。
起碼是過去了半個小時后,李家莊園厚重的大門才是從里面,緩緩打開了。
一個看起來四十二三歲年紀,保養相當不錯的中年男人,在打開了大門之后,先是用著相當復雜的眼神,看了胡彪等人足有十來秒鐘之后。
才是帶著有些欲說還休的架勢,開口說道:
“在下李仁勇,添為李家長房長子,家父正在龍堂中靜候各位玄戈營好漢的光臨~”
看著此人的反應,胡彪等人的心中莫名就是咯噔了一下,隱隱知道了今晚會面的情況可能有些不妙。
只是事關支線任務成敗,還有十幾萬華裔同胞的生死。
胡彪依然是在不動聲色之間,帶頭邁開了大步向著莊園中走了進去。
李仁勇則是帶著二十幾個,身手一看就是不錯的漢子跟上,也不知道是護衛、還是監視的意識。
不過從他們身上,根本沒有攜帶槍械的架勢,就當是護衛吧。
行走在李家的莊園中后,能發現這里的景致越發動人,可胡彪他們已經沒有了半點欣賞美景的心了。
兜兜轉轉間,胡彪他們被領進了一間面積巨大的大廳中,見到了爪哇李家的家主;那一個據說只要跺跺腳,就能讓整個南洋經濟打上一個哆嗦的李老爺子。
也是這一個時候,胡彪他們知道為什么在心中,會升起了某些‘今晚會面的情況,可能有些不妙’的情緒了。
因為在這個似乎走路都困難的老頭子身上,身上穿戴著大青二品大員的全套行頭。
胸口那一個錦雞圖案的補子,頭上紅頂子的官帽,落在了胡彪等人的眼中后,那叫一個刺眼無比。
李老爺子的官身和功名,自然是花錢在大青朝廷那里買的。
其實買個官身這種事情,在大青、在南洋地區,根本不算什么稀罕事。
一方面對于大青朝廷來說,一直有著通過賣官,解決財政困難的光榮傳統;尤其是到了清末時期,更是到了瘋狂的地步。
只要銀子給得夠,實缺的大官都能買到。
另一方面,南洋地區的華裔有錢人,也習慣買上一個官身。
活著、做大青生意、與官面上打交道時,也算是能有一個體面的身份;死了的時候,辦后事的規格也能更高一些。
而李老爺子這種二品的紅頂子,也算是能買到的最高一種級別。
需要砸下一大筆銀子不說,關鍵是這老貨光是穿上了官服的動作,就代表著與他們這些朝廷逆賊,沒有什么好談的地方了。
特么!要不是關系到十幾萬同胞的生死,光是這老貨的架勢,眾人就要掉頭就走了。
強行忍著心中暴躁的情緒,胡彪先用眼神示意著眾人少安毋躁;才是雙手抱拳地拱手說到:
“玄戈營第52代門主胡二統,見過竹網龍堂李老爺子。”
在面對著胡彪的抱拳行禮,一直都端坐在了上首的李老爺子,卻連多余一點的動作都沒有。
僅僅是開口說到:“玄戈營的大名,李某自然是如雷貫耳。
可若是李某沒有記錯的話,自從咸豐十一年后,光是南洋一地就有著五六十起人,宣稱是玄戈營中人。
為了驅除韃虜,向大家募集資金。
可是最終證明,他們不過是一些騙錢的江湖騙子罷了;所以容李某孟浪,諸位要如何證明自己玄戈營的身份。”
聽到這話,胡彪他們的臉色反而是好看了很多。
將對方之前種種的冷淡反應,歸咎到了以為自己是騙子。
至于如何證明他們的身份?那還不簡單;胡彪反手一掌就打在了身邊位置,一條粗大的楠木柱子上。
哪怕這一掌,沒有用上最強的一招《降龍十八掌》。
可是因為心中憋屈的情緒,胡彪也沒有怎么留手。
得益于只要與貴妃在一起,基本沒有落下過的《玉女心經》修煉;以及獨處的時候,《龍象般若功》的修煉也相當努力。
差不多有著胡彪九成功力的一掌,打在了一人才能合抱住的楠木柱子上后。
不僅是柱子有些明顯的晃動,頭頂一陣灰塵‘沙沙~’地落下;在有著大紅漆面的柱子上,更是留下了一個清晰無比的手印。
如此強悍的一幕,可以說除了傳說中的玄戈營之外,無人能有這種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