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里,在營中一側的位置上,狼青掀開了一塊遮蓋在大車上的油布后,看著上面滿車的盔甲后。
從其中拿了一件短齊頭甲,放在手上細細地把玩了一番。
接著,又在周圍其他的大車上,從上面裝到滿滿當當的各種武器裝備,時不時地抽出了一件,放到眼前細細打量。
連續看了十來分鐘后,嘴里頓時很有一點感概地說到:
“特么!北宋的裝備不是挺好的么,怎么一到了真打起來的時候,結果會是那么稀爛了?”
之所以讓狼青,嘴里有著這樣一個強烈的感慨。
那是在經過了連續幾天的勾兌、討價還價之后,楊東籬終于與軍中轉運司的那些管勾、賬司等后勤官僚老爺們,達成了一個協議。
用若干珍珠、香料、銀子,購買了一批足夠將他們整個雜牌步軍營,全部換裝一次的武器盔甲。
可以將步軍營中,這些只有一些破爛裝備的敢戰士們,全部武裝起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同生意一般的操作下,在今天一大早楊東籬帶著幾個老鳥和一群戰士,出門了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后。
回來的時候,身后就是攜帶了十來輛的大車。
車上的裝備,足夠讓整個雜牌步軍營最少在裝備上,甚至比起了西軍的精銳部隊,都要強出一線的程度。
畢竟在北宋精銳的西軍,也就是陜省等邊境地區,防御西夏的禁軍部隊中,著甲率也就是達到了七成的樣子。
而胡彪他們如今只要裝備完畢,雖然盔甲里有著很多是皮甲、紙甲。
最少在著甲方面,那是達到了百分之百的程度。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作為戰隊裝備專家的狼青就帶著武卒這一個助手,兩人一起來檢查這些裝備的質量如何。
一番檢查,果然正如歷史上的北宋官員,嘴里說吹噓的那樣:
“戎具精勁,近古未有”。
所謂近古就是古往今來的意思,這話就是說,咱大宋的鎧甲制造的好,什么大漢、大唐,那都比不上咱~
經過了狼青的檢驗,在武器和盔甲方面,發現比起了大漢的竇固大軍,大唐的安西軍,北宋的軍械確實要強出了好些。
一方面,鐵甲的材質要強出了一些。
甚至傳說中的紙甲,以硬布表骨,再用紙筋搪塞而成;只要不是做工方面偷工減料,其實防御力也是相當不錯。
狼青抽出了腰間的一把環首刀,用鋒利的刀尖戳了一下,發現這些汴梁督造的紙甲非常堅固,都不比鐵甲弱上多少,輕便程度確實大大增加。
也就是耐久度不如鐵甲,萬一下雨了也是一個大麻煩。
另一方面,宋軍在遠程火力方面那是相當不錯,很多部隊在弓弩等兵種的占比數量上,都超過了全軍的一半了。
所以這一次楊東籬帶回來的武器中,除了一共四張雙弓床弩,這種大型弩箭之外。
還有著一百五十張步弓,一百張黃樺弩;步弓也就是算了,大部分都是七斗弓,少部分是八斗和九斗弓。
那一百張黃樺弩,就需要好好說一下了。
可能對黃樺弩這一個名字,有很多人不是多么的熟悉,但是對于它另一個‘大宋神臂弩’的名字,一定會是相當耳熟能詳。
這是一種單人就能攜帶和使用的雙手弩,上弦的時候需要用腳蹬才行。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殺傷力上極強。
據說在240余步,也就是370米的射程上,威力依然相當不錯,能在榆樹上射進半箭的一個深度。
想到了這樣一點之后,狼青拿起了一具黃樺弩,用腳蹬著完成了上弦。
對著大概300米外的一根木頭樁子,扣動了手中的扳機子后,嘴里重重的罵出了一句:“特么!射偏了~”
一應裝備被領回來了之后,自然是在第一時間里被發放了下去。
不提一眾炮灰一般的敢戰士們,在排隊領著新裝備的時候,表情方面是多么的興奮。
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狼青根本不用參與其中,自然是有著鋒銳、AT等人負責;而他本人的話,到了現在他有著更重要的一些事情去做。
不是改造武器、盔甲這些,而是改造另外一些更為重要的東西:大車。
具體上,就是將木質的車輪軸承,換成一些用他們攜帶過來的不銹鋼滾珠,所緊急加工出來的滾珠軸承。
別看這樣的一個改動不大,但是起到的效果確實驚人的。
起碼能讓大車的速度、載重、使用壽命這些,直接翻倍了還不止。
另外還要在車架子上開一些凹槽,準備一些木板,一旦等到需要的時候就能將木板卡上去,形成一道木墻和車陣。
算是在野戰中,快速構建一種防御工事的手段。
這一點,也是目前戰隊交給了狼青、武卒兩人,當前最大的一個任務。
帶著這樣的一個心思,狼青揮舞著一個鐵錘,將一輛大車的輪子卸下來了之后,算了一下花費的時間和工程量。
頓時扭頭對著武卒,嘴里來了一句:
“去把老鐵那一個鐵匠叫過來幫忙,不來的話,叫戰象抽死他。”
點頭之后,武卒向著一側的訓練場走去,那里五百余人的敢戰士,已經在一身盔甲的裝備下,結成了一個緊密的戰陣。
無數的長槍豎起,很是有一點長槍如林的感覺…
三個小時之后,當吃了一頓爛肉面條當成午餐狼青,已經組裝好了一輛全新的大車,感受著在防御箭支良好效果。
其他人在訓練場上,很是有些揮汗如雨的時候。
在往北數十里之外,西路軍前鋒部隊的位置上,北宋伐遼大軍的第一戰終于打響了;更為準確地說,是在午后遼兵一方,主動發起了攻擊。
更為具體一點,那就是由奚人、契丹組成的精騎,殺向了楊可世的左右兩翼。
而楊可世手下精銳白梃兵,則是向著對方中軍位置,耶律大石的中軍大旗沖了過去;戰斗的關鍵,就看是遼兵先打破兩翼,還是他們自己的中軍被沖破。
楊可世手下的白梃兵,算是北宋唯一的重騎部隊了,戰斗力相當不錯。
可是在戰斗中,耶律大石硬是領著自己的親軍,親自地加入了戰斗;硬是頂住了白梃兵的反復沖擊,直到楊可世的兩翼被打垮。
眼見著自己的兩翼,大宋的戰士們只能自己少生了一雙腿,瘋狂逃竄的場面。
大宋華州觀察使楊可世在默默地嘆息了一口氣后,任由自己的親衛拉著馬頭,向著白溝河的中軍潰敗而去。
身后則色大量重甲的白梃兵,全身插滿了箭支,在沖鋒路上力戰而死的場面。
當晚,收到了這樣一個消息老種相公、種師道,心中就有了一點大大不妙的想法。
而那一位童貫、童太師聽到消息后,更是連續下達了多道嚴令,約束宋軍各部不可輕舉妄動。
而在燕京城中,耶律淳收到捷報,頓時喜極而泣,口中不禁喃喃自語,燕京有救了。
他隨即下旨,再向前線增兵三萬,全部交由大石統一指揮。這幾乎是北遼的全部家底了。
若是按照原有的歷史線,這將是北宋一系列悲劇的開端。
但是換成了這里,多了一個三十來人的玄戈營戰隊,以及472名武裝到了牙齒的敢戰士。
具體會不會發生變化,發生一些多大的變化,連胡彪他們心中也是沒有一點底氣;無非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更讓他們心中郁悶的是,當西路軍前鋒部隊大敗的消息傳來,系統第一階段的任務,依然是沒有絲毫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