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扣動完了手上單手弩的扳機之后那一刻,玉米其實就是手上一松,任由這一柄單手弩從手下直接向著地面掉落。
掉在了地面上,不知道會不會摔爛,又或者是隨后被馬蹄。
但是,這樣的一個動作,也沒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說法了,因為他們接下來沒有機會繼續填裝了。
在玉米瞄準那一個大胡子匈奴人,被一箭干脆射死的當口,他的右手已經向著馬鞍的得勝鉤上,掛著的一桿長槍摸了過去。
將其拿在了手里后,長長的槍桿尾部前面一點,被玉米直接是夾在了腋下。
右手抓著槍桿,讓其端平之后,鋒利地槍擊對準了正前方的位置上;算是做出了一個,單手持槍沖鋒的動作。
一時間,一共是1300多桿長槍被拿起、端平。
如同像是一片被放倒的森林,對著左前方那300多個匈奴人直接撞了過去。
這么做的原因,那是胡彪他們哪里容得眼前的這些匈奴人,就此脫離逃開,然后之后的時間里,像是鼻涕蟲一般地粘著他們不斷射箭。
當即就是拼命踢打著戰馬,向著左邊的一群匈奴人追殺了過去。
就這樣,趁著那一批的匈奴人,幾乎有七八十人同時墜馬,而導致了那一伙匈奴人馬速無可避免被降低了一會的機會。
玉米隨著一馬當先的班超和胡彪等幾人,直接殺了過去。
而眼見著無法拉開距離,那些匈奴人也是果斷,紛紛扔掉了手里的馬弓,抽出了各種近戰武器后,向著眾人就是迎了上來。
算是在當機立斷之下,改變了自己的戰術,不再堅持著一定要騎射了。
因為在他們看來,對手中的漢人數量不多,主力不過是一些胡人而已,就算是雙方騎著馬對沖作戰,心中也是一點都不怕。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在玉米手上這一支3.5米左右長度的長槍,在槍頭后面大概50公分的位置上,有著一條斜斜的缺口。
這樣的缺口,并非是在之前的戰斗中,槍桿被對手砍成這樣。
而是他們在預定的騎兵戰術之下,算是有意識這么做的。
原因的話,還是因為他們在馬戰方面技術太差,無法控制住槍尖刺中的對手后,瞬間所產生的那一種驚人后坐力。
這樣砍斷一點槍桿的做法,經過了實驗后表明。
在刺中了對手目標之后,其中絕大部分的后坐力,會隨著斷掉的槍管,不至于傳遞到他們的手上、身上。
對比起刺中了對手后才放開長槍,更為得安全一些。
畢竟那玩意對時機的把握還是比較高,稍微慢一點的話就會有生命危險。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之下,一個因為臉上滿臉都涂邁油脂、看不出年紀的匈奴人,就揮舞著一柄直刀向著玉米殺來。
毫不意外,在距離著玉米起碼還有兩米半的距離上,那匈奴人的胸口就被刺中,
鋒利的槍尖,輕易地就是刺進了穿著皮甲的匈奴人胸口,同時在‘卡察~’的一聲中,槍桿在缺口處直接折斷,帶走了絕大部分的撞擊的力道。
而當那胸口帶著一截槍擊的匈奴人,痛苦地向著地面掉落的時候。
周圍同樣是密集的‘卡察~’聲響起,一個又一個匈奴人被刺死在了當場。
這樣一個壯觀的場面,玉米那是連多看一眼都沒有,也來不及看;已經是與目標錯身而過的他,面對著更多的對手。
第一時間里,就是抽向了馬背上的一柄唐橫刀。
從真正的意義上來說,他們的戰斗才是剛剛開始而已…
哪怕在密集的馬蹄聲沖鋒中,胡彪等率領的大軍中,斬馬劍、戚家刀、唐橫刀、環首刀這些武器出鞘的時候,那一種‘鏘、鏘、鏘~’的聲音,都是清晰可辨。
那是與玉米一樣,眾人在手上的長槍折斷了之后。
第一時間里,就是毫不留戀地將剩下的槍桿直接就是扔掉,紛紛換上了副武器。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最少在隊伍之前帶頭沖鋒的人員之中,班超和戰象兩人不是這樣。
不管是步戰也好、騎戰也罷,在班超的手里永遠是那一柄只有大漢皇室、外戚和貴族,才有資格使用的斬馬劍。
當然了,在馬上繼續使用斬馬劍,并非就代表了班超戰斗力不強。
反而是班超的個人實力,非常強悍的一種表現。
只見在最初匈奴人籠罩過來的箭雨之下,胡彪等人都只能靠著身上的盔甲硬抗了,期待著不會像是隊正那倒霉的時候。
班超手中的劍光亮起之后,居然是射向了他人和戰馬的箭支,紛紛都是被拍打開了。
就算偶爾一支箭落在了他的身上,也是被他穿在了大袖翩翩的深衣服下,那一件魚鱗玄甲給擋住。
比起了胡彪等人身上,被箭雨射得‘叮當~’作響之余,還有火星四濺的場面;長袍衣角和大袖隨風揮舞的班超,在賣相上可是體面了太多。
隨后的時間里,等到與匈奴人對沖起來了之后。
許是為了立威,他手中的斬馬劍全力地揮出了一劍后,對面一個匈奴人百夫長打扮的匈奴人,眼見著這一劍兇勐無比。
不敢迎接之下,硬是將整個身體向后倒去。
讓自己的后背躺在了馬背上,來了一個類似于武俠劇中鐵板橋一般的動作,試圖躲過班超這看著就嚇人的一劍。
不得不說,在極短的時間、還是在連馬鞍都沒有的馬背上,做出了這樣一個動作,那匈奴人百夫長的馬術強悍到離譜了。
胡彪他們想要達到這種程度,還需要練上好一段時間才行。
然而,匈奴人百夫長的這樣一個動作,雖然躲過了班超一劍的直接斬殺,但依然沒有讓自己活下來。
因為在班超全力的一劍,就此的噼砍下去后。
匈奴人百夫長胯下戰馬的馬頭,居然是被直接砍了下來。
沒了馬頭的戰馬,哪怕在慣性的作用之下,又向前前面沖出了數步遠;但最終的結果依然是向前前方,一頭。
不對!應該是沒頭的倒下。
馬背上的那百夫長,就算憑借著腰力又直接坐了起來,但是也來不及做出了其他的任何動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直接從馬背上甩飛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在馬背上摔多了的原因,如今已經是被摔出了好些經驗。
反正在重重摔倒在地的下一秒,這匈奴人百夫長就是從地上一躍而起。
但是有什么用?在這種騎兵對沖的戰斗中,只要落地之后能夠生存下來的可能性,基本等于零。
轉眼之后,這百夫長就被一個光頭盜精銳土著的戰馬,就是再度撞翻在地。
然后密集的馬蹄從他的身上踩過,將他的慘叫、生命力,全部都從身體里給踩了出來。
而班超在噼出了這一劍后,連回頭看上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區區一個匈奴人百夫長又如何,不過是一個胡兒罷了。
而他此刻的長袍上,被無頭戰馬的馬脖子,噴射出來的鮮血弄得全身都是。
越發顯得在他長袖飄飄,仗劍驅馬而行的造型之下,說不出的英姿勃發。
哪怕是這樣的場面,胡彪等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依然忍不住在嘴里罵出了一句:“特么!這才叫讀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