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槍與劍
此時，茶樓里依舊沒有什么人，兵荒馬亂的漢末年代，有閑心品茶陶冶情操之人實在不多，有限的幾個，也大多在家里喝茶，很少會來茶樓。
曹操左手端著茶壺，右手拿著點心，看著面前正在養精蓄銳的二人。
那叫一個興奮。
手舞足蹈，口齒之中，還喃喃說道：“盛景，難得一見的盛景！”
李行與王越面對面站著，拉開架勢，卻久久沒有動手。
雖然是交流切磋，但第一次交手，誰都想要贏，因此誰也不敢冒然出擊。
“看槍！”
最終，年齡小一些，甚至都快差了一個輩分的李行率先動手，出槍向王越刺了過去。
他這一槍，又快又準，除了因為只是切磋，留了幾分力氣沒下死手外，幾乎是全力出手，讓王越看得是眼睛一亮，大呼：“好！”
他看得出，李行已經觸及到了“超一流”。
是個真正與自己同層次的對手。
“看劍！”輕喝著，王越抬劍迎上長槍，卻不是正面抵擋，而是斜著用劍身觸碰，同時猛地“一扭”劍柄，竟然將李行的長槍撥了開。
角度之刁鉆，時機把握之精準，他還是第一見到。
就算是關羽跟張飛，或許力氣更大，但細節上卻要粗糙一些，沒這么精妙。
“好劍！”李行說著，順勢調轉槍身，用長槍尾部掃向了王越。
但一掃之后，并不用盡力道，反而一擺。
利用精鋼長槍的彈性，以更靈巧的方式攻向王越，讓揮劍抵擋的他整個人直接倒退了好幾步，驚訝道：“天生神力？”
他能看得出，李行沒有修煉出超一流猛將的“勢”。
他就是純粹的力量大。
“勉強算是吧！”李行說著，就要乘勝追擊，卻見王越反身上來，貼進了一丈之內。
然后，以刁鉆的角度，非常快的速度，不斷攻擊李行的雙手。
讓他握不穩長槍。
期間，還真的差點得手。
但李行的槍術好歹也是“登峰造極”層次，被劍逼得脫手之后，卻用腳一踢長槍，利用彈性短暫的逼退了王越，再次握緊長槍。
而王越，他點著頭，很快又沖上前來。
不斷搶攻，讓李行只有招架之力。
“一寸短，一分快？”李行說。
王越點頭：“沒錯。”
說罷，再次利用劍的優勢，搶攻李行。
但是，這一次李行沒有再防御，而是猛地一個下蹲，然后“原地后跳”了一丈遠，同時橫掃一槍將其逼退。
讓王越看著，不由得一怔。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武將會“退”。
但來不及多想，李行的“精鋼長槍”就抖動起來，殘影化作槍花，開始搶攻。
至此，王越變成了“防守”的那一方。
“但一寸長，一寸強！”
“好槍法！”
兩人你來我回，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拼了上百招，卻始終沒有分出勝負——短距離，李行會被壓著打，但不至于落敗。
而長距離，王越只有招架之力，可防守密不透風。
那出神入化的劍術，可以輕易撥開槍頭，讓李行怎么都用不上力。
始終無法取勝。
“槍與劍，短則快，長則強，此戰實在妙哉，妙哉！”曹操在旁邊看著，那是大呼過癮。
只是，李行就不怎么過癮了，因為打著打著，他發現王越有“放水”的嫌疑，竟然一心防守，根本不再搶攻了。
如此又打了幾百招，他先行受不了，停了下來。
“我看你腳步穩健，應當很擅長身法，怎么不用了？”
“你都沒有騎馬，我自然也不能依仗步法取勝，那樣勝之不武。”王越搖了搖頭，說：“不過，你天生神力，槍法登峰造極，更難得的是，打了這么久竟然越發生猛，絲毫不見疲累，更能精神集中，就算在‘超一流’之中，也堪稱不弱了！”
話畢，兩人停下來，繼續喝起了茶。
“我的精神跟體力，還是很不錯的。”李行笑著說。
他現在的面板屬性，是：
姓名：李行。
年齡：29（63）
力量：5.17
敏捷：1.33
精神：1.64
體力：1.45
技能：騎術（高超）、槍術（登峰造極1%）
可分配屬性點：0
雖然主要加的都是力量，但零零星星，也加了一些其它屬性，精神跟體力已經到達了常人的1.5倍左右。
這讓他可以很好的集中精神。
體力，也遠勝常人。
準確的說，是遠勝同階，因為他可以在“5點”力量的情況下，還發揮出1.5倍的體力，屬于橫向增幅。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王越突然說。
“誰？”
問話的不是李行，而是曹操。
這廝雖然武藝一般，但人家“菜卻真愛”，對武林中的事情很感興趣。
也難怪后來他始終舍不得殺關羽，還讓趙云在八十萬大軍中跑了。
“劉備，劉玄德！”王越回憶著，道：“那是一個怎么說呢？既天賦異稟，又被天賦桎梏了的人。他雙臂似猿猴，力大無窮，可與我對戰百招不分勝負。但是雙臂的異于常人，也阻礙了他吸取旁人的劍術經驗，再加上志在天下無法專心習武，終生無望超一流，只能算個‘一流有余’。”
這讓曹操暗自記下了這個名字。
而李行，則疑惑道：“為什么看見我，會想起他？”
“你騎虎，很難修出‘勢’，槍法又沒到出神入化，神力天生也難再提升，若是不變通一下，就怕很難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王越說。
他這番話，其實有些唐突。
與人交流，最忌諱交淺言深。
但他惜英雄，引李行為知己，看得出來卻不得不說。
對此，李行倒不在意。
“我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但至少力氣還能提升，槍法還會進步，我的‘勢’早晚會成，我也會去嘗試領悟你所說的‘意’。”李行搖頭說：“我不會為了更像個‘武將’去改變自己，因為我從來都不是！”
說罷頓了一下，笑道：“我是一個修行者！”
這話，讓王越一愣。
但旋即，就也笑道：“那倒是為兄唐突了！”
他突然發現，李行的心態，自己竟然看不透。
“對了，王兄你是京城第一劍術高手，那天下第一猛將呂布，你可曾與他交過手？”李行問詢。
此話一出，曹操也看向了王越。
如果說，王越是步戰的巔峰，那么呂布就是“人”的極致。
正所謂：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呂奉先的勇武在這個時代是獨一檔的存在，其他武將，再強也不可能同時對戰兩個超一流，但呂布卻能獨戰劉關張三人。
還撐了許久，最終因為戰馬承受不住，才落敗。
實在驚世駭俗。
“這個倒沒有，我是先帝冊封的虎賁將軍，他是董卓麾下的第一大將，我要是與他交手的話，無論明面上還是私下里，都有著太多意義，我不喜歡，也不能夠。”王越搖頭說。
神色有些遺憾。
“好吧！”李行也有些遺憾。
王越跟呂布確實不能打。
贏了，董卓不會容他，除非投靠過去。
而一旦輸了，對皇室一脈則是個巨大的打擊，因為他是先帝冊封的虎賁將軍，鐵桿的“帝黨”。
“未必沒有機會，三日后，呂布會從西域回來，帶兵去近衛營。”曹操突然說：“而王兄你是近衛營第一高手，只要在場，便必有一戰！”
此話一出，李行立刻眼睛一亮。
呂布戰王越，這個他還真想看看。
而王越，則徒然變了臉色，驚呼道：“董卓他要干什么？”
“他要…”曹操有些猶豫不決，但四下看看，又看看王越，看看李行，最終咬牙說道：“董賊那廝貪圖宮中嬪妃美色，想，夜宿皇宮！”
終于，董卓在他心目中不再是英雄，而成了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