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桐和姜寧同桌吃飯,她比所有人看的更清楚,姜寧的動作又酷又快,頃刻之間,便把來犯者趕走。
確切的說,是趕飛了。
“我擦,寧哥出手了!”王龍龍激動不已。
多久了多久了,多久沒見姜寧動手了?
上次還是剛開學呢。
雖然聽說姜寧之前在二班對齊天恒動手,但王龍龍沒能親眼所見,深感遺憾。
今日有幸再次碰到,他燒烤都不吃了,坐在那認真觀看。
馬事成幾人,同樣是這番表現。
郭坤南問:“我們要不要上?”
之前邊上有人打架,單凱泉有意拉架,然而其他幾人,并沒那種意思。
被打的人他們又不認識,況且兩邊看著都不像好人,拉什么架,當然是坐著看戲了。
之前班上有同學干架,他們也是看戲的。
論看戲的經驗,八班同學較為豐富。
就連班長黃忠飛,最近也有看戲的趨勢了。
反正又打不死,打累了就不打了。
馬事成聽到后,表明態度:
“先看著吧。”
正常情況來說,以姜寧的逆天實力,一個打八個沒問題,唯一擔心的是,對面使用武器,或者用薛元桐威脅他。
紅發青年摔倒在地,痛的身體快裂開,鉆心的疼,他難以忍耐,慘嚎出聲:
“我就拿瓶可樂,你至于嗎?”
他心中暴怒不已。
姜寧面無表情,剛才對方敢搶他可樂,他只是拒絕,對方便敢怒罵出聲。
如果他乖乖聽話,說不得對方得寸進尺,這群人喝了酒,什么事干不出來?
姜寧澹定坐著:“我還沒動手呢,你就飛出去了,怪我嘍?”
他確實沒用多少力氣,而且用的還是巧勁,和以前在班上打宋盛,鄧翔一般無二。
倘若全憑借粗暴的力量,將人踹飛出去,怕不是早就致使對方骨折重傷。
紅發青年一聽這話,心中更加憤怒,他氣得眼珠子紅了,血絲泛起。
紅發青年按著地面,艱難站起來,憤怒和酒精,吞噬了他的理智,好似一頭被激怒的鬣狗,狂吼道:
“弄死他!”
“給我打,狠狠的打!”
破洞牛仔褲青年等同伙一聽,盯著姜寧桌子孤零零的兩人,說時遲那時快,瞬間決定動手,紛紛朝姜寧所在桌子沖去。
他們剛才跟人干架,那是多打多,現在是多打二!
不對,他們是多打一,那個小學生一樣的女生,還不是一巴掌抽飛!
我們那么多人,群毆他一人,還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想到這里,一行人沖的更勐,身體都斜了。
宮璇和邱蝶等人,就見剛才還打的熱火朝天的對手,居然朝著姜寧奔去了。
特么瞧不起誰呢?
裴玉靜擔憂的望著這幕,剛才還好說,兩方人都多,不會輕易潰敗,現在多打一,肯定有一方人,單方面的挨揍。
挨打的是誰,不言而喻。
裴玉靜認識姜寧和薛元桐,四中高一年紀,成績前十名存在。
她們班的班主任,任課老師,經常提起兩人,不乏贊美之詞。
可是,成績好在學校有用,老師同學關注你,高看幾分,然而,面對這種不下于地痞流氓的貨色,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媽?”裴玉靜看向她媽。
‘馬姐’常年做生意,老江湖,碰到人多了去了,賴賬的,找茬的,斗毆的,一年到頭,次數真不少。
此時不過小場面,她自有對付的方法,無它,報警。
幾個青年,前赴后繼的朝姜寧跑來,面目猙獰,殘虐,戲謔,冷漠皆有,仿佛已經要痛打姜寧了。
薛元桐很慌張,她強忍著拽姜寧跑路的沖動,裝作平靜的捧起可樂壓壓驚。
她清楚姜寧很厲害,所以她千萬不能慫,不然豈不顯得她不如姜寧嗎?
薛元桐才不想被姜寧嘲笑呢。
王龍龍目睹令人激動的一幕,哆嗦的站不住,他勐地起跳,從座位上跳出來。
王龍龍單手握拳,放在嘴邊,當起現場的解說員,起頭喊道:
“先生們女生,歡迎來到…”
他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姜寧再次有了動靜,他望著沖來的幾個人,依舊沒起身。
他再次出腿。
姜寧沒踢人,而是腳上隨意一勾,將邊上的塑料凳子勾住,那凳子還沒穩住,便又被姜寧送往前方。
凳子一個螺旋甩飛,他精確控制下,旋轉飛出,正正好好卡住了幾個青年的身位。
人奔跑時,地面上一個小凸起,都能絆倒,更何況在姜寧控制下的凳子。
前面的一個破洞牛仔褲青年,一腳踩到凳子,當時平衡就穩不住了,他“臥槽”叫出來,身體斜著往前飛過來。
那塑料凳子跟著改變方向。
后面緊跟著一個青年,立馬絆上去,飛撲倒地。
再后面的人,跟多米諾骨牌似的,齊齊摔趴。
這一幕相當驚人,還有那么一絲絲好笑。
王龍龍目瞪口呆:“這要我怎么解說?”
單凱泉:“太離譜了。”
宮璇瞧著滑稽的一幕,笑了出來。
最后方的紅發青年,比其他人更傻眼,他的兄弟們全軍覆沒?
“站起來啊,站起來啊!”他忍著傷痛,站在原地吶喊。
成年人摔倒的后果很嚴重,不像小孩子,摔就摔了,拍拍衣服站起來繼續奔跑。
若是年齡大的老人,很可能一次摔進醫院。
幾個青年沖的本來就勐,被凳子一卡,姜寧又加了力氣,他們膝蓋干中水泥地,短時間站不起來也正常。
姜寧低頭,俯視地上幾個青年,距離很近,也就不到一米。
對他們,姜寧絲毫不同情,換是別人帶女朋友來吃燒烤,說不定就被暴打一頓,甚至女朋友被占便宜。
想想就知多憋屈。
這幾個人,只是恰好碰到他而已。
姜寧舉起可樂,俯視著距離他最近的青年,穿破洞牛仔褲的青年,正是最開始和邱蝶鬧矛盾的人。
兩邊不是好人,姜寧本不想管事,奈何被這撥人先惹到。
姜寧澹澹開口:
“以后打生打死隨你們便,記得,別惹無關群眾。”
“媽的,你!”青年趴在地上狂叫,他不是善茬。
他話只說到一半,姜寧手掌一抖,半杯可樂直接潑到他臉上。
頓時眼睛都睜不開了。
薛元桐阻止道:
“姜寧,不許浪費可樂。”
今天的燒烤她請客,可樂她花錢買的。
薛元桐是個勤儉節約的好孩子,她還想把喝不完的可樂帶回家呢。
“行吧。”
姜寧裝的正舒坦呢,結果被薛元桐叫停,搞得他頗為掃興。
他右腳一甩,凌厲的一腳抽中牛仔褲青年,“彭!”直給他抽的橫移出去。
在場眾人,俱是異常心驚。
裴玉靜為什么感覺,姜寧比這些混混青年更有氣派?
尤其他舉手投足間的風范,酷到沒邊。
宮璇更是如此覺得,她本來就向往“強者”,要不然不會認鄧翔當作干哥哥。
她崇尚有實力的人,只是隨著升入高中,她發現能混的人,漸漸不吃香了,有錢才是王道。
像她認得哥哥鄧翔,最近跟吳小啟湊得很近,天天和吳小啟打籃球。
不就是因為吳小啟有錢嗎?
宮璇曾一度以為,她是否該改變慕強的想法,然而今天,她彷若重新找回了年少時的驚艷。
她心里驀然冒出一個念頭:
“改投門面?”
宮璇長得不差,從小學時,就有很多男生捉弄她,還被校外的人攔過,她為了擺脫麻煩,才認了鄧翔做干哥哥,從此再沒被人欺負過。
打不過就加入,這是宮璇的生存法則。
她思考時,旁邊的邱蝶,和紅發青年罵了起來。
紅發青年聲稱要找人玩她。
邱蝶卻表示:“信不信我們群毆你一個?”
紅發青年看著他受傷的兄弟,雖然有兩個兄弟,已經勉強能站起來了,但戰力肯定所剩無幾。
他屈辱的認慫了。
局勢暫且安靜,裴玉靜知道她媽媽報警了。
裴玉靜對她媽說:“那個坐著的是我們學校的,成績很好,特別好。”
“馬姐”一聽,她看看女兒,稍微想了想,站出來催促:
“警察快來了,不想找麻煩就趕緊跑。”
紅發青年耍起無賴,指著姜寧:
“你等吧,你完了!”
“哎喲,疼死我了!”他故意慘嚎著。
他一改之前的囂張,裝起受害者,一副快死了的樣子。
王龍龍今個長了見識,他笑哈哈的說:
“賣慘大會呢?”
青年們根本不聽,繼續趴在地上嚎,一個比一個慘,有的為了演的更逼真,居然開始哭了。
或許是想起了傷心事,哭的越來越大聲,最后哭嚎起來。
“等著賠錢吧!”
周圍的人,都被他們的無恥驚到了。
邱蝶說:“真丟人!”
紅發青年哭喊著:“你們也別想跑!”
王龍龍說:
“別哭了,你再哭我把你們拍下來,發到快手,讓老鐵們點評點評。”
全場的哭嚎聲瞬間卡住。
這年頭短視頻已經開始流行,只是因為4g還沒大幅度普及,如今還處在冒頭的階段。
但紅發青年,他們早就開始玩快手,還上傳過視頻。
一起擺姿勢耍酷,說社會語錄,欺負學生,粉絲好幾百呢!
王龍龍拍視頻的殺傷力蠻大。
紅發青年收斂了很多,他指著姜寧,威脅道:
“你完了,我兄弟腿斷了,你不拿十萬塊,今天別想走!”
他看著姜寧,感覺他是學生,學生最好對付。
以前他和一個高中生打架,兩人一起進去,但他不在乎,而學生得上學,無法不在乎,最后那學生賠了五百給他。
姜寧樂道:“就十萬塊啊,你們真廉價。”
紅發青年先是呆了呆,接著,他指著姜寧:
“不是一共十萬,是你要賠償我們每個人十萬!”
他捂著心臟倒下:“踹到我心窩子,心臟病犯了,你得賠我二十萬!”
王龍龍跳出指責他們:
“你當是菜市場及賣菜呢,漫天要價!”
紅發青年躺地上不起來。
裴玉靜心憂,相比地上一群混混,她明顯偏向于好學生薛元桐他們。
遠處的警笛聲隱隱約約的響起。
紅發青年,破洞牛仔褲破洞青年,一起狂笑:
“你完了,你完了!”
單凱泉觀看一會,感覺局勢不妙,他問:
“臥槽,姜寧不會真有事吧?”
馬事成說:“沒那么容易。”
胡軍:“相信他。”
幾個青年躺好,只等車來,接走他們。
等進去了,再狠狠敲這學生一頓!
他們從未像今天,如此期待那美妙的笛聲。
就在他們滿心期待之際,夜色下的道路,三輛銀白色面包車飛速駛來,一個剎車,停在燒烤攤前。
車門橫拉開,車里出來一堆男人。
這些人長得人高馬大,穿著整齊的黑色制服,腰間別著對講機,戴黑手套,手握短棍。
給人的感覺,極其專業。
所有人都被吸引。
黑制服整齊劃一的跑過來,然后迅速分散,躺在地上慘叫的青年們,還沒來得及感嘆呢。
便聽領頭的最強壯的黑制服喝到:
“你們敢偷瓜,通通給我帶走!”
“啊?”
霎時間,黑制服呈兩人一組,撲向地上的紅發青年等人。
跟老鷹抓小雞似的,袋子照頭蒙住,拖住就走。
紅發青年們,連像樣的反抗舉動,都沒來得及做出,便被黑制服們拖上車。
黑制服來如風,去如風。
全程沒待一分鐘,只聽面包車門響起‘卡察’聲,發動機啟動,一熘煙的開走了。
只留下一堆的驚訝。
“什么情況?”王龍龍滿臉問號。
“不知道啊。”單凱泉同樣懵逼,怎么跟做夢似的。
宮璇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她情不自禁的問:
“姜寧,你認識他們嗎?”
此話一出,引起動靜。
眾人隨之關注姜寧,等待他給出回答。
剛才局勢不妙,他們還猜測后續呢,偏偏紅發青年他們被抓跑。
所有事解決。
巧合嗎?
姜寧迎著眾人的疑惑,道:“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