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休道:“上來就用,豈不把很多壞人嚇跑了嗎?我們一示弱,壞人就圍攏。然后甕中捉鱉,一個不漏,這樣才能杜絕很多后患嘛。”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寧云開了一個頭,問題可就層出不窮了。
青霞接著問:“掌門,我老感覺你對殺戮能避免就避免,我的感覺對嗎?”
嚴子休答道:“對。動干戈,違天和。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之上者也。能少傷一個,就少傷一個。”
青霞又問:“掌門不嫌麻煩,反復和文星老魔辯論,又是為了什么呢?”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我藥師宗以道德為尊,強力為輔。先禮后兵,仁至義盡。這樣才能讓更多的修士心服口服啊。”
寧云指了指那些天兵天將似的修士問道:“掌門撫琴一曲,大家都晉升了境界。為何不讓這些同門一起聽聽,一起提升境界呢?”
“他們不想聽,也不必聽,因為他們不想提升境界。不信你問問他們。”嚴子休笑著說。
“哪有不想提升境界的修士呢?我不信。”寧云湊到一個金盔金甲的金丹期武士前面,“道友,你想不想提升境界?”
金丹期武士目視前方,搖了搖頭。
寧云好奇極了,又問了幾個銀甲和銅甲修士。他們都搖頭不想提升境界。
其他人也覺得奇怪,這些修士是從哪里來的呢?為什么不想提升境界呢?掌門為什么不介紹他們的名字呢?
紫霞是最著急的,急得抓耳撓腮,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可嚴掌門并不解釋,只是閉目養神。
祥云兜所過之處,帶著驚天的氣勢飛速前進。每當掠過小型修仙宗門和修仙世家的上空時,香云長老都會動用法力宣告一些事項。
其中包括:歷數四象宗的罪惡,表明藥師宗是順天應人、吊民伐罪、討伐四象宗,目前已經平定了勐龍山莊等等。并提醒各中小宗門和世家,在藥師宗討伐四象宗本部期間,要安分守己,不得胡作非為。否則事后必定予以嚴懲。云云。
聽到消息的中小宗門和世家,都急忙召開緊急會議,討論這場大變。
有的宗門主張去幫四象宗,有的世家主張歸附藥師宗,有的門派主張靜觀待變,有的主張趁火打劫。
有的宗門高人當家。高人分析道,勐龍山莊突然被平,說明藥師宗實力雄厚。藥師宗的隊伍有元嬰大老跟隨,卻不征發小宗門和世家幫忙,說明他們胸有成竹。所以聽從藥師宗的宣告,安分守己,是為上策。眾人覺得有理,于是老老實實,等候新的消息。
有的世家卻是庸人做主,想火中取栗,渾水摸魚。于是開始四處擴張,圖謀勢力。
逍遙鎮,賈府。
首席護院姜大維,正在住處翻閱嚴子休送給他的武功秘籍。
嚴子休走后,他就開始比著秘籍練習。秘籍果然神奇,他現在的功夫和以前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姜護院撫今追昔,不由地升起了感激之心。
這時,賈老爺從外面走了進來。
姜大維道:“老爺,您怎么來了?”
“哎呀,老姜啊。”賈老爺裝出一臉苦相,“你也知道,為了鴻才和若煙進入仙門,我們賈家是東挪西借。現在有點揭不開鍋了啊。”
姜大維有些納悶,心道你什么時候東挪西借了?什么時候揭不開鍋了?
他也不接話,靜待下文。
賈老爺猶豫了一下,無奈地說道:“現在不得不開源節流啊。有的人就很明智,主動請辭為賈府節約開支。我是實在舍不得啊。你說大家都相處這么久,都有感情了不是。”
姜大維明白了,這是要趕他走。而且還要讓他主動提出來,而不是賈府單方面解雇。
他現在武功大進,心里有底,也不想再看賈老爺這副虛偽的嘴臉了。
他澹澹地說:“賈東家,不必再說了。我也請辭。”
姜大維心中發涼,已經不稱呼老爺了。
“哎,老姜,我可沒說你啊。誰走你也不能走嘛。”賈老爺故作驚訝和留戀。
“賈先生,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呢?”姜大維收拾東西。這“先生”二字一叫,彼此的心理距離就更遠了。
“姜大維,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一心留人,你可不要誤會我。”賈老爺的臉一耷拉。
姜大維一個字也不想多說。很快收拾好了,轉身出去了。
賈老爺看著他的背影,陰陰一笑。心道,老子也不是為了省錢,就是看你不順眼。你給老子介紹了一個什么東西,都快把我的面子丟完了。哼哼,姓嚴的,你現在遠在千里之外,又能奈我何?
姜大維踏著積雪去學堂,找黃老黃天工道別。
進學堂一問,學堂的人說,學堂的大股東賈老爺已經開除了黃老的教職。而黃老收拾了東西,去高府了。
姜大維自己辭職,倒也沒什么。聽到賈老爺把黃老給開除了,一下子火就上來了。
他快步來到高府。
高府,他是常來常往慣了。門丁笑著問了一聲,知道他是找黃老的,就放行了。
姜大維一進客廳,就看到高老爺正在和黃老坐著說話。黃老身邊還放著一堆行李。
“老姜,你怎么來了?臉色怎么這么不好看?”兩位老人起身問道。
“還不是賈東家干的好事?!陰陽怪氣一頓說辭,我再愚蠢也能聽懂啥意思。所以我就主動請辭了。”姜大維氣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坐。
高老爺道:“來人,上茶。姜老弟,別著急,慢慢說。”
黃老問:“高老爺,這賈老爺到底想干什么?怎么突然對我們倆下手呢?”
高老爺來回踱了幾步:“此事有些蹊蹺。前一段冰燈會收入豐厚,他再三給我吹風,想與麟廟鎮合作,共同辦冰燈會。這麟廟鎮給了他什么好處,他這么熱心?我說找你們兩位一同商議,他就有些不高興。”
正說話間,家丁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賈老爺來了。”
“賈老爺來了就來了,慌張什么?”高老爺一瞪眼。
“不光是賈老爺,還有外人…”
話音未落,只聽賈老爺笑道:“高兄啊,小弟不請自來,還望見諒啊。”
說完,影壁墻后閃出幾道身影,一個是賈老爺;一個是胖胖的富翁;一個俠客打扮,背著一雙鐵尺;還有一人,又瘦又小,像一只猴子。
雖然感覺到來者不善,但高老爺還是十分客氣:“賈兄說哪里話。這位不是麟廟鎮的項兄嗎?諸位快請坐。來人吶,上茶。”
分賓主落座之后,賈老爺說道:“高兄,我來介紹一下。項兄我們都認識了。”
他一指俠客:“這位乃是人稱陰陽尺的苗玉樹苗大俠。”
又一指瘦猴:“這位是項兄的朋友,侯先生。”
高老爺拱手:“原來是苗大俠,侯先生。”
俠客和瘦猴都拱了拱手:“見過高老爺。”
賈老爺從進來到現在,都好像沒有看到黃老和姜大維,更沒有打招呼。
黃老有涵養,并不計較。姜大維心中暗暗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