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文學)
“哎呀,你一個風信子還這么傲嬌。”賈少爺故作生氣。
“哈哈,好了。”嚴子休笑著說:“我來問第三個問題吧。像我們這樣的,如何掙靈石?”
大家覺得這才算個好問題。沒有靈石,寸步難行啊。
聽夏答道:“一般來說,凡人只能掙金銀,修士才能掙靈石。因為凡人很難提供修士們所需要的丹符器陣。除非特別出色的產品或服務,才能讓修士掏靈石。就拿半個修士你來說吧,你有哪些擅長?”
嚴子休說:“我會畫畫,會彈琴,懂醫道,還懂一些修士的傷病治療,能不能掙靈石?”
聽夏的眼神一亮:“那當然能了。不過我感覺你有點吹牛。你來個最簡單的,畫個畫我看看。畫好了,我現在就給你一塊靈石。”
“行啊,大家在路邊上稍停,看我掙靈石。”嚴子休說。
這是要掙靈石的大事,可得好好配合。眾人趕緊靠在路邊。
“就畫聽夏你本人吧。站好了哈。”嚴子休從包裹里取出畫架和紙筆,看了一眼聽夏,唰唰地畫了起來。
聽夏站在原地,不敢大動彈,怕畫壞了怪她。
一些路過的人也來圍觀。
不到半刻鐘,只聽嚴子休說:“好了。”
聽夏趕緊過來觀看,只見畫紙上面一個女孩牽著一輛鹿車,漆黑的雙眉,靈動的神情,干練中帶有調皮,青春陽光,朝氣蓬勃。整個人活靈活現,好像要從畫上走下來似的。
這畫上的女孩,不是聽夏是誰?
旁觀者紛紛鼓掌叫好:“這畫畫的,神了!”
“看著像活的似的。”
“多少錢畫一張?”
“聽說是一塊靈石一張。”
“靈石?我是凡人,我可沒靈石。”
“我也沒有,要是有,我也畫上一張。”
聽夏看了畫,心中歡喜,果斷地拋來一塊靈石:“給你。哎,你是不是應該在畫上落款呢?”
嚴子休接過靈石,在畫上面題了四個字“半個道友”,然后掏出一枚印章,哈了一口氣,啪地按在畫上,乃是一個“嚴”字。
聽夏看了看:“嚴?你姓嚴?你還真把半個道友寫上去了?”
“在下嚴子陵。‘半個道友’的說法挺有意思,以后我就用它作為落款吧。”
“嚴兄,你這就掙到靈石了?這可是一百兩黃金或者一千兩白銀啊。”賈少爺羨慕道。
嚴子休一笑,把靈石拋給高公子:“今晚大家住客棧的銀子有了。”
忽然,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半個道友,我們也要畫。”
大家一看,原來是兩個英俊的青年修士,每個都是練氣大圓滿境界。兩人相貌相似,只是一個左邊眉毛有痣,一個右邊眉毛有痣。
嚴子休一看就明白,這兩位和寧云主仆一樣,在玩女扮男裝的游戲。修為境界肯定比聽夏高,具體高多少,以他目前的身份不便細觀。
“好。沒問題。每人一張,還是兩人合一張?”嚴子休問。
“每人各一張,然后合起來再一張。一共三張。畫得好了,本少爺有賞。我可不要一塊靈石一張的。”左邊眉毛有痣的英俊修士,看了一眼聽夏。
聽夏不予理睬,對嚴子休說:“趕緊畫。我領你們到了地方,還得去拉活呢。”
“催什么催?半個道友心里急了,畫不好怎么辦?”左眉修士有點不高興。
“聽夏道友,我們知道客棧的地方了。要不你去忙吧。”賈小姐趕緊打圓場。
“我不忙。我就在這等著。”聽夏也挺執拗。
既然聽夏不催了,嚴子休就接著畫。過了一刻多鐘,三幅畫都畫好了。落款寫好,印章啪地按上。齊活!
和剛才的畫作一樣,人像逼真傳神,看著畫就能感受到一種英氣。
兩位修士很滿意,直接拋過來一個儲物袋:“半個道友,都是你的。”然后收起畫像,瀟灑離去。
嚴子休目前的凡人身份,讓他處處受限,儲物袋也不能直接打開。
他接過儲物袋,遞給離得最近的賈少爺:“請幫我看看。”
賈少爺打開一看,不由得手一抖:“啊?一千靈石?!”趕緊還給嚴子休。
圍觀的人聞言都吃了一驚。
一千靈石三張畫,可是大手筆啊。
嚴子休卻面不改色,接過儲物袋拋給高公子:“大家后天的飛舟費用有了。”
這是要替所有隨從交飛舟費用啊。
隨從們都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前去猛龍山莊了,不由得心生感激。
大家都會算賬。嚴子休目前的西席月俸才五十兩銀子。這一千塊靈石,可是價值一百萬兩銀子啊。
“我們趕緊走吧!”高公子有些緊張,萬一被人盯上可不得了。
他和賈家兄妹的靈石全部加起來,還不到五百靈石。
賈小姐深深地看了嚴子休一眼,沒有說什么。
等嚴子休收拾好,聽夏走過來說:“我還是領你們到平谷客棧吧。”
“謝謝你。”
聽夏一甩短發:“謝我什么?”
嚴子休說:“謝謝你給了我掙靈石的靈感和機會,謝謝你的耐心等待。這讓我很高興。我還可以付兩塊靈石問三個問題嗎?”
聽了這話,聽夏有些被觸動,嘆息道:“如果不是生活壓力,我其實愿意免費回答問題。你問吧,一塊靈石就行了。”
“第一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這是替賈少爺問的問題。
“平谷客棧后面的巷子里,有個建德老店,有幾百年傳承了。地方寬敞,菜品干凈,量大價優,風味獨特。”
賈少爺沖嚴子休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豬九戒。”賈小姐開了個玩笑。
“第二個,最受這里修士歡迎的物品是什么?除了靈石之外。”
“丹藥,特別是能對治心魔的丹藥或相關物品。”聽夏回答道。
“噢?”嚴子休心中靈光一閃,覺得這個可能是個接近文星老魔的突破口,“我可以加一塊靈石,希望詳細說說。”
“不必。”聽夏一擺手,“一個人作惡越大,害人越多,突破大小境界瓶頸時的心魔越重。其他的,我就不便多說了。”
嚴子休心中了然,四象宗上下作風殘暴,很多修士必然心魔很重,所以才亟需寧靜心神的丹藥或相關物品。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我剛才聽你的言談話語之中,似乎有很大的生活壓力,是不是這樣?”
聽夏一愣,其他人也一愣。這是什么問題?
聽夏平常打交道的人,基本都是利益來往,何曾有人問她這個問題?哪里有人關心她的感受?
她鼻子一酸,急忙扭過臉去,忍了忍眼淚,這才回答道:“生活壓力是有。我父母都是修士。父親為了我們一家的修行資源,去深山探險,結果被妖獸所傷,至今癱瘓在床。母親給一家靈符店幫工,收入微薄。妹妹還小,跟人做學徒。我除了做風信子,還要抽空兼一些其他的活計。”
她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自己怎么給一個陌生人說了這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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