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一合,掌上炁罡勃發,就要強硬奪劍,但飛劍才一入手就感覺不對,立刻后仰遁開,鋒銳的劍鋒擦著面皮而過,劍罡讓他明白這枚飛劍是真能傷到他的。
這飛劍有古怪,并不是簡簡單單的實體飛劍,這哪里來的劍修,一身本事扎手得緊。
知道飛劍不能硬奪,立刻改變手法,保持距離,然后他就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攻擊的目標?這和他印象中的劍修完全不同。
拋開了輕視之心,打起精神全力以赴,但劍修的身劍術實在是詭異,變化無常,靈活多變,竟讓他深厚的法力修為找不到渲瀉之處。
他最擅長土法,和飛劍相比在靈動上就吃虧不少;這方宇宙中最強大的修真勢力是錨鏈星系,而他不過是錨鏈星系附近一個小修真界域的修士而已,在道統上存在著根本性的差距。
所有種種揉合在了一起,兩人翻翻滾滾打成一團,數刻之中竟然誰也奈何不得誰。
候蔦初生牛犢不怕虎,金丹修士羞刀難入鞘,兩人誰也不愿后退半步,就這么僵持了起來…
直到兩人身上的雷環突然閃動,然后就是雷鞭從天而降,誰也沒跑脫,一人吃了三鞭。
這一次的雷鞭可不是候蔦初進來時獨角族人的獨角所化,而是島陸中間的石塔引動,感覺力道強了倍許,打得兩人呲牙咧嘴,神魂丹田都在震動。
候蔦被直接從身劍狀態殛了出來,金丹修士的術法也無以為繼,這場戰斗看來是打不下去了。
獨角族人是懶得管犯修之間的爭斗,但像他們這樣斗個沒完沒了卻是不行,就很容易引來他人群毆,那又不是這些角族獄丁能容許的。
爭斗,也要控制在一定范圍,不能擴大化。
三道雷鞭一過,身體強如候蔦也不得不落到地面稍做休息,看著金丹修士自顧盤腿調息,因為對雷法不熟悉,影響竟然比他還大。
這一切,其實是他故意導演出來的。
監獄里打架,就是常態,不打那還是犯人么?但經驗豐富的他卻明白,打架和殺人是兩回事,展現自己的強硬和成為眾矢之的也是兩回事。
真正聰明的囚犯能通過打架來確立自己的地位,一根筋的莽貨就只能被獄丁收拾或者死在獄友的暗算中,這就是區別。
他是故意把戰斗拖向糾纏的,如果使用五行玄光或者古雷符力量,他還是有一定把握拿下這個小牢頭,但麻煩在于,并沒有解決問題。
仍然無人能為他解惑,得不到任何益處,反而可能為自己平添對手,難不成還能一直這么殺下去?別說其他犯修金丹不會答應,就獨角族人恐怕也不會放過他。
所以,監獄中的打架,精髓在于打服,而不是打死,這是只有老于刑名的人才明白的道理。
比如現在,就有了互相尊重的理由。
爬了起來,掏出一壺酒,扔了過去;金丹修士一怔,稍一猶豫,隨即接過一飲而盡,在牢房里,這就是犯人們罷手言和的規矩,心照不宣,正所謂英雄惜英雄,獄情比血濃。
“我來自南岸星,汪旺,小兄弟本事很不錯,是來自錨鏈么?”
候蔦一笑,“錦繡天地候蔦,可不是錨鏈。”
金丹修士聳聳肩,也沒有多想;一般小星域的中低階修士對宇宙星域也了解不多,他們只有到了元嬰階段才有機會去嘗試宇宙奧秘,所以,可能知道附近宇宙最強大的是錨鏈,但其他眾多小星域就無從了解了,更不會知道這方宇宙還有一個被封印的特殊星域,錦繡天地。
尋了個干凈處,候蔦用寶葫蘆所藏擺了一桌,雞鴨魚肉,看著普通,但對已經遠離凡人世界的犯修來說意義就很不同,吃的不是饑飽,而是心情,久違的人類世界的味道。
“候兄弟這是犯了什么事,年紀輕輕就被捉來了這里?”
汪旺就很好奇,地獄星是只關筑基金丹兩境界的修士,元嬰就有點關不住,不在獨角族人的能力范圍之內;只有筑基金丹修士萬無一失,因為哪怕他們逃也沒地方逃,宇宙環境對他們來說就是死地。
但相對來說,地獄星被關的金丹還要更多些,境界低的修士犯事的危害程度也低,地獄星是有準入門檻的,可不是隨便偷雞摸狗就能進來的,那需要造成很大的影響,各方勢力對此莫衷一是的情況下才會送過來。
候蔦撓撓頭,“殺人了,嗯,好像殺的還是上界的天使?”
汪旺就呵呵笑,界域內殺人那不算什么,如果殺的人是外界的使者那就很麻煩,容易引起界域之間的摩擦,像這種情況把犯修送來地獄星就很合適。
這劍修是個社會修,很懂規矩,進退有度,倒是不討人厭,這樣的人才有交往的意義,至少他能活得比較長…
“初來乍到,我大概可以給你指點些東西,總比你自己暈頭轉向的瞎闖要好得多。”
候蔦致謝,他之前所作所為不就是為了等這一句話么?沒人會輕易指點你生存的訣竅,需要一定的手段,讓對方尊重伱,引以為一個可以利用的朋友,才是一切的開始。
“道兄,我看這里好像沒幾個人呢?是獨獨這里這樣?還是整個地獄星十九島陸都是這樣?”
汪旺喝了一口酒,回味的品了品,“此節說來話長,容我一一道來。”
往外指了指,“地獄星十九島州,并不是所有的島州都囚禁犯修,其中有一座島州別有他用,這個容后再提。
十九島州,分別是義州,耳州,叁州,駟州,舞州…”
候蔦聽得直搖頭,很不禮貌的打斷了他,“等等,義耳叁駟舞?一二三四五?您的意思是這樣的么?”
汪旺忍住笑,“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樣,而是獨角族人的意思就是這樣,他們對人類文化有些不太耐煩,所以就按照數字來起名,倒也方便;咱們這個島陸叫石棋州,就是第十七個的意思…”
候蔦苦笑,“也蠻好,便于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