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的策略也算是不得已的一種應對,想法不錯,就是有點被動,無法預測這期間再發生什么變數的話…
白清淺沒有其它的辦法,她能做的就是送出消息,通過隱密的渠道,向錦城的白二爺,還有身不知在何方的某個人,都是遠水不解近渴的求助。
沒有硬實力,就是她現在被動的根源,本想著把蜃樓分號的資源都用在經營上,卻忽視了某些方面。
…院墻外,白玉江白玉海正翹首以盼,但他們沒等到希望出現的情況,院子里始終沒有動靜。
白玉江就不屑,“咱們這位七妹也是個鼠輩,硬話說了不少,就是不敢動真格的;是不是咱們布置的人太多了,把她嚇住了?”
白玉海搖頭,這位兄長就是個草包,什么都不懂,還不得不和他解釋,以免他無意間壞了大事。
“我就是故意布置這么多人,目的就是阻止這女子做傻事;現在還不是徹底攤牌的時機,真鬧翻了對大家都不是好事。
放心吧,一切都有安排,各位叔叔伯伯還在往這里趕,等他們到了,開個家族議事,拿下她的主掌身份,一切還不是由得我們予取予奪?
她們以為拖下去就沒事了?嘿嘿,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白玉江大喜,“二弟,還有二叔公那里…他要是來的話,恐怕還沒那么順利?就我猜測,這女子一定通過某種途徑傳出了消息,可惜我們來這里的時間還是太短,一時間還切不斷她的手腳。”
白玉海冷冷一笑,“放心吧錦城那里早有安排,二叔公自顧不暇,怕是來不了這里。”
兩人相視一笑,在來到蜃樓數月,諸般布置后,他們終于來到了收網的季節。
一個高冠道人落在兩人身邊,神情鋸傲,“兩位少東家,我早就說過了,布置這些人根本就沒必要,這要是傳出去,徒惹人笑。”
白玉海一改之前的志得意滿,禮貌行禮,言辭懇切,
“胥前輩左右也不過數日時間,快則十日內,慢也不會超過月旬,總要封住他們偷遷庫藏的途徑不是?您放心,答應幾位的孝敬一枚靈石也不會少,如果一切順利,還有額外也說不定?”
他不得不恭恭敬敬,這次請來的幾位幫手,雖然都不是正經的門派修士,但也都是散修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做這一行就正合適。
都是通玄境界,對他們兄弟兩個來說就是前輩,他們現在還在連橋境打晃呢;這也是他們急于取得蜃樓分號控制權的原因,好調配資源為自身的上境做準備。
他們這些商家子弟所謂的修道走的是另外一種途徑,不專悟道,靠的是資源硬頂,雖然長生無望,但多活個數十年還是有把握的。
胥道人此來的意思就是為提醒他們,作為商號的客卿,這也是他們撈外快的方式;比不了那些有背景的修士,他們的道途就只能靠自己去爭取。
像他們這樣的散修,是沒資格去外海做島主的,除非去當海盜,朝不保夕;又有多少人能真正下這種決心?
有膽量的出海,沒勇氣的留在大陸混,其實目的都是一樣,不過是在一夜暴富和平平安安之間所做的選擇而已。
得到了承諾當然就要在金主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負責任的態度,把神識散向一處,口里還念念有詞,其實就是做給兩個金主看的。
“沙老四,你那里有什么情況么?”
神識中沒有任何動靜,這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常態,太過散漫,沒有紀律,不是溜出去辦自己的事,就是自顧修行。
但他還不得不在兩個東家面前表現出一副一切都在掌控中的姿態,
“沙老四神識回我,一切正常。”
又轉向另外一個方向,“吳老二,出來回話!”
還是沒有動靜,這讓胥道人心頭有些異樣,作為修士,基本的警覺還是有的,丹田提氣,轉向一處樓閣后,
“王老五,顯身!”
他的神識如石沉大海,相對于白氏商號較為狹窄的占地,這就很反常,就算是在開小差,也不能大家一起同時偷懶吧?
心知不對,也不去管兩個金主,縱身而起,他需要懸在空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就在這一瞬間,身側一個角落突然有靈機暴燥,與此同時,一點耀光直奔他襲來,速度之快,讓人無法躲閃!
幸虧早有準備,手中翻出一面法盾,和側面而來的耀光撞個正著,強大的沖擊力讓他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在空中后退。
他看清楚了,那是一枝法矢!
但還沒等他采取更進一步的應對,在矢盾相交的沖擊力仍然沒有消失之前,耀光中突然轉出一抹幽影,那是飛劍,隱在法矢光茫下的飛劍!
完了,劍修找上門了,這是胥道人最后的意識。
兩位金主在下面看的目瞪口呆,他們的境界不夠,還不能在電光火石中判斷事情的真相,只知道胥道人飛的很瀟灑,大盾也很威風,衣袂飄飄,仙氣十足。
至于耀眼的光芒,那可能是一種特別的法術?
直到胥道人跌下來,他們兩個才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下一刻,一個削廋的身形轉過樓角,慢慢走了過來,長弓斜背,目光如錐。
就仿佛兩人不存在一樣,從兩人身旁走過,目不斜視,視若無物。
然后,在院門上敲擊兩聲,“剡門門徒特來支取東家應承之物。”
白玉海很想阻止,但卻不敢開聲,擔心自己一開口,就會落得和胥道人一樣的下場;白玉江更是不堪,渾身發顫,努力讓自己站得直些,生怕一泄氣,就會癱軟于地。
他們還在希望,希望其他幾名安和商會的客卿能趕來阻止,但是,什么都沒有,整個院落沒有任何其它聲息,就仿佛大家都睡著了?
外面的動靜同樣驚動了院里人,白清淺沒有太多驚訝,就是這樣,剡門劍修從來不變的風格。
“亞子,你…”
方亞子打斷了她,“我住同福客棧有什么事,找我就好!”
這是對白清淺說的,也是對白玉江白玉海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