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加作為傳說中的圣地,現在一點都不神圣!
一場突然爆發的戰斗,讓麥加大部分區域都陷入了混亂當中。
沙阿國防軍上街維持秩序,卻跟很多當地人發生了沖突。
美利堅多年的軍事和文化入侵,讓沙阿內部顯得有些撕裂。
加上聯合酋長國這種相對松散的政治制度,導致地方上的土豪們權力過大,內部更是山頭林立。
正常的時期是看不出來的,但是一旦內部爆發的了政治沖突,茫然無措的老百姓就會陷入混亂當中。
一個擁有完善的政治制度,法律規范,并且受到老百姓信任的國家,才能在這種關鍵時期用相對和平的手段完成政治交鋒。
否則可以去看那些時不時的被軍政府接管的國家…
沙阿的社會氣氛在這一次的清洗中表現的還算平和,混亂沒有發展成暴力對抗,因為他確實富裕,老百姓的日子過得雖然也就那樣,但是最少基本生活保障是不缺的。
而且王儲選擇的清洗目標,對準的是那些已經基本上跟底層老百姓脫節,并且跟歐美新自由主義經濟體捆綁很深的家伙,所以整體看起來雖然混亂,但是還在可控的范圍內。
麥加局部的騷亂并沒有被王儲放在眼里,這位身材高大長相英偉的王儲,根本就不在乎這點小事…
因為P·B的特戰隊抓住了他最大的敵人,本·阿普杜拉,還有跟本·阿普杜拉在一起的幾位實權王子。
最讓他覺得高興的是,戰斗剛結束不到15分鐘,沙阿的傳奇投資人,也就是號稱中東巴菲特沙阿首富的瓦利德王子打電話向他投降了。
然后是一連串的電話打過來,大批被囚禁在利雅得酒店內的王子向他求饒。
這些王子可不是小人物,他們聯手的控制的產業、股份加起來非常的驚人。
王儲能夠囚禁他們,是因為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他在這些王子開會討論沙阿目前社會問題的時候,安排了軍隊直接以貪污腐敗的罪名扣押了他們,然后把他們囚禁在了酒店當中。
艾米娜公主的遇襲,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由國民警衛隊司令本·阿普杜拉操控的。
他們寄希望于能夠通過制造麻煩引導國際輿論給國王施壓,然后通過談判來解決問題。
這些人養尊處優慣了,果斷和強硬這兩種素質,他們現在只能在絕對優勢的時候向外展現。
當處于弱勢的時候,他們表現的很天真也很軟弱。
當本·阿普杜拉被抓,王儲收獲了上位以來第一次偉大的政治勝利。
這次他只是清洗了一個過度親歐美的派系,畢竟沙阿有幾千個王子,核心成員有將近兩千人。
不過這種政治上的勝利,已經足夠他整合軍隊、警隊、法院幾個體系的力量,讓他在老爹入土前,掃清所有的阻礙他登上王位的障礙了。
喬加他們驅車幾百公里趕到麥加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混亂的景象。
麥加城市中心區冒著黑色的濃煙,沙阿國防軍戒嚴了街道,阻止所有的居民上街。
大批的救護車和消防車像是腦殘一樣的四處奔波,擺出一副正在搶險的架勢,其實屁事兒都沒干。
德瓦利王子在城外接上了喬老板他們一行…
這位沙阿核心王子這會兒已經沒有往日的驕傲,因為他最清楚,過去一天的時間里沙阿經歷了什么…
他清楚的知道,王儲薩拉曼在艾米娜公主被困,國民警衛隊有叛變跡象的時候,就有點膽怯了。
明明手握優勢兵力,但是在那種壓力重重的環境下,王儲已經開始考慮通過談判解決問題的可能了。
如果不是喬老板放了一個煙霧彈直接深入麥地那把公主搶了出來,并且安排人攻擊了本·阿普杜拉的府邸制造了既成事實…
沙阿的這次政治變動,有可能會像王儲力排眾議出兵也門一樣,最后搞的一地雞毛,甚至留下巨大的隱患。
德瓦利在接到喬老板他們的車隊的時候,推開了自己的保鏢直接拉開了喬老板所在車輛的車門…
看著大號越野車被放倒的座位上,居然擺放著兩具尸體,德瓦利愣了一下,然后對著后座上的阿尤勉強的笑了笑以后擠上了后座…
喬加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完全不顧衣服被阿尤裝備弄臟的德瓦利,他一邊示意多里安開車,一邊表情嘲諷的說道:“沙阿王子開始不愛干凈了?
后座上勇士的尸體不會嚇到你吧?”
德瓦利知道這次是他們搞砸了…
艾米娜公主的電影,從一開始就是這次政治變動的一部分。
而且喬老板利用以色列、土雞、敘利亞、也門等一系列的問題,占據了媒體的版面,給他們創造了有利的國際輿論環境。
結果他們卻因為行動不夠干脆,或者干脆點說就是不夠狠,最后把艾米娜公主推到了絕境。
事情不是他們做的,但是他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聽出了喬老板語氣中的不爽,德瓦利無奈的放低了姿態,說道:“胡狼,你身上有傷,沒有必要這么生氣。
艾米娜公主現在是安全的,對吧?
其實我覺得她的遭遇對她未來的事業會有很大的幫助,我可以私人投資拍攝‘拯救艾米娜公主2’,并且保證電影可以在沙阿甚至海合會國家內部上映。
這會是艾米娜公主最好的籌碼!”
德瓦利前所未有的低姿態,讓喬加詫異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好奇的說道:“老兄,你想要什么?”
德瓦利早已習慣了喬老板的敏銳,他無奈至極的說道:“胡狼,我知道伱很不高興,但是請別讓我們的王儲失了臉面。
薩勒曼一定會是下一任國王,國王需要足夠的體面。”
喬加一聽,好笑的說道:“你到底能得到什么好處,居然這么為那位王儲考慮?
我聽說他抓了一大票人,全部扣在利雅得的酒店里,你家能從那些人的手里得到些什么?”
德瓦利苦笑著說道:“胡狼,那些人雖然貪污了很多錢,但是他們始終是王子,薩勒曼不可能真的用法律審判他們,因為他一旦這么做了,就會讓更多的人覺得不安。
所以…”
喬加愣了一下,然后諷刺的說道:“所以那些王子會交出權力和部分財富用來‘贖身’是不是?
你只有跟緊那位王儲殿下,才能在這次盛宴中吃到最肥美的部分。
跟我說說,那些王子能拿出多少錢來為自己贖身?”
德瓦利聽了,低頭嘆息了一聲,說道:“知道瓦利德嗎?”
喬加理所當然的點頭說道:“知道,沙阿首富嘛,號稱中東巴菲特,投資遍布全世界…
80年代投資花旗銀行,90年代投資蘋果,新千年主導了惠普和康柏合并,前年還投資了華國銀行…
怎么了,別告訴我這家伙也在王儲的清洗名單上?
搞這樣一個大富豪,對沙阿的國際形象非常不利…”
德瓦利嘆了一口氣,說道:“瓦利德現在就被關在利雅得,他剛才打電話給王儲,主動要求放棄王子身份,希望用60億美元的現金,還有王室投資公司的全部股份換取自由…”
喬加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說道:“這家伙要徹底將自己從沙阿王室中割裂出去?
哇,60億美元加上數百億美元的股份,這家伙算是一個狠人了。
你們王儲會放過這樣一個人?
要知道他在美利堅和世界其他的地方,還有很多的財富,放任這樣一個人離開,以后萬一沙阿有什么政治變化,你們的王儲都會非常的被動。”
德瓦利聽了,搖頭說道:“瓦利德從血緣上來說只是一個邊緣王子,他連繼承權的邊都摸不到。
只是這家伙通過王室投資公司,掌握了沙阿內部很多實體產業,而且利用新自由主義經濟的思想,影響了沙阿內部的很大一批人。
把他所有跟沙阿相關的財富剝離,然后把他踢出去就夠了。”
喬加當然知道新自由主義經濟是什么…
其實就是依托兩次華盛頓共識,在全民私有化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新經濟思維,金融全盤自由化…
簡單的說就是完全打破政府和國家的界限,推行金融全球化獲利行動。
金融資本無國界,他們不需要祖國,甚至不想繳稅…
裸捐的‘大善人’巴菲特繳稅的比例,還沒有一個普通藍領工人高。
華爾街綁架美利堅不是一次兩次了,金融資本流動造成的繁榮和一片哀鴻就像是春種秋收一樣,成為了某種慣例。
但是他們追求的金融流動自由,對于所有第三世界國家來說,都是極具破壞性的。
從80年代開始,美利堅內部金融體系的瘋狂發展,創造了一個食利的怪物。
他們不事生產,而是通過交易貨幣來盈利,依托美元的優勢地位,還有美利堅軍事體系建立的國際金融貿易規則,他們的體量如同滾雪球一樣的越滾越大。
這個怪物誕生于美利堅,壯大在世界金融貿易的大潮中,它是美利堅的一面,但是卻并非美利堅的全部。
黑哥們兒政府和大嘴唐政府其實都在試圖限制他們,不過從目前的狀況上來看,新自由主義經濟跟美利堅綁定的太深了…
公共資產不愿意私有化的國家,是新自由主義的敵人!
不開放金融市場的國家,是新自由主義的敵人!
嚴密監管阻礙金融自由流動的國家,是新自由主義的敵人!
對食租階級征重稅的國家,是新自由主義的敵人!
基本上所有推崇新自由主義經濟的人或者組織,都是既得利益者,也就是所謂的建制派。
屁股在哪兒說哪兒的話倒也無可厚非,不過這種思想和行為的蔓延,對于所有發展中國家來說都不是好事。
因為一旦放開資本自由流動,根據利益最大化的原則,美元稍一加息,就能制造資本回流,然后資本離開的地方自然一片哀鴻。
喬加這時候有點意識到,那位王儲也不真的是草包,他是有備而戰,而且目的和目標非常的明確。
他想讓沙阿保持一個相對獨立的姿態,建立對資本的管控,引導那些過去他無法動用的資本進入沙阿內部進行建設。
因為那些錢所在的公司、集團、基金名義上屬于沙阿,但是實際控制權卻不在國王的手里。
過去這些人利用手里的權利,控制著這些資本在國際金融市場上獲利,或者干脆投資在了增長率更高的歐美資產上,對沙阿內部卻不上心。
王儲的戰斗,說穿了其實除了繼承權之外,更多的是為了錢,或者說是為了錢的走向而產生的斗爭。
打掉一批尾大不掉聽調不聽宣的食利階級,就能集合大批的金融資本,投入到沙阿內部的建設當中來…
搞幾個王子就有這種效果,這是多好的生意!
想明白之后,喬加好奇的說道:“你們王子這次預期收益是多少錢?”
德瓦利無奈的說道:“現金加上實體資產大約600億美元左右,另外還有主權基金的控制權,沙美集團的決策權,加上超過1000億美元的各種國外投資和各類股權資本。”
喬加愣了一下,說道:“FUCK!
掛不得要抓活的…
老兄,你這么幫王儲說話,你能得到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