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加并沒有在這個遍地尸體的村落停留太久,也沒有指責班加蘇來的士兵,而是找到了那個紅帽子的軍官,讓他留下來幫助掩埋尸體。
紅帽子軍官面對喬加并不嚴厲的交代,表現的像是一個懵懂的學生,不停的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然后開始大聲的招呼那些聚集過來的士兵,開始幫忙收拾地上的尸體,然后用卡車幫忙把傷員往最近的醫療中心送,再也沒有了以往的跋扈和兇狠。
喬加他們在眾人的注視下,登上了汽車朝著基地的方向開了過去。
走出基地的第一天讓喬加覺得很刺激,但是同樣對自己周圍的處境有了深刻的了解。
西方人所謂的‘被上帝遺棄的地方’,并非真的是上帝不要了,而是他們擅長的金融、政治等等一系列的手段在這里都會遇到重重阻礙。
阿菲卡人跟隨西方的腳步,學習他們的民主,然后用特色的阿菲卡人文環境,使用魔法擊敗了魔法,瓦解了那些人賺大錢的想法。
當這里成為布滿血肉的腐臭泥潭,愿意來的只有禿鷹和鬣狗。
他們會帶走這里最值錢的東西,讓一部分膚色跟自己不同的‘同類’跟著一起離開,然后留下一片狼藉。
喬加現在跟偉大還不沾邊,他不考慮拯救誰,也無法用自己的人格去感召身邊的人,更無法憑借政治手段改變附近的生態…
現階段他只能用暴力去對抗暴力,他也許無法用暴力解決問題,但是卻可以用暴力解決制造問題的人!
但是目的的不同,會讓最后的結果變得截然不同!
喬加需要正確的敵人,來讓自己樹立正確的形象。
他現在挺感激那個瑪麗·艾諾拉的,這個女人為他找到了一幫好敵人。
開車回去的時候,老牛還沒有忘記拉走自己定的蔬菜。
然后領著喬加他們繼續向西北方向開了將近130公里的距離,來到了班加蘇外圍的一座養牛場。
喬加明顯能感覺到,靠近班加蘇附近之后,道路上人開始多了起來。
一百多公里,這個距離在國內上高速就是一腳油門的事情,但是在中非這個卻因為邊境密布的叢林和崎嶇的道路,把內外弄的像是天塹一般,說不上天堂地獄的區別,但是一旦距離城市超過了50公里,越向外靠近中剛邊境,安全性就越差。
事實上進入了50公里的范圍,治安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這個被制裁的倒霉地方,一路上都能看到武裝人員的存在,甚至有人堂而皇之的在公路上設卡,對所有運送物資的車輛收費。
他們只是不亂殺人,但是收錢靠的還是槍。
這些人可不是政府軍,而是各種亂七八糟的在中非號稱反對黨的,代表各個部族,甚至是部族中分離出去的部族的反對派武裝。
一旦大選的結果他們不滿意,總統沒有兌現對他們的承諾,或者他們的老大覺得自己在一些事情上面吃虧了,他們就會搖身一變成為動亂的根源。
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說理的必要,中非一帶的國家大多是這樣,目前只有盧旺達和烏干達稍微好一點,不過他們那里離開了城市范圍也不行,亂倒是還好,但是窮是真窮!
喬加在布隆迪的兩塊礦產的信息,發到礦老板群里有段時間了。
到現在那些人還沒有下定決心,如果是在烏干達或者盧旺達,這時候應該已經有人問價,或者干脆直接去看場地了。
可是現在臨近布隆迪大選,那些家伙也得看看風向,畢竟開礦的投入可是實打實的。
陪著老牛在養牛場里參觀了一下,發現這里人賣的是非洲水牛,大的350美元,小一點的300美元,看中就拉走,需要代殺服務需要加收10塊錢的費用。
簡陋的養牛場里味道難聞極了,喬加被老牛拽著見了養牛場的老板,很不走心的簽訂了一份長期的供應合同,把價格砍下來了20塊,然后匆匆的拉上老牛上車奔向了班加蘇,多里安他們都被送去了那里的醫院。
‘止血鉗’只是醫護兵,不是正規的醫生,而且沒有設備她根本就無法獨立完成手術。
掛載著火箭巢的‘雌鹿’降落在班加蘇醫院的院子里,驚動了班加蘇的聯合國維和部隊。
喬加在路上就通知了瑪麗·艾諾拉,讓他派人過去解決問題。
等他趕到的時候,看到‘肥鵝’和‘扳手’正在用國際通用手勢‘護送’幾個法蘭西藍帽子上車。
而那位南美美女傭兵‘小貓’,正被一個穿著黑色職業套裝,臉上帶著眼鏡的阿菲卡職場精英女黑人攔著,好像生怕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小貓’的表情表示她非常的生氣。
看著一個法蘭西藍帽子少尉,在登車前還對著‘小貓’做著下流的手勢,雖然說什么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是在說‘你好’…
看到這種情況,喬加幾乎沒有猶豫…
“撞過去。”
聽到喬加的命令,卡曼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安全帶,然后一腳油門就沖了上去。
進入醫院的大門到法蘭西藍帽子也就30米的距離,隨著皮卡車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轉向聲,‘轟’的一聲巨響之后,法蘭西藍帽子乘坐的運兵裝甲車沒有關上的后門,被撞的再也關不上了。
不想招惹藍帽子,指的是不要去做攻擊平民引導地區沖突,激發種族矛盾之類的事情,可不是代表喬加怕他們。
喬加的雇傭合同是跟中非共和國簽的,但是上面可有非盟的背書,白紙黑字合理合法,艾瑞克這個律師在這方面表現的相當專業。
雖然喬加在這里的軍火交易還是有瑕疵,不過那是可以打口水仗的,無論是國際法還是阿菲卡本土法律,上面都有的是漏洞可以鉆。
而且人家一個主權國家,邀請一個熱心的雇傭兵前來幫忙剿滅毒販,為非盟發展事業貢獻力量,難道帶點軍火來還要向聯合國打報告?
讓卡曼撞裝甲車,是因為喬加覺得自己人受欺負了。
這事兒不能忍,幾個小時前剛剛熱血沸騰的問自己人會不會服從自己的命令,現在卻對自己人受到了侮辱無動于衷,喬加相當于一記耳光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而且藍帽子真的沒什么可怕的,喬加尊重的是自家那些藍帽子,可不是法蘭西這些藍帽子,這幫人在中非干的惡心事兒可是上過國際新聞的。
看著一個法國佬被撞車嚇得縮在了車上,雙腿蜷曲翹在半空。
喬加推門下車,把自己的槍和戰術背心都解下來丟進了車里,對著駕駛座的卡曼和后座上的尼斯說道:“別拿長槍。”
接著喬加從車尾繞到車頭,低頭在相撞的地方查看了一下,然后搖晃了一下被撞變形的裝甲車車門,看著那個暴跳如雷的高瘦法蘭西少尉,他手指輕點,語氣帶著嘲諷的說道:“我會投訴你,然后給你寄一份賬單。
如果你不埋單,我保證你們每次出車都會出車禍,然后你們的指揮部每天都會收到一份來自中非共和國國防部言辭激烈的投訴,
哦,好像中非維和部隊的指揮是俄國人,我覺得他一定樂意看著你脫掉軍裝,滾回你的老家去農場里跟母豬打滾,因為你只配干這個。”
高瘦的軍官看著喬加的囂張的模樣,他冷笑著上前一步幾乎貼著喬加的臉,說道:“你以為你是誰?”
說著高瘦軍官看著喬加臉上的冷笑,他沉吟了幾秒,后退了一步摘掉了頭上的帽子丟進了車里,然后對著喬加招了招手說道:“如果你真的有種,為什么不跟我較量較量?
你贏了我就放你走,你輸了就跟我去駐地做客幾天。”
喬加掃了一眼裝甲車周圍開始摸槍的士兵,他咧著嘴笑著說道:“這就是你們的小伎倆?想打架為什么不把肩章和臂章都摘掉?”
高瘦軍官愣了一下,摘掉了自己的肩章和臂章丟上了車,然后揚了揚下巴,挑釁的說道:“現在呢?”
高瘦軍官話剛說完,就驚恐的發現,停放在空地上的‘雌鹿’機頭下的機炮調轉了方向對準了他這邊。
然后兩輛卡車和另外一輛皮卡車上,跳下來了十幾個全副武裝精悍到極點的士兵,四個模樣兇悍的黑人士兵,甚至已經推開了AK74U的保險…
桑德森帶著‘火炬’和‘沖擊’走過來,咧著嘴笑著說道:“要打架,我來!”
喬加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后退了一步,對著高瘦軍官說道:“現在公平了,我保證你們的人只要不開槍,我們肯定不會開槍。
當然,我會把你對我的挑釁寫成一封投訴信遞給你們的長官。”
說著喬加對著那個驚慌的黑人女精英勾了勾手指,等她走到了自己面前的時候,說道:“瑪麗·艾諾拉是怎么交代你的?”
黑人女職員看了一眼進退維谷的高瘦軍官,她有點驚慌的看著喬加,說道:“我,我們的部長要我全力配合你”
喬加像是沒有聽清一樣,側著耳朵大聲的說道:“你在說什么?你們部長是誰?大聲一點,她見不得人嗎?”
女職員驚慌的擺手說道:“我們的部長是瑪麗·艾諾拉,中非共和國現任國防部長,她,她讓我來配合您。”
喬加看了一眼高瘦軍官瞬間變得鐵青的臉,他再次問道:“你剛才看到了什么?”
女職員看了一眼高瘦軍官,然后為難的糾結了一下,最后低頭說道:“我看到他們撞了您的車…”
喬加有點不滿的擺手說道:“你說什么,大聲一點,我耳朵不是太好。”
女職員這會兒想起了自己老板鄭重的交代,她也豁出去了…
“我看到這位法蘭西少尉命令他的裝甲車撞擊了您的車輛,造成了您的嚴重損失。
我會馬上向艾諾拉部長匯報,保證一定會為您追回損失。
同時我會把我剛才看到的,關于對方性騷擾‘小貓’女士,還有故意挑釁您的一系列舉動一起呈報上去,并且以中非國防部的名義致電聯合國藍帽子總部,還有駐中非的藍帽子部隊的指揮官,要求他們立刻追究當事人的責任。”
喬加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掃了一眼那些開始變得驚慌的法蘭西藍帽子們,還有那位臉色開始發黑的少尉,然后笑瞇瞇的轉身接過了桑德森手里的戰術背心和步槍,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拍,說道:“揍他!
后面就是醫院,讓他躺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