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龍蛋
如果說，剛開學那一個月。
無人注意、無人懷疑，是奇洛霍格沃茨生活的簡單模式。
那么，現在就是他的地獄模式了。
自從那天一個愚蠢的獅子一拳正中了那位大人的正臉。
那位大人大發雷霆，但是又不能引起鄧布利多的注意。
只能在辦公室使勁兒的折磨奇洛。
好在霍格沃茨辦公室和教室都配備有隔音咒，哪怕奇洛叫的再大聲也傳不出來。
更加悲慘的是，從那天開始。
可能是覺得和他熟悉了？
奇洛百思不得其解。
總不可能是他暴露了吧哈哈哈哈哈。
每天都能看到幾個小獅子對著他竊竊私語，他一過去又一哄而散。
走到哪都感覺自己身后有一雙眼睛。
一回頭，果不其然。
怎么又是你？
奇洛感覺，再來幾天，那位大人就要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直接干掉那個給了他一拳還敢再出現的小獅子了。
哈利他們也沒想打草驚蛇，只是跟蹤技藝不夠嫻熟。
第一天里格跟著的時候還好。哈利輕盈靈巧落地無聲，他則是用咒語輔助。
第二天是羅恩和赫敏一起，簡直一場災難。
羅恩老是試圖躲在盔甲后面，但他那耀眼的紅毛，再來十個盔甲也擋不住。
赫敏的魔咒實力還是不錯的，但是架不住羅恩用短短一天就把她的腳踩得青紫一片，還怪她慘叫。
里格又重新排列組合了幾次，發現跟蹤對于他們來說還是太難了。
霍格沃茨的走廊又長又寬，如果沒有赫奇帕奇學院的小獾嘰嘰喳喳的路過，他們準被奇洛發現。
最后，里格遺憾放棄了調查奇洛教授的任務。
但是也沒有完全放棄！
他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格蘭芬多的一年級生，作為一個秘密任務。
調查一下，支持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奇洛教授，每天都在干嘛，他喜歡什么…
秘密任務？
還是給教授一個大驚喜？
哇，這可太酷了。
每一個聽到的小獅子都眼睛閃亮亮的接受了任務。
只有納威猶豫了一秒，意思意思。
他也很感激霍格沃茨的各位教授，但是比較靦腆，不好意思和教授搭話。
能有個機會，一起給教授送禮，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這就是奇洛噩夢的開始。
走到哪都被關注著，每天的人還不重樣。
奇洛懷疑自己都成格蘭芬多的大明星了，但是他可是兇惡的間諜啊！
要幫助那位大人搶奪魔法石的大盜。
怎么會這樣.JPG
奇洛本來以為噩夢很快就會結束，沒想到…
哎嘿，升級了！
地獄模式他來了，他帶著大半個霍格沃茨走來了！
應該沒人會指望小獅子保守秘密吧？
“我和你說，最近我們有個秘密任務…”
這個開頭是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近期出現的最多的一句話。
每個人都知道的秘密任務，迅速風靡整個霍格沃茨。
從格蘭芬多一年級到二年級。最后就連要準備考試的五年級生也加入了。
沒辦法，實在太無聊了，準備考試壓力又大，總要想辦法給自己找找樂子。
最后，對這個任務最關注的，反而是赫奇帕奇的小獾。
是的，拉文克勞的小鷹和赫奇帕奇的小獾都加入進來了。
只有一個學院沒參加。
斯萊特林。
拉文克勞的計劃能力，再加上無處不在的小獾，直接編織成了一張天羅地網，牢牢把奇洛壓在辦公室和黑魔法防御課的教室。
每天兩點一線，哪也不去了。
之前沒人關注的時候，他還趁人不注意，去探索一下魔法石的守衛。
現在可好，他在餐廳剛放下刀叉、站起身，就有幾個小獾偷偷站起來在外面等他。
當他瞎么？
本來奇洛就要用自己的身體供養那位大人。
現在可好，白天要授課和接受那位大人的鞭打，晚上才能去四樓尋找魔法石。
奇洛的身體迅速變差，面色蒼白，黑眼圈一層疊一層。
他仿佛行尸走肉一樣游蕩在霍格沃茨，賓斯教授看了都被嚇一跳。
還以為自己多了個新的幽靈同事。
始作俑者四人組一回到休息室，就有無數的消息向他們匯總而來。
“奇洛教授最近去了黑魔法防御課的教室和禁林。”
“奇洛教授最喜歡吃烤火雞。”
“奇洛教授半夜會去四樓。”
“奇洛教授…奇洛教授…奇洛教授…”
不知道去禁林和半夜去四樓是誰發現的。
赫敏都要懷疑人生了，難道只有自己不會違反校規嗎？
總之，四人組每天躺平等消息送達。
通過匯總消息，成功給奇洛蓋上了嫌疑人的戳。
然而，奇洛肯定要比他們所想的堅強得多。
在之后的幾個星期中，他看上去確實越來越蒼白、消瘦，但并沒有顯出徹底垮掉的樣子。
每次經過有著三頭犬的走廊，四人組都要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聽路威是不是還在里面低聲咆哮。
只要路威還在，就說明魔法石還是安全的。
赫敏呢，除了魔法石之外，她還操心著更多的事情。
她已經開始制訂復習計劃，并在她所有的筆記上標出不同的顏色。
里格也在復習了，但是他主要是記憶理論知識。
悟性能幫助他學會魔法，但是沒法幫助他背書。
只能說，學會魔法以后再去看知識點，會更加容易。
哈利和羅恩本來滿不在乎，打算等到考試前一周再復習。
但她不停地對他們嘮叨，叫他們也這樣做。
“赫敏，考試離我們還有好幾百年呢。”
“十個星期，”赫敏反駁道，“不是好幾百年，對尼可·勒梅來說，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可是我們也沒有六百歲啊，”羅恩提醒她，“而且，不管怎么說，你為什么還要復習呢？你每天都要學三張羊皮紙的內容。”
“我為什么要復習？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們要通過這些考試才能升入二年級？它們是很重要的，我應該在一個月前就開始溫習的，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么了…”
赫敏只后悔自己復習的不夠早。
羅恩連連哀嚎里格也沒有學這么多的話，讓赫敏非常開心。
如果能在期末超過里格，這就是對赫敏來說，最好的禮物了。
不幸的是，老師們的想法似乎和赫敏是一樣的。
他們布置了一大堆家庭作業，復活節假期遠不如圣誕節的時候那樣充滿樂趣。
有赫敏在旁邊背誦龍血的十二種用途，或者練習魔杖的動作，你就很難輕輕松松地休息。
哈利和羅恩只好用大部分空余時間陪她一起待在圖書館里。
里格不和他們一起，他還要去聽別的年級的課呢。
哈利和羅恩這會兒就很羨慕里格了，不用待在暗無天日的圖書館，周圍也沒有卷王赫敏沙沙沙做筆記的聲音。
“我永遠也記不住這個。”一天下午，羅恩終于無法忍受了。
他把羽毛筆一扔，眼巴巴地看著圖書館的窗外。
幾個月來，他們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好天氣。
天空清澈明凈，藍得像勿忘我花的顏色，空氣里有一種溫暖又清新的氣息。
哈利只顧埋頭在千種神奇藥草和蕈類里查找“白鮮”。
突然他聽見羅恩說：“海格！你到圖書館來做什么？”
海格踢踢踏踏地走了過來，把什么東XZ在了身后。
他穿著鼴鼠皮大衣，顯得很不合時宜。
今天溫度很正合適，羅恩甚至穿的短袖上衣。
里格也終于趕到圖書館和三人組會合。
“隨便看看，”海格說，聲音躲躲閃閃，一下子就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你們在這里干嗎？”他突然顯得疑心起來。“還在查找尼可·勒梅，是嗎？”
“哦，我們幾百年前就弄清他是何許人了，”羅恩得意洋洋地說。
里格露出一個微笑：“尼可勒梅是我家的親戚。我們還知道那條狗在看守什么，是魔法石…”
“噓！”海格飛快地四下張望，看有沒有人聽見。
“哦，我早應該想到的。”海格恍然大悟，“你是戴氏家族的孩子。不要大聲嚷嚷，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說實話，我們有幾件事情想問問你，”哈利說，“是關于守護魔法石的機關，除了路威…”
“快小點聲。”海格更緊張了。
“聽著——過會兒來找我，記住，我可沒答應要告訴你們什么。不然他們會以為是我告訴你們的。”
“那么，待會兒見。”哈利說。
海格踢踢踏踏地走了。
“他把什么東XZ在背后？”赫敏若有所思地說，“你們認為會與魔法石有關嗎？”
“我去看看他剛才在找什么書。”羅恩說。
他讀書早就讀得不耐煩了，能找個理由去轉一圈真好。
一分鐘后，他回來了。
懷里抱著一大堆書，羅恩把它們重重地扔到桌上。
“龍！”
他低聲說，“海格在查找關于龍的資料！看看這些：大不列顛和愛爾蘭的龍的種類、從孵蛋到涅槃、養龍指南。”
“海格一直想要一條龍，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對我這么說過。”哈利說道。
“但這是犯法的，”羅恩說，“一七〇九年的巫師大會上，正式通過了禁止養龍的法案，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如果我們在后花園里養龍，就很難不讓麻瓜注意到我們。”
里格開始認真考慮，怎么給戴氏老宅施展魔法才能不被發現地養龍。
“而且，你很難把它們馴服，這是很危險的。你真應該看看查理身上那些被燒傷的地方，都是羅馬尼亞的野龍給他留下的。”
“可是不列顛就沒有野龍嗎？”哈利說。
“當然有，”羅恩說道，“有普通威爾士綠龍和赫布里丁黑龍。我可以告訴你，魔法部有一項工作就是隱瞞這些野龍的存在。我們的巫師不得不經常給那些看到野龍的麻瓜們念咒，使他們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凈。”
“所以海格想養龍？”里格沒想到今天有這么大的驚喜。
里格催促哈利他們收拾東西，一起去找海格看看龍。
赫敏今天的學習任務才剛開始。
但是那可是龍啊。
放棄學習計劃收拾東西的赫敏被哈利和羅恩揶揄半天。
赫敏露出一個微笑宣布，這一周他們都別想抄她的魔法史作業。
哈利和羅恩哀求了赫敏整整一路無果，又開始扭頭求里格。
一小時后，他們敲響了狩獵場看守的小屋門。
里格毫不吃驚地發現，所有的窗簾都被拉得嚴嚴實實。
海格先是喊了一句“誰呀？”
確認了身份，才讓他們進屋，接著又趕緊回身把門關上了。
小屋里熱得令人窒息。
里格從一坐下就到處探頭看，嚇得海格趕緊去熱茶，用他龐大的身軀擋住壁爐。
盡管是這樣一個溫暖的晴天，壁爐里還燃著熊熊的旺火。
海格給他們沏了茶，還端來了巖皮餅和白鼬肉做得三明治，他們婉言謝絕了。
“這么說，你們有話要問我？”
“是的。”哈利說，沒有必要拐彎抹角。
“你能不能告訴我們，除了路威以外，守護魔法石的還有什么機關？”
海格朝他們皺起了眉頭。
“我當然不能說。”他說。
“第一，我自己也不知道。第二，你們已經知道得太多了，所以我即使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那塊石頭在這里是很有道理的。它在古靈閣差點被人偷走。”
四人組互相對視，這個和他們猜測的一樣。
“我猜你們把這些也弄得一清二楚了吧？真不明白你們怎么連路威的事都知道。”
海格想不通，那個房間應該上鎖了呀。
“哦，海格，你大概是不想告訴我們吧，你肯定知道的。這里發生的事情，有哪一件能逃過你的眼睛呢。”赫敏用一種甜甜的、奉承的口氣說。
海格的胡子抖動起來，他們看出他在笑呢，他真的是個很簡單的人。
“實際上，我們只想知道是誰設計了那些機關。”赫敏繼續說道，“我們想知道，除了你以外，鄧布利多還相信誰能夠幫助他呢。”
聽了最后這句話，海格挺起了胸脯。
哈利和羅恩對赫敏瘋狂眨眼，里格偷偷比了個大拇指。
“好吧，對你們說說也無妨。讓我想想，他從我這里借去路威，然后請另外幾個老師施了魔法：斯普勞特教授、弗立維教授、麥格教授，”他扳著手指數著，“奇洛教授。”
四人組的面色一下就凝重了。
“當然啦，鄧布利多自己也施了魔法。等一下，我還忘記了一個人。哦，對了，是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
“是啊，難道你們還在懷疑他，嗯？瞧，斯內普也幫著一塊兒保護魔法石了，他不會去偷它的。”
哈利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比較懷疑奇洛教授。”
“奇洛教授…”海格皺起眉頭，上次他就想去找鄧布利多校長。
但是校長最近都不在學校，讓他撲了個空。
四人組嘀嘀咕咕，既然奇洛也參加了保護魔法石的工作，他一定很容易弄清楚其他老師設下了什么機關。
“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怎樣通過路威，是嗎，海格？”哈利急切地問，“你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是嗎？即使是老師也不告訴，是嗎？”
“除了我和鄧布利多，誰也別想知道。”海格驕傲地說。
“那就好，那就好。”哈利對其他人小聲咕噥了一句。
里格忍俊不禁，赫敏和羅恩也有點絕望。
海格真就不是個能保守秘密的人。
“海格，我們能不能開一扇窗戶呢？我熱壞了。”
“不能，哈利，對不起。”海格說。
哈利注意到他朝壁爐那兒掃了一眼，哈利便也扭頭看著爐火。
里格期待地睜大眼，龍要出來了嗎？
“海格——那是什么？”
海格扭扭捏捏地讓開位置。
在爐火的正中央，在水壺的下面，臥著一只黑糊糊的大蛋。
很難描述那天四人組的驚喜。
但是他們和海格約好了，最近一定天天去看他和龍蛋。
過兩天吃飯的時候，海德薇給哈利帶來了來自海格的信件。
一張看起來是從書上隨手撕下來的紙條。
“哈利，請你叫上里格他們，盡快來一趟小屋。
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