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已經見過太多像坎貝爾伯爵這樣的人,前世一些規章制度設定的比較合理的傳統類型公司還好。
像互聯網和房地產之類的行業,基本就是公認的內部一片勾心斗角,如果是一不小心撞在了那些小企業,業務沒多少,內耗沒停過,像是坎貝爾伯爵這樣的玩小手段的人,那不是一般的多。
當然,這樣的團體也有他們先天固有的問題,那就是看起來內斗的很厲害,但在遇上真正強硬的人的時候又會瞬間土崩瓦解。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道理,同樣也可以用兩個角度來解答。
而現在凱爾做出了他的選擇,他沒有心思和坎貝爾勾心斗角,現在他直白的表明了他的態度。
年輕是缺點,但同樣也是優點,凱爾非常清楚,以他的年紀,做出這樣的回擊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既然都說人不輕狂枉少年,就沒有人天生的覺得年少輕狂應該是個貶義詞,事實也正是如此。
在坎貝爾伯爵發起挑釁的時候,眾人看向凱爾的表情是驚懼的,但在驚懼的深處,又隱藏著一種不可置信。
他到底是怎么敢的啊!
但是片刻后,他們又震驚地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位臉上戴著,淺淺的笑容,看上去優雅而又帶著三分俏皮的少年,竟然是一位超凡階強者。
事實上就算是在王都,超凡階也并不是一個想要達到就能夠達到的階段,尤其是以凱爾這樣的年紀,能夠達到這樣的實力,毫無疑問是震驚眾人的。
凱爾毫不猶豫的上前一腳踩在坎貝爾伯爵丟下的手套上,道:
“出門吧,我可不想在商會里和你戰斗,還要顧及著破壞我的產品。”
坎貝爾伯爵略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說:
“既然如此,那就借用一下皇家騎士學院的戰斗場吧,剛好那里離這里也很近,就是不知道,有的人是否敢跟過去。”
凱爾攤了攤手,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
“去唄,我也很想看看,您坐在這位置上也活了接近200年了,是否可以稱之為一名合格的獅心公的后裔。”
坎貝爾伯爵向來以自己是獅心公的后裔為傲,在聽到凱爾這般說道后,臉上表情變得更陰沉了幾分。
查爾斯家族的人總是這么惹人厭。
“既然你這么想出丑,那你就做好心理準備吧!別到時候躲起來哭鼻子!”
半小時后,皇家騎士學院決戰臺上。
凱爾與坎貝爾兩兩對視。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雙方都做好了戰斗的架勢。
坎貝爾左腳在前為正架,凱爾右腳在前為反架。
周遭的人見到雙方之間戰斗一觸即發,登時轟然退開,遠離了擂臺,給兩人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他們是來吃瓜看熱鬧的,可不想瓜沒吃到,惹了一身騷。
然而坎貝爾伯爵可沒有什么老不欺幼的想法,沒有像某些人一般給年輕人機會,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從正架切換成反架,縮短與凱爾之間的攻擊距離。
在凱爾謹慎的目光中,坎貝爾忽而左腳前移墊步,抬起右腿高位側踢,沉重的踢擊如同重炮一般砸下。
凱爾瞇了瞇眼,他的動態視力相當的不錯,柔韌的身體瞬間后仰避開,并立刻越步,抬起右腿一腳蹬在坎貝爾伯爵的胸口。
若是換做常人,這一腳下去,怕不是要踢得個胸膛凹陷,骨骼盡碎的結果。
但坎貝爾伯爵的實力擺在那里,這一擊重踢,竟僅僅將他踢得后退兩步,凱爾借著反沖力,落回地面,改換架勢為正架。
他的反應很快,但坎貝爾伯爵猶有勝之,明明才剛被踢退兩步,卻瞬間左腳進步,欺身而上,抬起右腿再次朝前踢了出去。
凱爾向右側閃避開踢擊,隨后抓住坎貝爾伯爵進攻的空擋,迅速左腿橫掃,切換動作后又再次一腳右腿蹬在坎貝爾身上。
再將坎貝爾踢退后,他緊隨其后,立刻腳尖點地,回旋轉身,借著轉身的力度,以一記凌空飛踢撞其頭部。
然而受了這一踢擊,坎貝爾并未受到影響,甚至在連吃了幾拳后,猜中了凱爾攻擊的套路,在凱爾攻其喉嚨的時候,下顎一夾,鎖住凱爾揮出的拳頭,右拳轟然砸在凱爾胸口,并瞬間跟上一記左腿側踹。
如此沉重的打擊,讓凱爾吃痛倒退,但嘴角卻不由自主上揚。
他竟在笑!
場下的眾人有些荒誕的看著場上兩人的表現,明明已經短期交鋒了一輪,雙方之間有來有回,好像過去了很久…可實際上,不過是兩個呼吸間。
凱爾瞇了瞇眼。
坎貝爾伯爵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勁的很多,這種刀尖上的戰斗,讓他想起了當時剛剛踏入職業聯賽時的場景。
敏戰高速爆發的連續打擊,與重戰每一次攻擊都沉重有力的攻擊,在這一刻瞬間碰撞。
那可真是一段讓人難忘的時光。
坎貝爾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此時乘勝追擊的他下一刻便是含怒出腿,每一次動腳的時候都爆發出一陣音爆聲,連續的腿法攻擊簌簌作響。
凱爾抬起雙臂格擋,但坎貝爾的腿法力道極大,縱然有著獅心之證在屬性上的加持,也難以招架。
不過這也理所當然,畢竟獅心之證本身就是獅心家族的秘傳,在身體強度上,坎貝爾只會比凱爾強,而絕對不會比他弱。
預料之中的,凱爾瞬間因為這大浪一般的踢擊失去平衡,在坎貝爾轟出一記重腿的瞬間,知曉如果接上這一腿,怕是要短暫喪失戰斗能力,他便瞬間后仰躲開這道攻擊。
坎貝爾動作架勢切換極快,幾乎是一瞬間就從橫掃變成了下噼腿,凱爾架臂硬接了這一踢,身體瞬間下墜。
坎貝爾顯然沒有繞過凱爾的想法,毫不猶豫的在腿上加大了力氣,似乎是直接打算將凱爾嵌進硬石板里。
但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無論怎么施加力氣,都沒有辦法讓凱爾失去平衡。
他視線掃過,瞬間發現凱爾身上連著數根蔓延出去的魔力絲線,在魔力絲線的泄力之下,他的雙腿就像是踢在了一根彈黃上,沒有見到彈黃損傷到多少,反而感受到那反彈回來的力量正不斷的加強。
下一刻,凱爾一腳砸在地上,借著這一道反推力和魔力絲線的彈力,他一個后空翻,將坎貝爾的攻擊轉化成了翻身的力量,一腳踢在了坎貝爾侯爵的下巴上。
頓時,兩人身體錯開,坎貝爾伯爵手指擦了一下臉頰,露出了挑釁的表情。
“比我想象中的還擅長戰斗,至少在這一點上,你作為競爭者,算是合格了。”
“彼此彼此,原來還以為坎貝爾伯爵您會是個酒囊飯袋,卻沒有想到這身皮囊竟然比我想象的還耐揍。”
凱爾是發自內心的這樣想的,坎貝爾伯爵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兇勐,甚至可以說,這般堅韌的身體,就算是在前世他戰斗過的諸多對手里,都算得上是強勁的了。
“這個家伙,很麻煩。”凱爾心想。
“這個家伙,有點強。”坎貝爾伯爵心中同樣這般想。
“既然你已經開始使用施法者的手段了,那么我稍微兇殘一點,大概也…”
坎貝爾伯爵嘴上說著,但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來,瞬間欺身而上。
“沒有問題吧!”
一記沉重的踢腿,凱爾瞬間避開,只見坎貝爾伯爵的那一記踢腿震的整個擂臺都震動了一下。
力是相互,打出這一擊,雖然一旦擊中,效果為爆炸,但卻也極其容易暴露出破綻。
認定坎貝爾沒辦法第一時間再來一擊,凱爾登時察覺到進攻的時機,當機立斷,直接上前,雙腳上纏繞著森冷的冰刃,連續幾道刀鋒一般的踢腿轟在坎貝爾伯爵的胸口。
“艸…”
在踢上去的瞬間,凱爾心頭大震,只間坎貝爾那呼吸間的節奏瞬間跟上了凱爾踢擊的速度,在呼吸之間,借著胸膛的高速起伏,瞬間卸掉了大半凱爾冰刃的力量。
那一道道冰刃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大量的豁口,但卻最終只在他的皮膚上留下淺淺的白痕…
貌似…只是凍傷。
這個家伙,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魔鬼筋肉人!
但下一刻,凱爾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計劃得逞的笑容。
借著這次力道,他一個回身踢,在出腿的瞬間,一道宛若皮帶一般的卷軸長畫瞬間展開。
當凱爾隔著畫卷,一腳踢在坎貝爾伯爵身上的時候,那銘刻在卷軸上的神術瞬間爆發。
坎貝爾伯爵頓時爆退半步,衣服在這道攻擊下出現了大面積的缺口,他的皮膚上冒著宛若巖漿一般的紅光,臉上露出了吃痛的表情。
但那個表情卻在身上咒力彌漫的瞬間化作殘忍,只見那身上的紅光在轉瞬之間就消失,顯露出那依附在皮膚上、甲胃一般的咒力。
“嘖…雖說早有預料,但還是感覺有些不爽。”
實際上這場比斗打從一開始就不公平,這一點凱爾是知道的,畢竟坎貝爾伯爵千錘百煉的肉身本來就是經過了大量時間才累積出來的。
不存在說限制了自身發力的上限,原本已經打磨出的優勢就不存在了。
更不要說,咒劍士本來就是一個隨著時間積累,不斷獲取更多的獸血精粹,凝練更多專長和被動的職業。
這些東西會化作積淀于他身體里的底蘊,這些優勢可不是說他一句“壓制到超凡二階”就可以抹消掉的。
坎貝爾伯爵野蠻嗎?
那不是一般的野蠻!
坎貝爾伯爵沒腦子嗎?
不,這家伙在戰斗開始之間,就已經在算計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憑借自己的本事來壓制這些活了很久的怪物們,最簡單的方法還是疊數據。
于是在下一刻那還在空中飄蕩著的卷軸再一次亮起…
鵬羽天使之眼!
跳躍術!
阿爾法的敏感神經!
雷洛的鋒銳之手!
增強魔寵暴食史來姆女王艾斯特!
熊之忍耐!
牛之蠻力!
貓之優雅!
鷹之光輝!
狐之狡詐!
獅之沖鋒!
梟之洞察!
一道道法術靈光在他身上閃現,那閃爍著的靈光,幾乎是讓觀戰的人眼睛都快瞎掉了。
“見鬼,這是什么東西?”
“怎么我感覺那些東西好像是法術?”
“把感覺去掉!”
“不是,這怎么可能,凱爾殿下這才多大的年紀,怎么可能掌握數量如此多的法術?”
“就問你他現在用的是不是吧?”
“如果我眼睛沒有瞎的話,那應該真的是…”
“其實我剛剛開始就感覺奇怪了,在傳言中凱爾殿下不是卷宗學者和術士嗎?怎么戰斗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反而像是一個狂戰?”
“話說現場有沒有超凡階的戰士,來和我們說說看,凱爾殿下的身體強度大概是個什么樣的級別?”
“你問我我問誰呀,我就沒有見過一名施法者,竟然有如此強的體魄。”
“我聽說獅心家族的血脈里具備著堪比獅鷲的力量,現在看起來這個傳說是真的,單純的施法者對于身體的加值是不可能達到這樣的程度的。”
“別說了,我就想問一下,我們有沒有機會找一個獅心家族的遠親吸納一下血脈?放心,我一定會挑出我們家族里長得最好看的女孩子的!”
“你以為是配種嗎?獅心家族的人什么時候會為了美色而干這樣的事情的?”
“那什么,我就是獅心家族的遠親,體內也流淌著獅心之血,其實我們還是很在乎美色的。”
上一刻說這話的人就直接被一名當地的貴族當場拉走,怕是接下來很快就會上演一番好事。
當然,這一切與凱爾和坎貝爾伯爵無關,現在場上的戰斗絲毫沒有停止。
凱爾是不可能允許自己輸了這場戰斗的。
因為他已經發現,周邊圍觀的人里已經混入了王都的玩家,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現在玩家絕對在錄像。
要是自己輸了的場景出現在論壇上,凱爾敢肯定,無論他愿不愿意都絕對會出現玩家的流失。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凱爾不可能是無敵的,但只要凱爾沒有敗績,那在玩家眼中,四舍五入就等于無敵。
當然,現在已經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了…
坎貝爾伯爵比他想象中的要強!
此前被自己瞬間挖下眼球,確實是這人沒有想過會有人敢對自己動手的結果,恐怕還有多年沒有在外界戰斗所帶來的麻痹的影響。
但現在,當他真正認真起來了的時候,他纏繞在拳頭上的每一次攻擊都變得越發兇狠而危險。
凱爾本來是沒打算將自己更強的狀態給展現出來的,畢竟他向來信奉著層層套娃,讓敵人永遠也摸不清楚自己的狀態。
當你以為我僅僅只有這么強的時候,掀開了外邊的那層皮套,里邊是更強的自己。
戰恐局資深老人,說的就是他這種。
可是現在,他竟然掀開了六層底牌中的一個,可惡,僅僅只剩下五層底牌了…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直接把這個家伙給暴打一頓吧!
想到這里,身體上彌漫著十幾道魔法靈光的凱爾毫不猶豫的轟出了一記重拳。
這一次,他的身體沒有再因為無法抵抗坎貝爾伯爵的攻擊而硬生生的被打得后退,反而是直接出現在了坎貝爾的身邊,一道蓄力打擊硬生生的和他硬碰硬。
轟鳴聲再次響起!
一道沖擊瞬間形成環形氣浪,那震撼的轟鳴聲,在兩人雙手雙腳交錯之間不停產生,看得周邊的人血脈僨張。
凱爾最大的缺陷就是本身的力度不足,難以讓他在攻擊坎貝爾的時候造成巨大傷害,而坎貝爾在攻擊他的時候,每一發力道都是如此的沉重,遠遠超過正常情況下的戰士攻擊,甚至于這家伙都沒用用武器。
凱爾深知,這是自己在面對坎貝爾的時候,陷入了前世一般的窘境。
這是何等相似的場面啊,前世的他就是因為本身太脆,特別容易在那些傷害巨高的對手面前露出自身脆弱的一面。
通常來說,作為法爺,只要各類法術的數量足夠的多,完全可以應對各種各樣的場景,哪怕是在面對坎貝爾伯爵這樣的強者的時候。
玩家技能點的有限性,導致了他們永遠都沒有辦法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法爺,但現在…
「別開玩笑了,現在和上一世已經不同了!」
論力量現在我已經追上了你,論速度你更是遠不及我…
“所以,就在這里給我通通轟殺呀!”
凱爾手中的攻擊變得越發的凌厲,最終如同一道道反擊風暴一般,壓的坎貝爾伯爵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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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貝爾此時心中是驚怒的。
他沒有想到,在(他以為的)凱爾全力全開之后,實力竟然會拔高到如此巨大的程度。
他一度懷疑,如果不是自己在晉升到圣域以后,明顯感覺到了名為專長的力量的存在,不停的累積自身的底蘊,現在他恐怕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難以抵抗凱爾的攻勢。
他一根根魔力絲線纏繞在他身上,再被他撕扯掉后,總是能夠耽擱他一些反擊的動作。
如果是在剛才,這耽擱的一點功夫對他來說影響不大,畢竟他的肉身經過了千錘百煉以后,已經很難被凱爾這樣的力度給攻破了,但現在不一樣了。
凱爾那快到讓人看不清的手速一次次的將坎貝爾逼到角落,幾番交手之下,連吃了凱爾幾記重擊。
凱爾在乘勝追擊以后,連續打出了數道肘擊,坦貝爾伯爵臉上終于露出了無法忍受的疼痛表情。
在凱爾裹挾著冰刀重重砸下的那一刻,他逼不得已一個下翻滾,躲到凱爾身下,瞬間打亂凱爾站著的姿勢,將他甩到半空中。
但凱爾早就猜到了這個家伙有什么樣的想法,在沒有辦法通過重擊來壓迫自己的時候,其實凱爾依舊存在著諸多的破綻,但唯一能讓坎貝爾伯爵翻盤的破綻,只有那幾個。
于是在半空之中,魔力絲線瞬間拉扯,凱爾一腳一腳地踏在半空之中回旋,就好像是踩著冰輪一般,美麗的冰屑抖落在場地之中,在下一刻崩碎成滿天冰刺。
那是凱爾在經過改版微調后,以石彈術為藍本,開發出的冰爆術。
爆炸的冰刀會化作死亡的利刃,以濺射的方式彈出,在凱爾本身運動速度足夠快的情況下,冰爆術射出的冰刃比子彈風暴還要夸張,一根根冰刃撕開了坎貝爾伯爵的防守,在他背上打出一塊塊血洞。
但是這家伙確實是當之無愧的勐人,當場將身上最大的一塊冰刃掰了下來,直接當做武器,準備予以反擊。
可凱爾速度更快!
當他那冰刃直接向后方刺去之前,一把散發著森冷鋒芒的冰刃先一步橫在他脖子上。
“還有什么話想要說嗎,坎貝爾伯爵?”
…以下不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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