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袍特使交代完一切之后,就干脆利落得離開了。
帥帳之內,葉城看著手上的界牌和玉簡,陷入了沉思。
“先將武意提升到真象境,然后就可以利用那些靈地中的靈氣,將修為提升到先天圓滿了。”
葉城心中規劃著。
雖說有著界牌之后,可以引動天地之力,可不屬于自己的力量,還是不可靠。
唯有自己的修為境界,才是立足于世的本錢。
這時,外面傳來了聲音,“王爺,姚公公來了。”
“讓姚公公進來。”
很快,司禮監掌印太監姚修走了進來,先朝葉城行禮之后說道:“王爺,陛下請您入宮一趟。”
葉城點點頭,然后起身和姚修走出了帥帳來。
半個多小時后,葉城就到了養神殿。
成康帝看上去蒼老許多,頭上也有了不少白發。
實際上,成康帝蘇哲也就六十多歲。
雖說不是先天武者,可有后天圓滿的修為,一生又沒有戰斗受傷過。
之所以看起來顯老,主要是常年操勞政務,熬夜熬出來的。
再加上成康帝除了皇后,嫻妃之外,又先后納了十幾個妃嬪,跟他父皇一個樣,唯一不同的是,他除了有二十幾個公主,還有十幾個皇子。
最小的一個皇子,據說才幾歲。
太子蘇誠都已經四十歲了。
“臣見過陛下。”
葉城行禮之后說道。
“葉卿,坐。”
成康帝蘇哲輕笑著說道。
葉城就在側位上坐了下來。
“葉卿,朕這次讓你過來一趟,主要是商量朕的退位一事。”
成康帝笑道。
當年,先皇提前退位,將皇位傳給他。
所以他也有此打算,太子已經四十歲了,又是宗師,正處于鼎盛時期,將皇位傳給太子,是最適合不過了。
他主要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點支撐不住了,只想退下來,好好輕松個幾年。
“陛下圣明,臣自當支持。”
“太子這個人,不像朕,也不像先皇,性格太要強,如果沒有人管著,恐怕很容易走彎路,所以,朕希望葉卿以后能管著點。”
成康帝嘆了口氣說道。
他知道太子蘇誠跟太武王并不算親近,不像先皇跟他可以對太武王百分百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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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放心,臣相信太子殿下,以后會是一個好皇帝的。”
“希望吧,葉卿,幸好有你,不然朕是真的不放心啊。”
成康帝感慨說道。
葉城沒有說話,聽得出來,成康帝有點留遺囑的味道。
畢竟成康帝的身體,確實有點差。
平時某方面不太節制,如果能夠好好養生,或許能多活個十年八年的。
從養神殿出來。
葉城就準備坐馬車離開,忽然他發現馬車里多了一個人。
是一個小女孩。
大概六七歲的樣子。
能出現在皇宮里的小女孩,要么是公主,要么就是郡主了。
“噓。”
小女孩忽然伸出手指,貼在嘴邊,噓了一聲,明顯是不讓葉城說話。
葉城有點哭笑不得。
這皇宮里的公主郡主可不少。
聽說太子蘇誠除了太子妃外,有好幾個側妃,子女也不少的。
“你要是帶我出宮,我給你一樣寶貝。”
小女孩警惕得從窗戶看了一下外面之后,然后悄悄說道。
這個時候,馬車已經緩緩走動了。
“你叫什么名字,為何出現這馬車里?”
葉城笑問道。
他已經利用武意,封鎖了馬車內,不用擔心外面馬夫可以聽到。
“你問這么多干什么,反正我會給你寶貝的。”
小女孩皺著眉頭說道。
“你要是不說,那我就只能讓你下去了。”
葉城輕笑道。
“你這個人...好吧,我叫蘇玲瓏,我父親是太子,母親是虞側妃,可我幾歲的時候,我母親就病死了,從此以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父王,在東宮孤苦伶仃的,每天都會被宮女太監欺負...”
小女孩說著說著,淚眼迷離,扁著嘴巴,委屈得讓人心疼。
“你肯定是個大官,就帶我出去吧,我要是繼續留在宮里,肯定會被害死的,太子妃娘娘可兇了,她很不喜歡我...”
小女孩拉著葉城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得說著。
“你確定要出去?”
葉城輕笑道。
“嗯嗯嗯,我死也不要待在宮里...”
小女孩小米啄米一般點頭,一雙閃閃發黑的大眼睛,帶著無限的期待。
“行吧。”
葉城笑著點頭。
“太好了...”
小女孩高興得很,然后轉過身去,從一個隨身帶著的小包裹中,翻了一會兒,終于念念舍不得抓出了一個玉簪,遞給了葉城。
“這可不夠。”
葉城搖搖頭。
“這可值好多錢啊。”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
“你是郡主,我帶你出宮,那是犯了殺頭的大罪,你就給我一個小小的玉簪,這風險太大了。”
葉城搖頭說道。
“好吧。”
小女孩臉上糾結了一會兒,然后又一臉肉疼得從包裹里又抓出了一把東西,“都給你。”
“不夠。”
葉城還是搖搖頭。
“那,那你要多少啊,我孤苦伶仃的,這么可憐,你還乘火打劫啊,你們大人怎么都這么壞?”
小女孩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仿佛就快要哭了。
“你想一想啊,你是郡主,我帶你出去,要是被發現,我要被殺頭,我的家人也被連累,所以我拿了你的錢,我肯定要遠走高飛,沒有錢怎么跑路啊。”
葉城覺得這小女孩挺有趣的,反正也閑著無聊,笑著說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要多少?”
小女孩一想也是,然后問道。
“我都要了。”
葉城一本正經得說道。
“啊,你都要啊,這可不行,我出了宮,沒有錢,我怎么買好吃的,好玩的?”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葉城竟然這么貪心。
“外面很危險的,你帶這么多寶貝,很不安全,你全給我,其實也是為你好,當然,你要是不想出去,那就算了,我現在就讓馬車停下來,讓你下去。”
“可我全給你了,我也就沒錢了啊。”
小女孩又急出了眼淚。
“你小孩子,只能拿一些普通用的小錢,這些太貴重了,這樣吧,你把包裹給我,我給你一些錢。”
“好吧。”
小女孩糾結了許久,終于還是為了能出宮,將包裹遞給了葉城。
葉城接過包裹,稍微掂量,好家伙,都是很珍貴的金銀珠寶啊。
于是他也從懷中掏出了十幾枚銅幣,遞給了小女孩。
“這是什么?”
小女孩看著銅錢,好奇問道。
在宮里,自然是沒有銅錢的。
“這是錢啊,有了這個錢,你就可以買好吃的,好玩的,而且,也不用擔心被壞人盯上,因為外面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錢。”
“哇,這就是外面的錢啊?”
小女孩徹底被十幾枚銅錢給吸引住了,愛不釋手得把玩了起來。
馬車離開了皇宮,行駛在大街之上。
小女孩透過窗戶,看著外面不同于皇宮的世界,露出了無比好奇的神色。
葉城看著小女孩興奮欲欲躍試的神色,微微一笑,等出了內城,來到外城之后,他就手一揮,頓時小女孩被一團先天真氣包裹住,飛出了馬車,落到了一處墻角下。
小女孩這才反應過來,只能看著馬車遠去。
不過,她很快就被不遠處的攤子吸引住了。
那澹澹的焦香味傳過來,小女孩連忙跑了過去。
原來是一個賣肉煎餅的地方。
“這個多少錢一個啊?”
小女孩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問道。
“一個,五個銅錢。”
攤主看了一下穿著絲綢,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當即伸出五個指頭來。
“啊?這么多啊?”
小女孩數著自己口中的十幾個銅錢,露出憤憤不平的表情,“這人也太壞了吧,騙了我這么多金銀珠寶,才給我十幾個銅錢,不行,我以后要讓父王好好懲治他,敢騙本郡主的錢。”
不過,她最終還是數了五個銅錢,得到了一個肉煎餅,美滋滋得吃了起來。
一會兒后,她又花了六個銅錢,買了一串冰糖葫蘆,三個銅錢買了一個很精致漂亮的小面人....
最后,她手上只剩下一個銅錢了。
小女孩吃喝玩痛快之后,終于打了個哈欠,平時她這個時候都會睡一覺的。
可她在宮外,根本沒地方休息,只能坐在了墻壁下,蜷縮著身子。
不遠處,兩個潑皮打扮的男子已經盯上了小女孩。
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后朝著小女孩走了過去。
可忽然間,一道抱著劍的身影,攔去了去路。
冰冷的眼神讓兩個潑皮不寒而栗,連忙落荒而逃。
抱劍身影看了小女孩一眼,然后就轉身不見了。
與此同時,東宮內卻已經亂了。
因為太子最為寵愛的玲瓏郡主不見了。
玲瓏郡主的生母,雖然是虞側妃,卻也是太子妃的親妹妹,由于虞側妃難產病亡了,所以玲瓏郡主一直由太子妃帶著的。
漱慶殿。
“你們是怎么看著郡主的,如果玲瓏少了一根頭發,你們的腦袋就全都要落地。”
太子妃冷冷說道。
面前跪著幾個宮女太監,全都身體顫抖,面色惶惶。
因為他們知道心狠手辣的太子妃是能說到做到的。
沒過多久,太子蘇誠也回來了。
“還沒有找到玲瓏嗎?”
太子蘇誠沉聲問道。
“沒有,把東宮找遍了,正在去其他地方找,玲瓏貪玩,應該是跑到其他地方去了,這段時間,這丫頭還一直吵著要出宮去玩呢。”
太子妃說道。
然后她對那些宮女太監,“還跪著干什么,趕緊出去找啊。”
“是。”
這些太監宮女如釋重負,連忙朝太子行禮之后,就跑了出去。
“哎,這丫頭真是太頑皮了,天天說我兇她,對她不好,還好她生母是我親妹妹,要不然傳出去,還以為我虐待她呢。”
太子妃一臉無奈得說道。
由于玲瓏從小失去了生母,無論是太子妃,還是太子,都對她是非常溺愛,卻也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她還小,等長大了,就不會這么想了。”
太子蘇誠輕笑道。
虞側妃之死,對他來說,確實是一生之痛。
所以,他也在玲瓏身上,灌注了太多的父愛。
在其他子嗣面前,他從來都是嚴肅的,唯有在玲瓏面前,他從沒有生過一次氣。
葉城回得軍營里。
至于那個玲瓏郡主,他自然不會就這么放下不管,而是通知了黑衣衛的人,讓他們暗中保護玲瓏郡主。
要是不讓這玲瓏郡主體驗一下民間疾苦和險惡,估計她也不會放棄出宮的打算。
所以,葉城就如她愿了。
反正有黑衣衛保護,也不怕玲瓏郡主出什么事,最多是吃點小苦頭而已。
對他而言,也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
他盤坐在帥帳之內,繼續參悟武意。
先將武意提升到真象境再說。
已經足足過去三天了。
玲瓏郡主一臉臟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滿是污垢。
她站在一個包子店前,聞著那香氣撲鼻的包子香味,直吞口水。
這幾天,她吃不飽,睡不好,就更別說完了。
她沒想到皇宮之外,這么不好玩。
她好想吃皇宮里的桂花糕,好想睡那張柔軟的床,好想太子妃娘娘抱著自己,給她哼歌聲,還有父王....他也會給自己講故事的。
“都是那個可惡的家伙,把我的錢都給騙走了,嗚嗚嗚....”
玲瓏郡主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緊跟著一大群禁軍護衛太監簇擁著一輛馬車蜂擁而來。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太子蘇誠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他看著渾身臟兮兮的女兒,有點不敢相信。
而玲瓏郡主看到之后,轉身就跑。
因為她跑出來,父王肯定會罵她的。
“站住。”
太子蘇誠喝道。
可玲瓏郡主根本沒有停下來,反而跑得更快了。
可她餓得厲害,根本沒有吃飽,沒什么力氣。
每天只能靠一些好心人,施舍一點東西吃。
太子蘇誠搖頭苦笑,伸手一抓,頓時一道先天真氣激射而出,就將玲瓏郡主纏繞住,抓攝了回來。
就算是被他抓住了,玲瓏郡主依舊掙扎著。
“玲瓏,父王這次真的生氣了。”
太子蘇誠看著女兒這幅慘像,既心疼又無奈,更惱火,當即擺著臉說道。
說著他提留著女兒,上了馬車上,返回皇宮。
“說吧,你到底是怎么跑出來的?”
太子蘇誠問道。
玲瓏郡主就是不說話。
一會兒后,太子蘇誠終于忍不住,放緩了語氣說道:“玲瓏,父王不生你氣好不好,你跟父王說,是怎么跑出來的?”
這三天幾乎將皇宮翻個底朝天,就是沒見到玲瓏郡主。
最后想到去皇宮之外找,才終于有了玲瓏郡主的消息。
誰能想到才幾歲的玲瓏郡主,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得跑出皇宮啊。
“父王,你,你真的不生我的氣?”
玲瓏郡主這才抬頭看了太子蘇誠一眼。
“不生氣,父王怎么舍得生你的氣呢,只是你不在的這幾天,父王可擔心死了。”
太子蘇誠抱著玲瓏郡主,語氣柔和得說道。
“嗚嗚嗚...父王,玲瓏這幾天好慘啊,吃不飽,睡不好,玩也不能玩,還被人騙了,那個騙子,把父皇和娘娘賞給玲瓏的寶貝全給騙走了,嗚嗚嗚....”
玲瓏郡主傷心得哭了起來。
她從沒有吃過這么多苦,這三天她是體驗過了。
“騙子?什么騙子,告訴父王,父王幫你報仇。”
太子蘇誠一聽勃然大怒,竟然有騙子,敢騙他的寶貝郡主。
“是一個官,應該是大官,我在皇爺爺的養神殿外碰到的....”
玲瓏郡主立馬繪聲繪色得描繪起那個騙子的形象。
太子蘇誠漸漸得,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玲瓏啊,你確定是這個人騙了你?”
太子蘇誠好奇問道。
“當然,他把我所有寶貝都騙走了,就給了我十七個銅錢,我還以為好多錢呢,沒想到外面一個肉煎餅,就花了我五個銅錢,一個糖葫蘆六個銅錢....肉煎餅和糖葫蘆好好吃啊,可我沒錢...”
玲瓏郡主越說越傷心,哭成了花臉。
太子蘇誠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女兒了。
他已經基本上確定,把女兒帶出皇宮的,就是太武王葉城了。
難怪女兒離開皇宮在外流浪了三天,除了沒東西吃,沒地方睡...其他都沒事呢。
“玲瓏,這次出宮,好玩嗎?”
太子蘇誠問道。
“不好玩,我想回宮,看到哥哥姐姐,看到娘娘,看到皇爺爺.....”
玲瓏郡主抹了一下眼睛,扁著嘴巴搖頭說道。
“以后不會隨便跑出皇宮了吧?”
太子蘇誠又問道。
“再也不會了,外面還有騙子,真是太壞了,父王,你一定要把那個騙子抓住,拿回我的那些寶貝,好不好?”
玲瓏郡主搖搖頭,然后抓著太子蘇誠的胳膊,撒嬌起來。
“玲瓏啊,那可不是騙子,那是太武王,你可別亂說啊。”
太子蘇誠連忙說道。
“啊,太武王,就是那個英明神武,威震四國的我乾國第一強者的太武王嗎?”
玲瓏郡主瞪大了眼睛,好奇問道。
關于太武王的傳聞,在皇宮里自然是早有流傳,別說是太監宮女們敬畏得很,連皇子宮主皇孫郡主們都崇拜得很。
玲瓏郡主一直從哥哥姐姐們甚至是叔叔姑姑們的口中聽到關于太武王的事跡,所以也對這個名字崇拜得很。
“對啊。”
太子蘇誠笑著點頭。
“哇,我竟然看到太武王了?那就算了,我就不要那些寶貝了。”
玲瓏郡主眼冒小星星,高興得不得了,“父王,那我什么時候可以練武啊?”
“練武,你為什么想練武?”
太子蘇誠被女兒跳躍性的思維愣了一下,當即問道。
“我以后也要成為像太武王這樣的強者。”
玲瓏郡主一臉正經得說道。
太子蘇誠看到女兒那張小臉上認真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好,玲瓏有志氣,不過練武是很辛苦的。”
“玲瓏不怕辛苦。”
玲瓏郡主搖搖頭。
太子蘇誠笑了笑,只把女兒的話當成小孩子的話,并沒有怎么放在心上。
武道哪有這么容易,隨隨便便就可以成為強者?
他成為虛象宗師之后,根本看不到更進一步的希望。
要達到太武王這樣的境界,太難太難了。
成康三十三年,四月九日。
成康帝退位,尊為太上皇。
太子蘇誠繼位,建元永興。
在太子舉行登基大典的那一天,青嵐國王,云浩國王,親自帶著使團來到玉京,朝拜新皇。
由于青嵐和云浩稱臣,自然就要去掉皇位,降格為王。
東來國也派了太子參加了登基大典。
深夜。
野禪寺。
葉城盤坐在禪房之內。
他的武意已經近乎達到了極限。
這一次,他準備利用界牌,引動天地之力,進行一次極限壓迫,促使武意發生蛻變,步入真象境宗師。
葉城長出一口氣之后,然后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隨著武意一動,注入到界牌之內。
隨著一股無形的波動傳遞而出,仿佛與天地間的某種無形力量產生了聯系。
縱然是黑夜之中,連兩輪月光都隱藏在云層之內,可依舊能夠感受到這片空間在扭曲,恐怖到極點的天地之力在震蕩,在傳播,無孔不入,壓迫這方空間中的一切生命。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葉城,就更是天地之力的第一目標。
恍忽間,葉城都感覺到意識模湖,下一刻,腦海中金光大放,快速恢復破碎的武意和受損的神魂。
可他感覺到自己的武意達到了一種極限,再也無法提升了。
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壁障。
他之前也嘗試過,想利用冥想狀態,來溝通潛意識,再一次像上次那樣解放鏡像中的潛意識。
可這一次...沒有那么容易。
他明白這跟人的資質悟性有關系。
并不是達到了武意極限,就可以順利突破的。
從虛象到外象,從外象到真象,從真象到天象...都是有著關卡瓶頸的存在。
他僅僅是從外象到真象,瓶頸就已經出現了。
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也許他的資質就這樣。
如果不是擁有長生不死道果,能夠使用一些極端手段進行修煉,他現在別說外象宗師,能到先天層次就已經幸運了。
持續性的天地之力,一直在這一片空間肆虐著。
葉城在這樣的痛苦狀態下,武意在破碎,神魂在損失,然后被修復,又重復這樣的過程。
他的意識漸漸沉淪了起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葉城的識海深處,隱藏的潛意識仿佛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陡然浮現出來,然后一寸寸瓦解,反觀葉城的表意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起來。
剎那間,葉城的意識為之清醒起來。
他連忙斷掉了跟界牌的聯系。
肆虐的天地之力這才消散掉。
葉城竟然竟然不是盤膝而坐,而是卷縮著身體,渾身汗出如漿。
呼呼呼呼....
葉城的呼吸無比急促,縱然他的武意,他的神魂意識都已經被長生不死道果修復過來。
可他依舊無法從剛才那種可怕的經歷中緩過神來。
剛才天地之力持續得太久了一點。
如果不是潛意識最終被解放了一部分,提升了表意識,恐怕他會一直沉淪在其中,無法自拔。
那就是真正的噩夢了。
良久之后,葉城才感覺好受一點。
“看來,長生不死道果再怎么強悍,卻無法抹去我心靈上的陰影啊。”
葉城感慨萬分。
這一次之后,他短時間內是萬萬不敢使用界牌了。
這天地之力太恐怖了。
他這次造成的心靈陰影簡直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本以為自己承受了這么多次,應該可以適應下來了。
可現在看來,還是遠遠不行。
面對天地之力,承受得越久,就越難支撐下來。
“這么看來,天象大宗師,比我想象中要恐怖得多。”
葉城心中暗嘆。
他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蛻變后的武意....
很強。
非常強。
特別強!
超級強!
前所未有的強。
如果說外象境的武意,還只是初步具有形有態質,那么真象境的武意,就已經跟先天真氣一般了。
忽然,他意念一動,武意綻放,他面前擺放著的辟邪劍緩緩浮現了起來。
這不是他利用先天真氣驅動辟邪劍。
而是依靠的武意。
辟邪劍出鞘,一抹劍氣震蕩,幻化出了無數的劍影。
忽然,他動用了先天真氣,與武意配合,剎那間,以他為中心,一大片劍光浮現,然后匯聚成了一條劍河,在禪房內外猶如水流一般穿梭。
“真象境的武意,果然不同尋常啊,同樣的一道劍氣,在有真象境武意的支撐下,不僅消耗的先天真氣少了一半,威力卻起碼強了三倍。”
葉城面露震撼之意。
這相當于動用真象境武意之后,同樣的武技...可以增幅三倍以上,而且消耗還少了一半。
難怪真象境宗師對外象境宗師擁有碾壓的優勢。
更何況,他現在動用的還只是自創的辟邪劍典。
這只能算是外象境武技。
跟真象境的武技比起來,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
他必須加以改進升級之后,才能夠真正發揮出真象境的實力,或許威力可以提升到十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