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十四年,五月二十三日。
王趙兩家的叛軍主力攻入新月郡,勢如破竹,攻城略地,月清宗及地方守軍根本無法阻擋。
五月二十五日,十二萬叛軍主力攜大勝之勢,圍困月清宗山門。
月清宗主練紅霜親率門派精銳武者,妄圖乘叛軍剛剛抵達,陣容未穩之際,襲殺叛軍主帥大營,卻不料叛軍早有準備,設下埋伏。
月清宗主練紅霜及其門下精銳武者陷入重重包圍之中。
雖然最后突圍出來,可練紅霜受傷不輕,麾下門人死傷慘重。
月清宗危如累卵。
蒼戌大營。
帥帳之內。
“大帥,求您發兵救救我月清宗吧?”
一道魁梧身影跪伏在地,苦苦哀求。
他是月清宗長老緒不平,之前樂清宗的兩千武者就由他帶領而來的。
現在叛軍圍困月清宗山門,月清宗及及可危。
武道軍團中月清宗武者已經魂不守舍,如果不是經過接近大半個月的整頓,他們體會到了什么叫做軍令如山,恐怕他們早已經私自離營去支援月清宗了。
“緒長老,本座已經讓裂風軍團去支援月清宗了。”
葉城澹然說道。
接著他對旁邊的傳令兵說道:“傳令下去,擂鼓聚兵,準備攻打叛軍江山大營。”
緒不平一聽,當下松了口氣。
雖然只有裂風軍去支援,不足以化解月清宗之危,卻至少可以牽制叛軍攻勢,為月清宗贏得時間。
只要這邊朝廷主力攻滅叛軍江山大營,圍困月清宗的叛軍必然只能撤退,否則的話,有被斷掉后路之危。
半個時辰后,葉城統帥的武道軍團,以及薛燕的伏戟軍團,相繼拔營,進入了簡州境內。
其他幾大軍團也相繼靠攏,兵鋒直指叛軍江山大營。
這江山是簡州與元州接壤的一處山脈,并不高,卻是扼守了簡州門戶,因為簡州境內多平原,水土肥沃,是乾國很有名氣的糧倉。
只要通過了江山,接下來就是一坦平原,沒有任何險要地形了。
叛軍為了守住這門戶,就在江山建立了大營,阻擋朝廷平叛大軍南下。
只要攻破了江山大營,基本上可以宣告叛軍覆滅的開始。
不過,要攻破江山大營,可不容易。
這里聚兵已經超過三十萬了。
而朝廷平叛大軍方面,由于裂風軍團去支援月清宗了,葉城手上除了組建的一萬多的武道軍團外,還有就只有五個軍團可用。
人數在十六萬人的樣子。
雖說陸續有幾個州的州兵來資源,可加起來也才二十萬人。
比起叛軍數量少了不少。
不過,戰爭永遠不是靠人多就可以贏的。
叛軍,江山大營。
連綿營寨,看不到盡頭。
蕭殺的氣息籠罩天空,驅散了一切云霧。
海量的物資從后方源源不斷得運送過來。
大量的兵力在調動著。
各種斥候暗騎進進出出,傳遞大量的情報消息。
這江山大營的主帥明顯是知兵之人,營寨的布置極為標準,帥帳位于中軍之內,周圍營寨重重,任何膽敢借機刺殺的宗師,都要陷入其中。
帥帳之內。
十幾個身披鎧甲的將軍坐在其中。
主位上是一員老將。
須發皆白,卻氣度沉穩,一看就知道干練老辣之人。
“報,朝廷大軍已到十里之外。”
“再探。”
不時有斥候匯報朝廷大軍的位置。
而那老將也在加緊布置。
他知道一場硬仗即將開始。
如果不能阻擋朝廷大軍的步伐,王趙兩家及其黨羽勢力將有傾覆之災。
可只要阻擋住了,就能以江山為中心,建立一條防御戰線,將朝廷大軍拒擋在外,可以借助東南六州各方面的優勢,經營成一個鐵桶王國。
“可笑這閹賊葉城,雖然空有宗師修為,卻沒有宗師氣度,到現在還在排斥異己,眼睜睜看著月清宗被我大軍圍困,只要徹底攻滅月清宗,其他四派必將離心,到時候,朝廷內部必亂。”
“哈哈,確實是這樣,也幸好他白白浪費戰機,才給我軍充足的準備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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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務可不比武道,真以為武道成了宗師,就可以駕馭軍務,跟大帥比起來,這閹賊就是一個剛剛走路的小娃娃。”
“只要我們滅了這一路朝廷大軍,到時候朝廷威信大失,內部必亂,我們東南六州將穩如泰山。”
在場的大將們都士氣高昂,戰意勃發。
雖然失去了兩位宗師,可王趙兩家準備充足,對應付朝廷大軍,依舊有著強大的信心。
“好了,大家也不要太過大意,雖然這葉城不擅長軍務,卻有心計,不能不防,一定要穩固營寨,加強防備,不能讓此人有任何可乘之機。”
叛軍主帥王芝賢沉聲說道。
這位主帥已經快九十了。
一身修為自然也是先天,更是擔任過二十年的北部邊軍統帥,幾十年前,乾國跟北方云浩國經常發生沖突,這位王芝賢將軍,曾親率主力殺入云浩國八百里,征戰三個月,讓云浩國聞風喪膽。
所以,這位王芝賢主帥掌軍經驗非常豐富。
雖然年歲不小了,依舊被請了出來,擔任叛軍主帥。
“大帥,就怕這閹賊不來,我們大軍可不是原本的裂風軍團,士氣高昂,戰意洶洶,縱然宗師武意,也要被壓制住的。”
一位氣質儒雅大將很是自信道。
王芝賢捋了捋胡須,其實他心中也是這么想的。
宗師雖強,可那是在個人和小群體作戰中。
一旦到了萬人乃至十萬人級別的軍團作戰,宗師也只是個人武力更強的先天武者而已。
他曾經擔任北部邊軍統帥二十年,遇到過不止一次宗師暗殺,可最后都能夠毫發無傷,靠的就是治軍嚴謹,練兵訓將很有一套。
這等訓練出的精兵,根本不懼宗師襲殺。
江山大營五里之外。
葉城率領的近二十幾萬朝廷大軍,已經抵達了這里。
“傳令下來,擺開陣勢。”
葉城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一身錦袍,帶著玉冠,看上去根本不是一位統帥二十萬大軍的主帥,而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大人,我軍初來乍到,人疲馬乏,而叛軍以逸待勞,現在就開戰...”
白虎營統領曹青舟,大吃一驚,連忙說道。
“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正是要出乎敵人預料之外。”
葉城擺擺手。
攻破江山大營,迫在眉睫。
雖然他要打壓分化瓦解五家聯盟,卻也不希望月清宗真的覆滅了。
月清宗一滅,剩下四家就真的要跟朝廷離心離德,后面必拖后腿,不利于剿滅王趙叛軍。
恐怕到時候乾國都有四分五裂的危險了。
這樣的罪責,他可擔當不起。
既然乾皇委以重任,他肯定要做得圓滿。
至于如何攻破江山大營?
當然是硬干了。
在這樣的大軍決戰中,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無功的,最終都要大殺一場才行。
隨著葉城命令下達,戰鼓陣陣,近二十萬朝廷大軍開始調動起來,擺開陣勢。
作為攻擊主力的自然就是葉城親率的武道軍團了。
其他軍團都是起輔左作用。
只要他率領武道軍團,能夠攻破江山大營,那么大局就定。
江山大營的主帥王芝賢已經率領諸多大將,登上最高的木塔,觀看局勢。
“這個閹賊不會是瘋了吧,剛剛抵達,不先立寨,就急于求戰?”
有叛軍大將哈哈大笑了起來。
換成任何一個穩重點的主帥,都不可能這么做的。
“這不是最好不過嗎?我們以逸待勞,攻他們人疲馬乏,僅此一點,我們就勝算大了一成。”
“閹人就是閹人,對軍務一無所知,朝廷大軍有此人統帥,敗局已定。”
“那乾皇真是眼瞎了,竟然派一個閹人當統帥,看來這朝廷是真的無人可用了。”
“哈哈,真是天助我軍,此戰必勝。”
眾多大將們都信心十足。
連主帥王芝賢也都捋著呼吸,蒼老雙目中也掩飾不出興奮。
如果能夠在此戰中能一戰覆滅朝廷大軍。
他這九十歲的老將掛帥,必將名垂千古。
隨著朝廷大軍擺開陣勢,叛軍也有回應,寨門大開,大量的叛軍蜂擁而出。
如果從天空上來看,就可以雙方數十萬朝廷大軍在不到十平方公里的大地上開始了對峙。
雙方戰鼓轟鳴,蕭殺氣息彌漫。
相比起朝廷一方的士氣有些低迷,反倒是叛軍戰意旺盛,士氣如虹。
畢竟叛軍以逸待勞。
而朝廷大軍這邊行軍之后,人疲馬乏,精神狀態自然不太好了。
雖然各軍團主帥不解,可軍令如山,只能照做擺開陣勢。
葉城騎著戰馬,在武道軍團的陣列前跑動著,開始攻擊前的訓話。
“....我葉城為主帥,今日當身先士卒,帥旗拿來。”
他沒有多廢話。
畢竟他不是真正的職業主帥,可不擅長什么鼓舞軍心的話。
唯有以行動來帶動軍心了。
很快,一將騎馬跑了過來,將一桿帥旗交到葉城手上。
“三軍將士聽好了,本帥之所在,就是帥旗所在,只要帥旗還立著,我葉城也必在。”
葉城單手高舉帥旗,高聲大喝。
在他運用獅子吼的音波功之后,如雷霆滾滾,朝著近二十萬朝廷大軍所分布的陣容擴散開來。
縱然是極遠處的將士,也能夠聽清楚。
一時間,所有將士不由得熱血沸騰了起來。
有時候,鼓舞士氣就是這么簡單。
只要主帥敢于身先士卒,將士們也必然會誓死相隨。
“武道軍團聽令,隨本帥殺敵。”
葉城一手舉著帥旗,一手將辟邪劍拔了出來,大吼一聲。
“殺。”
“殺。”
“殺。”
頓時,一萬多的武道軍團也都沸騰起來,發出如山崩海嘯一般的咆孝。
葉城驅動戰馬,朝著叛軍陣容走去。
后面的武道軍團也緩緩移動了起來。
漸漸的,葉城戰馬速度越來越快,而武道軍團速度也越來越快,逐漸拉開了跟其他軍團的距離。
其他幾大軍團依舊按照原本的計劃,徐徐前進。
叛軍陣容。
主帥王芝賢站在指揮全局,周圍是千軍萬馬。
布置在前面的就是叛軍的兩萬武道軍團。
這只武道軍團將會是抵抗朝廷武道軍團的主力。
也只有武道軍團,才能夠對抗武道軍團。
“王正淳。”
王芝賢在看到朝廷的武道軍團開始動起來,當即大喝一聲。
“末將在。”
一員身披銀甲的中年大將走了出來。
他就是王正淳。
金榜排名第七,也已經觸及到了半步宗師之境。
此次就擔任武道軍團的統領。
“一定要抵擋住閹賊的武道軍團,你們武道軍團的成敗,關系到整個戰局。”
王芝賢沉聲說道。
“末將明白。”
王正淳當即說道。
雖然他可能會面臨宗師葉城,可這不是單打獨斗,而是在浩大戰場之上。
在熾烈戰意,濃郁士氣之下,宗師武意幾乎難以奏效了。
他內心有一個巨大的野心。
他要在這戰場之上,圍殺這宗師葉城,斷乾皇一臂。
也許在其他時候無法做到。
可在戰場上,一切都有可能。
畢竟宗師在戰場上,也只比先天武者強一些而已。
而他所統帥的武道軍團中先天武者超過一百五十人。
堪稱集中王趙兩家及其附庸勢力的武道精華所在。
叛軍也開始移動了。
移動最快的是叛軍的武道軍團。
兩軍距離在急劇拉近。
千米。
八百米。
五百米。
三百米。
百米。
五十米....
武者的速度非常快,遠不是普通士兵可以比擬的。
如果不是為了保持陣列,恐怕早就沖殺到一起了。
單手持著帥旗的葉城,騎馬沖在了最前面。
他眼神冰冷。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戰場廝殺。
他知道在這等規模的戰場之上,戰意濃烈到極點,武意幾乎無法生效。
所以,他根本沒打算將武意釋放出來。
他所能依靠的是先天中期的修為,以及....長生不死的道果。
這才是他最為倚重的手段。
在戰場之上,先天武者雖強,可也能夠被圍殺,一旦受傷,先天真氣損耗殆盡,幾乎必死無疑。
可葉城根本不怕圍殺,就算是先天真氣枯竭,也可以借用長生不死道果快速恢復過來。
此時此刻,他都已經開始施展血解秘法,引動潛意識....源源不斷得形成新的先天真氣。
終于!
兩支武道軍團正式接觸了。
猶如兩股浪潮,狠狠碰撞在一起。
身先士卒的葉城周身釋放出護體罡氣,保護住戰馬,乃至手上的帥旗。
他根本沒有顧及先天真氣會不會損耗過大。
他不在乎。
因為他有長生不死道果。
隨著他手中辟邪劍一揮,滾滾劍氣輻射而出。
幾乎沖在最前面的叛軍先天武者,雖然也拼命施展武技抵擋,可差距太大了。
劍氣橫掃而過,幾個先天武者橫尸當場。
葉城猶如一把尖刀,狠狠切入了叛軍武道軍團之中,所過之處,一切阻擋都被撕裂粉碎。
雖然叛軍大量的先天武者圍殺過來,無數的先天真氣攻擊落到他身上,可就算是破開了防御,也最多是造成一些傷勢,瞬間就被長生不死道果恢復了。
反倒是被他觸碰到,就非死即傷。
就這樣,在葉城的率領下,朝廷武道軍團逐漸壓制住了叛軍武道軍團。
明明叛軍武道軍團人數更多,可有葉城這個大殺神在,那些原本應該作為軍團主力的先天武者被葉城砍瓜切菜一般斬殺。
“閹賊,納命來。”
一個銀甲戰將大吼一聲,持著一桿長槍,朝著葉城疾刺而來,滾滾先天真氣彌漫,槍芒吞吐,無比凌厲,幾乎將葉城周圍空間都封鎖住了。
可葉城根本看都不看,另一只手中掌握的帥旗狠狠一揮,打亂了那把長槍,然后一扎,頓時,帥旗的鋒利竿尖狠狠刺入了那個銀甲戰將的身體中。
葉城直接將這銀甲戰將的尸體用帥旗挑了起來,持著辟邪劍繼續朝著前方沖殺了。
而周圍的叛軍先天武者本來就已經被葉城殺得膽寒,現在看到自家武道軍團的統領王正淳都被葉城用帥旗一招挑殺,就更是沒有了戰意,開始瘋狂撤退。
于是,叛軍武道軍團直接崩了。
先是統領被殺,然后先天武者撤退逃走,那些后天內息武者,也見勢不妙,紛紛亡命撤退。
就這樣,朝廷的武道軍團在葉城的率領下,氣勢如虹,完成了對叛軍武道軍團的碾壓。
寨墻上指揮全軍得心應手的王芝賢看到這一幕,直接傻眼了。
武道軍團就這么崩潰了?
他死死盯著那道如神魔一般的身影,所過之處,沒有一合之敵,連先天武者都好像是稻草一般,被此人肆意收割者。
“不可能,為什么他會這么強?”
王芝賢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顛覆了。
宗師在這樣的大戰中,縱然比一般的先天武者要強一些,可依舊強得有限,怎么可能如此肆意秒殺先天武者呢?
死在此人手下的先天武者,恐怕不下三四十人。
其他死傷的先天武者,反倒是沒幾個。
也就是說,這個葉城以一己之力,殺得武道軍團崩潰了。
“大帥,擋不住了,您必須撤退。”
一個副將焦急對主帥王芝賢說道。
現在自家的武道軍團已經崩潰了,葉城率領的武道軍團再也沒有阻擋,正在朝著中軍帥旗殺來,目標就是主帥王芝賢。
雖然帥旗周圍還有上萬精兵,可要阻擋住朝廷的武道軍團,根本是不可能的。
“退什么退?本帥就在這里,阻擊閹賊。”
王芝賢怒喝一聲。
他一撤,全軍就徹底完蛋了。
唯有他支撐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惜,王芝賢還是忽視了叛軍的成分。
隨著武道軍團崩潰,也帶崩了周圍的其他普通叛軍。
在順風順水的時候,叛軍海可以士氣如虹,連宗師武意都可以壓制免疫。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
兵敗如山倒。
朝廷的其他幾大軍團在看到武道軍團取得輝煌戰果之后,士氣大振,戰意旺盛,已經滾滾碾壓了上來。
就這樣,越來越多的叛軍開始脫離陣列,開始撤退逃亡。
由于叛軍數量太多,還發生了踩踏和自相殘殺。
王芝賢看著已經殺到面前的武道軍團,一萬精兵猶如紙湖的一般,在那尊魔神一般的身影面前,不堪一擊。
他閉上了眼睛,不忍直視了。
而且,其他軍隊也已經崩潰,他知道徹底完蛋了。
不僅是江山大營完了。
王趙兩家也完了。
“數十年的謀劃經營,終究是一場空啊。”
王芝賢嘆了一口氣,然后就自斷心脈,就這么站在營臺上,已經氣絕身亡了。
副將看到主帥已經自殺,惶惶不安之下,當即帶著剩下的一些人,朝著后方倉皇逃去。
一分鐘后。
渾身是血的葉城來到了看了一眼站著的叛軍主帥尸體,然后又看向更遠處漫山遍野的大追殺,目光平靜得很。
叛軍全線崩潰了。
武道軍團和其他軍團還在銜尾追殺中。
不過,大局已定。
叛軍江山大營,一攻而破,王趙兩家覆滅進入倒計時。
接下來就是收尾工作了。
大青山下,密密麻麻的營帳分布著。
幾乎將月清宗山門所在周圍團團包圍住了。
每時每刻,幾乎都有叛軍攻打月清宗山門。
已經持續七天了。
如果不是兩天前,裂風軍團前來支援,分擔了一些壓力,恐怕月清宗已經被攻破,只能強行突圍了。
現在月清宗已經放棄了大部分山門地盤,將全部力量龜縮在主山區域,依托著崎區地勢和復雜環境,來抵擋叛軍攻擊。
“宗主,大家都累壞了,再這么下去,肯定抵擋不住了,我們...突圍吧!”
一個月清宗長老渾身是血,也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他已經足足血戰了七天七夜,休息的時間都非常少。
如果不是先天武者,恐怕早已經支撐不住了。
只見大殿外,到處都是躺著的月清宗弟子和其他附庸勢力的武者,他們都是太累了,直接躺下就睡了起來。
“趙虛龍就在等著我們突圍。”
月清宗主練紅霜也臉色蒼白,顯然受傷不輕。
攻打月清宗的叛軍主帥叫趙虛龍,是宗師趙藏龍的胞弟,曾經也在軍中任主將。
“可這么守下去,我們都會死在這里的。宗主,你就帶著人突圍吧,我們月清宗不能救這么完了啊。”
那月清宗徐長老苦苦哀求道。
“沒有靈地,我月清宗也同樣完了。我們唯有等”
月清宗主練紅霜卻眼神冷厲。
靈地對一個宗師勢力實在太重要了。
丟了靈地,就算月清宗還存在,恐怕用不了多久,也將會淪落為一個普通的先天勢力。
“等其他四派嗎?等朝廷大軍嗎?不可能了,我們月清宗已經被放棄了。”
徐長老神情凄慘。
他對其他四派的恨,比對朝廷更重。
月清宗跟四派是盟友,可現在卻被四派放棄了。
明明四派有極為強大的精銳力量就在附近,可就是不現身,眼睜睜看著月清宗被叛軍圍攻,陷入絕境。
就在這時,又一道渾身浴血的身影沖進了大殿之內,用一種無比興奮得聲音大吼道:“退了,叛軍退了...”
“什么?宮長老,你說叛軍退了?不會有假吧?”
這月清宗徐長老瞪大了眼睛,連忙問道。
“對,全部退了,我一路跟著,看到他們連營寨都沒有收拾,就已經朝著青菱城方向退去了。”
那宮長老興奮得說道。
雖然不知道為何叛軍突然撤退,可這也意味著月清宗保全下來了。
“撤退了嗎?看來,那邊是贏了。”
坐在寶座上的月清宗主練紅霜喃喃自語。
“宗主,您是說朝廷大軍已經攻破了叛軍江山大營?”
徐長老渾身一震,連忙問道。
“對,一旦江山大營被破,如果這支叛軍還不撤退的話,恐怕會被堵死在微州境內。看來,我們這位葉侯真是不一般啊。”
練紅霜幽幽說道。
這位葉侯時機把握得太準了。
既打壓了月清宗,又保住了月清宗。
還分化瓦解了五家聯盟。
自此之后,月清宗肯定是不可能再信任其他四家,唯一條路就是抱緊朝廷的大腿。
而其他四派....恐怕相互間也會產生間隙。
這次可以放棄月清宗,下次也可能會放棄他們四家中的某一家。
“宗主,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徐長老連忙問道。
“清點人數和損失,抽調精銳,本宮會親自帶隊去簡州,跟朝廷大軍匯合。”
月清宗主練紅霜沉聲說道。
“宗主,這是為何?”
宮長老不解道。
他們月清宗損失如此之大,不應該休養生息,恢復元氣嗎?
“正因為我們月清宗現在損失如此之大,接下來就必須要依靠朝廷。”
練紅霜說道。
她還有話沒有說出來,這次不向朝廷表露忠心,恐怕月清宗以后的處境會越發艱難的。
而且,她相信朝廷也能看得出來,其他四派的勢力會借此機會全面進入東南六州,朝廷需要一個值得信賴的勢力在東南六州牽制四派。
月清宗就最為符合了。
畢竟月清宗實力大損,又跟其他四派離心離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