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V亞當重錘?來碰碰
2077年，二月的末尾。
仲春之際，夜之城在今年的春天竟然難得的下了一場小雪，銀霜裹住了這頭鋼鐵巨獸，在它的身上，冰冷的銀光色澤和雪白交匯在了霓虹燈光下，斑駁雜亂，讓這座城市少了絲廢土氣息，多了份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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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夜之城外，氛圍變成了深深的寂寥。
廢土干涸的油井不再烏黑，連下了三天的小雪，再小也足以覆蓋住油井了，平緩的地勢你看不到盡頭，小雪綿長，廢土上可沒有人會出來掃雪，
到了雪天，流浪者們會扎好帳篷，或是直接離開。
畢竟每年就只有那么幾天，加利福尼亞這地方會下雪。
而就在雪地上空，一輛老款式的直升飛機正搖晃著的飛向夜之城。在直升機的后方，是數量公司的裝甲車，行在雪地之上，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空中的直升飛機開去。
而在他們上方，還有兩架軍用飛機，裝載著高危武器，但卻遲遲沒有發動攻擊。
一輛裝甲車里發出聲音，在擴音設備的幫助下覆蓋在了周圍千米，
“賴宣大人，請您盡快停下！這是三郎大人的命令，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我們就要——”
但是突然，一個巨大的黑影一閃而過，而后，便是先前發出聲音的裝甲車被撞翻。
一頭鋼鐵怪獸抬起機械左臂，一拳重重的砸向了裝甲車。
——轟隆！
一朵蘑孤云升騰著炸開，
燃燒的雪地里，爆炸的裝甲車之上，亞當重錘一雙義眼通紅，他可怖的身軀直立著，而緊接著，便是如同野獸沖向了另外的一輛裝甲車，巨大的身軀竟化作殘影，奔跑的速度絲毫不慢于在全速運行的裝甲車。
“穿甲彈填充，開槍！開槍！
“警告，警告！亞當重錘已經失控！
“賴宣大人，請——啊！”
荒坂賴宣伸手抓著頂上的橫欄，目中冰冷的看著遠處的場景。
“媽的，媽的，媽的！”
“亞當重錘你這個該死的瘋子！”
荒坂賴宣看著已經失去理智，完全不聽自己話的重錘，咬緊了后槽牙。
但深呼吸一口氣后，他知道生氣是徒勞的。
在使用亞當重錘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過對方會失控了！
媽的...這家伙的履歷上寫的清清楚楚，從當混混開始就是個不服管控的，到當兵，當雇傭兵，再到現在成為荒坂的試驗品，亞當重錘一直都貼著“易失控”的標簽。
真以為重錘一直以來被詬病的問題，上了戰場敵我不分，直至殺光了兩邊的人才會停下來的這個破毛病是亂說的嗎？
荒坂賴宣還以為這些年把重錘放到身邊，更換了眾多義體后能夠有所改善呢，但是現在一看，只是他他媽的沒再遇到過戰斗了而已！
“賴宣大人，我們現在該怎么辦？以我們現在的速度，不出一小時，就會被他們追上了！”
在駕駛室里開著直升機的李大聲的吼道，不等荒坂賴宣回答，他接著大聲道：“而且現在重錘失控了，他隨時可能會對我們的直升機發動攻擊！賴宣大人，你能讓他停下來嗎？”
“停下來？怎么停？沒有公司切斷他的義體連接，那家伙現在就是個戰爭機器！更何況現在把他停下來了，你上去阻攔特工嗎？”荒坂賴宣沒好氣的說道。
他大手一揮，接著吼道：“李，向夜之城全速開過去！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了美子和田中坂凜了！他們現在已經過來支援我們了！”
“堅持到他們過來！”
狂風夾著雪往臉上拍打，讓荒坂賴宣睜不開眼睛，臉上也感覺到了刺痛，那種疼痛，就宛如無數根細小的細針刺穿了面頰，但是刺的卻并不深。
忍著劇痛，荒坂賴宣看著那邊的狀況，原生的身體讓他在風雪中并不能捕捉到重錘的身影，但他依舊是那么站著看著，任由冰冷的風雪拍打在臉上。
“保持好和重錘的距離！要甩開他們，但是也不能讓他們捕獲到了重錘！該死，我早就該想到的，這一路上我們過來的太平靜了，老頭子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行蹤！”
荒坂賴宣指揮說道。
“好，賴宣大人，我明白了，那你現在抓緊了！”
李怒吼一聲，搖動操作桿，以中空飛行的姿態將直升機操控著向夜之城飛去。
直升機越飛越低，這樣的對地面距離，李必須保持好專注，雖然沒有樹木和高樓阻礙，但如果一個不小心讓機體偏移，那么就很可能直接墜機！
但荒坂賴宣見狀，卻一言不發。
這里...離夜之城還有段距離呢！
“我可不能...倒在這里！”
荒坂賴宣將自己的手槍取出，深呼吸了一口氣。
到了夜之城，有田中坂凜的應援，雖說處境也不會太好，但是至少不會像是在國內的時候一樣。
老頭子的手伸的很長，但是在夜之城，有軍用科技的牽制，老頭子并不能做到像是在國內一樣，是的...荒坂賴宣和軍用科技有著交易往來！
圣多明戈的商業圈，這地方現在逐漸完善了，北邊靠威斯特布魯克的地方被朱迪征用，大部分的店面變成了電子產品和超夢售賣地，西邊的地方被斯蒂芬安征用，變成了一條美食街。
南邊和北邊的話就隨意了，有槍店，咖啡店，售賣平價衣物和平價義體的店面。
而在中間，自然都是邊緣人最重要的產業了。
比如說邊緣人酒吧，還有邊緣人高層們居住的一棟公寓樓。
而現在，林文就揉著眉心，在家里的沙發上坐著。
他今天沒去邊緣人酒吧待著，不是沒活干，而是因為...自從林文和羅格說強尼還活著的這件事情之后，羅格便會隔三差五的就來找林文一趟。
她對強尼的事情確實是很上心，但是這也讓林文開始覺得有點煩了。
又不肯借錢又不肯介紹活給林文...媽的天天就知道跑來問林文強尼的事情要怎么辦，怎么那么多天過去了你還沒點動靜。
臥槽了啊！
我他媽怎么知道要怎么辦啊？
我林某人現在也是一頭霧水的啊！
林文憤憤的看向廚房，看著葛洛莉亞哼著小調，搖著翹臀做午飯的身影，火氣消了不少。
話說...自己明明沒有做安全措施，葛洛莉亞也沒進行什么義體安裝，但為啥現在還沒中槍捏...
明明都已經那啥了那么久了...
是蝌蚪文的活力不足嗎？
那也不對的呀！
每次清理起來的時候葛洛莉亞都會吐槽黏湖湖的呢，以林文的身體素質，那玩意才沒有可能會稀的像是水一樣。
沒成固態算是證明林文還是個人類了。
而且吧，薩莎她沒有懷上也就算了，小貓她的身體近乎全給改造完了，器官都已經進行了改造，畢竟薩莎可是個黑客，身體里的器官要是不改造換成義體的話，那在執行任務，鏈接網絡的時候，自身的高溫就足以把身體里的器官全給燙熟了，什么自焚啊？
所以...葛洛莉亞是怎么回事？
唔...難道真的就是我的問題嗎？
想到羅格那個天天喊著強尼，甚至打算沖荒坂塔的煩人小老太太，然后又想到自己未來可能會沒有子嗣的這件事，林文就砸吧砸吧嘴。
說真的，林文真覺得就算是自己跑去做試管，那也是沒可能成功的。
而也就在林文無語的時候，大衛帶著杯子走了過來，他歪頭看問林文問道。
“曼恩他們到那邊幾天了？”
曼恩，多莉歐，皮拉，琦薇和法爾科等干部都被派了出去，到新仙人掌那邊執行任務去了，而他們現在去了已經有很多天了，可一個消息也沒回給大衛。
這讓大衛有些擔心。
“快一個半星期了？小半月了吧。”癱坐在沙發上的林文看著大衛，兩件煩心事中的一件馬上沒了，嗯...義子也是兒子啊！
未來有大衛給他養老，那也行的。
拍拍身邊，林文示意大衛坐過來。
大衛也一屁股陷進沙發里，然后將帶過來的杯子遞給林文。
“為什么不讓我和露西過去呢？我其實很想出去看看，我還沒出過夜之城呢。”
“因為要不了那么多人手，那地方雖然亂，但是窮啊。曼恩到了那邊，就是大怪物，我懷疑當地的黑幫用的武器，能不能打破曼恩的義體啊...”
林文并沒有夸大。
夜之城是現在這世界上，發展最好的幾個大城市之一，賽博明珠可不是亂說的。
能在這座城市里闖出名頭還活下來的雇傭兵，到了外頭，那都會是狠角色。
但并不是說新仙人掌那邊就沒有能匹敵曼恩的人了，只是民間不會有，有也是當地官方和公司里的人，當地的黑幫...
是心狠手辣，但心再狠，手再辣，小刀還能捅穿了鐵板不成？
“所以你呢，和V那個家伙是沒必要去那地方，而且最多下個月吧，曼恩他們就會回來了。”林文對大衛說道。
但是這個回答引起了一邊正坐在餐桌旁，然后看著電視的虎妞不滿，腦袋里也植入了義體的V聽力超好，轉過頭，她漂亮的臉上，滿眼不悅的瞪著林文。
媽的，什么叫做V那個家伙？
“這一單干成了，咱們能賺多少錢？”大衛好奇的接著問道。
林文喝了口大衛泡的熱可可，回答說道：“賺多少？這我可不好說。”
“得看曼恩他們能做到什么程度吧，如果能把酒廠開大點，那到時候我們就不需要向當地人購買酒水了，而最好的情況是，我們能搖身一變成為夜之城的酒水供應商。”
“不可能吧？公司會讓民間團隊取代他們向黑幫和商戶供應酒水嗎？”大衛皺著眉頭說道。
夜之城里可是有不少酒水公司的，規模不大，但是再怎么小那也是公司，不是黑幫能夠對付的。
人數可能相差不大，但是資產就不是一個階層的。
“那到時候就找梅瑞狄斯和田中坂凜找他們談話唄，荒坂和軍科的面子他們總得給吧？”林文回答道。
反正，現在遇事不決，林文就會放田中坂凜了。
田中勝男成了大衛的迷弟，到了今天都不知道大衛就是他的偶像龍，那小伙子真的蠢的一比！
而田中坂凜呢？荒坂的主管級人物現在成為了邊緣人家族的工具人，林文甚至覺得那家伙挺奇怪的。
林文請梅瑞狄斯辦事，是一定會付出代價的，比如賣出些荒坂的情報，又比如幫梅瑞狄斯解決些道上的事，接下她的申請，讓老船長在圣多明戈發布些任務什么的。
可田中坂凜呢？
幫林文做了至少六七件事了，結果到現在他一個要求也沒提...
搞的林文都不好意思再拜托他幫忙了。
正和大衛說著呢，但林文突然就一愣，一個通話申請打向了他。
“怎么了？”
林文抬抬手，示意大衛別說話。
然后，林文接通了電話。
“林文，有一件事需要你們的幫忙。”
田中坂凜那張臉出現在林文的面前，面色焦急，和以往沉穩的形象不一樣。
見田中坂凜的神色，林文問道：“發生了什么嗎？”
“賴宣大人需要你的幫助！”
“賴宣？你是說荒坂賴宣？他需要我的幫助？”林文疑惑的看著田中坂凜。
而在他的身邊，大衛和露西已經靠了過來。
尤其是露西，聽到荒坂賴宣四個字，露西的身體抖了抖，但很快，她就平靜的看著林文。
V也是啃著合成蘋果，一種模彷蘋果口感，里頭滿是甜味劑的食物，她看過來，一臉的好奇。
荒坂賴宣這個名字V當然是知道的，
她好歹也是在夜之城混了快有一年了誒！
荒坂的太子爺嘛，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不過，他怎么會需要林文的幫助呢？
V好奇的看著林文，潔白的貝齒啃著 田中坂凜身體前傾，“賴宣大人就是我和美子一直說的那位大人，一直以來，我和美子都是按著他的指示，幫助邊緣人家族，而現在，賴宣大人需要你的幫助！”
那位大人，是荒坂賴宣？
林文嘴角抽搐，一直以來，林文對雅島美子和田中坂凜說的那位大人，有過許多猜測，但是...他從來沒有猜過那個人會是荒坂賴宣。
荒坂賴宣那小子不是2077的反派來著的嗎？
咦...好像也不對？
荒坂賴宣好像是反抗公司的英雄來著？林文忘記在那個貼吧上看過這個言論，說2077里的賴宣是個好人，一個愚蠢魯莽卻值得敬佩的好人。
可那小子為什么要幫我？
但等到再張口時，林文說的卻是：
“地點呢？”
“夜之城的北邊，銀之州的附近，具體位置不知，雅島美子她已經帶人過去了，但現在亞當重錘徹底失控，我怕攔不住他。”
“所以我們需要你，還有龍！”
田中坂凜震聲道。
林文掛掉通訊，偏頭看向大衛，“聽清楚了？”
“你什么時候和荒坂賴宣搞上了？”大衛撇撇嘴，無語的看著林文，“那可是個大人物。”
“我搞你媽，我都沒有見過他！我怎么知道他發什么神經？又是給我送錢，又是給我送科技的，他的人還一直在幫我做事。”
“就當是去還他個人情吧。”
林文從沙發上起來，撿起西服，看著廚廳里正看過來的葛洛莉亞，
“飯先留著吧，我晚點回來吃。”
“注意安全。”葛洛莉亞點了點頭。
“走吧大衛，人家指名點姓的要你去呢，你現在可威風了。”林文嘖嘖說道。
大衛拍了拍露西的手背，跟上了林文。
一邊上，三下五除二吃掉了蘋果，V用手背擦擦嘴，跟了上來大聲道：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從有了這身義體開始，我都還沒有認真的打過一次架呢！”
V雙手用力的搭在了林文的雙肩上，笑嘻嘻的說道：“我想看看我現在到底有多強。”
“亞當重錘是吧？”
“我想和他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