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天賦不止是悟道
塔樓殿廳內，原本各自議論的近千位原巫界天才，目光都落在了吳淵的身上。
一聲聲‘邀戰’‘切磋’的聲音回蕩在吳淵耳畔。
“果然和岑姜說的一樣，巫之一脈的修士，在常年戰斗壓迫下，普遍都會更為瘋狂、好斗。”
“為了榮耀，戰天戰地，至死方休。”
“他們認同的，只有實力。”吳淵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和岑姜的一些交流情報。
岑姜，曾是雷羽神殿修仙者，只是被俘虜，為活命，選擇成為了奴仆。
但她對巫之一脈研究很深。
蒼峰巫界，和恒陽仙界是不同的。
恒陽仙界，整體較為和平，外部壓力較小，內部斗爭是極為激烈的，因此，并非所有絕世天才都能受到最好培養。
蒼峰巫界不一樣。
億萬年不休的戰爭，巨大的傷亡，令巫界的天才選拔制度，是深入最底層的。
對第五原巫界的這群天才來說，他們自幼接受到的理念就是——公平！公平！
絕對公平！
血脈高貴者？大能者子嗣？大背景者？
別說吳淵只是巫君弟子，就算是祖巫親子，未顯露任何實力就直授地階成員、天階成員，同樣要被唾棄。
原巫界的天才，只認實力。
“第五原巫界的天才，正常而言，一路修煉都能成上巫上仙，按理積累到第一原巫界，天才之數應該會達到十億之數。”吳淵暗道：“為何第一原巫界才一千多萬？”
九成九以上，都隕落在中途。
大部分都會死在一次次生死磨礪、巫仙戰場中。
要知道，原巫界的任何一位天才，平均下來，都是數十方巫洲選拔出一位的絕世天才，可修煉途中的隕落概率依舊如此可怕。
自幼接受的理念。
以及未來超高的隕落可能，令這些原巫界天才，根本不在乎背景血脈，只認可強者。
若吳淵一入原巫界，就顯露出地階成員的實力，議論聲會小許多。
可他一靜修，就是將近一個月時間，依照蒼峰巫界的風氣，只會認為他就是懦夫。
而懦夫，不配享受資源。
“當初，在龍星仙宗受其他真傳挑釁，是因利益，且挑戰的只是幾位真傳，普通弟子出于對真傳弟子的畏懼，沒誰直接挑釁。”吳淵暗道：“可這群原巫界天才，向我邀戰，出于利益，但更是出于對榮耀的渴望。”
“擊敗地階成員的榮耀！！”
十余萬天才。
每二十年，才有一次機會競爭一百個地階成員名額，何等困難？
且正常來說。
第五原巫界的‘地階成員’身份，是五大原巫界中競爭難度是最低的。
“吳淵，你說的可是真的？”
“你要接受我們所有人的挑戰？”
“真的假的？”近千位原巫界天才，真正出言邀戰的只是少數，可聽到吳淵的回應依舊都略感驚訝。
他們也在狐疑，眼前的吳淵是虛張聲勢，還是真有實力？
“自然。”
吳淵咧嘴一笑：“之前我沒進原巫界，是因在閉關感悟的關鍵時刻，如今出關，你們要邀戰，我自然要迎戰。”
“不過。”
“我有一個條件，我不進行神虛對戰。”吳淵搖頭道：“每一戰，我都要實戰。”
實戰？
在場眾多原巫界面面相覷，因身處不同的虛空大陸，所以他們一般切磋交戰，都是在蒼峰巫境中進行。
實戰？
有，但這些天才不會天天進行。
“吳淵，你是想借我們之手，磨礪自身，打的算盤可真好。”忽然一道尖銳聲音響起。
“對。”
“但和我交戰，對你們，同樣是一次磨礪，這是相互的。”吳淵笑道：“況且，你們絕大部分都是普通弟子，輸給我這位地階成員，又不丟臉。”
“相反，若贏了，那就是贏下了一位地階成員，何等榮耀。”
這句話。
讓原本冷眼旁觀的大部分天才眼神閃爍，似乎思索了起來。
沒錯，和吳淵戰上一場，只有好處。
沒有壞處。
“吳淵，你要實戰，那我們這么多人，怎么打？”一位氣質冰寒的女子忽冷漠道。
“一天一戰。”吳淵笑道：“我計劃，一共接受一千場邀戰。”
一天一戰，是為了休息、反思實戰所得。
而千場實戰，將持續近三年。
這就是吳淵在和岑姜交流過后萌生的念頭，利用這些原巫界天才的榮譽感。
以實戰磨礪自身。
“一天一戰？”
“一千場？”
“這個吳淵，是想一直實戰磨礪到‘天地對決’之前？”這些原巫界天才或許沖動，但那是性格和道心理念使然，而非不聰明。
稍微一想。
就明白了吳淵的打算。
“諸位，你們亦可將這一消息，告訴第五原巫界其他弟子，盡管可向我邀戰。”吳淵笑道：“發送正式的邀戰請求即可。”
“地點。”
“就在原巫大陸的‘戰巫臺’。”
“記住哦，我只接受一千份挑戰。”吳淵咧嘴一笑，化為一道流光，直接飛出了塔樓。
在第五原巫位面中逛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方神虛位面。
吳淵現身第五原巫位面，公開宣言接受一切邀戰的消息，以極為驚人的速度，迅速在第五原巫界十余萬天才中傳播開。
“邀戰？”
“想以我來當磨刀石？做夢！”
“如此有自信，難道他真感悟出了道域？或是中位法則達到了真意層次？”
“管他什么水準。”
“哈哈，磨刀石，本就是相互的，能和一位地階成員交手，對我也是磨礪。”
“向他邀戰，我定要狠狠擊敗他。”眾多天才彼此議論著，對吳淵‘縮頭烏龜’的言論也在迅速減少。
對巫之一脈的強者來說。
輸？只是丟臉，實力強了打回來即可。
懦弱，才是最受唾棄的。
第五原巫界天才眾多，即使聽聞這件事的只有十分之一，亦是上萬天才了。
蒼峰巫境，個人宮殿內。
“寶物獎勵。”吳淵瀏覽著眼前光幕投影上的大量情報，都是有關第五原巫界天階成員、地階成員的種種好處。
例如，地仙、煉虛境仆從（一次性獎勵）。
例如，一千神晶獎勵。
例如，未來十方小世界的信仰之力（約千萬里）。
但這些獎勵，都僅僅是添頭，即使一千神晶，對普通上仙們來說算是一筆大數目，但對原巫界的地階成員而言？都根本算不得什么。
真正讓吳淵重視的，是最后一項獎勵：
“第五原巫界天階成員，可選取一件合適的‘次傳說級’筑基寶物，僅限一次。”
“第五原巫界地階成員，可選擇一件合適的‘真玄級’筑基寶物，僅限一次。”
筑基寶物，即鑄就山河之基或紫府之基的寶物。
“次傳說級的筑基寶物，雖然不如界樹，但也極高等了，對尋常紫府山河修士，完全不可能得到。”
“足以讓三等根基輕易提升至二等根基，令二等根基進一步向‘后天一等根基’靠攏。”吳淵喃喃自語。
對于蒼峰巫界的豐厚獎勵，吳淵也不感意外。
連血煉魔宮，金丹境中的最頂尖，都有希望從血煉時空中得到‘真玄級機緣’。
何況是更為強大的蒼峰巫界？
這也是第五原巫界中，一些頂尖天才愿多修煉幾十年的原因。
“只是，基本可以看出，即使在蒼峰巫界內，想得到真正的傳說級機緣，都極難。”吳淵微微搖頭：“只可惜，界樹我辨認了出來。”
另一件銀色的三菱柱晶體，依舊看不透。
“竭盡全力，爭一次！”
“看能否奪取到這件次傳說級寶物。”吳淵心念一動。
將光幕直接關閉。
每個大境界達到圓滿層次，通常都要體悟一段歲月，吳淵達到靈身九重才兩年，原本就要再繼續待幾年。
不過。
若這次爭奪失敗？
“那就證明我和寶物無緣。”吳淵微微搖頭：“直接突破。”
繼續等二十年？吳淵不愿拖。
“岑姜。”吳淵心念一動，眼前的光幕投影消散，一道紅袍身影出現在殿廳內。
“主人。”
“一天內，向你邀戰者，達到了三千六百余人。”岑姜恭敬道：“邀戰者，全部都是普通弟子，并無地階成員。”
“嗯。”吳淵微微點頭，基本在他的預料之中。
巫之一脈再好戰，但真正愿和自己實戰對決，相互磨礪的也只是極少數。
至于地階成員？論道之感悟，個個都達到道域層次。
他們還愿留在第五原巫境。
一般只有一個目標——天階！
必須在天地對決中，奪取天階稱號，才能得到傳說級機緣。
否則，單單排序繼承的，是沒資格的。
所以，真正的地階成員，不會太關注吳淵。
“按照主人的吩咐，我收集了之前十余年的各類情報。”岑姜道：“選出了一千位實力靠前者。”
“這是名單。”
岑姜一揮手，一道巨大光幕浮現，上面有著一個個名字，剛好一千位。
“很好。”吳淵一笑。
也不遲疑，一念間，直接按照名單上面的名字，迅速從三千多封邀戰訊息中，選出了這一千位。
全部同意！
“主人，這些邀戰者中，雖都是普通弟子，但有信心來邀戰的，實力都是較強者。”岑姜忍不住道：“有好些，我懷疑都已將一條中位法則推演到真意層次。”
她經過和吳淵交流，知曉吳淵的大概道之感悟。
“怎么，怕我輸？”吳淵一笑。
“主人乃是地階成員，輸給普通弟子，總歸是不好的，有損名氣。”岑姜道。
“名氣？不能當飯吃。”
“但我更知道。”吳淵微笑道：“若我現在不丟掉可笑的榮耀，說不定，三年后的天地對決，我連地階成員這一重身份都保不住。”
“那才是真的丟臉。”
岑姜不由愣住了。
“我先去修煉了。”吳淵心念一動，直接離開了蒼峰巫境。
對吳淵來說，巫君弟子、地階成員，都只是多了重身份罷了。
相比下，他更看重實力的提升。
第二天，吳淵就通過虛空大陸上的傳送陣，直接來到了原巫大陸。
這座原巫大陸，又被稱為第五原巫大陸。
像原巫界天才，各自虛空大陸，一般是不會邀請其他天才進入的。
所以，眾多天才現實中交戰切磋、購買寶物，乃至最為盛大的天地對決，都是原巫大陸中進行。
整個大陸，直徑過千萬里。
巫斗臺！
說是臺，實則是一直徑超過三萬里，宛若一巨大半球的龐大建筑，內部是一個個直徑超過兩千里的球形戰斗空間。
其中一座球形戰斗空間外，已匯聚了上千位原巫界成員。
“吳淵來了。”
“他就是吳淵，似乎并不屬于我巫神國度一些強大血脈，但生命氣息真強。”
“是二等巫基。”眾多原巫界成員目光都落在了吳淵身上，都感受到了吳淵強大的生命氣息。
個個露出凝重之色。
第五原巫界成員，雖根基還未曾蛻變，但絕大部分都是因悟道天賦高被選拔，巫基也普遍都是三等。
至于二等根基？不到十分之一。
“來觀戰的人不少。”吳淵目光同樣掃過這些原巫界天才，卻沒多停留，直接沖入了巫斗臺。
今天是第一戰，關注的自然會不少。
“后學真，看你了。”
“去！迎戰。”
“快去吧，若他吳淵名不副實，就狠狠擊敗他，讓他知道德不配位的下場。”
“我去了。”一位身高超過六米的黑甲魁梧壯漢低吼道，同樣身形一動沖入了巫斗臺。
…巫斗臺內。
吳淵和身高超過六米的黑甲魁梧壯漢相隔千余里，遙遙對峙。
“敢于挑戰的，一般實力都較強，又經過‘岑姜’挑選，實力都是金丹境中絕對的頂尖，都有競爭金丹血煉王者的實力。”吳淵默默注視著對方：“我只動用星辰之道。”
“希望，能夠給我足夠的壓迫。”
若土、木雙道結合。
面對將中位法則感悟到真意一重的，吳淵都能拼上一把。
在血煉時空，吳淵就是靠兩道結合爆發，又因年齡極小，才無比艱難闖過了第五階段。
“吳淵。”
黑甲魁梧壯漢死死盯著吳淵，低沉道：“希望，你能有足夠實力，否則，擊敗你，也不算我的榮耀。”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吳淵微微一笑。
吳淵瞬間就動了，一股可怕氣息沖天而起，一對黑色羽翼浮現，化為了百丈巍峨身軀，速度飆升到了極致。
可怕的速度，令整個球形戰斗空間，都仿佛震顫起來。
“殺！”黑甲魁梧壯漢同樣爆發，也直接施展了多門源術，身軀背部更是浮現了一條巨大都無比的青蛇。
蛇信吞吐。
不同的本命源獸，一旦施展‘獸融’，所能施展出的輔助手段，各有不同。
“嘩！”“嘩！”“嘩！”四臂揮動，鋪天蓋地的星辰刀光降臨。
戰刀，都只是普通的三品靈器，這是公平交戰的前提。
剎那間。
兩尊宛若戰神般的身影。
碰撞到了一起。
…數百位原巫界成員正在觀戰。
“是星辰之道，這個吳淵參悟的是中位法則‘星辰之道’。”有觀戰者迅速認出來。
“刀法很迅猛，很完美！”
“星辰域境九重，可媲美下位法則的真意九重。”
“他的源術，似乎也無比強大，后學真明顯不敵。”
“很可怕的防御，你們看，他的刀法連綿，最重要的每一次碰撞，他都仿佛沒事人一樣。”這些原巫界成員，論道之感悟都是接近地仙乃至媲美地仙的。
眼界自然極高，迅速分析出吳淵不少情報。
…數十息后。
“嘩啦”伴隨一道可怕刀光閃過，直接劈在了那巨大的青蛇頭顱上。
鮮血拋灑。
又是一刀，將黑甲壯漢‘后學真’劈的如流星般，重重撞擊到了球形戰斗空間邊緣的墻壁上，引起劇烈震動。
“生命氣息降至巔峰三成，后學真，敗。”一道冷漠聲音忽響起：“吳淵，勝！”
一股無形的陣法力量籠罩，瞬間壓制了吳淵和后學真，令雙方都無法再動手。
煉體士交手，彼此生命強大。
加上是近身，所以，以‘三成生命氣息’為底線，一旦跌落就宣告失敗。
而像煉體士和煉氣士交手，通常煉氣士一旦被近身，靠近十米，就會被直接判負。
“后學真，多謝了。”吳淵拱手道。
旋即直接化為一道沖出了戰斗空間，迅速遠去。
“那刀，真是重，又重又狠，我一次次抵擋，卻硬是擋不住。”后學真眼神閃爍。
回憶著剛才的一戰。
他自認抵擋的很完美，但依舊在短短時間，被吳淵正面擊潰。
…“后學真輸掉了戰斗？”
“后學真可是二等根基，又將一條下位法則參悟到真意九重，在我第五原巫界中，足以排名前一千，依舊輸了。”這一戰的消息經數百位觀戰者之口，迅速傳播開來。
“吳淵的實力，還不錯。”
“若年齡不大，直授地階成員，說得過去。”
“沒有我想象中的弱。”
僅一戰，第五原巫界的絕大部分成員都認可了吳淵的實力。
“嗯，的確有些實力，或許他天賦夠高，但至少，他還沒資格成為地階成員。”
“戰力很彪悍，但依舊還沒悟出星辰真意來。”依舊有少數原巫界成員看不慣吳淵。
這些，大多已悟出了真意（中位法則），或是對自身實力極度自信，認為比吳淵強的。
但他們依舊只是普通弟子，自然不服氣。
唯有強者。
才配得到他們的尊重。
“果然要實戰。”吳淵盤膝坐在本源塔內，仔細體悟著白天的一天：“在血煉時空修煉半年。”
“又在道之圣殿感悟一次。”
“論積累，我夠深厚的。”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通過戰斗，不斷發現自己刀法中的疏漏之處，不斷反思。”
“待足夠圓滿，一切，自當水到渠成。”吳淵眸子發亮，直接飛向了試煉界。
無法突破瓶頸？
那就是還不夠強！
…第三天，吳淵的對手依舊強大，并不比‘后學真’弱上太多。
經過一場大戰，吳淵依舊獲取了勝利。
第四天。
第五天 連續四十二天。
每天和一位對手實戰一次，令吳淵原本就達到星辰域境九重圓滿的刀法，愈發強大。
加上強大的根基、源術，令他一路勢如破竹，取得了四十二連勝。
而這四十二連勝，也真正讓他的名字，為眾多第五原巫界的天才們所知。
“吳淵的實力，在真意（中位法則）之下，恐怕是最強的！”
“穩。”
“每一戰，凡道法感悟相近，迄今為止，都沒有一個能勝過他。”
“吳淵，乃是戰斗型的天才，極為擅戰。”絕大部分原巫界成員都認定吳淵乃是極擅長的強者。
同等的道之感悟下，想贏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第五十三天，吳淵輸掉了。
對手，一上來就爆發出可怕實力，雖參悟的只是一條下位法則，卻感悟到了道域層次，還是隸屬于金之道，將吳淵打的節節敗退。
守？對方的劍法太快太猛，根本守不住。
即使血霧不斷恢復，都來不及。
輸的毫無懸念。
“吳淵，地階成員，是要靠實力的，你實力不錯，但還要差一些，再回去修煉二十年吧。”這位對手如此道：“記住我的名字，叫相臨。”
“記住了。”吳淵淡淡一笑。
“和道域層次（下位法則）的對手交手，壓迫性太大了，他的實力，恐怕比突破后的郜云還要強上一籌。”吳淵第一時間就趕回了本源塔。
細細體悟起這一戰 勝負本身？
吳淵根本沒放在心上。
時間流逝，轉眼近兩年過去。
這期間，江桓降臨第五原巫界，來指點過吳淵一次‘星辰之道’。
其余的話，江桓并未多言。
而吳淵，除戰斗、悟道，就是偶爾回夏山世界瞧一瞧，放松心靈。
蒼峰巫境，第一原巫位面，一座個人宮殿內。
一道黑袍身影飄入宮殿。
“師兄。”黑袍身影恭敬行禮。
“長鴻師弟，什么事，必須要來見我？”一襲白袍的江桓站起身，微笑道。
“師兄，你就不管管小師弟？”黑袍身影皺眉道。
“管？”
江桓微微一笑：“管什么？”
“小師弟和一群普通弟子實戰交手，兩年下來，交手超過七百場，輸了近二十場。”長鴻搖頭道：“這純粹是在丟師尊的臉面，更是丟我們這些師兄的臉。”
“丟什么臉？”
江桓卻依舊笑呵呵道：“師弟，你著相了，你應該清楚小師弟的年齡。”
“他輸掉的那些對手，年齡都比他大，絕大部分都修煉了一百多年。”
“論悟道天賦，小師弟已稱得上第五原巫界第一。”江桓微笑道。
“只是第五原巫界。”長鴻皺眉道：“我們是巫君弟子，要求自然該比其他原巫界成員高十倍百倍，況且，這次天地對決，他恐怕會被淘汰為普通弟子。”
“師弟，你著相了。”
江桓平靜道：“有些天才，是一開始就耀眼無比。”
“有些天才，卻能沉下心，寵辱不驚，不斷積累，不斷突破，或許進步速度慢點，但厚積薄發，越往后會越耀眼。”
“對，你的悟道天賦很可怕，不止比小師弟高得多，比同齡時的我都要厲害。”江桓微笑道。
“師兄，我并非要和你比。”長鴻忍不住道。
“不必解釋。”
江桓搖頭，看著長鴻：“我就問你一句，換做你，和小師弟同齡時，剛剛成為巫君弟子，面對天地對決即將被降級為‘普通弟子’的壓力。”
“你的內心，能如小師弟一般寧靜嗎？”
長鴻聞言愣住了。
“天賦，不止看悟道速度。”江桓輕聲道：“回去吧，師弟，記住之前我給你的囑托。”
“何時，你能放下‘巫君弟子’的身份枷鎖。”
“何時，你才真正有希望超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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