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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眼不見心不煩

  吳楚之見狀好笑的控制著情緒開始激動起來的她,抱在懷里細細撫慰著。

  而后沖著巡捕大人擠了擠眼睛,摸出王冰冰的手機,打開免提,撥通了另一位便宜老丈人王海濤的電話。

  幾家人非常熟稔的關系,讓他面對王海濤其實很是輕松。

  心虛?

  不存在的。

  什么時候狗會心虛了?

  沒道理嘛。

  三言兩語的交代了現在的情況,手機那邊的王海濤對此也是一陣好笑。

  背出了自己的身份證號碼,王海濤很快的證實了自己與王冰冰的父女關系。

  對于這種事情王海濤很是熟稔。

  這叫自家女兒長了一張逆天的娃娃臉呢?

  不熟也得熟。

  過去幾年里王冰冰和寢室同學去旅游時,他總會接到酒店前臺的核實電話。

  其實也好,也不擔心寶貝女兒被別人騙出去開房。

  而知道女兒想去吳楚之公司工作的他,并不驚詫于倆人呆在一起談工作。

  何況,女兒的那點心思,他這個父親,其實知道的七七八八。

  只是不想戳穿而已。

  自己這永遠長不大的寶貝女兒啊!

  什么情況談工作,需要鬧到巡捕來核實身份的?

  也好,不去外交部工作,對于他而言,其實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不是每個父母都愿意子女無私為國奉獻。

  只要進不了外交部,什么都好說。

  至于將來?

  將來再說吧。

  趁著最美好的年華,轟轟烈烈的談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也好。

  至于她能不能和吳楚之走到一起,看個人造化了。

  至于幾家人的關系,王海濤看得很開。

  或者說是作為一個父親,在他眼里,女兒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whocare?

  中年巡捕核對信息庫無誤后,便放了吳楚之倆人,言語里很是客氣。

  和吳楚之、王冰冰這樣的學生不同,王海濤的戶籍信息很是完整,上面的工作單位是某省國開行的行長。

  別拿國開行不當衙門。

  省分行行長這種級別身份的人,不是他一個小小巡捕能惹的。

  在六扇門里混飯吃,眼力是最重要的。

  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他們門清。

  其實今天要不是圍觀者很多,要不是旁邊的徒弟還不夠油滑,當場他就想放了吳楚之倆人。

  至于吳楚之在和王海濤對話里的語焉不詳,說是談公事,他也很是理解。

  畢竟他家的小子,和吳楚之他們差不多大。

  談戀愛嘛,剛開始是要瞞著父母的。

  一男一女跑公園里談公事…

  自家那小子怎么就憨憨的不會!

  送吳楚之倆人出去的時候,門口還在交代問題的哥們見狀目瞪口呆,隨即悲憤的嚷了起來。

  “什么情況,這不應該是三年起步嗎?我靠!有黑幕啊!”

  在他看來,吳楚之的問題比他可要嚴重的多了。

  沖著他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妥妥的刑啊!

  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就這么放了?

  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蛇鼠一窩!

  狼狽為奸!

  王冰冰聞言惡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怒氣沖沖的沖出了巡捕房。

  急忙與中年巡捕簡單話別后,吳楚之趕緊跟在她身后上了車。

  待車子開出巡捕房后,陰沉著小臉的王冰冰這才開始撒著氣。

  她毛躁的將手指插進自己的發間,身子左搖右晃的抓了狂。

  啊啊啊!

  長得童顏又不是她的錯!

  片刻之后,王冰冰吐出胸中的一股郁氣,“怎么總是遇見這種事情!”

  吳楚之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哎幼喂!我的小公主!別人羨慕你年輕還來不及,你看剛剛那哥們兒,眼里的那個酸勁兒。”

  王冰冰抓住他的胳膊,就是一口咬了上去,“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22歲的淑女被當做小女孩,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王冰冰對著車內的梳妝鏡都了都自己的蘋果肌,很是無奈。

  吳楚之本想糾正是‘幼齒無乳’,不過還是從心的沒有說出口。

  也是年齡的關系,要是32歲的少婦還被當做小女孩,這就很讓人開心了。

  臉型就那樣,少女的嬰兒肥消下去都沒用。

  不過,王冰冰卻把氣撒在了另外一方面上,“就是你!你這個大壞蛋!你早點弄完不就沒事了!”

  吳楚之眨巴眨巴眼睛,很是無辜的望著她。

  他也想快點,奈何實力不允許啊!

  趁著紅路燈時,他湊過去流氓了幾句,惹得幾聲嬌怒后這才得意洋洋開著車去覓食。

  經歷了一番折騰后,王冰冰也放棄了清澹飲食的打算。

  之前車上發生的事情讓她明白,貌似自己的體力必須加強了。

  在大學里面廝混了4年,快22歲的大姑娘,就算再單純,哪還有什么不懂的?

  她暗自揉揉現在還酸澀的腮幫子,貌似自己這男人強得有些過分了。

  也不知道莞莞那個怪力少女能不能扛下來!

  不,這男人的花招太多,秦莞可能早已經是怪力婦女了吧?

  心里有些不舒服的她,狠狠的擼著羊肉串。

  擔心長胖而一直控制飲食而且堅持長期素食的她,現在也顧不上那么多,看著眼前自己男人大快朵頤的樣子,她也放開肚子享受著眼前的一切。

  從今天,要多吃肉,要多鍛煉!

  不過望著正在對著烤生蠔大快朵頤的吳楚之,她還是大吃了一驚。

  “小吳哥哥…生蠔…還是在沿海吃,比較新鮮。”

  她小意的提醒著,運到燕京的海鮮,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哪怕是在她家鄉鄰江的建鄴城,其實很多所謂的海鮮、河鮮,都比不上千里之外的港城海邊漁家樂。

  王冰冰心里很是奇怪,其實吳楚之從小就有些挑嘴,對食物品質的追求很高。

  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羊腰子什么的,她還能理解。

  畢竟在燕京,羊肉算是肉類主要供應品種,很是新鮮。

  但生蠔、紅蝦這類的海鮮,她確實有點理解不能了。

  吳楚之沖她擠了擠眼睛,“莞莞晚上要回來了。”

  有了肌膚之親,自然有些私房話語是可以說的。

  與其扭扭捏捏的回避,還不如攤開了說,至少渣得磊落點。

  很想不懂的王冰冰,聞言瞬間便紅了臉。

  她覺得有些可恥,她竟然懂了。

  不純潔了。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王冰冰哼了一聲,扭頭便向老板再要了兩串大腰子給他加上。

  吳楚之見狀不免有些啞然失笑。

  這塑料姐妹花情誼,開始吃醋的王冰冰憋著壞。

  看來今晚莞莞的日子有點慘啊。

  將戀戀不舍的王冰冰送回外交學院后,吳楚之急忙趕著回到他和秦莞在燕師大附近的愛巢里。

  物管的保潔阿姨定期有償的幫著打理著衛生,今天也是阿姨提前幫忙打掃好的。

  家里沒放什么值錢的東西,倆人也樂得輕松的將一把鑰匙托付給物管。

  畢竟,抄氣表、下雨關門窗什么的這些占據時間的瑣事,別人幫忙處理起來很是方便。

  不過,吳楚之還是趁著時間,將屋里屋外的衛生死角又打掃了一遍。

  請人保潔,總歸還是有些瑕疵的,世紀初的保潔阿姨,做事風格充滿了勞動人民的智慧。

  一些邊邊角角,阿姨是不會搭理的。

  這也看主人自己的生活習慣,既然服務外包出去了,有的時候,眼睛就不要太亮了。

  要學會‘看得過去’!

  而一貫比較粗的吳楚之此時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一通忙活下來,滿身大汗,自然得洗個澡再去接人。

  用滾筒粘仔細清理的清理了幾遍衣褲上面的頭發,再將剛脫下來充滿汗味的臟衣服扔進臟衣簍里,吳楚之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吹著口哨,他提著沐浴露便進了浴室。

  愛干凈的男孩子,運氣都不會差的。

  做題在于細節,生活同樣如此,處理不好細節的人,考場和情場都容易翻車。

  志在組成無敵艦隊的吳王,自然不會在這上面犯錯。

  將GL8停在機場停車場里,吳楚之并沒有急著去接機大廳等候。

  秦莞的飛機是20點到達,此時才18點40多,還早的很。

  中午吃得晚,此時不餓的他,倚在車門外抽煙過著癮。

  秦莞聞不得煙味,雖然并不禁止他抽煙,但是吳楚之還是很自覺的不在她面前抽。

  尊重是相互的。

  但此時自己對莞莞真的還有尊重嗎?

  平行時空好歹也是等著她點了頭,才開始實質意義上收的人。

  吳楚之此時有些懊悔起來,和小妖女在一起的時候,沒控制住。

  以后,這事絕對是個被莞莞抓住不放的槽點。

  燕京的日落來得比錦城早,此時已經是夜幕降臨。

  此時的吳楚之,就像是做了壞事的頑童一般,后知后覺的明白過錯后,心里一陣刺激的同時又是非常忐忑。

  如果金色小人還在的話,一定明白,這一切都是吳楚之那晚來的叛逆期作祟而導致的變數。

  雖然明知道平行時空的處理方式是行之有效的,但他心里就是隱隱約約的不想按照以前的方式走。

  他也分辨不清楚是為什么。

  是因為莞莞20歲生日那封再也無法平展的信?

  還是因為這一世小月牙兒雨夜里的那滿腔孤勇?

  在馬路牙子上面無聊踱著步的吳楚之,心煩意亂的對著夜空吐了幾個煙圈。

  “風吹迷林霧,海映晴藍空,你,喚我夢醒,便可見鹿,見鯨,亦見你”

  這里面重要的是什么?

  是風?是海?

  是鹿?是鯨?

  是迷林霧?還是晴藍空?

  是,但又都不是。

  是‘你’和‘我’。

  甚至,最重要的,起著決定性作用的,是‘你’。

  敢于去喚醒‘我’的那個‘你’,才是最重要的。

  誠然,吳楚之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青梅不敵天降’,但也不想蕭玥珈那滿腔孤勇喂了狗。

  那晚,小月牙兒不留任何退路的決然,讓吳楚之不忍負她。

  不對!

  吳王怎能是狗?

  必須是狼。

  行走千里吃肉的狼。

  將手里早已熄滅的煙蒂在垃圾筒上面使勁兒摁了摁,吳楚之咬了咬牙,大步流星的往接機大廳走去。

  不過,在接機大廳前,挺直了嵴梁的他還是被攔了下來。

  有序,是一個很靈性的詞。

  出現的時候,通常會跟著其他的動名詞結合在一起使用。

  比如,有序接機,就很有意思。

  望著此時燕京國際機場的現狀,吳楚之也只能苦笑一聲,老老實實的呆在候機大廳外面,等待著可以進入的時間。

  為了迎接幾年后的盛會,燕京國際機場進行了一次極大規模的改造,力度可以說是翻天覆地。

  改造是必要的,也是提升首善之地國際形象的必然。

  但2004年夏天,便是這座機場有史以來最尷尬的時刻。

  如同雪橇三傻在成長過程中的尷尬期一般,很是見不得人。

  此時,那座最老的T1航站樓正在進行的大規模‘重建式翻修’已經到了尾聲,但是要9月才會重新投入使用。

  而不遠處正新建的T3航站樓,此時還是一個大坑,一直要到盛會舉辦的那一年春天才會啟用。

  于是燕京國際機場這亞洲第一,世界第二的吞吐量,2004年所有的運載壓力,只能由99年竣工的T2航站樓來承接。

  所以,‘有序接機’便成了必然的選擇。

  按照航班達到時間登記拿到的小牌牌,是此時進出候機大廳的唯一憑證。

  沒有牌子,時間不到,接機的人誰也別想進入。

  吳楚之百無聊賴的和人擠在吸煙區抽著煙。

  此時的燕京,還沒有控煙。

  機場以外,其實到處都是依據垃圾筒形成的天然‘吸煙區’。

  但,沒人敢在這里開辟出一個新的區域來。

  畢竟,燕京帶著紅袖套的大媽,上個世紀就已經很出名了。

  誰也不想去用自己的面子去助長燕京大媽的威風。

  人的平均身高,是隨著經濟發展而動態發展的。

  吳楚之這后面十多年隨處可見的1米9大個子,在此時世紀初的北方,其實并不多見。

  何況,這貨還愛踩著落地玻璃外面的小欄桿上,在人群里,更是顯得引人注目。

  站這么高,到底是因為上面的空氣更新鮮一點,還是說愛臭美的他更喜歡將這副好皮囊像孔雀開屏一般給展示出來,誰也不知道。

  但是,人群里不遠處的張挽瀾眺見后,便有些漲眼球,他認為絕對是后者!

  王冰冰的那個在蜀大讀書的草包男朋友,化作灰,他都不可能認錯。

  心里暗叫著晦氣的他,很是郁悶。

  今天出現在這里,他也是萬般無奈。

  將他一手帶大的母親重病此時躺在病床上。

  他來這里,是為了接他那從出生后就沒怎么見過面的父親。

  ‘父親’,這個本來親近的詞語,也因為這個所謂的‘父親’當年令他母親傷心欲絕的作為,在他的記憶里變得很是陌生。

  甚至,可能用‘生父’一詞來描繪可能更為準確一些。

  畢竟,他的生父和他母親并沒有結婚,按照世俗的說法,他是一個私生子。

  年幼時的疑惑,年少時的期盼,青春期時的憎恨,成年后的無感,便是他對他生父顏義山的全部觀感。

  曾經,張挽瀾以為,有他這個父親,和沒他,其實生活也沒什么區別。

  是的,這個父親很有錢,而且絕對比整個華國99.9999的人都有錢。

  但是,這和他張挽瀾有什么關系?

  他姓張,不姓顏。

  他跟著他媽媽一個姓,而且在戶口本上,他還有著一個好心的早已去世的父親。

  所以,顏義山不是他的父親!

  也絕對不能是!

  天資聰穎的他從小刻苦努力,未來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外交官,是未來站在國際舞臺上為國仗義執言的新聞報道常客。

  他的名字將讓無數華國人耳熟能詳,讓全世界人民為之震撼,怎能有一個做著黑心卡商甚至高利貸生意的生父?

  不過,此時站在這里的他,只能選擇出現在這里。

  不為別的,以后的他再怎么輝煌,此時也掏不出錢來救治養育他成人的母親。

  這筆錢,幾十萬,對于他而言,就是一筆天大的巨款。

  但是對于他的‘生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張挽瀾此時有點后悔,為什么當初要拒絕‘生父’在他成年時給他的那張上面有著八位數余額銀行卡。

  是他該的啊!

  而現在?

  一分錢難死英雄漢的事情,太多了。

  秦瓊賣馬,楊志賣刀,自古英雄,也曾困乏。

  他不愿向生父低頭,但是為了救治母親,他愿意彎下腰桿請求顏義山的借款。

  是借款,打欠條的那種,利息高點也無所謂。

  這是張挽瀾此時最后的尊嚴。

  當然,既然是請求,那就得有著請求的模樣。

  于是,主動來機場接機,自然便是態度。

  雖然他知道,顏義山根本也用不著他接機。

  甚至,他連接機的車都沒有。

  望著此刻吳楚之的那張收拾得光彩異常的俊臉,人群里的張挽瀾嘆了口氣,豎起了衣領,縮了縮脖子,將臉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眼不見心不煩!

  兒女情長的事情要想,但是現在的他,顯然并沒有這個資格。

夢想島中文    重燃回首已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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