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維虛瞇著眼。
一語隔空震傷王靄…?
他在心底一一掃過可能的人選。
王靄的實力他清楚,再怎么說也是十老之一。
雖然對自己來說,也不過就是一招的事情,可在異人界整體來看,王靄仍然是第一流的好手。
陸謹鏗聲道:“會不會是全性的妖人?”
這次“羅天大醮”,他拿出通天箓,本就是一次為了全性的布局。
呂慈不屑哼道:“這種層次的高手哪個不是有名有姓,有跡可循。”
“全性?他們也配?!”
自從呂良加入了去全性,他對全性就更加的厭惡痛恨。
“你們忘了丁嶋安嗎?”
陸謹看著氣息微弱、一臉虛糜的王靄,表面不顯,可心里十分痛快。
他的好友——上清派鄭子布,傳授他通天箓前,陸謹始終忘不了對方臨死前的不甘。
尤其是,鄭子布臨死前還告訴了他那些兇手的名字…
被陸謹嗆了一句,呂慈面無表情。
丁嶋安,“兩豪杰”之一。
無論是能力、為人、品性、人緣…在異人界都非常不錯,受人尊敬,可誰會想到他選擇加入了全性!
當時,一大幫人大跌眼鏡。
而丁嶋安的理由,僅僅是希望別人能夠對他全力出手…
呂慈道:“要是全性進了新人,我們還可能不知道。”
“但是老一輩的高手,哪個我們不認識?”
“這種高手確實沒聽說過…”
“老天師,聽說您之前去過西方訪問,和那邊的異人有過交流,不知道…?”
呂慈看向張之維,目光露出征詢之色。
他懷疑是西方的某些異人。
因為東方這地界,哪怕是東瀛島國上的異人流派,他知道也對不上號。
張之維輕笑著搖頭:“光從這只言片語,老夫也無從判斷。”
“要是金魁在就好了,直接讓他去內景問一問。”
呂慈立即道:“陳金魁不在,不還有諸葛青和王也嘛!”
“他們倆都會奇門術數,尤其是王也,他的奇門之術竟然可以壓制諸葛家的武侯奇門,那可是傳承了千年…!”
說到最后,呂慈微微睜目,那只刀疤眼里露出懾人的精光。
張之維輕輕瞥了一眼,拒絕了這個提議。
“那倒不用,找個人而已。”
“既然是在我這龍虎山上出的事,那就由天師府來找吧!”
另一邊。
參加“羅天大醮”的小字輩們也聽說了這件事兒,八卦心起,紛紛圍著風星潼,要他講講事情的經過。
畢竟,他是當事者。
“小星星,快說說嘛,那個神秘人是誰啊?”
“那個王并真的被廢掉了嗎?…”陸玲瓏粉毛亂顫,一臉興奮。
她認識那個王并,一直都看不慣他的行事,只是家里背景深,別人拿他沒辦法。
用惡棍、人渣這樣的詞去描述王并,都不會顯得過分。
從她的角度看,王并有時候的作風,比起全性還要全性。
“還有還有…”
一干人等七嘴八舌問著。
可是風星潼只是訕訕的笑著,打著馬虎眼。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啦…”
“當時,會場里有很多人,要不你們去向他們打聽打聽,嘿哈哈…”
這畢竟是涉及到十老之一的糗事兒,他不好亂說。
恰好,他老姐風莎燕對他招手。
“老爹找你。”酷酷的一句。
“我…我先走啦!”
風星潼頓時得到解救,配笑著擠開了人群。
而游離在眾人之外的王也和諸葛青,突然心有靈犀的一對視,而后若無其事的轉開。
到了僻靜處,盤膝就坐,各自施展奇門術進了內景。
王也本來就因為在武當的一次占卜,才決定道士下山,來到“羅天大醮”,沒想到又冒出個一擊解決十老的高手。
“擊傷王靄的人是誰?”
王也神色嚴肅,已經做好了抵御的準備。
上次在內景世界,就是一個超級大火球,把他搞得七竅流血,五勞七傷的。
幾秒過去,看著內景世界依舊瑰麗紛呈,但別說大火球了,但個小光球都沒有。
“怎么回事?!”
“什么都沒有…”
王也傻了眼。
這種情況,自從他學習奇門術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隨即,王也凝神皺眉,細細思索。
“不可能啊!”
“在這內景世界,只要承受得住因果,應該是可以問詢萬事萬物是啊…!”
王也不解。
片刻后,他轉換思路。
“王靄是被什么手段擊傷的?”
可是,仍然無果。
這下子,王也是真的懵住了。
接下來,經過幾次試驗,他確定自己的內景世界是正常的。
質詢其他不重要的日常事務都可以,但就是涉及到那個神秘人便失效了。
“在內景世界完全沒有線索么…”
這樣的情況,讓王也疑惑,好奇,凝重…
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從心底冒出。
若是從結果反推,哪怕是再離奇、再不可能、再難以置信…也只有那種猜測比較符合現在的情況了。
“便是…此人不在天地之內?”
“或者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退出了內景世界。
王也扶著腰,一臉疲倦。
望著天際白云流風,他深深嘆了口氣,黑眼圈仿佛又重了幾分。
“事情好像變得更復雜了,唉!”
風家的落腳處。
風正豪站立窗前,眺望遠方。
“老爹,姐姐說你找我。”
風星潼和風莎燕到了。
風正豪轉身,手上冒出黑炁,施展巫術,放出幾道靈體警戒。
“老爹,你這是…?”風莎燕注意到風正豪的嚴肅。
“星潼,我問你,那王家的王并,在比賽時,真的用出拘靈遣將嗎?”
“是的,我很確定。”風星潼認真點頭。
“我從小就修行拘靈遣將,自信學的非常扎實,那種感覺…不會錯的!”
風正豪閉上眼睛。
他相信自己兒子的眼力。
可這樣問題就來了,王家是怎么學到他們風家的家傳絕技的?!
“老爹…”風莎燕目露擔憂之色。
自家的家傳絕技,卻出現在別人家手里,這其中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看來,我得去找一趟王靄了。”
風正豪睜目。
隨著抬頭,一抹銳利的白光從眼鏡片上反射了一下。
龍虎山。
某處客院。
“就是這兒嗎?”呂慈看向身旁幾人。
陸謹、風正豪,徐三,徐四,還有…張之維。
“上了龍虎山的所有異人都查清了身份,揪出了不少全性的人,而唯有這位…竟然沒有絲毫記錄。”
十老的影響力加上公司的情報,查個人而已,快得很。
至于為什么徐三徐四也扯進來了,自然是注意到天師府的動作,順便賣個人情。
而越查越發現奇怪之處。
這位道爺似乎是憑空冒出來的,來歷不可考。
這對公司來說是不可思議的。
因為公司東北大區那兒有個人才,在獲取信息資料方面無人能比!
特別是在儲存在計算機中的加密細膩,就沒有對方破解不了的。
可惜,被東北大區那邊藏得很嚴實,徐三徐四他們只知道有這么個人,但具體是誰不清楚。
不過,按照徐三推測,對方的負責人藏得這么嚴實,那多半…是和寶寶一樣的身份。
“知道對方叫什么嗎?”
“打聽過。”
“對方自稱張通。”
止蹄黃葉,何異金錢。
《打馬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