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炎是一名大二學生。
他的學習成績還算優異,在整個系里都能排得很靠前。再加上性格穩重溫和,長相頗為帥氣,在本校區內還挺有名。
可以說丁炎完全就是一個“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優秀”的代名詞,哪怕高考那一次失利、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在眼下這個學校里他也能夠很好地規劃自己的人生和未來。
今天上午正好沒有課,所以丁炎就打算跟幾個朋友打一下籃球鍛煉鍛煉身體。
“傳球!”
旁邊的朋友對著丁炎說道。
丁炎也心領神會,直接一個妙傳、晃了對面然后把球扔給隊友,順利給隊友創造了投籃進球的機會。
“Nice!”
朋友們開心地攬著丁炎的肩膀,吹噓他這一手有多厲害,旁邊要是有學妹到底會有多少人為他加油。
面對這些贊美,丁炎只是笑笑。這樣的稱贊他從小到大就已經經歷過太多,早就全部免疫了。
就在這個時候,球場外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丁炎!丁炎在嗎!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
丁炎愣了一下:“這個時候誰會來找我?”
旁邊的朋友看了一眼球場外,然后對著丁炎小聲說道:“外面找你那個,看起來好奇怪啊。”
“雖然是個漂亮女生,但是總感覺臉色太平淡了。而且她旁邊那個男的更奇怪,這么熱的天穿這么厚的衣服,難道不覺得難受?”
“而且還頂著這么大一把黑傘,看起來總感覺怪怪的…”
丁炎聞言笑了笑:“誰知道呢?”
他把球扔給朋友,然后說道:“那我先休息一下。”
從球場門口出來,丁炎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看向找自己的那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就如朋友說的一樣,是一個漂亮精致的美女,雖然表情很冷漠、但是她那張臉卻讓這種冷漠看起來都顯得如此舒心。
而站在那個女的旁邊則是個微笑的男人,雖然男人身高比旁邊那個女的矮一點,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丁炎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男的才是真正找他講話的訪客。
就是這兩個人的組合看起來實在很奇怪…
大熱天穿這么厚,還打傘?
看著面前兩個人,丁炎遲疑了一聲,還是說道:“你好?請問你們是…”
“你是丁炎?”那個穿得很厚的男人笑著說道,“經管系大二的丁炎?”
丁炎點了點頭:“嗯,如果這個學校里經管系大二沒有跟我同名同姓的,那么你找的應該就是我。”
男人點了點頭,臉上的微笑沒有一絲變化:“那我就是找伱,你好,我叫白令。”
白令…白令海峽?
不知道為什么,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后,丁炎的腦子里下意識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額,白先生你好…?”丁炎茫然地說道,“不好意思,請問一下兩位找我有什么事?”
白令微笑著看丁炎。
這個叫做“丁炎”男人看起來真的很難想象,未來幾年后他會變成一個能夠獨自對付“災難”級異種的獵人。
眼下的他看起來還很是青澀,身上沒有褪去那種懵懂的學生氣息,完全沒有日記本上描述的那樣怪異和癲狂。
眼下的丁炎跟日記本描述的那個瘋子差別實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如果不是因為找丁炎本人確定了,白令都不太敢說這家伙就是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
“有意思,”白令笑著說道,“沒想到你現在是這個樣子。嗯,時間真的很有趣,簡直就像是閉合的回環一樣。”
聽著白令的話語,丁炎有些不知所以然。
這個家伙到底在說什么?
丁炎又瞅了對面幾眼,這個自稱“白令”的男人臉上永遠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仿佛什么都知道一樣、讓人覺得有些奇怪和神秘。
再加上不知道為什么,站在他的身邊總覺得周圍的環境都變涼了一些,仿佛自己旁邊的并不是活人、而是一個冰柜。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讓丁炎下意識地想要退避。
這算是普通人想要遠離超出理解事件的正常反應,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狀況都會覺得不明所以。
“那個,白先生不好意思,你是有什么事嗎?”丁炎說道,“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待會兒還要回去…”
白令聞言,開口說道:“哦,我差點忘記了,你現在還只是個大二學生。不好意思,沉浸在時間長河里總是會讓我忘卻眼下到底是處于哪個節點。”
他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感覺有點渺遠,又有些滄桑,似乎是從某個遙遠到難以目視的地方傳過來的一樣、朦朧而奇詭。
難道是…精神病人?
丁炎有點想要跑路了。
他以前也會看到精神病人暴起傷人的案件,而眼下這個奇奇怪怪的家伙,從某些方面而言確實很像是精神病。
不過好在,對方并沒有過多糾纏。
從自己的手提袋里摸了一個東西出來,白令遞給對面的丁炎:“不好意思打擾了,目前看來可能是時機未到。作為冒昧來訪的致歉,希望你能收下這個。嗯,雖然用處可能不大,但是多少應該能讓你好受一些。”
這啥?
丁炎看著白令遞過來的東西,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看起來這玩意兒只是一個雨傘,但是因為此前對白令的印象,導致丁炎下意識得不想接受對方的禮物。
不過就這么僵持著感覺也不太合適。
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后,丁炎還是從對方的手上接過這把雨傘,然后有些納悶地看著白令。
面對丁炎的視線,白令只是笑了笑:“今天會下雨,雨還挺大的,先帶著吧。”
下雨?怎么可能下雨。
丁炎記得很清楚,自己之前看過了天氣預報,別說是今天了、這一周都沒有一點下雨的跡象。
現在他越發感覺這個自稱“白令”的家伙是一個精神病了。
“待會兒就把這把傘扔了吧,”丁炎暗自思忖著,“不然總感覺心里毛毛的。”
心里念頭閃動,下一秒鐘,丁炎就看到白令和那個女人毫不留戀地轉過頭。
他們來的很奇怪,走的更迅速,似乎真的只是想要過來看看自己而已。
在走的時候,丁炎隱隱約約聽到那個女的在說話,像是在問詢什么:“先知,就這樣走了嗎?”
白令側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丁炎,朝著他笑了笑之后才在那個女的旁邊輕聲說了什么。因為聲音很輕,所以丁炎沒有聽到。
“真奇怪…”
丁炎嘆了一口氣,感覺這場會面有些莫名其妙。
他重新回到球場,把雨傘扔在一邊,然后繼續跟同學打起球來。
就這么打了幾個小場之后,突然,丁炎聽到有朋友說了一句:“咦?”
“怎么感覺好像下雨了?”
下雨?
丁炎詫異得看著天空。
此時的天色仍舊晴空萬里,太陽已經有了幾分盛夏時候的毒辣。
但是就在這種初夏的天氣里,丁炎卻驚詫地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似乎傳來絲絲涼意。
那是…雨滴濺落在自己臉上的清涼。
真的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