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蕩氣回腸,瀟灑不羈,是為笑傲江湖
當王軒說他要的樂器也是琴簫之后，滿場嘩然。
“不是吧？也是琴簫？”
“剛剛李河老師才表演了一場琴簫合奏，王軒轉眼就來一曲琴簫，這也太針鋒相對了吧？”
“何止是針鋒相對，這是直接懟臉輸出啊。”
“問題李河老師剛剛演奏的那曲《長相思》很好聽啊，音律優美，如泣如訴，婉轉悠揚，王軒就那么有把握自己的曲子能勝過李河老師？”
“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王軒這首曲子是剛剛才作的啊。之前還以為曲子他早就準備好了，只是忘記帶曲譜，所以才在現場重寫，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因為王軒不可能提前知道李河老師演奏的是琴簫合奏曲，所以他也不可能提前準備一首琴簫合奏曲，很明顯，這首曲子就是現場作的。”
“我去，這也太牛逼了吧！”
“現場根據別人的演奏作曲，這他媽還是人嗎？”
“變態！”
“所以王軒之前在音樂盛典上說的話不會是真的吧？《東風破》的作詞作曲加在一塊他真的只用了十分鐘？媽耶，我一直以為是凡爾賽之言呢！”
慕容明日、關云海等幾個翁勇的好友你一言我一句地討論，都快要對王軒頂禮膜拜了。
翁勇卻一臉淡然：“淡定，基操，勿六！”
“呸！二逼勇，你就裝吧。”慕容明日笑罵。
但事實上翁勇還真的沒裝，因為他見過王軒太多的神奇了，現在就算看到王軒飛天，他都不會驚訝。
另一邊，主持人讓人拿來古琴和洞簫，交給王軒二人。
眼見王軒和黃湛就要開始演奏，現場終于慢慢安靜下來。
“湛老師，你準備好了嗎？要不要先熟悉一下？”王軒問道。
“不用，我剛剛已經在心里演奏了很多次，不會出現問題的。”黃湛說道。
王軒點頭。
若是換一個人與他合奏，或許他還會擔心，可這人是黃湛的話，那完全不是問題。說到底，能做到頂級作曲人榜首的位置，其樂器水平也絕對是頂級的。
還有一點，黃湛還是國內頂級的演奏家，常年跟樂器打交道，一首曲子交到他手里，只需要在心里過濾幾遍，就能完美地演奏出來。
最起碼王軒可以做到。他相信黃湛也絕對可以做到。
所以王軒很放心。
二人調整了一下狀態，王軒率先撫琴。
七弦琴的琴音悠揚響起，宛如天籟。只一瞬間，在場眾人便呼出了一口濁氣，恍如涓涓流水從心頭淌過，洗盡鉛華，清凈心靈。
再一瞬間，眾人恍如置身萬里山脈之中。千山茫茫，一股股浩瀚的氣勢壓迫而來，大氣，磅礴，孤傲，任世事變遷，任風吹雨打，我自巍峨聳立。
再一瞬間，眾人恍如置身萬丈高山之顛，頂天立地，萬里河山盡收眼底，不自覺心胸開闊，有一種仰天長嘯的沖動，胸口生出一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情。
再一瞬間，眾人仿佛置身浩瀚江湖之中，肆意灑脫，快意恩仇，行俠仗義。
琴聲不斷傳來，甚是優雅，過得片刻，有幾下柔和的簫聲夾入琴韻之中。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夾著清幽的洞簫，更是動人，琴韻簫聲似在一問一答，同時漸漸移近。
只聽琴音漸漸高亢，簫聲卻慢慢低沉下去，但簫聲低而不斷，有如游絲隨風飄蕩，卻連綿不絕，更增回腸蕩氣之意。
忽聽瑤琴中突然發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但蕭聲仍是溫雅婉轉。過了一會，琴聲也轉柔和，兩音忽高忽低，驀地里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只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
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復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
又聽了一會，琴簫之聲又是一變，蕭聲變了主調，那七琴弦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
這一瞬間，眾人恍惚來到了溪流之邊，遠離塵囂，與世無爭。流水潺潺，清幽，淡雅，亙古綿延，潤物無聲。
那簫聲悠悠，宛如涓涓細流，緩緩流淌，潤物無聲。
如此旋律，如此琴簫合奏，當真是妙不可言，前一刻能見到青山隱隱，碧水迢迢，數股溪流交叉縱橫，靜靜流淌，如詩如畫，山明水秀恍如世外桃源。
霎時間卻又峰回路轉，前方豁然開朗，汩汩山泉驀地匯聚成奔騰大河，水勢滔滔湍急，從萬丈山巔傾瀉而下，一如那銀河落九天。
在場眾人醉了，如癡如醉。
誠所謂：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也難怪，王軒和黃湛現在演奏的可是《笑傲江湖》琴簫合奏曲啊。這首曲子在另一個時空是呂頌賢般的《笑傲江湖》電視劇的主題曲，節奏快而鮮明，曲調頓挫抑揚，蕩氣回腸，每每在劇中響起，總能激發無數武俠愛好者的俠義瀟灑氣，被武俠愛好者稱為武俠之絕唱。
胡偉立先生絕對是一個音樂天才。
原著中，對于《笑傲江湖》曲子是這樣描述的：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夾著清幽的洞簫，更是動人，琴韻簫聲似在一問一答，同時漸漸移近…只聽琴音漸漸高亢，蕭聲卻慢慢低沉下去，但蕭聲低而不斷，有如游絲隨風飄蕩，卻連綿不絕，更有蕩氣回腸之意。突然間錚的一聲急響，琴音立止，蕭聲也即住了。”
但這只是金老爺子的臆想之言。
結果，胡偉立先生居然直接將這首曲子還原了，任誰聽到此曲，都能感覺得到其中的快意江湖、瀟灑不羈之意。腦海中總是顯現這一對跨越了是非黑白的生死之交，像子期和伯牙的高山流水遇知音。
王軒和黃湛繼續演奏。
那琴聲清脆激昂，鏗鏘有力，簫聲悠悠，沉穩低沉，纏纏綿綿，如訴如泣。
忽聽瑤琴中突然發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但簫聲仍是溫雅婉轉。過了一會，琴聲也轉柔和，兩音忽高忽低，驀地里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
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復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
現場眾人只聽得血脈賁張，忍不住站起身來。又聽了一會，琴簫之聲又是一變，簫聲變了主調，悠揚婉轉，卻愈來愈高。
現場眾人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酸楚，側頭看向身邊的人之時，發現不少女子眼眶都有點紅，似乎想要流眼淚。
四下里一片寂靜。
琴音響起，調了調弦，停了一會，似是在將斷了的琴弦換去，又調了調弦，便奏了起來。初時所奏似與之前相同，可到后來越轉越高，那琴韻竟然履險如夷，舉重若輕，毫不費力的便轉了上去。
現場眾人又驚又喜。
這一曲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溫柔雅致，不少人雖不明樂理，但覺王軒和黃湛所奏，音樂之美，當如天上神曲，令人精神煞爽的同時，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激奮。
奏了良久，琴韻漸緩，似乎樂音在不住遠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數十丈之遙，又走到數里之外，細微幾不可再聞。
琴音似止未止之際，卻有一二下極低極細的簫聲在琴音旁響了起來。回旋婉轉，簫聲漸響，恰似吹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
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艷，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凄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于萬籟俱寂。
王軒和黃湛演奏完了，眾人卻還沉溺在這首《笑傲江湖》的意境之中：
清風撫瑤琴，望明月照山林，幽谷雨露潤，聞飛瀑瀉清音。任那蜿蜒流水淙淙遠去溪畔落英舞繽紛，且自酩酊醉橫臥險崖朝陽照云海氤氳。山中日落星沉，流水高山近若比鄰，竹籬茅舍繚繞煙云，宿鳥返巢倦歸林。
我本世間一散人，名利淡薄視若塵。但把煩擾皆拋盡，惟將逍遙長歌吟。皎潔明月清泉印，落寞白云縹緲痕。驀然回首煙靄近，恍覺夕落又黃昏。
金劍滿銹痕，昔壯志無處尋，壺中酒尚溫，今一笑醉花黁。早已厭倦刀光劍影爾虞我詐江湖與武林，奈何鞘中劍滿布銹跡猶自在夜夜龍吟。
洗手黃金盆，亦難為自由身，一日江湖人，終生為江湖人。情仇恩怨紛紛亂亂豈是說斷就可斷得盡，縱然是退隱避居世外亦難耐寂寞消沉。
山野是為小隱，市井江湖方為大隱，隱之一道不在藏身，而在隱者靜其心。武林動蕩起風云，號令天下誰為尊？正邪善惡實難分，道貌岸然衣冠禽。神兵秘芨紛爭引，覆手為雨翻手云。腥波血浪性命殞，多少生靈變孤魂。力挽狂瀾險危臨，舍生取義怎惜身。江湖重出神威凜，群魔辟易皆驚心。千杯烈酒暢懷飲，豪氣肝膽動昆侖。飄然遠去莫須問，浩然正氣永長存。
誰人弄簫撫琴，笑傲江湖曲猶聞!
良久，眾人才如夢初醒。
霎時間，整個現場都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太好聽了，這首曲子簡直太好聽了，真讓人血脈噴張，熱血沸騰。”
“蕩氣回腸之作，蕩氣回腸之作！”
“神曲！這首曲子絕對可以稱得上神曲！我的媽，這樣的曲子是我能聽的嗎？我配聽嗎？”
這一刻，整個現場一片驚嘆之聲。
“如何？”王軒看向李河。
李河沉默。
只看現場反應，就知道他和王軒這一場比試，毫無懸念！
他輸了，而且差距很大。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他的曲子被碾壓了，被王軒這首曲子碾壓了。
“我想知道這首曲子叫什么？”李河問。
“《笑傲江湖》...”王軒道。
“好一首《笑傲江湖》，這首曲子當真給人一種縱酒狂歌、快意恩仇、笑傲江湖之意。之中還有俠骨柔情，義薄云天，豪氣干云，厲害！”楊健忍不住贊道。
“所以這場比試算我贏了嗎？你若是不服，咱們還可以比一場。”王軒說道。
“我想知道，這首曲子是你剛剛現場才做的嗎？”李河答非所問。
“也是，也不是。靈感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沒作出來而已。”王軒道。
李河聞言松了口氣。
若王軒真是現場作的曲子，那他受的打擊就大了，剛剛他就一度懷疑人生。
也是，若他苦心研究了大半輩子的輕音樂，然后再花費大半年才作出來的曲子，卻被別人幾分鐘作出來的曲子碾壓，這叫他情何以堪？
雖說王軒這首曲子也算是現場作出來的，但最起碼之前就有了靈感，他受到的打擊沒那么大。
“我輸了。”李河這才說道。
“所以現在還覺得我是靠關系上位的首席作曲嗎？”王軒問道。
“王軒老師，你贏了就贏了，何必咄咄逼人？”就在此時，佩佩老師插了一句。
“我咄咄逼人？我尋思著我之前也作了不少曲子吧？那些曲子應該算得上精品之作？雖然都是流行音樂比較多，但音樂這玩意，其實是相通的，一曲通，萬曲通，結果落在李河老師哪里，卻成了我靠關系上位？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可不能讓人家王主任落下這種閑言閑語，所以這話我必須要問清楚。
現場諸位，如果還有誰認為我是靠關系上位的，也可以上來和我比劃比劃，比什么隨你！你贏了，你說我什么都行。若是不敢上臺，以后就別說我是靠關系上位這句話，哪怕背后議論也不行。只限今天，過時不候！”王軒道。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感覺到了王軒的豪情霸氣，比如翁勇幾個富二代，這一刻就熱血沸騰，恨不得大喊一聲，王軒牛逼，王軒YYDS！
當然，也有不少人覺得王軒有些狂妄。
比如佩佩老師，就覺得王軒有點鋒芒畢露了。開口說道：“王軒老師，你說音樂是相通的，一曲通，萬曲通，這話我可有點不認同，不同種類之間的音樂隔閡很大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