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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龍君化身,赤心惡咒

  挑選章節測試…

  “龍女?”

  原來如此。

  紀淵冷厲眸子閃動一下,浮現了然之色。

  他之所以勾動皇天道圖,映照這位秦千戶的命數。

  是因為從對方的身上,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

  龍種。

  而且比起自己的坐騎呼雷豹,似乎要更為濃郁強盛。

  “龍女捧琴命格…這位秦千戶莫不是龍君的子嗣?”

  紀淵心中疑惑,面上卻未流露異樣。

  他眸光微凝,集中于命數,古拙字跡顯現出來。

紅螭青:有角曰虬,無角曰螭,為龍女也。受到龍君垂青之人,壽命長于凡俗,由于天生親水,血脈異常,時常會收獲特殊的際遇  “莫不是外派的千戶回京述職?”

  紀淵收回目光,默默思忖。

  當初,圣人威服四方,訂立法度。

  頂著巨大的壓力,廢除上陰學宮的諸般教條。

  像是女子不得進學、入仕、為官等等。

  如今朝堂上的文官武將,雖然仍以男子居多。

  但也不乏一些巾幗英姿。

  譬如山河榜上有名的明珠夫人,曾與圣人坐而論道,差點入主后宮成為貴妃。

  還有獨自鎮守淮西府,平定黃天蕩,掃除三十六路水匪的女將軍韓紫霜。

  皆是不讓須眉的巾幗豪雄。

  黑龍臺內。

  亦有幾位名聲在外的女子千戶。

  像是敖指揮使家中悍妻,曾經執掌千人緹騎。

  扼守東海府邊線,一桿紅纓槍殺得孽龍子孫尸橫遍野。

  后來被應督主收為義女,悟道破境。

  踏入先天宗師,震動南北衙門。

  沒過幾年就嫁與敖指揮使,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說實話,當紀淵從裴途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

  不由恍然大悟,明白那條懼內命數,究竟是由何而來。

  他尋思著敖指揮使人在外面不怒自威,煞氣森森。

  但家里地位估計不高,畢竟萬一惹得夫人生氣,便是被宗師家暴的凄慘下場。

  豈止一個慘字形容。

  “難怪北衙第一條規矩,就是不要請敖指揮使吃酒飲宴,尤其共同出入聲色場所。

  開罪指揮使大人,最多被穿小鞋,可讓一位女子宗師惦記上…恐怕小命堪憂。”

紀淵思維發散片刻,轉而收起雜念,抬頭再望了一眼樓上  原本閃過的那道身影,卻遲遲不見蹤影。

  他微皺了一下眉頭,抬手把黑龍令牌放入懷中,直接轉身離開書樓。

  人家不愿露面,自己也沒必要勉強。

  這一波兌換十幾門輕身功法,幾乎把功勛耗個干凈。

  不過收獲也極大。

  受到燃髓命數加持,紀淵博采眾多武學長處,凝聚出一條上等足脈。

  順便填補沒有正經傳承的理論空白,對武學各個境界的理解愈發深刻。

  “那種觸之既通,無所不曉的頓悟狀態,確實令人有些迷醉…可惜比較要命。”

  紀淵用皇天道圖鎮壓心神,避免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人之七情六欲,最難把持抑制。

  那幫合道于虛空,其身不可名狀的域外邪神,最為擅長撥弄此物。

  若非躋身仙佛位階,恰如太上忘情,難以擺脫那種無形無跡的隱晦影響。

  “有命數、命格、道圖護持于我,卻也不必過于擔心。”

  紀淵念頭一閃,衣角掀起,踏出書樓。

  然后,見到烏泱泱大群人圍在外面。

  其中還有程千戶,以及跟見過一面的佟千戶。

  我受到血神注視的秘密暴露了?

  所以派了兩位千戶帶隊前來捉拿?

  紀淵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面不改色問道:

  “兩位大人怎的都到武庫的書樓來?莫非要兌換什么物什?”

  佟懷面上堆笑,笑呵呵道:

  “古人云,真金藏于砂礫,也不能掩蓋其光芒,紀百戶今日給大伙兒都開了眼界。

  半日之間,博采百家,凝聚氣脈,不愧是難得一見的蓋世奇才啊!”

  原來是沖著這件事?

  自己凝聚足脈的動靜過大,被迫人前顯圣了一回。

  只不過我的蓋世奇才體驗卡已經到期。

  現在只能做個平平無奇的天才了。

  紀淵松了一口氣,謙遜道:

  “佟千戶謬贊了,紀某哪里當得起奇才二字。

  我有今日之成就,憑的無非是勤學與苦練。

  天賦再好,也要付出汗水和辛勞,不可能一蹴而就。”

  這番誠懇的話語一出,周遭的飛魚百戶、云鷹緹騎紛紛點頭。

  少年得意,且不驕不躁,好難得的心性。

  難怪人家能得到指揮使的賞識,坐上百戶之位。

  格局就是不一樣!

  “九郎,你如今功進大進,成了四道氣脈。

  這般深厚的積蓄,只怕我都不是對手。”

  程千里看到那襲白蟒飛魚服,眸光微微一縮。

  凝聚足脈之后,好似腳下乘風,有種飄逸輕盈的瀟灑氣質。

  他心知,這是把武功練到骨髓的外在表現。

  不僅壯大氣血,增長氣力。

  還能潛移默化,改變精神。

  “千戶真會說笑。武道最講究一個厚積薄發,積累到了,境界自然也就上去。

  那些勇猛精進之輩,往往只是前面走得快,

  日后成就未必比得過,千戶這樣的沉穩持重之人。”

  紀淵收住活潑的心思,輕聲道。

  他足脈剛成,感覺神清氣爽。

  甚至升起猛烈狂奔,發散氣血的沖動。

  “好的不學,偏學會溜須拍馬了。

  我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沒數,卻要你來恭維?

  黑龍臺有史以來最出挑的通脈,才不過成了五條氣脈,年歲還比你大。

  你現在手、足、身、陰,皆已凝聚。

  要不…再給北衙拿個武狀元回來,讓我和敖指揮使長長臉?”

  程千里先是沒好氣罵道,爾后忍不住得意一笑。

  想到六大真統十年五載也未必能尋到的蓋世奇才,讓他給撿了個漏,怎么能不暢快?

  以后九郎飛黃騰達,提及談起的時候,多少要捎帶一句自己的名姓。

  臉上有光啊!

  哈哈哈!

  念及于此,程千戶笑得像個彌勒佛。

  紀淵不以為意,搖頭道:

  “我可不敢小覷天京的將種勛貴,大名府那張京華榜上的前三甲,

  各個都是名門之后,世家俊彥,與之爭奪魁首,未必占優。

  武狀元那么燙手,拿個武舉人就好。

  況且累死累活去拼殺打擂,北衙未必給我升官。”

  程千戶佯裝惱怒道:

  “你才當上百戶多久,這就惦記上千戶的位子了?

  急著升官?自己領一份巡視的差事,

  把什么江湖余孽,綠林響馬掃一遍,回來保你穿上金翅大鵬的武袍。”

  紀淵含糊回道:

  “眼看快過年了,就算要外派巡視州府,也該等明年開春。”

  程千里輕輕頷首,擺手道:

  “反正以你的本事,無論走哪條路子都能出頭,用不著他人安排。

  錐出囊中,自古皆然。”

  佟懷附和道:

  “程千戶言之有理,今日喜事一樁,不如由我做東,待到時辰晚些,去金風細雨樓吃酒?”

  那幫閑著無事湊熱鬧的百戶、緹騎,頓時心頭火熱,鼓噪起來。

  金風細雨樓,乃天京內城的頭等風月之地。

  曾有好事者擬過花榜,寫過《嫖經》。

  排名列次,弄了一個天京十大名樓。

  金風細雨樓,常年穩坐前三甲。

  堪稱達官貴人,王侯公卿的交游之處。

  外城尋常的勾欄、娼館,不管是格調雅趣,亦或者姑娘姿色,完全無法與之相提并論。

  這樣的好地方,誰不想長長見識?

  加上是千戶請客,無需自己掏腰包。

  這就更妙了。

  誰會拒絕真正意義上的“白嫖”呢?

  于是,眾人眼巴巴望向程千里和紀淵。

  這兩位才是能做主的。

  “九郎可曾體驗過風月滋味?

  聽你手底下的裴四郎說,你口味與旁人不同,獨好成熟美婦?

  正巧,金風細雨樓的魚夫人,八面玲瓏,肌膚雪白,豐腴可人,嫩得掐出水來。

  就如好酒一般,越是品嘗,越有滋味——當然,這些都是其他同僚跟我說的。

  我自己鮮少去那等地方。”

  程千里面色如常,笑吟吟瞥了眼旁邊的紀淵。

  他與敖指揮使是同一類人,不好女色,更看重武道修持。

  “裴途…這小子慣會胡說八道,我與萬年縣的余大娘子很是清白,程千戶不要聽信讒言。”

  紀淵瞇起眼睛,默默地記了一筆。

  想著上次收拾還不夠,必須好好敲打。

  “年少慕艾,人之常情,紀百戶不用掩飾。

  我等練武之人,血氣方剛,哪能真個不沾酒色?”

  佟懷會心一笑,額頭上宛若刻著“我都懂”三個大字。

  “千戶盛情相邀,紀某若是拒絕,豈非不識好歹,也掃了諸位兄弟的興致?”

  紀淵并不推辭,點頭答應道。

  “只是有個條件,做東當由我來。

  南北衙門什么時候都沒有上官請下吃酒的規矩,對吧?”

  佟懷愣了一下,心想程千里還說這紀九郎生性桀驁,不懂禮數。

  人家分明深諳人情世故,官場交際。

  “哈哈哈,今日打個茶圍,好叫金風細雨樓的大家,識得我黑龍臺蓋世奇才的風采。

  平日里都是那些勞什子翰林院,六部尚書侍郎家的大出風頭,這一次有紀百戶助陣,必然不會弱了名聲。”

  佟懷說得興起,不由抬頭看天。

  現在時辰有些早了,直奔金風細雨樓,未免顯得過于心急迫切。

  “我剛才練功久了,回家換身衣物,咱們稍后再敘。”

  紀淵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曉得風月場所的一些門道。

  他挑了一個熟面孔的緹騎,打發對方先去定上一桌。

  “北衙的百戶請客,不知道我能不能蹭到一杯酒?”

  忽然間,三層樓上傳出珠玉般柔和的聲音。

  紀淵覺得耳熟,往上一瞧,赫然是此前發出贊嘆的女子千戶。

  那襲金翅大鵬袍勾勒曲線,尤其那雙長腿醒目。

  其人烏發雪膚,如男子般束玉冠,用一根金簪定住。

  氣質清冷,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偏偏眉宇之間橫生嫵媚,顯得頗為誘惑勾人。

  “你…秦千戶何時回來的?”

  佟懷看清樓上那人,面皮忽地抽動,似是有些懼怕。

  “昨日。我白家妹子就要回來,哪里能錯過。”

  秦千戶那雙丹鳳眼微微上翹,淡淡問道:

  “怎么,佟千戶不愿賞這杯酒喝?”

  佟懷干笑兩聲,尷尬道:

  “既是紀百戶做東,如何輪得到我來發號施令。”

  紀淵眸光閃爍了一下,勾動識海的皇天道圖,映照對方。

秦無垢命格:龍女捧琴命數:紅螭青、冰清青、孤鸞白、剛烈白、內媚白、陰爐白、克夫灰兇神:虎蛟  “莫不是外派的千戶回京述職?”

  紀淵收回目光,默默思忖。

  當初,圣人威服四方,訂立法度。

  頂著巨大的壓力,廢除上陰學宮的諸般教條。

  像是女子不得進學、入仕、為官等等。

  如今朝堂上的文官武將,雖然仍以男子居多。

  但也不乏一些巾幗英姿。

  譬如山河榜上有名的明珠夫人,曾與圣人坐而論道,差點入主后宮成為貴妃。

  還有獨自鎮守淮西府,平定黃天蕩,掃除三十六路水匪的女將軍韓紫霜。

  皆是不讓須眉的巾幗豪雄。

  黑龍臺內。

  亦有幾位名聲在外的女子千戶。

  像是敖指揮使家中悍妻,曾經執掌千人緹騎。

  扼守東海府邊線,一桿紅纓槍殺得孽龍子孫尸橫遍野。

  后來被應督主收為義女,悟道破境。

  踏入先天宗師,震動南北衙門。

  沒過幾年就嫁與敖指揮使,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說實話,當紀淵從裴途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

  不由恍然大悟,明白那條懼內命數,究竟是由何而來。

  他尋思著敖指揮使人在外面不怒自威,煞氣森森。

  但家里地位估計不高,畢竟萬一惹得夫人生氣,便是被宗師家暴的凄慘下場。

  他微皺了一下眉頭,抬手把黑龍令牌放入懷中,直接轉身離開書樓。

  人家不愿露面,自己也沒必要勉強。

  這一波兌換十幾門輕身功法,幾乎把功勛耗個干凈。

  不過收獲也極大。

  受到燃髓命數加持,紀淵博采眾多武學長處,凝聚出一條上等足脈。

  順便填補沒有正經傳承的理論空白,對武學各個境界的理解愈發深刻。

  “那種觸之既通,無所不曉的頓悟狀態,確實令人有些迷醉…可惜比較要命。”

  紀淵用皇天道圖鎮壓心神,避免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人之七情六欲,最難把持抑制。

  那幫合道于虛空,其身不可名狀的域外邪神,最為擅長撥弄此物。

  若非躋身仙佛位階,恰如太上忘情,難以擺脫那種無形無跡的隱晦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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