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初代龍首坊主“我回來啦”】
龍首坊歷經接近兩個月的混亂，終于漸漸平息下來。
北方大地排名前十的坊主中，從二到十的九人聯手，干翻一眾窺欲“蛋糕”的人。
他們解決外敵，立即著手開始重新建設坊市。有著龐大的財富支撐，曾經的北方第一坊，逐漸恢復生機。
三十萬人居住的坊市，劃分出九個區域，分別管理。要不是坊市下方的煞氣礦脈無法移動，一幫人甚至想遷移自己的坊市，合并到龍首坊中。
至于龍首坊原本龐大的地下礦脈，大家選擇共同持有。按照曾經出力多少，實力強弱等因素，分配各自所得。
一通忙活下來，雜事俱是處理完畢，而今只要大方向不出錯，九個人完全可以躺著賺錢。
可惜，不等他們高興太久，一位不速之客降臨。
“嗡——”
一艘堪稱遮天蔽日的大船，從虛空中跳躍降臨現實世界。
雖然處于夜晚，可船身上掛著數不清的燈籠，照的周圍亮如白晝。
龐大的甲板上，站著男女老少，居高臨下俯視著坊市。
“師弟，這是你曾經建立起來的宗門。”
“師兄，不是宗門，我們管它叫做坊市。算是大家報團取暖下的產物，他們付給我錢，我負責保護他們的安全。”
甲板上，站在船頭的兩個中年人，互相交談著。
沒錯，初代龍首坊主，他回來啦！
當初，此人受困陰神境數百年，增長精氣神三寶的法門，無法繼續強化陰神之后。
他馬上找到北方大地上，一些茍延殘喘的老牌陰神境，一起組團離開食月國，向著未知的地界探索，期望能尋找進階的可能。
事實證明，有時候孤注一擲并不完全是壞事。可能是天命加身，愣是花費三年時間，穿過蒼茫無際的大海，抵達一處新大陸。
從此以后，方才知道什么叫做大。
新大陸上數百個國家，排名末位的王朝，國土面積比食月國草原周圍一眾小國，亦要大上數倍有余。
原來他們不過是一群海島上，自娛自樂、坐井觀天的青蛙罷了。
并且，煉煞士數量、煞氣濃郁程度，各種方面吊打。從他出生時到離開小小島國前，期間誕生的異人全部加一塊，不及人家三、五年誕生的多。
在食月國修煉，沒有礦脈的話，奇慢無比。可在新大陸修煉，不需要尋找礦脈，隨便找個地方一坐，修煉速度要比靠近礦脈核心，快上五倍、十倍。
總之，老家只是一個資源貴乏，煞氣濃郁程度接近無的小破窮。
新大陸煉煞士數量多歸多，處于一種筑脈滿地走、服丹不如狗的境地。
但是，陰神境算得上精英，初代龍首坊主幸運的加入一個勉強稱得上是一流的宗門。門內修煉數百年，功法、資源跟上，早早突破陰神境，抵達一名為法相境的境界。
至于為何回來？
宗門惹上了一個不可力敵的玩意兒，滿大陸的追殺他們。
迫不得已下，只好傾盡宗門之力，打造出一艘史無前例的飛舟，穿越虛空來到小小島國躲避。
“師弟，你的家鄉的確有點......”師兄的話沒接著往下說，他待在這樣的環境中，渾身不舒服。煞氣對煉煞士來說，像是人需要的氧氣，煞氣濃度越低，異人們就很難受。
“哈哈，我知道它并不好。可不正是我們所需的完美之地嗎？煞氣稀薄，對咱們都有莫大影響。那東西如果硬是跟過來殺我們，咱們說不定能反殺。”初代龍首坊主笑道，一副全然不在意的表情。
“說的也是，可惜那些厲害的宗門不愿意出手幫助我們。要不然，宗門駐地不會被毀。”說到此處，師兄攥緊拳頭。
“沒必要生氣，我們從新大陸離開，那頭玩意兒的目標，自然會放在其它宗門的身上。驟時，說不定有許多人，會承受跟我們一樣的遭遇。”
伴隨著師兄弟二人的交談，堪稱空天母艦的巨大飛舟，已經懸浮坊主府上空。
“師兄，你們先在上面待著，我下去安撫一下后輩子孫們。”
初代龍首坊主說完，整個人一躍而下。
小地方出身的他，當然知道巨大飛舟的出現，會帶給人們劇烈恐慌。
畢竟，全是自家后代，該有的溫情還是要有的。
然后......然后降臨坊主府的他，一臉懵逼看著卑躬屈膝，略顯猥瑣的諂媚九人。
“你們是......”
“回大人，我們是龍首坊的管理者，請問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們嗎？”
萬年老二，一朝上位的第二坊主，態度恭敬地詢問道。
沒辦法，對方是從空中那艘龐然大物上下來的。
人家的神舟，比曾經龍首坊耗費巨資，建造的寶舟要大上數十倍。可想而知，底蘊到底有多么驚人。
再加上，一身氣勢恐怖駭人，他們一眾人雙腿直打顫，要不是礙于面子，恨不得跪下去，減輕一下壓力。
要勢力有勢力，要實力有實力，不恭恭敬敬伺候著，難不成打算跟人家碰一碰？
“你們幾個人是龍首坊管理者？全部姓劉？”
初代龍首坊主，可謂一臉驚愕，后輩們怎么一點都不靠譜，不知道領頭的太多，會造成管理混亂，爭權奪利的負面影響么。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內部聲音一多，內耗內斗，全便宜周圍看熱鬧的人。
“不不不，前段時間，一位神秘人襲擊龍首坊主，致使其當場身死道消。隨后，劉家眾人分崩離析。我們不忍心，無奈下聯手接管。”
初代龍首坊主看著面前侃侃而談的人，面色越來越冷，陰沉的簡直能滴下水。
“呼——”
吐出一口氣，強壓下心中怒火，開口詢問具體事情的因果。
不一會兒，他弄明白后，毫無征兆的出手殺人。
“轟——”
一掌，九個人齊齊暴斃升天，連反應的機會都不給。堅固的金丹，更是同肉身一起打爆。九位服丹境爆炸，按理來說應該會產生巨大的連鎖反應。
可，初代龍首坊主只是揮揮手，頓時將劇烈爆炸壓縮成一團，潰滅掌心之中。
“師弟，怎么了？”
宗門師兄見到他毫無征兆出手，以為有什么大問題。
“有啥事，好好說。別拿后背撒氣，再咋說是你的后代。”
不安慰還好，一安慰龍首坊主的臉色更差。
“師兄，我要殺人，幫我。”
“好！”
宗門師兄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可師弟如此表情自然明白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只是回一句好。
九位坊主帶來的人太多，光一個法相境的人，再厲害亦不能一網打盡，總會有漏網之魚。請宗門出手則不一樣，不敢說全部是服丹境的狠人，幾十個還是能隨隨便便拉出來的。
下一刻，一些時刻關注天空上神舟的人，見到自上面飛下數百人。
緊接著，一道道慘叫聲、求饒聲響起。
今晚，是一個血色之夜。
與此同時，另外九家坊市，同樣迎來滅頂之災。
不同于旁人打生打死，平安坊的坊主府中，魏山一臉懵逼的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不是，他一位老牌金丹境高手，咋讓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給按著腦袋“暴打”呢。
當老魏知道一切全是賀曌的惡作劇，可別提有多么害臊嘍。
身為一位師父，讓徒弟給唬的一愣一愣的，他不要面子呀！
于是，惱羞成怒下，果斷反擊。
之后，畫面堪稱慘不忍睹，太殘暴了。
姓賀的氣勢一開，源自基因中的畏懼，幾乎瞬間填滿魏山的大腦。整個人下意識宕機，做不出一點反擊動作。
等回神兒，人躺地上了。
滿腦子萌新三連——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么？
“不對，不對勁兒。”
他喃喃自語，咋看也不像是服丹境的手段和實力啊。
“等等，你小子該不會是......”
話未說完，狠人曌沖著便宜師父笑了笑，露出一口閃人的大白牙。
“陰神境。”
“蹭——”
平安坊主從地上蹦起來，上下仔細端詳了一遍便宜徒弟。
“這...不可能呀，關于煞獸已經有數百年沒出現，你從哪兒找到的？”
“記不記得我前往長壽坊筑脈？趕路的時候，路上碰見龍首坊的人，正在追殺一對姐弟。兩人想要禍水東引，結果全讓我殺了。
從他們的交談中，我得知有一頭煞獸，隱藏龍首坊養傷。于是，接下來的事情發展，相比已您老人家的閱歷，應該猜得到吧？”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直接把老魏給搞自閉了。
怪不得，怪不得當時突然登門拜訪，合著詢問服丹境之上的話，全部是為了了解煞獸所做的鋪墊啊。
“我我...我竟然傻乎乎的說教，整了半天其實老夫才是最慘的。不過...你做得對，很對。若是我得知煞獸消息，說不定會忍不住。”
一個快要入土的糟老頭子，知曉能夠延長自己壽命的關鍵之物，且順帶著能完成一直以來的夙愿，會干出什么，不必多說。
徒弟？
自古以來，父子反目成仇的例子，比比皆是。
“技高一籌，老頭子我服氣。雖然，我沒有進入陰神境，但再怎么說你小子，也是我的徒弟。”
初入服丹境時的愿望，咋地算是完成一半，哪怕真的入土，亦會安心。
“好小子，本來老夫琢磨著，壽元將盡的時候。要不要狠下心，拖著龍首坊主一起死。結果，他竟然讓你給殺了。”魏山拍著便宜徒弟的肩膀，滿臉欣慰道。
他活著，龍首坊自然不敢對平安坊動手，光腳的怕穿鞋的，不是啥稀罕事。一旦自己身亡，靈獅兄弟又沒成長起來，等待坊市的怕是滅頂之災。
如今，心腹大患已除，整個人頓時輕松下來，不再憂慮魏家的未來。
扯著便宜師父心情大好，賀曌提出縈繞心中的疑問。
“師父，我始終搞不明白，煞獸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按照您說的，它們像是憑空出現一般。不屬于這個世界，只是過客。”
“解釋不太清楚，非要形容的話，你說人的尸體落水，水里面的魚是什么想法？它們搞不清楚，但知道尸體是食物，能讓它們茁壯成長。”
陸地、海洋，兩個環境，如同兩個世界，除了某些特定的鳥類、兩棲動物外，彼此誰也不會干擾誰。
“我們是水里的魚，煞獸是跌落水中的尸體。莫非煞獸一直生活在，另一個不可知的空間？它們偶爾會打破，或者被動降臨現實世界？”
“差不多，其實老夫曾經研究過，煉煞士是否能進入煞獸所處的空間。結果，毫無頭緒，一無所獲。”
可不嘛，異獸沒有展露身份前，誰也不清楚它們到底是從哪兒來的。連一個接通雙方世界的入口都找不到，任憑你有通天本領，又能如何，不照樣干瞪眼。
不等師徒繼續探討，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暴力推開。
“砰！”
“坊坊坊...坊主......”
府內魏家后輩，滿頭大汗看著師徒二人，磕磕巴巴地喊道。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老魏一拍桌子，指著自家小輩呵斥道。
“不不不...不是！是是是...是龍首坊，龍首坊不知發了什么瘋，正大肆屠殺坊市。”
“啥？”
等對方一口氣緩過來，語速奇快卻又清晰的把事情全部敘述一遍，師徒二人雙雙陷入沉默。
“老夫要是沒記錯，遭遇屠殺的坊市，貌似是現在掌控龍首坊的九個坊主，原本的地盤吧？他們莫非患上了失心瘋？”
實話實說，魏山大腦飛速運轉，愣是沒想明白，到底因為點啥。
自己屠殺自己的坊市可還行？
“那幫逃難過來的人，可還有什么話。”
“有有有，他們說殺人的惡徒，觀其衣衫不像是咱們食月國和周圍其它國家煉煞士的勢力。而且，不僅服裝統一，法器也一模一樣。”
平安坊主思索片刻，揮手讓后輩退下。
“不可能是劉家，劉家要是能以一己之力，屠殺九大坊市，不至于兩個月時間不敢露面。即便有，迫于你的威懾，亦不敢拋頭露面。”
他打破頭都不會想到，一個消失幾百年的人，會如風一般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