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血手】
一下午，于刷大成級別熟練度中度過。
從十二點開始，到十八點結束。
2160熟練度（大成）！
每小時能獲得360點，共計吃了六個小時。
熟練度：366（粗通）、3000（熟練）、4305（小成）、3760（大成）
“嗝”
賀曌看著視線內左上角的信息提示，打了一個黃蓮味兒的飽嗝，滿意點頭。
痛苦歸痛苦，但收獲的令人心情喜悅。
而后，拿起竹竿捅開天窗，又抽出針囊中的毫針，插滿全身強氣。
“氣”跟游戲中的藍量一樣，無論什么時候，永遠不夠用。
待到凌晨午夜，他到達極限后，伸手收針。
起身，走至衣柜前，換上了一套全新的黑色裝束，再次把腦袋包裹的嚴嚴實實。如同一只鳥般，掠出房間，沒入黑暗。
不一會兒，順利抵達目的地。
熟悉的三層樓，熟悉的白燈籠，柜臺后面依舊是熟悉的老頭。
“來了？”
“來了。”
老頭拿起蠟燭，問也沒問，率先走向樓梯。
他則跟在后面，亦步亦趨。
一老一少，到達三樓單間，各自落座。
“說吧，什么事兒。”
“我需要火石。”
對方聞言，頗為驚奇的瞥了一眼，面對面坐著的小伙子。
難不成，這家伙已經開始修煉火蠻氏族的《去污法》了？
心中固然滿是好奇，可規矩不能破，任何人不能問來客原由。
倘若膽敢違規，縱然老頭是鬼樓負責人之一，亦要受到懲罰。
輕者降級，派出去干一些臟活累活，以功抵過。重則立即處死，畢竟知道的秘密太多，斷然不能留下性命。
“多少？”
“有多少？”
老頭聞言，轉身離開。
好半天，重新返回房間。
“二十五塊，終究是外族的東西，儲備量不多。”
“多少錢。”
姓賀的開口問道，他的本意是有多少買多少。
“一萬兩一塊，還是那句話，不要覺得貴。每一塊火石的背后，是大量的人命。火蠻氏族的士兵，面對寧王的軍隊，能以一敵五。
每攻陷一處小型部落，付出的代價遠超常人想象。且，不是每個部落里會有所儲存。十個部落和草原商隊，能繳獲一塊火石，都算運氣好。”
“這是二百五十張不記名，面值一千兩的銀票。”他從袖子里抽出一沓銀票，又從里面拿走五十張，遞了過去道。
三十萬兩，是他最近一段時日，醫治富戶們難言之隱的診金，以及玉芝堂內的存款。
來之前，生怕錢財不夠，方從師父范鐘哪里“借”了點。
如今看來，虧得多帶了些，否則只能明天晚上，再來一趟嘍。
“豪客先等著，老夫這便把火石全部拿來。”
不一會兒，收了錢的老頭歸來。
二十五塊火石，每塊人頭大小，足足裝了一個棺材大小的箱子。
“砰！”
“全部在此，請清點一下。”
老頭指著抬進來的箱子，瞇著眼睛愉悅道。做了兩次生意，成交額達到了驚人的三十四萬兩千兩，比以前一年的業績高了不知多少倍，心情不好才是怪事。
聞言，他點了點頭，打開箱子仔細數了數，順便檢查了一下，是否有殘次品。
“二十五塊，一塊不多，一塊不少，每塊俱是完好無損。鬼樓的東西，貴是貴了點，可物有所值呀。”
“呵呵，多謝夸贊。咱們錢貨兩訖，下次再見。”
話音落下，送著扛箱子的賀曌離開。
返回玉芝堂，他迫不及待拿出兩塊火石。不過并未著急修煉，反而是思索了片刻。緊接著，一一取出，堆疊在床榻上，盤膝坐下。
“加！”
500點熟練度（熟練）！
《火蠻氏族·去污法》（熟練）：500/500→《火蠻氏族·去污法》（小成）：0/1000
熟練度：366（粗通）、2500（熟練）、4305（小成）、3760（大成）
“轟——”
灼灼火氣從雙手按著的火石上抽出，順著經脈源源不斷涌入五臟六腑。
不久前體驗過的五臟俱焚，又一次席卷而來。
“哼——”
悶哼一聲，大量黑煙從毛孔處散發。
因火石的微光，照亮的房間，馬上黑了下去。
令人作嘔的煙氣，彌漫于屋中。
但，讓他感到詫異的情況出現。
每一次呼吸，吸入口鼻的煙氣，會瞬間被焚燒，從體表毛孔排出。
臟器保持著原來的狀態，沒有遭受二次污染。
“先練肉身，再清臟腑。”
練武的過程，更像是一種進化。
從渾身污泥的狀態，洗去一身骯臟，一點點變得“干凈”起來。
“不知，完全去污后，會是何等狀態。”
話音落下，雙手按著的火石，表面綻開一道道裂縫。
“卡察！”
片刻，徹底崩碎。
“呼......”
《火蠻氏族·去污法》，緩緩收功。
“得勁兒。”
五臟六腑，比之今天上午修煉后，還要舒服許多。像是一臺翻新的發動機，又換了豪車才能換的機油。
“加！”
他倒要看看，大成境界《火蠻氏族·去污法》，有何等奇異之處。
1000點熟練度（小成）！
《火蠻氏族·去污法》（小成）：1000/1000→《火蠻氏族·去污法》（大成）：0/5000
熟練度：366（粗通）、2500（熟練）、3305（小成）、3760（大成）
“轟——”
一股比剛剛更加龐大的拉扯力，抽出手掌所覆蓋的火石內，蘊含的火氣。
若不是身軀經受過《化極體》的藥浴，他未必能抗的下來，那股灼熱的焚燒。
下意識，運轉起《松柏體》，與《五毒功》《五毒體》的劇毒奇療，修復受損的經脈。
“嗤嗤嗤......”
毛孔、七竅，二者瘋狂向外冒煙。
假如不是前往鬼樓時，沒有關掉天窗的話，現在房間內部，怕是伸手不見五指。
他個人非常好奇，區區五臟六腑，怎么能容納如此之多的污漬。
垃圾焚燒站，場面也就這樣吧？
若是青天白日的話，定然會有人看見，屬于賀曌的房間，一道煙柱滾滾通天。
“卡察！”“卡察！”
火石接二連三炸裂，化為一塊塊細小碎石。
“四個。”
通過雙掌的觸碰，他得出了具體數量。
二十五塊火石，廢掉六塊，僅剩十九塊。
“六萬兩。”
怪不得火蠻氏族的人能打，天天抱著價值一萬兩銀子的輔助修煉器，要是不能打，怕是早滅族了。
“呼——”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愣是于充斥黑煙的屋內，射出了三尺遠。臟腑亦是多了一股清氣，氣息流轉間，清明感始終不絕。
凡是被口鼻吸入的煙氣，俱受到清氣驅逐，無法對五臟六腑，造成任何困擾。
“這樣的話，豈不是說我以后，不會受到毒煙困擾？”
想及此處，他拿出竹筒，打開聞了聞。
《迷離蕈》的毒氣，侵入口鼻時，清氣動了。
晃神兒間，盡數驅逐。
他甚至來不及惡心，毒氣便清除的一干二凈。
“不對呀，為何本地幫的幫主。中了我口中吐出的毒氣，會頭暈目眩，無法動手？”
思來想去，唯有一個答桉能解釋。
他們臟腑中的確有清氣，要不然不能解釋入臟關卡的人，如何能自主逼毒。
只是跟自己不同，普通的入臟練家子，無法達到他本人體內的清氣地步。
畢竟，他耗費了七塊火石，足足花了七萬兩銀子，外加數千點熟練度，達到大成的高級《去污法》。
“而且，不止如此。”
他心念一動，渾身閃爍起赤紅光芒。
一股火氣于經脈間涌動，隨時可以化作致命的襲擊。
先前，在廚房時，還需要耗力醞釀。
現在則不然，心隨意動，心念一起，火氣自動轉變，抬手一打，便能磅礴噴涌。
“圓滿，圓滿之后，尚有一萬點熟練度的空缺。”
他觀看兩只蘊含炙熱火氣的手掌，自知此時的《火蠻氏族·去污法》的威力，尚且未能達到，把人焚燒為焦炭的地步。更別提，煮鐵熔金了。
當然，蒸發敵人體內鮮血的話，應該差不多。
“睡覺，明天全力刷大成級別熟練度，先把《去污法》搞到圓滿再說。”
隨手把榻上剩下的十九塊火石，全部藏在床下面的空隙，才舒服的躺下，蓋上被子入眠。
不一會兒，房間中響起鼾聲。
忙活了一天，屬實累屁了。
夜，本地幫總堂的殘垣斷壁中，一些窮苦人摸著黑，翻弄著尋找值錢物件。
亂起時的大火，焚毀了大部分房屋。
多虧四鄰的幫助，外加官府出面，撲滅了火勢。
要不然，搞不好周圍一大片區域，都得化成一片火海，令四春城損失慘重。
偌大的本地幫，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雖然逃走的幫眾，帶走了大部分錢財，另有一部分焚毀。
可，誰能保證廢墟下面，沒有完整的東西？
只要找出一件，幾年、十幾年不愁吃穿，搞不好還能買幾畝地，當個富農呢！
尤其是不久前，一堆人閑談，說有人從一處接近中樞區域的地方，弄到了一塊玉佩。跑去當鋪，死當出了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啊，他們窮苦人一年能掙多少錢？
累死累活，一年下來，能存下兩、三銀子，算是勤加持家。
五百兩......
省著點花，二十年不愁吃穿。
于是，夜色越黑，自四面八方來的人越多。
單個來的人，只能在外圍晃悠，中間區域則叫一些團體給占據。敢有人過去，輕則暴打一頓，丟到外面，也就算了。
重則下黑手，趁著月黑風高，打殺了隨便找個地方一埋，了事。殘垣斷壁下，埋著的尸體多了，不差一具兩具的。
最核心的區域，幫主、堂主平時休息、辦公的地兒，落單的全是練家子，抱團的則是一群實力不弱的好手。
他們劃分好了地盤，各自互不入侵，在屬于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折騰。
有些人腦子活絡，呼朋喚友，找人幫忙。
朋友少的人，干脆拿出一筆錢，雇傭了一些人，幫助翻弄。
每找到個值錢物件，便會得到一筆賞錢。
至于有沒有藏匿？
嘿嘿，膽子運氣。
沒膽子不敢干，有膽子運氣不好，肯定會死。
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搞出了一套舉報制度，舉報者所言一旦坐實，會獲得一筆不菲的獎賞。
既有膽子，又有運氣，從旁人眼皮子底下拿走東西，雇主只能自認倒霉。
“當啷......”
一個沒加入幫派，平時在街上混吃混喝的潑皮，腳下好像踢到了什么玩意兒，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急忙低頭瞧去，但見一塊巴掌大的圓形玉佩，映入眼簾。
“蹭！”
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奔著撲到玉佩前，伸手撈起揣進褲襠。
可是瞥了一眼，臨時抽人檢查的雇主，覺得不太保險。
何況，天亮前需要脫光衣服，赤丨身丨裸丨體的接受搜尋。
沉吟片刻，他快速走到一處倒塌的墻壁前，使用手里的工具，迅速刨出了個小坑，將玉佩埋了進去。
“這面墻上咋還有個人的形狀？”
算了，關他屁事，重要的是玉佩！
人形凸起，正好當做標記。
“呼......”
可是，一口氣沒喘完，背后響起了沙啞的笑聲。
馬上轉頭，卻見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人。
“馬三，藏東西？”
“劉武，你特娘的少放屁。丫哪只眼睛看見老子，偷偷摸摸藏玉佩了？”
話音落下，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姓劉的很意外，哪兒有人自爆的啊，腦門上全是問號。姓馬的恨不得大嘴巴抽自己，心里一著急，再加上心虛，不小心禿嚕嘴，把玉佩給說出來了。
“嘿嘿，老馬。我也不宰你，咱們倆五五分，我就當沒看見，如何？”
“你......”
馬三氣急敗壞，到手的錢財分給人一半，心疼。
“六四，我六你四。不答應的話，我就去舉報你。白得一份賞金，夠老子喝半個月的大酒了。”
“行，算你狠。”
無奈下，只得妥協。
二人商量好，劉武轉身打算離開，嘗到了甜頭的他，準備多找幾個人，發家致富。
可是，這廝沒發現，馬三陰狠的眼神兒。
“砰！
伴隨著一塊帶血的石頭丟下，一具尸體倒地不起。
“呼——”
深吸一口氣，馬潑皮走了，埋都不埋。
也是，廢墟到處是尸體，不缺劉武一個。
只是從其腦后流出的鮮血，滲透了碎石深入殘垣中。
“滴答...滴答...滴答......”
“砰！”
不知過了多久，即將天亮時，一只手沖破阻攔，從下面伸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