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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 血河蹤跡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楊清源一覺醒來已經過了中午,他是睡好了,殊不知把六扇門渝州支部的李長源羨慕得無以復加。

  在楊清源沒來之前,李長源是有午睡的習慣的,每天中午都是要午睡一個時辰的,除非是萬分緊急的事務,不然雷打不動。

  但自從楊黜陟使來了之后,李長源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心的午覺,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了。

  就在楊清源打算吃個點心繼續審訊的時候,出事了!

  “我們和前往牛頭山搜索的四名捕快失去了聯絡,可能是出事了!”

  這四人都是欽差的隨行成員,除了小伍之外,關五魁、老黑三人都是大理寺和六扇門的骨干成員。

  楊清源聞言陷入了思索之中。

  “看來這牛頭山中確實有秘密,最先最重要的是把人找到,即便是已經殉國了,也要帶回他們的遺骸…我親自帶人去一趟。”

  而且牛頭山中絕對有什么隱秘!

  “這里交給你了,若是有對付不了的強敵可以請望舒出手。”

  楊清源立刻集合了數十名精英捕快,其中還有一個新晉的元化境武者。

  “陳劍飛,你持我手令前往渝州城防軍營,調三百渝州城防軍隨我等前往。”

  “是!”

  陳劍飛就是大理寺的新晉元化之一,是大理寺原生的元化境武者。

  練的是楊清源和張三豐改編版的《六陽玄功》,算是《九陽真經》的基礎版,其特點就是中正平和,修煉起來,幾乎沒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若是能《六陽玄功》修煉至大成,還可以修煉進階的《九陽真經》,是大理寺和六扇門新晉人員中流傳最廣的功法之一,甚至可以比肩八大門派的功法。

  這也讓六扇門、大理寺成了更多人拜師學藝的選擇。

  若是經過了選拔和考試,進入大理寺刑律學院學習,還能吃上皇糧,這比加入江湖門派強多了。

  自古就有習得文與武,賣于帝王家的說法。

  現在大理寺和六扇門為大量的江湖武者提供了就業崗位。

  他們本就是了江湖的不安定因素之一,現在這些不安定因素被吸納入大理寺和六扇門,變成維持大周治安穩定的力量。

  這一波,叫事半功倍!——

  “來者何人?!敢擅闖渝州城防大營!”

  負責守衛的士卒看到來人快馬而來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立刻警戒上來。

  陳劍飛一路飛馳直到渝州大營之前才突然一拉馬韁,飛馬立踭而起,止住了奔騰之勢,單就這裝杯的功力,已經勝過某楊姓文官許多。

  “我乃大理寺追風巡捕陳劍飛,持楊侯令箭前來調兵,讓你們城防軍校尉前來迎接。”

  陳劍飛手中高舉令箭,在陽光之下,氣勢凌人。

  若是他自己前來,斷不至于如此囂張,可他現在代表的是益州黜陟使,自然不能姿態太低。

  雖然普通士兵不知道楊清源的行蹤,但不妨礙他們知道陳劍飛口中的楊侯是什么人。

  大周軍神,先敗北乾,再滅后金,擎天之柱,架海之梁。

  這位楊侯還是此次益州大計的欽差大臣,有人手持他的令箭前來,眾人不敢怠慢。

  “尊使稍待,我等立刻前去稟報將軍。”

  門口的士卒收起了刀槍,向著陳劍飛行了一個軍禮。

  不過是百息時間,一個身著甲胄的將軍便匆匆跑出了大帳向著營門處而來。

  “末將徐嘉陵,恭迎使者!”

  在徐嘉陵的示意下,渝州的城防軍大營緩緩打開。

  陳劍飛隨即翻身下馬,“楊侯將令,令城防軍出兵三百,攜帶五日所需的清水和干糧,立刻前往渝州城西集合。”

  語畢之后,陳劍飛將手中的令箭交給了徐嘉陵驗看。

  如果是天子六軍這樣的主力大軍,要想調兵的,百騎以上兵馬不見兵符不出。

  不過渝州城防軍只是一支維持秩序、剿滅山匪,治安性質的軍隊。

  天子六軍十二衛算是大周一線作戰部隊,各州的備操軍算是大周軍方二線的后備兵馬,而城防軍連三線的算不上。

  這樣的兵馬調動,憑借楊清源此刻益州黜陟使,軍政一把手的身份已經足夠了。

  更何況還有圣旨背書,那就更不必說了。

  在驗過陳劍飛手中的令箭之后,徐嘉陵立刻行禮道,“末將謹遵鈞令!請使者大人稍后,兩刻鐘后,兵馬出營。”

  徐嘉陵的治軍本事不錯,區區一支城防軍,先不說戰力,至少軍紀方面沒得說。

  軍紀一流的軍隊,即便目前戰力不強,稍加訓練也不會是一支弱旅。

  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徐嘉陵便已經點齊兵馬,跟著陳劍飛向西門而去。

  楊清源還不知道,他這調動兵馬的動作,讓渝州城里多少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渝州郡守在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手中的茶杯又摔了一只…嚇得。

  之前,私鑄銅錢之時,他并非不知情,唐門的唐煉曾經派人通知他,還送上一份厚禮。

  渝州城外上等的水田兩百畝。

  要知道渝州多山,物以稀為貴,這水田更顯寶貴,兩百畝水田足以一家做耕讀之用。

  以渝州的世價來說,這兩百畝水田,但是售價就是一萬兩。

  最重要的是,這些田,拿錢是買不到的。

  良田不管在世家望族還是平民之家那都是傳家之物。

  而在多山的渝州,即便是貧瘠田畝也是好東西。

  這份大禮,厚重到什么程度呢?!

  單單這兩百畝田,就夠這位郡守大人流放三千里了。

  像這位張郡守這樣的人可不止一個。

  就在眾人惴惴不安的時候,楊清源帶著三百郡兵出發了。

  這次去牛頭山只是為了找人,并不動手,覆蓋式搜索,人再多不在精。

  不過這支郡兵的風貌還是有些出乎楊清源的意料,州郡的城防軍楊清源不是沒帶過,但這支郡兵絕對是一眾城防軍中的佼佼者,其潛力甚至還勝過備操軍。

  楊清源的目光飄向了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渝州游擊將軍徐嘉陵,此人治軍是有一手的,留在城防軍中當個校尉,埋沒人才了。

  一連十里的強行軍,這支郡兵竟然沒有絲毫的散亂之意。

  楊清源對徐嘉陵愈加滿意,一直強行軍到了牛頭山下。

  此刻已經是申時初,若是到了夜間搜索起來,那便更加困難了。

  下令全軍休息小半個時辰之后,楊清源便開始派遣兵馬。

  這牛頭山人煙稀少,有野獸毒蛇出沒,若是普通士卒分散搜索反而不安全,楊清源便以三百人以十人為一組,由所在什長和六扇門的捕快帶領,向牛頭山上搜索。

  不僅如此,楊清源還帶了十條獵犬,這是渝州六扇門的全部家當了。

  狗的嗅覺遠勝于人,即便是楊清源這樣的先天之軀,也沒法和嗅覺靈敏的狗相比。

  沒錯,大周的軍方第一人,江湖上威名遠播的清源劍君,還不如一條狗!

  城防軍分散上山,而楊清源則獨身一人向著深山而去。

  在這山中基本不存在能夠威脅到楊清源的生物。

  但麻煩的是,山中生靈眾多,干擾了楊清源的氣機。

  然在楊清源踏入牛頭山的時候,心臟的跳動就快了一拍。這對于常人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楊清源卻皺起了眉頭。

  法天象地和先天之軀對于身軀的掌握已經到了一個難以理解的地步,這加快的一拍心臟跳動,必然事出有因。

  秋葉未落蟬先覺,這種感應是不會錯的。

  這牛頭山絕對有鬼!

  而且楊清源有七成的把握,和血河邪宗有關系。

  這種煩躁的悸動,在面對血河宗時出現過一次,讓楊清源記憶猶新。

  先天之軀和血河邪術勢同水火。

  在楊清源進山之后,渝州城防軍的人也開始分組向山上搜索而去。

  “都要仔細觀察,首先是找人,無論生死還是尸骸,立時上報。其次是異常之處,只要你覺得有異常,立刻上報所在小隊的捕快。”

  在出發之前,領隊什長再三向手下的士卒確認這件事情。

  他們也不知道四個捕快的長相,楊清源也沒法畫這么多圖來讓每個士卒都認識。

  不過這沒有絲毫影響到他們完成任務,反正就是找人。

  這牛頭山中可沒有多少人,找到了閑雜人,也是該救的,找到了失蹤的四個捕快那便更好了!

  這一找便是半個時辰,但依舊沒有任何收獲,眼見太陽就要落山。

  在茫茫大山之中尋找失蹤的四個人,別說是在大周,便是科技發達的藍星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楊清源在出發前就囑咐眾人準備好了簡易的營帳和火把。

  今晚是要留在山上過夜了。

  雖然山上的猛獸蛇蟲極多,但是三百兵馬,還有不少武林高手,加上驅除蛇蟲的藥粉。

  這可不是荒野求生,這是開拓無人區!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即便是手持火把,能見度也是極低,城防軍的士卒開始聚攏扎營。

  由于山中崎嶇,所以只能搭個簡易的營帳意思一下。

  而楊清源還獨自一人向著牛頭山深處前進。

  深入牛頭山百里之后,楊清源心中的那種異樣感更加劇烈了。

  就在他施展輕功飛縱之時,突然空氣中飄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雖然混雜牛頭山各種各樣的氣味之中,但是楊清源依舊能聞出其中的尸臭味。

  騰挪之間,楊清源便順著這股氣味來到了發散源頭。

  當楊清源靠近那個散發尸臭味的洞窟時,他可以肯定其中的尸體不少于五十具,而且是死于不同時間的。

  不過楊清源并沒有急著進入洞窟,因為一旁的痕跡吸引住了楊清源。

  這洞窟附近,有大量折斷的枯枝落葉,灌木草叢,這明顯是有人動手的痕跡。

  然后在一棵槐樹上,楊清源找到了一柄柳葉飛刀,這雖然不是大理寺和六扇門的制式武器,楊清源也不曾見過,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將作監工匠的手藝。

  大理寺的捕快,二條杠以上或是立有功勛的、武功達到通五脈以上的武者,都可以自己出錢請將作監的匠人打造稱手的兵刃。

  楊清源小心地拔下插在槐樹樹干之上的飛刀,心情有些沉重。

  從現場來看,他派出的四個捕快應該是發現了這一處藏有尸骸的洞窟,但他們的行蹤也被兇手發現了。

  從雙方交手的痕跡來看,另一個人是元化境,而且是血河宗的元化境。

  在一處石壁上,楊清源找到了一個血色掌印,可以確認這就是血河宗的武功。

  關五魁四人被一個元化境的血河宗妖人給盯上了。

  血河宗是人人喊打喊殺的邪宗,但絲毫不影響修煉血河邪法的血河宗妖人的戰力。

  尋常的元化境根本不是血河宗元化武者的對手。

  他們的戰力甚至比肩少林武當,根基穩固,底蘊深厚的同境界高手。

  血河邪術,殺生奉己。

  原本的血河宗只是為了另辟蹊徑走上先天之路,但血河老祖終是沒能抵制誘惑。

  血液是人體的精華,神韻所集,以他人之血,特別是武者之血修煉血河之法,能夠讓修為迅速提高。

  于是,漸漸地,原本追求先天之路的血河宗變成了殺生奉己的邪宗。

  而人在他們眼中成了修行的最佳資源。

  關五魁固然刀法凌厲,自有一番成就,但絕不可能是一個元化境血河妖人的對手。

  元化對通脈,亦是質變。

  關五魁四人,兇多吉少了!

  楊清源沿著這打斗和追逃的痕跡向前,在距離洞窟八百步左右的地方,發現了第一具遺骸。

  這具尸身全身血液已經被抽干,宛如干尸,干癟詭異,手中還牢牢握著柳葉飛刀,正是四人組中的一直無名的捕快。

  他第一個站出來,以飛刀阻敵,雖然武功不算高明,但是其飛刀之術,也有小成,楊清源一路數來,此人一共射出飛刀二十七柄,其中十九柄被敵人震碎,應當是護體元罡所為。

  這也說明,他的阻敵還是有效果的。

  楊清源在這次點燃了一根牽引香,以作標記,隨后才繼續向著戰斗痕跡追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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