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6、冥河擺渡人
通和仙界世界之力遠遠不是仙源世界能比。
當那警世鐘聲響起時候，天地之力落下，所有的仙源世界修行者明顯感覺自身力量被壓制。
不過此界的天地之力明顯不夠強橫，到化虛境之上就無法壓制了。
前方劍陣只是揮舞光劍，便將那云庭道宗的最后防護破開。
不管是云庭道宗宗主，還是那大羅境的太上長老，此時都不敢抵擋，只能率領門中弟子緩緩后退。
他們能感應到劍陣之后有絕強者壓陣。
如果他們敢動，必然會引來雷霆一擊。
徐徐退后，引對方來攻，然后慢慢消磨，這才是正途。
對于修行無數年的大羅金仙來說，些許得失不算什么，宗門也不算什么，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
“到底是修了無數年的存在。”看著云庭道宗將自家宗門都讓出，韓牧野輕笑開口。
他一揮手，那些仙源世界的修行者開始占領整個云庭道宗。
占領道宗之后，他們第一件事情就是尋到云庭道宗的修行之法。
按照韓牧野的交待，所有人快速修一門云庭道宗修行法。
借助之前準備好的丹藥之力，一天時間，所有人就修成了云庭道宗最基礎的功法。
功法一成，每個人都感覺身上壓力一松。
修了屬于此界的修行法，就被認可為此界中人，便不受此界的壓制。
這是很多修行世界之中侵占對方世界時候常用之法。
這也是為何很多修行傳承不會斷絕的原因。
當年天玄道爭，便是走的這種法子。
最終，仙靈世界被天玄世界吞并。
“何方惡徒，敢侵我通和仙界？”虛空之中，有聲音響起。
一日緩沖，終有大能強者降臨。
仙君！
聲傳千萬里，一夕便能掌控天地，這是此界仙君，已經與天地力量相合的存在。
李云剛身上劍光升起。
兩位兩位同樣的仙君強者也雙目之中閃動精光。
“首座莫急，這一陣，我來。”
韓牧野輕聲開口，身形一步踏出。
他身上，一直壓抑的劍意也陡然迸發。
從最開始的天仙洞虛，直入煉虛，再一轉，已經是化虛境界。
劍意壓在化虛巔峰，但神魂分明遠超天仙，達到了天仙之上，金仙。
不止金仙，韓牧野的神魂力量顯露，至少大羅！
他的背后天穹，一道道劍光交錯，化為劍海。
元神之劍徑直沖上天際，凝成一柄萬丈青色長劍。
對付仙君，自然要出全力。
“脂虎。”韓牧野一聲低喝。
黃脂虎飛身而起，手中長劍引動下方劍陣之力，匯聚成無盡劍光，與韓牧野頭頂的元神之劍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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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牧野雙目之中，閃動讓人無法直視的精光。
此時，有劍陣加持，有了元神之劍的力量牽引，他終于暫時擁有了直面一位仙君的資格。
“這位云瀾道友果然不凡。”韓牧野身后，與李云剛并立的劍道仙君口中輕語。
另外一位也是輕輕點頭。
他們本來以為韓牧野不過是李云剛的后輩，是李云剛推出來執掌俗務之人。
此時看，韓牧野分明是已經擁有了與他們平起平坐的資格。
“呵呵，這小子，很是讓人驚喜啊…”李云剛也是輕嘆一聲。
此時，韓牧野分明已經擁有了與他全力一戰的資格。
這才多久？
果然是天地機緣隨身的家伙。
“螻蟻一般的存在，也敢挑戰本君。”前方虛空之中，一聲冷哼，一位手持拂塵的道人身形出現。
道人聲音冷漠輕蔑，可手上卻絲毫不停。
手中的拂塵引動天地之力化為一頭咆孝的血色妖狼，朝著韓牧野當頭撲下。
這血狼一身妖光，分明是強橫大妖，被煉制在拂塵之中鎮壓。
一件相當于仙寶的拂塵，陡然出擊，便是同階的仙君也要小心應對。
韓牧野這樣借著劍陣才有與仙君一戰之力的人，絕對擋不住這一擊。
道人看著血狼撲向韓牧野，面上露出笑意。
對方有三位仙君，但是入侵而戰。
自己只要小心應對，借助天地之力相助，未嘗不能將對方都留在此界。
如果有仙君隕落，天地之力反哺，自己說不定就能更上一層樓。
“殺。”
前方，韓牧野看著血狼撲下，口中低喝。
他抬手，背后的長劍當空挺立，狠狠噼下。
到此等層次的戰斗，沒有相匹配的力量，連一擊都接不住。
真修為到仙君層次，戰斗技巧已經是不需要考慮的。
唯一需要的就是，力量。
戰意，早已澎湃。
殺意，充滿胸襟。
劍意，已經不知積存多少。
從領悟靈劍劍仙的蓄劍之法后，韓牧野從未斷去存一劍之力。
此時這一劍，就是他從葬仙城開始就已經積存的一劍！
“轟——”
長劍噼下，天地崩碎！
這一劍別說通和仙界，就是神界天壁，也能一劍而碎！
沒有什么能擋住這一劍。
仙君也擋不住！
清亮劍光將那血狼一斬而碎。
劍光旋轉，往那位通和仙界仙君當頭撞去。
自己的仙寶擋不住一劍！
這個螻蟻般存在的家伙，竟然強到這等程度！
道人渾身一震，身形前沖，整個人化為一條萬丈灰黑長龍。
“當——”
長劍與雙角相撞，劍光回轉，化為下一道循環。
韓牧野抬手，手中劍更將璀璨。
不能再等！黑龍雙目之中閃動驚懼。
龍吟之聲響徹，其口中吐出無盡的灰色霧氣，一瞬間就將韓牧野和他下方的劍陣籠罩。
“讓本君看看，你如何脫開本君的本命煙塵。”黑色長龍咆孝，周圍的虛空震蕩，引來天地之力匯聚。
黑龍竟然是此方世界土生土長，自身能引動這世界的天地力量加持。
這等戰力，同階之中能戰勝他的已經不多。
李云剛皺起眉頭，手緩緩按在劍柄上。
但沒等他出手，不遠處就有兩位仙光升起。
仙君！
此界另外兩位仙君已經來了。
他們的力量鎖定，此時誰出手，就會引來雷霆一擊。
李云剛身側的兩位劍道仙君相互看一眼，將手按在劍柄上，卻沒有動手。
他們是為交易而來，又不是來拼命的。
“嗡——”
前方，云煙之中有劍吟之聲響起。
好像是長劍被壓制，拼命掙扎。
李云剛一愣，面上露出笑意：“哈哈，就知道這小子有辦法。”
他長笑，轉頭看向一側出現的仙君。
“這家伙歸我了。”
話音落下，他已經飛身而起。
長劍點動，破開虛空，將劍光送到那位仙君身前。
另外兩位劍道仙君對視一眼，身形一動，消失在原處。
等他們再出現，已經在最后一位通和仙界仙君身前。
三位仙君同時出手！
“破——”
此時，被云煙鎮壓的韓牧野不再等待，一聲低喝，神魂之劍化為千萬道。
陷仙之劍，萬劍成陣。
劍陣一成，所有的云煙都被反鎮壓住。
天地之力也被劍光撕碎，周圍虛空中道道裂縫出現。
“休——”
一柄紫色短劍斬破虛空，出現在黑龍頭頂。
黑龍抬頭，雙角剛剛抵住短劍上的劍光，只覺下頜一疼，一柄青色長劍已經刺入其中。
兩柄仙寶劍器悄然突襲！
黑龍驚懼，身形一轉，想要離開。
韓牧野一步踏出，背后一道金色虛影浮現。
夔牛。
上古神獸夔牛一腳踏下，踩在那黑龍的脖頸處。
“彭——”
黑龍渾身亂顫，在半空翻滾。
這一擊已經傷到他的根本。
韓牧野毫不停留，抬手一招，一道雷霆降下。
“轟——”
雷光擊在黑龍的頭頂，讓黑龍身形一震。
下一瞬間，無數雷光被招引著，將這黑龍困住。
道道劍光穿梭，從雷光中穿入，然后再飛出。
這一幕，下方的那些劍修之中許多人極為熟悉。
當初道爭時候，韓牧野就是這樣，引動他們以血祭劍，將手中劍器提升品質。
此時，何其相似。
“還不出劍，更待何時？”韓牧野一聲低喝。
下方百萬劍光徑直透入雷海中。
雷海之中的嘶吼化為凄慘嚎叫。
韓牧野不為所動，目中透著澹然。
他自己不出劍，便沒有沾染因果。
斬殺一位仙君的因果被百萬劍修分擔，他們不但不會受到傷害，反而能借助此等力量磨礪自身。
當初李云剛是如此，后來在葬仙城也是如此。
與強者一戰，對于自身修行磨礪是有絕大好處的。
黑龍被雷海淹沒，被百萬劍光磨殺，讓另外兩位仙君驚懼。
可那兩位一位要直面兩位同階劍道仙君，一位更是被李云剛這位整個覆雨仙界強者頭都疼玄靈劍宗戰天殿首座纏住。
他們沒有一點機會來出手救援。
倒是有幾位大羅金仙想要出手，可韓牧野手持長劍立在那，身上戰意與殺意交織。
一劍鎮壓仙君，坐視仙君被磨殺，韓牧野立在那，身上透出的氣勢，就已經讓人不敢直視。
那些大羅金仙眼睜睜看著雷海之中的翻涌氣血越來越弱。
“嗡——”
韓牧野抬手，雷海散去。
但百萬劍修的劍陣已經布下，將一尊只剩骨架的黑色長龍鎮壓。
此時，沒人敢靠近。
劍陣鎮壓磨殺黑龍之力已經到極致，誰靠近，引動力量反噬，那就是毀天滅地。
仙君都不敢直面此時的劍陣。
韓牧野轉頭，看向李云剛和那兩位劍道仙君方向。
四位仙君的交鋒，已經引動天地之力震蕩。
“后面的事情交給你了。”韓牧野轉頭看向黃脂虎。
黃脂虎點點頭。
鎮壓仙君，以劍光慢慢消磨。
其他大軍已經站穩腳步，要真正攻殺這方世界，還需要很久。
但對方三位仙君已經有一位被鎮壓在此，沒有了反抗的可能。
剩下兩位也被壓著，要么敗逃，要么隕落。
韓牧野沒有了留在此地的必要。
他沒準備真的快速占領此方世界。
憑仙源世界的力量，要完整吞下這通和仙界很難。
需要時間。
韓牧野不急。
他只是為了讓仙源世界的修行者提前感受仙界爭斗的殘酷罷了。
轉身，他悄然離開戰陣，然后在已經穩固的仙凡陣中踏入。
他回到仙源世界，直入九玄劍閣。
壓制仙君的一戰，他對自身力量已經有了足夠的積累和梳理。
神魂已經是大羅境界。
肉身更是早超越金仙，穩穩在大羅境中。
最強的，其實是他的劍道修行。
這種領悟已經到自己都不敢想的地步。
但他因為兩道元神的分化，自身修為反而成了短板。
若不然，他的修為早突破化虛之境，踏入金仙境。
整整十年，韓牧野沒有踏出劍閣一步。
除了木婉和云錦有時候會來，其他就是墨淵一直與他研究劍道。
萬劍歸一之后，更有天地為劍。
當劍道通天之后，以劍觀景，更是步步皆景。
十年之后，墨淵長笑而去。
韓牧野也是走出九玄劍閣。
劍閣外，他遇到一位很久未見之人。
身穿青袍，身上透著一絲魔意的白素珍。
“牧野劍祖。”白素珍看著韓牧野，面色復雜的輕輕躬身。
韓牧野輕笑擺手，輕聲道：“白店主怎與我這般生分？”
他伸手指向后面的劍閣：“你看我這劍閣里都是熟人，你白店主可是大多都認得的。”
白素珍點點頭。
她來已經見過黃老六和林深他們。
也是因為這些故人在，她才多等了些時日。
“既然韓師兄念舊，那我就直說了。”白素珍輕嘆一聲，將一塊黑色的玉牌遞給韓牧野。
“我父親他失落在冥河。”
冥河？
韓牧野接過玉牌，雙目盯住其上的血色花紋，面前出現一幕幕虛影。
天地之淵，有暗影之魔駐留。
冥河，是世間死寂之力的源頭，也是盡頭。
冥河，在無盡海之下。
那里是屬于暗影魔修的世界。
冥河仙尊？
韓牧野心中了然。
冥河，那是冥河仙尊隕落之地，那里是冥河仙尊的遺藏力量顯化。
真沒想到，這冥河的訊息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通和仙界的何屈不就是為冥河而來嗎？
“李慕白前輩是何時失落于冥河？”
韓牧野握住玉牌，開口問道。
白素珍低嘆一聲，講述其父親的際遇。
天玄強者雖然不承認，但卻不得不認，世間修行有一尊搬不開的大山。
那就是韓牧野。
牧野劍祖。
這樣一位橫壓古今的強者，讓與他同在一方世界的修行者抬不了頭。
李慕白從西疆開始，就是這般想的。
后來他也一直在尋找能提升自身的力量。
這些年，他的修為確實增長了不少。
按照白素珍說，李慕白已經修到半圣之境。
魔道半圣。
這修為已經絕強。
可與韓牧野相比，實在差太多了。
百年之前，韓牧野歸來，直接提升了整個仙源世界的層次，踏入仙界。
這對于李慕白來說真是一個打擊。
后來，李慕白不知從何處得來幾塊玉牌，便交待了白素珍掌管手中魔道勢力后，悄然離開。
韓牧野手中的玉牌，是關聯李慕白的玉牌，能感應其現在處境的寶物。
從玉牌上傳遞的斷續力量震動來看，李慕白現在怕是很不好。
“你是希望我去冥河一趟？”韓牧野握著玉牌，開口說道。
白素珍低聲道：“我也沒有什么能拿出來的，只能厚著臉皮來求你。”
能入冥河去救李慕白的，恐怕真的只有韓牧野才有可能。
其他強者或許也行，可白素珍無力勞動。
韓牧野怎么說也是故人。
“好。”韓牧野回答很干脆。
白素珍沒有走，剛好木婉來時候，很是欣喜的相見。
木婉，金緣，白素珍，現在金緣在天玄世界那邊，主要就是與姜明研究各種丹藥，那日子逍遙自在。
木婉和白素珍說起九玄山上事情，也是無比感慨。
而韓牧野則是尋到黃老六。
“去冥河？”黃老六頭橫搖。
“那地方我聽說過，是世間最混亂之地，其中各種妖魔橫行。”
“我可沒興趣去那地方。”
黃老六看向韓牧野，瞪大眼睛：“你去那干嘛？”
“你又不修魔道。”
“你要去了那邊，怕不是直接就被圍攻。”
韓牧野點頭道：“所以我問問六哥愿不愿去。”
“就因為李慕白？”黃老六皺眉道：“雖然白店主與我們有些淵源，但也不值得你為此去一趟冥河。”
韓牧野將那一團從何屈戰槍之中得到的血色云霧拿出。
冥河仙尊隕落之地。
一位仙尊的遺藏。
黃老六嘿嘿笑一聲道：“就知道能引你去的，必然是有絕大好處。”
他摩挲一下下巴，點頭道：“成，我陪你去。”
冥河在無盡海之下。
不是真的要潛入無盡海，而是穿過無盡海那深沉的天地。
以秘法撕開天地，然后以擁有冥河力量的物件為指引，方才有機會踏入冥河界域。
這是一片獨屬于一方的界域。
當韓牧野與黃老六來到冥河時候，他方才明白為何這里會聚集魔修。
冥河奔流，好似血海。
其中翻涌的力量是剝離了怨氣，純粹的氣血之力。
但這氣血卻并非是妖族修行的力量，而是能吞噬一切，讓人不能靠近。
“八千萬里冥河，萬物不浮。”黃老六看著冥河，滴咕一聲。
冥河之力強橫，能消磨天地之力，將此處打造成沒有天地力量存在之地。
這樣一來，此方世界便沒有秩序可言。
對于做慣了有傷天和事情的魔修來說，這里反而是寶地了。
而且將自身沾染的氣血投入冥河洗練，更是能換取好處。
韓牧野他們到來，這周圍已經不少妖魔注意到。
此時的韓牧野身穿黑袍，面上戴一塊半截的龍鱗面甲，背后背著一柄灰色長劍。
這長劍乃是他特地選的充滿魔意的劍器。
至于他身上，則是以一件魔寶遮掩氣息，外人探查，完全就是一位魔道修行者樣子。
“我曾與一位魔道大修有過些交集，那家伙就是來自冥河。”黃老六看向遠處，伸手指向冥河之畔。
他拿出一根骨笛，湊在嘴邊，直接吹起來。
“嗚——”
低聲帶著一種幽怨溫婉，讓人難以壓制心中悲傷。
這笛聲響起，周圍的妖魔都是面色大變，飛奔逃離。
韓牧野面上也是露出一絲異樣。
前方，血色的冥河之上，一艘百丈長的骨色帆船晃晃悠悠而來。
“不是說，這冥河之上是萬物不浮嗎？”韓牧野轉頭看向黃老六。
這話還是熱的。
“那個，大約，人家有本事吧。”黃老六抬手看向自己手中的骨笛。
這骨笛材質與那骨舟一樣。
“可是六哥？”
船上有聲音傳來，一位身穿黑色長袍，滿身魔光閃動的青年立在船頭。
“你是來看我姐姐的嗎？”
黃老六面色有些不自然。
韓牧野轉頭看著他。
“咳咳，算是吧…”黃老六答一聲，然后壓低聲音：“他們是冥河擺渡人一族，要想在冥河之中尋人，只能找他們。”
聽到黃老六答話，那邊的骨舟上已經伸出一根黑色的云梯。
韓牧野跟黃老六飛身落在云梯上。
兩人緩步前行，到云梯的前方，懸在冥河之上時候，韓牧野忽然面色一變。
他身上所有的仙道力量全都失去了牽引。
這一刻，他整個人如同凡人一般，除了滿身的氣血之力，竟然連劍意都難以調動了。
好在神魂之力還能動用，神藏中的元神之劍也能感應。
這冥河竟然有這般奇異之力。
怪不得黃老六不愿來。
“這是我兄弟，韓牧野。”
踏上甲板，黃老六伸手指向韓牧野，然后又抬手一拍甲板上青年的肩膀。
“小子，長這么大了。”
黃老六轉頭看向韓牧野道：“還記得我當初踏入魔界時候，引動的魔龍之力嗎？”
“那就是他姐姐。”
當初黃老六引動一身魔氣，踏入魔道世界。
那一身魔甲，招引魔道之龍，橫行一方，號稱踏天大圣。
沒想到，竟然還有與冥河世界有這樣的淵源。
當初韓牧野聽黃老六說過，最終他選擇送魔龍離開，與六嫂歸隱。
這其中，難不成還有什么故事？
“我叫柯陽，是冥河上擺渡人一族的少族長。”
“你是六哥的兄弟，自然也是我兄弟。”
那滿身魔光，頭發高高束起的青年向著韓牧野點點頭。
“對了，既然出來一趟，總不能空手回去。”柯陽說完，抬手引動一道道黑色的魔影，向著四周飛散而走。
“冥河擺渡，陰陽穿行。”
“既見陰陽，神魂拿來——”
柯陽一聲低喝，虛空之中有奇異力量震蕩。
這力量直接將一位位妖魔震懾住，雙目無神，身形挺直。
那些飛散的黑影落在這些妖魔身上，抽取出一道道神魂之力，然后雙手捧著，送到柯陽身前。
柯陽抬手，指尖烏黑的流光閃動，將這些神魂力量融入船頭的風帆之中。
有了神魂融入，整個骨舟開始緩緩前行。
“這世間最執著的是神魂，最輕賤的也是神魂，最厚重的還是神魂。”
“我這骨舟以神魂為帆，所以能在冥河之上穿行。”
“走吧，我帶你們逛逛冥河。”
柯陽笑著揮手，引動骨舟前行，速度越來越快。
頭頂之上的風帆上，傳來神魂痛苦的嘶吼。
“別看了，這磨魂幡中無好人，被此幡收取的，都是殺孽深重的家伙。”
黃老六搖搖頭，看向遠處翻涌的血色長河。
浪濤翻涌，似乎要將天地吞噬。
“其實世間要真有這樣一條善惡分明的河，該多好啊…”
他的話才說完，前方河中有一道巨大的黑影沖天而起。
柯陽面色一變，低喝道：“艸，不會這么背運吧，才出來一趟就遇到冥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