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光陰之妙
這百圣山再怎么玄奇。
但終究還是依托于這座諸圣秘境存在。
李恒一拳遞出。
這一拳輕飄飄，沒有任何力度，但所劃過的軌跡觸及這方秘境的法理規則，深入這方秘境的本質，探究到秘境的本源。
一聲巨響頓時震蕩諸圣秘境，周圍虛空，大地都在顫抖，來了個全方位的地龍翻身，鳥蟲驚飛，好像是秘境不歡迎外來者。
進入此地的學宮學子頓時一震。
怎么回事，居然出現了如此浩大的震動？
不應該呀。
每次諸圣秘境開始都沒發生過這種事情。
蕭昊那邊感覺也是十分不妙。
他知道，諸圣秘境不會無緣無故發生震動。在自己原本的未來當中，諸圣秘境也不會有這種動靜，難道又出了意外不成？
“大師，我們快，立刻動身！”
蕭昊焦急喊道。
意外已經夠多了。
他絕不容許這些意外影響自己的大機緣！
然而這句話貌似有點晚。
虛空上，李恒見到自己這一拳遞出，都沒有起到太大效果，僅僅只是引出了空間震動，誰能探究出這百圣山的真相，不由皺起眉頭。
他本來想給余覆海一個面子。
畢竟他也只是客人，也不好在主人家鬧的天翻地覆，所以剛才他那一拳多少收斂了力度，顧及這諸圣秘境的穩定性。
但現在看來，自己還是過于溫柔了。
他微微思考過后，決定不再留手。
如果他真的打爆了這個諸圣秘境的話，自己大不了先護住這些學宮學子的性命，之后再補償補償這百圣學宮得了。
當然，前提是百圣學宮聽話。
理論上，現在百圣學宮欠李恒的賬。要不是因為李恒，百圣學宮絕對會損失余覆海這么一尊半圣，那他這一拳也打的心安理得。
體內太元經運轉，氣血震動，異象顯現。
三花五氣法運轉，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身軀隱隱與天地法理相合，借調用無窮偉力。
進而輪回法度加身，轟出天人一拳。
咔嚓！
好像是什么東西碎了。
似乎是這方秘境的天地法理，又或是上古諸圣留在這方秘境的禁制。總之這一刻，碎了，聲音響徹秘境天地中。
眾學宮學子聽聲一驚。
他們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相比之前的震動聲，這次的咔嚓破碎聲顯得更加大音希聲，更多的只是心神的震動。
但是下一刻。
他們面前，那座此行的終點，看起來身處秘境中心的百圣山竟然在這咔嚓的破碎聲中漸漸崩塌了，在那一刻，天地失色！
“怎么回事？為什么百圣山嘣塌了！
“難道百圣山中鎮壓著一頭絕世大魔，如今百圣山鎮壓不住了，大魔破封而出，要危害世界了？”
“不好，百圣山是這方秘境的根基，又是上古諸圣傳承的根本之地，要是崩了，我們該怎么辦？秘境該怎么辦！”
諸位學子惶恐呼喊。
這一天中發生的事情太過反常了。
德高望重的大祭酒死去，反而那人嫌狗厭的余老狗卻還活著，諸圣秘境提前開啟，但是百圣山卻塌了。
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預示著不祥？
他們百圣學宮的不祥？
“大恐怖啊，絕對是大恐怖降世！”
一些學子越想越怕，呢喃出聲，然后在眾人之間感染起來，渲染出了極其絕望的惶恐氣氛。這下子，哪怕是那些老年大儒，儒家天才神情都有些陰晴不定，不知該如何是好。
蕭昊那邊也有些發懵。
什么玩意兒？
那座百圣山的幻象居然崩了？
“蕭世子，你的目標應該是百圣山吧，現在百圣山崩了我們該怎么辦？”
僧道客出聲，讓蕭昊回過神來。
“沒時間了，我們快走，有一個空間節點直通百圣山！”蕭昊連忙喊道，向附近的一個方向沖去，這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他的預料。
他必須爭分奪秒！
李恒屹立于虛空，看著百圣山虛影崩塌。
到底還是諸圣共同所修建的秘境，哪怕是他剛才的全力一拳，都未能撼動這方秘境存在的根基。不過，這也正中了他的下懷。
遮掩真正百圣山所在的幻影破滅。
他現在已然能鎖定到百圣山的真正位置。
一步踏出，他消失在原地。
又是一步踏出，他出現在了百圣山。
李恒稍微有些失望。
他本以為這方天地的上古諸圣能整個好活，弄出類似于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這種只存在于心中的地點。
但現在看來，依舊是空間神通的運用。
不過失望歸失望，他也沒有小看。
因為他察覺到這百圣山的維度比外面的諸圣秘境要高一點。站在百圣山上，哪怕只是站在山腳，往下去，能俯覽諸圣秘境全貌！
而這里的全貌，涉及到一點時間層面。
李恒往下看去，能看到兩個諸圣秘境，一個是他目前所在時間點的諸圣秘境，而另一個，則是前一秒的諸圣秘境。
他頓時面露贊嘆。
雖說自己只能看著，身處現在時間點的自己，根本就不能進入前一秒的時間點，無法實現所謂的時間穿越。但上古諸圣能弄出這種隱隱俯視光陰的效果，足以讓他贊嘆。
而且若是長時間呆在這里俯視光陰，未必不能領悟些許光陰之法，倒也稱得上大機緣。
心神收回來，重歸平靜。
他看向山頂，神情若有所思。
那枚神秘玉簡的氣息就在山頂上。
李恒輕輕一笑，身影漸漸隱沒。
而下一秒，在他的原地，虛空破開。
一個通道顯現，走出僧道客和蕭昊二人。
“這里就是真正的百圣山！”
“本來還想通過此岸彼岸之法進入，從而獲得一樁心靈洗禮上的大機緣，但現在事態緊急，只能走捷徑了。”
蕭昊張望四周確定位置，無奈說道。
“這就是百圣山嗎？不愧是上古諸圣傳承所在之地，道韻彌漫四野，玄之又玄。哪怕只是待在這里悟道，那都稱的上大機緣了。”
僧道客感應了一下，贊嘆說道。
這時，他往下看去，頓時一愣，震驚。
“怎么回事，兩個諸圣秘境？還有我們不是在山腳嗎，按理說你和諸圣秘境的大地接壤才是，為什么能俯視整個秘境！”
蕭昊聞言一笑，見怪不怪。
“百圣山的來歷本就是一方先天神山，上古之時，諸圣合力將百圣山抬高，這個高不是空間層面，而是時間層面。”
“百圣山就隱隱超出光陰流水一絲了。”
僧道客到蕭昊的解釋，人直接傻了。
“上古諸圣竟有如此浩瀚偉力？”
他不可思議的贊嘆。
“不過蕭世子為什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僧道客疑惑地看上蕭昊。
“看多點雜書就自然知道了。”
蕭昊打了個哈哈搪塞過去，他心中嘀咕，難道他要說這種秘密在不遠的未來中人盡皆知？說了你也不信。
“好了，不要再浪費你時間了。以往鮮少有人能登上真正的百圣山，是因為有諸圣秘境當中那座百圣山的虛影遮掩。”
“如今虛影崩了，那些學宮學子保不準能找到通往百圣山的道路，我們必須立刻行動，找到百圣山中存在的大機緣。”
蕭昊立刻招呼僧道客出發，登上山頂。
僧道客聞言感慨。
看來就是身為異數所特有的能力？
不是不知道比之李居士如何。
說起來，李居士剛才不是現身于百圣學宮當中嗎，怎么現在卻不見身影了？還是說......他心中一驚，這動靜是李居士弄出來的？
不知為何，他越想越覺得可能。
此時蕭昊已經走遠，往百圣山更上方爬去，僧道客也無可奈何，只能收斂自己剛剛升騰起的雜念，緊跟了上去。
而在他們原地，李恒身影再次浮現。
他神情微妙。
這一趟居然碰到了僧道客？
僧道客不是按照玄天機的吩咐，去陪那個所謂的異數嗎，那么僧道客旁邊那個世家公子就是所謂的異數？
但他看了看，不像啊。
不就是身上有濃重的光陰之力，體內涌現著寶光，似乎身懷兩件至寶，命運被迷霧遮擋而已嗎？這有什么奇怪的，這稱得上異數？
李恒搖搖頭，玄天機的目光不太行。
他慢悠悠想著，也沿著蕭昊，僧道客兩人行進的軌跡走上山去，有人替他為王先驅那也行，省力了。
很快，蕭昊，僧道客二人登上了半山腰。
僧道客此時有些心疼。
他一路走來，見到了許多藥田和宮殿。藥田當中種植著各種天才地寶，香氣逼人。宮殿當中則是道韻彌漫，隱隱有經文吟唱，絕對就是上古諸圣各自的道場，擁有根本傳承。
可是這些東西都被忽略了。
被這位異數，這位蕭世子忽略了。
蕭昊通過長時間的觀察，發現百圣山中的外來者應該就他們兩個，心中松了口氣。借著登上半山腰，恢復力氣的功夫，笑著開口。
“大師是不是很奇怪，我見到那些天才地寶不采摘，見到那些宮殿不進去，相是個路遇寶地而不入的蠢人？”
僧道客沉默了一會，但他又覺得自己必須誠實，狠狠的點頭，“確實。”
他覺得這個蕭世子不太聰明的亞子。
蕭昊聞言神情一滯。
他沒想到這位僧道客大師那么誠實，好歹給他點面子啊。如果他也不想和僧道客起沖突，裝作沒聽見，開口解釋。
“其實這是有理由的，我們賭不起。”
“山頂上有最好的大機緣，我們不需要因為這些路上的機緣浪費時間，不能撿了芝麻丟西瓜。”蕭昊告誡僧道客。
雖然他也有些心痛。
但對比起那個大機緣，這些都是值得的。
“那我們為什么不能選擇全都要呢？”
僧道客問道。
“沒能力。”蕭昊目光幽幽回答。
僧道客點頭，心中嘆息。
看來這位蕭世子遠不如李居士啊。
而此時，在他們之后。
李恒確實踐行著全都要的原則。
有藥必采，有房必進。很快的功夫，空間戒指中就多了一堆天才地寶以及功法傳承，基本上快把沿路的東西一掃而空。
他也不覺得自己過分。
自己可是保住了百圣學宮半圣的命，采一點天才地寶，要一點功法怎么了？
這些功法和天才地寶加在一起，能不能重新培養出一尊天人都夠嗆。從這點來看，反而還是李恒自己虧了。
不過這么做也不是沒有問題。
為了節省時間，他每進一處宮殿都是神念掃過去，根本不管什么諸圣試煉，諸圣殘魂，就把宮殿內收刮一遍，然后心滿意足出去。
只留下不只存在于否的諸圣幽魂哭泣。
這種事情做多了。
就發現有宮殿在排斥他，不想讓他進入。
李恒神情不爽，他一沒傷天害理，二沒殺人放火，不過就是采點花，拿點書，至于嗎？他擼起袖子，打算教這些諸圣殘魂做人。
不過這一刻，他眉頭一挑，看向山頂。
“這小家伙跑得到挺快？到山頂了。”
他看著自己眼前的宮殿，搖搖頭。
“算你好運。”旋即身影消失在原地。
這處宮殿之內，早已在其中，擺好了各種陣法，打算教這個強盜做人的諸多諸圣殘魂見狀一愣，怎么回事，這強盜居然跑了！
他們心中憋悶。
那他們的傳承之物不是拿不回來了？
“算你好運！”
諸多都被洗劫過的諸圣殘魂怒罵。
山頂上。
“呼。”
蕭昊長出一口濁氣，累得滿頭大汗。
不過很快他疲憊之態一掃而空，轉而變成一臉興奮之色，大機緣我來了！果然，沒人比他更快！他提前他人一步到達了山頂！
但下一刻，他看著眼前，懵了。
一位身著黑底金邊長袍的老者坐在一處石桌旁，手上拿著一枚玉簡，不停把玩，帶著戲謔的神色看著他，以及剛剛爬上來的僧道客。
“有趣的年輕人，不過老夫等的不是你。”
老者笑道。
蕭昊徹底傻了。
這不只是因為有人，先他一步登上了山頂，還因為這個老者手上的那枚御簡就是他要找的大機遇！
在他原本的未來當中，這枚玉簡記載著突破天地極限，成就真圣人的法門。
但是現在，這么玉簡被人拿到手了？
不應該呀。
按照原本的軌跡，這個時間段玉簡應該還在山頂上，過段時間才會被意味儒家的年輕天才拿到手，根本是不可能會是這位老者！
這時老者皺起眉頭。
“年輕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意外。看來，你的來歷并不如我所知曉的那么簡單啊。而且看你的神情，你想要獲得這枚玉簡？”
突然。
蕭昊神情一個恍惚，來到了老者身邊。
老者此時有些驚訝。
他死死盯著蕭昊開口，“你到底是誰的布置，哪個老怪物的，居然知曉這枚天外玉簡，但是我卻讀取不了你的記憶？”
蕭昊聞言神情一震，心中掀起驚天駭浪。
怎么回事。
此人還能意識到他重生者的身份不成？
“呵呵，他的身份我知道。”
一聲輕笑，李恒的身影浮現在二者身邊，在眾人都無法察覺的那個瞬間，輕描淡寫地拿走了老者手上那枚玉簡，細細把玩。
下一刻，老者反應過來，本來淡然出塵的表情被破壞殆盡，神情巨震。
他看著李恒手上的玉簡，而自己手上空無一物，面露驚駭。“你是誰？什么時候！”
李恒聞言挑起眉頭。
“我是誰你還不知道？”
“朱子，你不就是在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