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氣運稀薄之地
李恒不斷出現于北郡各地。
他在沿著烈當空，玄道等人的軌跡，去到一個又一個空間震動地點，或是施展力量強行鎮壓，然后地脈封印用來釣魚，又或是動用治本的方法，徹底解決空間震動。
或許是有了烈當空這位法相境的加入，玄道他們鎮壓空間震動的效率十分之快。
李恒都到了第十個空間震動地點，人已經跑到北郡偏北，即將抵達大離邊境了，卻依舊沒有看到烈當空，玄道等人的蹤跡。
很顯然他們依舊還在前方。
不過李恒估摸的氣息，距離也不遠了。
就是剛才運氣不怎么好。
十個空間震動點。
要么是空間震動強度太高，時不時都能刮來虛空亂流，讓他不得已選擇了治本的方法，直接讓現世的空間突起點消退。
又或是連接的是陰世荒蕪地域，沒有多少妖魔詭異入侵，大貓小貓三兩只，連先天妖魔都沒有。
他一路走來，才收獲了一千多源力。
李恒嘆了口氣，算了。
反正自己身上源力也夠多了。
總不能天天期待天上掉餡餅。
只能說明陰世過于浩瀚。
哪怕在北郡當中存在那么多空間震動點，但也會被陰世浩瀚的面積稀釋，不是每一個空間震動點都連接陰世詭域。
這時，清虛也破開虛空追了過來。
他喘著粗氣，滿頭大汗，不可思議。
一頭牛能破開虛空也就算了。
而且他還追不上？這到底是什么牛啊？
要不是他能察覺到這位李居士在每一個地點都會稍微停留一會，他估計就跟丟了！
“李居士還真是快啊。”
清虛苦笑說道。
“到底還是這頭牛的功勞。”
李恒淡淡一笑。
不得不說，一只法相境坐騎讓他速度提高了不少。真要比起速度，除非他全力爆發，否則絕對比不上法相境的青牛。
清虛滿懷羨慕。
這頭牛應該就是一只洪荒異種吧？就是看起來怎么這么普通，普通的青牛沒有任何區別，難不成這頭洪荒異種還能變化？
“你居士，不知這是什么洪荒異種？”
好奇心一起，清虛開口問道。
這也能順便讓他休息一下。
要是這位李居士再次踏破虛空而去，體內元氣就快回復不上了，到時候極有可能跟丟。這種事情也不由讓他感覺老臉一紅，說什么拯救萬民于水火，結果實力不濟，追都追不上。
“你才是洪荒異種，全家都是洪荒異種。”
青牛突然口吐人言，不忿的說道。
“別拿我這種靠實力的和那些靠血脈的相提并論，他們不配！”
清虛懵了，沒想到這牛居士脾氣這么大。
而且這種話真的沒有問題嗎？
什么叫靠血脈的不能和你相提并論？
自古以來不是血脈越尊貴越強嗎？
就比如大離的世家。
而且這頭牛如果不是洪荒異種，他憑什么破開虛空，而且還能跑那么快，連他這種先天巔峰，半步法相都追不上？
除非......清虛身軀打了個顫。
這頭牛的修為該不會是......
可是這怎么可能李居士才不過先天而已啊，但他一想到這位李居士殺過一尊法相境大妖，本來脫口而出的疑問再次收了回去。
他直接沉默了。
甚至心中升起后怕之感。
他可是近距離接觸過這位青牛的，而這種境界存在，隨便就能輕松捏死他。幸虧當初他態度沒有不敬，否則他現在早死。
自己居然在生死邊緣上走了一遭！
“青牛，怎么說話呢？”
“清虛道長可是我的客人。”
李恒拍了拍青牛背，皺起眉頭說道。
青牛聞言一晶，連忙開口道歉。
“對不起，主人，是我失言了。”
“我一直都不喜歡那些靠血脈家伙！”
李恒眉頭舒展。
這頭牛的這句話倒挺符合他的脾氣的。
“無事無事，其實是貧道唐突了。”
“貧道給牛居士道歉。”
清虛連忙開口。
開什么玩笑，這可是疑似那個境界的大妖，哪怕現在變成了坐騎，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同時他也心中正哈，沒想到李居士居然能讓這種境界的大妖那么服服帖帖。
要是他這么說自己山門上的護山神獸。
那神獸怕不是會一巴掌就把他給拍飛。
“算了，青牛，既然清虛道長原諒你，那我就既往不咎。不過你要清楚，我不讓你開口，你就最好別開口。”李恒神情平靜警告。
清虛再弱也是人族，青牛再強也是妖魔。
如今青牛還沒有得到他的信任。他可沒忘記青牛是被打服，不像孔雀那樣主動來投。
青牛心中松了口氣，“是，主人。”
“好了，這里的空間震動點已被我徹底鎮壓，是時候該前往下一個地點了。據我估算，再過兩三個空間震動點，就能趕上他們。”
李恒出聲對清虛說道。
他也能看到清虛現在的情況。
清虛聞言，心中慚愧，看來自己的虛實還是被這位李居士看穿了。他緩緩出聲，“李居士，你放心吧，正事要緊，我能趕得上。”
李恒聞言點頭，也不再說什么，旋即騎著青牛踏破虛空而去，清虛緊緊跟上。
大離邊境，那廣袤無人禁區接壤之地。
這里存在著一個巨大的空間震動點。
震動強度也舉世罕見。
方圓五百里毀于一旦，山岳崩毀，地面塌陷，順著空間震動所產生的裂縫，磅礴的空間亂流席卷而出，毀滅一切。
可以這么說，六個市都炸了。
玄道眾人神情難看。
這種等級的空間震動難辦了，難以鎮壓。
“果然如老夫所料，越是偏離大離國土，大離氣運稀薄之處，所發生的空間震動就會越來越強。”烈當空神情凝重說道。
在此方世界，氣運不是虛無縹緲之物，并且極其重要，關乎到世間一切。幾乎一切事物都具有氣運，只是有多有少罷了。
對于大離整個國土而言。
氣運濃厚之地，那便是國泰民安，人杰地靈。但若是氣運稀薄，甚至是沒有氣運，那么各種天災，人禍也就會接踵而來。
諸多王朝覆滅的原因就是失了氣運。
如果能失氣運，也能鎮氣運，聚氣運。
凡是王朝都會有鎮運之物，就比如大離，鎮壓國運，鎮壓氣運的是一口青銅九龍紋鼎，鼎中承載的就是國運，氣運。
烈當空心中哀嘆。
他當初離開大離，周游諸國，乃至各種無人禁區之時，曾親眼見過鼎中氣運仍剩七分。又依照成于五，盛于七的說法，那時的大離還算國泰民安，沒有各種天災人禍。
但現在連空間震動這種天災都出現了。
那氣運還剩下幾分呢？
如此惡劣的情況，朝上滾滾諸公應該能看得到才是，但是為何都沉默到現在，沒有做出任何補救措施？
他有猜測，又不敢想。
“諸位，這也一并解決了吧。”
“應該就是北郡發生的最大空間震動了。解決完這個，那么其他空間震動點也就輕松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烈當空是一路往北，現在更是身處北郡真正的極點，大離邊境，國運氣運稀薄之處，故而才有此言。
玄道神色一難。
“烈老爺子，就不能忽視這個嗎。”
“這里荒山野嶺的，地處無人邊境，根本就沒有人這里定居。這空間震動也不會一直震下去，不必浪費力氣。”
“如果大離之外的無人禁區當中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生靈想潛入大離，這個空間震動或許還能當一個屏障呢。”
玄道越說，越覺得自己的話有道理。如此浩大的空間震動，哪怕真能鎮壓，自己怕不是也得累個半死。
“莫要多說廢話。”
烈當空瞪了玄道一眼。
他如何不知道這點？
但空間震動損傷的可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山嶺，還是概念意義上的大離國土。再讓這空間這樣震動下去，本來氣運稀薄的大離邊境就真的沒有氣運了，直接就被震散。
到那個時候，無人禁區就會進一步擴大。
玄道神情一愣，訕訕一笑。
算了算了，你老爺子拳頭大，服了。
“放心吧，老夫好歹也是法相境。方圓五百里的空間震動看起來浩大，但還是能對付的。”烈當空再次開口，給了眾人信心。
眾人力量旋即開始爆發，法相顯現。
而此時大離之外的無人禁區，極其靠近大離邊境的荒原當中，僧道客神情迷茫的跋涉，直到看到了大離邊境，那一片狼藉的山脈！
空間震動聲勢過于浩大，甚至都震到了無人禁區的荒原當中，在僧道客周身浮現出一道道空間裂縫，隱隱能看出裂縫背后的亂流。
這是......
僧道客雖然神情迷茫，像只紅毛怪晚年一樣，身有不祥，甚至渾渾噩噩，無法保持清醒，但也能意識到這些空間裂縫的威脅。
伸手搭在一條空間裂縫上。
一捏，讓空間裂縫重新合上。
不過很快，又一空間震動傳來，本來合上的空間又裂開了。這時僧道客才注意到大離邊境那邊巨大的空間震動，以及因為震動所引起的，看起來觸目驚心，好像天地傷疤的裂縫。
他心中不爽，似乎本能的厭惡這種感覺。
身形像大離邊境飛遁而去。
玄道等人在奮力壓制空間震動。
雖然這有烈當空帶頭，扛了絕大部分。但因為空間震動過于浩大的緣故，哪怕他們扛了那一小部分，眾人也感覺無比吃力。
尤其是剛剛進階先天的孟凌云。
此刻更是身軀發顫，渾身冒汗。
天間可憐。
空間震動這種涉及天地法理的災禍，本就不是他這種剛剛晉升先天的需要面對的。相當于新手村萌新去打新手村之外的boss。
他可不是像李恒那樣的開掛選手。
哪怕自己修煉了三花錄，有三花成就，但現在他的精氣神三花都好像被榨干了一樣，嬌嫩的花花蕾根本無法承受如此程度的摧殘。
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能挺住，就能最大程度壓榨自身的潛力，對他有極大好處。所以他也只能死撐著，不敢有絲毫懈怠。
直到他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在靠近。
他微微感應頓時愣住了，力量一不小心松懈，對空間震動所產生的反作用擊飛，進而倒飛而出。但他沒有在意，而是看向遠方。
那是......僧道客？！
此時，一處虛空也悄然破開，如同被揭開的幕布一般，李恒和清虛已然趕到。
李恒心神掃了一遍，輕笑。
“還真是好大陣勢。嗯，還有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