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秋風習習,吹起窗簾。
“起床了。”
陸飛笑著走到床邊,拍了下女人裸露在被子之外白花花的玉碗,白玉無瑕。
“啪!”
李尹馨翻了個身,迷迷糊糊,“歐巴,再讓我睡一會兒。”
“還睡?待會兒帶你去見伊凡卡,繼續聊一聊合作的事。”陸飛搖頭失笑。
“你拉我起來。”
李尹馨撒嬌地抬起右手。
陸飛投去寵溺的目光,抓住手一提。
磨磨蹭蹭了會兒,李尹馨穿上睡衣,瞥見他正坐在桌前,望著筆記本電腦。
“歐巴,你在看什么呢?”
“新聞。”
“唔?”
李尹馨把頭探去,就見臉書的界面上,扎克伯格發布了最新的動態,對《社交網絡》大批特批,發了整整8條,比如——
“這部電影虛構了不少情節,而且有些虛構真的太傷人了!我不覺得這是部好電影!”
“這部電影的描述究竟有幾分準確性?”
“除了華夏陸和我之間的情節,整部電影,從上到下,只有衣服和鞋子是真的!”
評論區里,早已坐滿了吃瓜群眾。
盡管很多人沒有看過電影,但并不妨礙來湊熱鬧,甚至是站隊,有的,也有反對。
“歐巴,真像你說的,有爭議,就有熱點,這得值多少費啊?”李尹馨驚道。
“這才哪到哪,爭論爭論,必須要爭,正方辯友出場了,反方辯友也該入場了,我們要推波助瀾一把,把整個話題繼續炒作。”
陸飛嘴角微微一翹。
“在Line上,要不要也給推流?”
李尹馨眨了眨眼。
“當然,Line、臉書、推特,三管齊下。”
陸飛伸出3根手指,“尹馨啊,我考慮了下,我準備把我個人名下的推特、臉書、Line的股份,統統轉到我們兩個的基金里。”
李尹馨搖頭拒絕,“歐巴,你不用這樣彌補我,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在乎這些。”
“我當然知道你只在乎我,但該給的也要給,而且這個可不僅僅是給你的彩禮。”
“那還有什么?”
“算是另外一種‘代持’吧。”
陸飛說目前社交媒體受重視的程度越來越高,驢黨根本不可能坐視這塊網絡輿論陣地讓一個不是根正苗紅的非正星旗人把持著。
想想抖音,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除非退出董事會,只拿股息和分紅。
“就像我幫歐尼代持一樣?”
李尹馨直勾勾地看著他。
“也不一樣,你幫富真代持的那部分是她的,而基金是我們共有的。”
陸飛思來想去,能接管這塊的只有李富真、李尹馨,或者伊凡卡,本來最合適的人選應該是伊凡卡,但想到連董建國都能背刺——
果斷排除!
“那我就替你看好。”
李尹馨環住他的脖子,露出甜蜜的笑容。
雖然嘴上心里確實不在乎,但好歹價值十幾億,甚至幾十億美刀的股票,怎能不感動!
“以后啊,白宮的幕僚、國會山的議員,或許白蹬橋、喜來莉都可能來找我們。”
陸飛把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不會吧?”李尹馨驚訝不已。
“忘了現在是什么時候?”
陸飛笑道:“馬上11月了,就要到中期選舉了,雖然驢黨拿下了大統領,但參眾兩院,目前象黨更強勢,如果讓象黨繼續把持眾議院,甚至拿下參議院,那這個大統領當了,也跟沒當一樣,驢黨現在太特么需要我們!”
“給他們造勢掙選票對不對?”
李尹馨立刻就明白了,畢竟是財閥家的小公主,怎么可能沒有見識過這些招數。
“知道我為什么要挑這個時候對三星發起進攻嗎?就是掐準了中期選舉,驢黨跟我之間是相互需要,可以利益交換。”
陸飛嘴角上揚,“三星可辦不到。”
“那豈不是說,三星是輸定了?”
李尹馨心情復雜,既不想看到陸飛輸,又不想看到三星輸,但又想看到李在镕輸。
“現在有個七八成勝算吧。”
陸飛摸了摸她的頭。
除此之外,就是給李尹馨、李富真一個機會,利用社交媒體,以及蘊藏的龐大用戶數據,跟驢黨結交,其實也就是在給李富真找合作伙伴和鐵桿盟友,甚至是靠山。
雖然李健熙指定了李在镕當接班人,但就像朝鮮國王冊封世子,需要得到泱泱華夏的批準,三星不也一樣,阿美利加的大統領,再加上華爾街,如果指名道姓讓李富真接班…
到底是李健熙大,還是美利堅爸爸大?
“不聊這個。”
李尹馨不想繼續邏輯和三星大戰的話題,轉移到任佑宰和李富真的離婚上,李富真想離,但任佑宰出軌、家暴,但就是堅決不離。
“他怎么會舍得離。”
陸飛面色一沉,雖然離婚可以得到一大筆離婚費,但會失去三星財閥女婿的光環,丟掉消費電子部部長的職務,這些都不是錢能夠衡量的,財閥家的垃圾女婿,那也是財閥!
也不是普通人敢欺負的!
“他算什么部長!”
李尹馨撇了撇嘴,“整個部門早就把他架空了,就連最底層的員工也看不起他,就這一次帶隊吧,其他人都扔在酒店里。”
“咦,任佑宰他們還在美利堅?發布會都結束這么久了,還沒走?”陸飛詫異不已。
“對啊,歐尼說好像是奉了大哥的安排,跟蘋果、高通、英特爾它們商量新的合作。”
“是不是要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應該是。“
李尹馨低下了頭,“歐尼說這次隊伍里的人都嫌任佑宰能力不行,除了必要的場合非帶上他不可,不然就讓他在夜店、酒店鬼混。”
說著露出嫌棄的樣子,“太惡心了!”
“照這情況,我們得想個辦法,必須讓他同意跟富真離婚。”陸飛咂摸著嘴。
“歐尼電話里說,她有一個主意,不過要歐巴你幫忙。”李尹馨欲言又止。
“什么主意?”
陸飛看她難以啟齒,“是不是很壞?”
“有、有點。”
李尹馨為難地說要針對任佑宰來一個仙人跳,最好能讓他在異國他鄉被逮捕。
陸飛一聽,立馬愣了,這怎么這么熟悉?
這特么不就是鏹東當年的仙人跳嗎!
剛要拒絕這個餿主意,但轉念一想,雖然是不入流,但成功的話,既可以讓任佑宰身敗名裂,因為在美利堅,三星也鞭長莫及,又能給三星這一次的合縱連橫,制造麻煩。
畢竟,任佑宰再怎么廢物,那也是消費電子部部長,很多場合和會議,需要他出面。
當然,丑聞一出,他這個部長也到頭了!
“歐巴,你覺得怎么樣?”
李尹馨怯怯地偷看他一眼。
“損是損了點,不過挺適合他的。”
陸飛眼珠骨碌一轉,本來他不屑于用這種套路的,不過雖然套路很卑鄙,但很有效。
“那我們就干吧,也不知道他還能在美利堅呆幾天!”李尹馨興沖沖地拿起他的手機。
“你要打給誰?富真是嗎?”
陸飛看她點了下頭,“你看你又急,這種事雖然簡單,但也要好好計劃一下,至少要給任佑宰搞一個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風雅局。”
“歐巴,我們要怎么做?”
“我記得他是麻省理工的碩士吧?”
“對,麻省理工,讀不下去了,被你安排交換到水木大學,才勉勉強強拿到學位。”
李尹馨語氣里透著一絲輕蔑。
“這就對了!你不是說任佑宰被孤立被排擠嗎,那我們就給他找個場地裝逼,給足他面子,比如讓麻省理工搞一個小型同學會。”
陸飛眼睛瞇成一條線。
這一世,此東哥,非彼東哥了…
第二天,就在任佑宰又像被累贅一樣,丟在酒店里沒人管,只能悶悶不樂地喝悶酒,不出意外地來了意外,竟然收到了邀請函。
而且是麻省理工同學會。
一開始,收到邀請函,他是拒絕的,不單單是因為他對麻省理工沒什么感情,關鍵是他英語并不流利,但是最終,他還是接受了。
不為別的!
就沖著之前對他愛搭不理,甚至是暗中鄙視的下屬們,一個個露出羨慕嫉妒的表情。
于是,任佑宰難得挺直腰桿,要了一個英語翻譯隨行,兩個人來到曼哈頓的一家靜吧。
所謂同學會,其實就是一場雞尾酒會。
看著來回穿梭的大洋馬,任佑宰眼神飄忽,喉嚨蠕動,但就是有賊心沒賊膽。
就這也配當李富真的男人?
翻譯偷偷遞了個鄙視的眼神,卻突然發現一道身影走到他們的面前,是張亞裔面孔。
“棒子?”
“對!我們來自棒子!”
“我就是韓裔留學生。”
黑長直的漂亮女人面帶微笑,自我介紹。
任佑宰一聽到“韓裔”,又聽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韓語,覺得親切,特別是這個妞兒長得確實不錯,慢慢地,心猿意馬。
“你說你們是三星的?!”
“沒錯,我是消費電子部部長。”
“真噠?!”
“這是我的名片。”
當任佑宰亮明自己的身份之后,女人的態度,立馬從熱情,變成殷勤,甚至是諂媚。
“哈哈哈!”
任佑宰笑開了花,一掃這些天被同事們冷落孤立的郁悶,通體舒服,心里暗暗決定——
這婚絕對不能離!
無論如何,我都要當三星家的女婿!
看著狗男女聊得不亦樂乎,看到女人已經挽上他的胳膊,翻譯覺得自己就是多余的。
任佑宰也這么覺得。
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女人主動邀請他去自己新搬的公寓,任佑宰隨即打發走翻譯。
翻譯雖然很想走,但礙于職責,不能把翻譯丟下,于是開車載他們到女人的公寓里,就見后視鏡里,兩人勾勾搭搭,相互啃在一起。
活脫脫餓死鬼投胎!
“西八!”
翻譯羨慕嫉妒恨地看著任佑宰和女人上了公寓,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郁悶無比。
毫無疑問,今天要在車里對付一宿。
不知不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迷迷糊糊之間,耳畔邊傳來了警笛的聲音,“嗚嗚嗚”,一下子把翻譯給驚醒。
“什么情況?”
翻譯揉揉眼睛,就見兩輛警車停在了公寓的門口,不一會兒,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男人,雙手戴上手銬,反剪于后背,被警察押解。
“西八…狗崽子…”
“還是個棒子!該不會女票娼被抓吧?”
聽著傳來的叫罵聲,翻譯越來越好奇,所幸把車窗搖了下來,定睛一瞧,那面孔、那身材、那聲音,不是任佑宰,又是誰呢?
一個激靈,下了個車。
“謝特阿普!sir,請你閉嘴!”
尼哥警員看到他情緒激動,唾沫橫飛,尤其當錯聽了一聲“尼哥”,氣得一拳砸在他的臉上,頃刻間,打得任佑宰昏了過去。
“嘿嘿,他干了什么?”
翻譯立馬上前,“為什么要逮捕他?”
“他涉嫌‘強暴’重罪。”
另一個警員隨口說了一句。
“什么!強暴?!”
翻譯張大了嘴巴,再看到被打得臉頰發腫的任佑宰,呆愣愣了一會兒,才想到打電話。
“你說什么??”
社長辦公司里,李在镕霍地站了起來,先是一驚,接著壓制怒火,“消息屬實嗎?”
“千真萬確,今天的《紐約時報》已經證實這個消息,臉書、推特上面也有相關的新聞,但好在他不是什么大人物。”
電話里的副總裁如實匯報。
“特么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李在镕咬牙切齒:“他怎么不去死!能不能把他保釋出來,能不能讓他馬上滾回來?”
“照目前的情況,還不行,是因為他還未被控罪,還需要調查取證筆錄,等警方完成初步調查,再移交至檢方。”
副總裁咂摸著嘴,“不過這件事有點蹊蹺,跟他一起的人說那女的完全是自愿的,主動邀請任部長,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報警?”
“我不管蹊不蹊蹺!”
李在镕憤怒道:“現在是什么時候!是三星跟邏輯在打仗!他這么做,等于在敗壞三星的名聲!在壞我的大事!這個管不住下身的狗崽子,回來我非剁了他不可!狗崽子!”
就在此時,李健熙打來帶來電話質問。
“任佑宰是不是被抓了?”
“爸爸,你是怎么知道的?”
“富真一大早哭著來找我們,現在你媽媽正在安慰她,任佑宰搞出來的好事!”
“富真又是怎么知道的?”
“尹馨告訴她的,她說任佑宰這個事在全美鬧得沸沸揚揚,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但沒有那么夸張,事情也沒有調查清楚,未必就是妹夫…”
李在镕張了張嘴。
“有這么個女婿真是三星的恥辱!你必須妥善解決,絕對不能讓他敗壞家族的清譽!絕對不能讓整個事態擴大化!!
李健熙語氣里充滿怒火,“查清楚以后,給我立刻罷免掉任佑宰的消費電子部部長!”
“是,爸爸。”
李在镕嘴唇抽動,無話可說。
“我打算批準富真、尹馨的娛樂公司計劃。”李健熙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爸爸,您不是一向對娛樂業…”
李在镕弱弱地提醒。
李健熙沒有回答,讓你查的,查得怎么樣?為什么CJ會突然會舉報我們跟運營商合謀操作價格?”
“爸爸,還在查,目前最有可能的推斷,就是CJ想趁我們和邏輯交鋒的時候,報復我們一把,就像爾必達一樣。”李在镕說。
“沒這么簡單,沒這么簡單。”
李健熙沉吟片刻,“看他們下步怎么做吧,不過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CJ,呵呵,就讓我的女兒跟他的女兒比比看,看誰的娛樂公司能稱霸棒子吧!”
李在镕一時無語,話卡在喉嚨里。
本來,李健熙對三星進軍娛樂業非常抵觸,本來,李富真和李尹馨的計劃不可能這么順利,偏偏,廢太子竟敢公然挑釁。
偏偏,任佑宰這個時候對不起李富真。
怎么有這么多巧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