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養胎,就是在虐待他兒子,晚上得好好教訓她們一頓。
雖然不能真刀真槍的實戰,但是,可以玩有趣的小游戲。
“阿岳,我沒有管九州銀行的事情啦——”
“我住在這邊,平時無聊的時候,就看看商務情報。”
“只不過,一不小心,就從這些資料中,分析出了敵方的情報。”
任珠珠見岳鎮山的樣子,心底還是很高興的。
雖然阿岳好色,但是,也很關心她們。
再說,以阿岳的戰斗力,不是一兩個女人能應付的。所以,在某些方面,她們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岳鎮山自己看著辦。
“一不小心,就發現了別人的致命缺陷——”
“還真是敷衍呢!!”
岳鎮山搖了搖頭,任珠珠是真喜歡研究金融相關的學問。
她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學的專業叫貨幣銀行學。
這就是最早的金融學,研究對象是財政、貿易、貨幣等相關的內容。
實打實的高材生(詳情:101章)。
“走吧!”
“去看看你這兩個月的研究成果。”
任珠珠辛苦兩個月,埋頭研究敵人金融方面的弱點,或許真的能從經濟上摧毀南方衙門,畢竟南方衙門的經濟,沒有重工業,就像建在沙灘上面的高樓。
只要有點海浪,沙灘上面的城堡就會轟然倒塌。
來到任珠珠的書房,她的書架上面,有許多和經濟相關書籍,其中有《金貴銀賤之根本的研究》、《貨幣淺說》、《幣制改革之金單位問題》等等。
在任珠珠的書桌之上,有兩本她親手寫下的書稿。
上面一本叫《崩潰的神州鄉土》,這名字讓岳鎮山眉頭一皺。
這是在做空神州嘛!!
簡直了,你可是我岳鎮山的老婆,難道屁股坐歪了?
岳鎮山忍不住拿起這本書,開始翻閱起來。
書中內容,并不是惡意詆毀。
而是從最基本的社會結構,從經濟行為剖析神州的鄉土社會,是如何崩潰的。
傳統的鄉土社會,有一套固定的治理流程。
鄉村地區,在過去的時候,地主家的傭人,地主家的長工,基本都是本村人。
給地租種地的人也是本村的。
為了維持鄉土的正常運轉,遇見災年的時候,地主會減租,大災之年免租。
秋后收獲的糧食,會按照比例分成。
如果今年豐年,地主與佃農五五開。
如果地主提供了牲口,提供種子,提供農具,就是三七分。
如果收成不好,就是四六分,地主少一點,如果遭遇大災,甚至會二八分,地主只收兩層,如果絕收,就會免租。
地主與佃農的分成,需要談判,要根據秋后的收成來確認,這種關系叫打下租。
按照收成實物比例分成,叫實物租。
這套關系維持著鄉村地主跟佃農之間的關系,二者是交易關系。
這種關系是平滑的,是不發生對抗的。
另外,鄉下真正有生產力的,是富農和中農,他們都愿意跟地主維持長期關系,租約越長對富農和中農越有利。
富農會雇傭長工,中農會雇傭短工。
鄉村里面,窮人依附于地主、富農和中農生活。
這種復雜的依附關系是客觀存在。
另外,鄉村社會還有其他關系,比如宗族祠堂,鄉村議事。
這些人際關系,都是建立在經濟依附關系之上,而延伸出來的社會關系。
現在有人把這種關系批判為封建社會。
實際上,這種社會關系并不是歐洲黑暗中世紀的封建社會。
這種社會制度,是在大統一之下的,小農村制度的內部關系。
神州鄉土的崩潰,正是應為農村內部關系的顛覆,這才使得整個鄉村發生了改變。
隨著西方的入侵,占據大量資源的地主階層,開始轉變為工廠主。
地主進入城鎮,地主轉化為工商業從業者。
他們的目的不在是糧食,而是現金。
當農村的地主,到城鎮去發展城鎮商業,發展城鎮的店鋪、作坊等等。
由此在進一步,就是整個社會進入現代工商業,這是現代化的變遷過程。
實際上,地主的收益主要來源改變為工商業之后。
原本的鄉下,就成了地主的剝削對象。
地主和普通農民的關系,由交易關系,變為剝削關系。
關系轉變之后,農民春天種地之前,先得交地租。
農民要等到秋收之后才有糧食賣錢,現在沒有現金,于是只好去借錢。
借錢就金融資本,普通農民沒有抵押物品,就只能借高利貸。
比如青苗貸,所謂青苗貸,就是拿剛剛種的地作為抵押,拿這個貸款。
貸十塊錢,農民只能拿到五塊,另外五塊錢是利息。
這就是金融資本對農村、農民的掠奪。
在過去,地主和農民之間,是協商在糧食收成滿足你的生存條件之下,那個剩余部分交給地主,隨著神州向西方學習,這種關系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現在的地主,根本不管農民的死活。
地主轉變為工商業從事者,他要以現金為主。
地租以現金結算,這就對農民多了一道金融剝奪,其實就是借高利貸。
通過金融手段,這種剝奪是非常殘酷的。
以至于農村的農民破產,最后只能賣兒賣。
因為工商業的發展,導致農村的社會結構,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地主和農民之間,由交易關系,變為剝削關系。
地主進城,變為資本家。
地主和農民不再是一個村社成員,大家不再是鄉村共同體,原本的鄉村協商定價,地租實物交易,被工商業發展所改變。
地主成為資本家,普通百姓成立被剝削的對象。
隨著工商業的發展,城市的工業品銷售至鄉下,就越是加劇了工商業資本進入農村,比如洋布,比如照明的煤油燈,比如工業生產的農具等等。
實際上,是通過工業產品,對農村剩余價值的掠奪。
看著任珠珠寫的這些報告,岳鎮山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他想到穿越之前,自己也農村人,到大城市里面打工。
從農村到城市打工,這種行為本身,就是工商資本對農村,對農民的掠奪。
即使到了未來世界,這種剝奪關系也不曾改變。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