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塵埃落定
第一階段的談判算是達成協議，李墨同意將二戰時期一百多具島國軍人遺骸交給對方運回國去，而島國付出的代價是一件南宋曜變天目茶碗，一塊唐鴻臚井刻石，一件唐螺鈿紫檀五弦琵琶，還有三萬一千件瓷器。
這算是雙方皆大歡喜的結果。
“宮本先生，下面我們進行第二階段的談判，是關于你們的國寶昭和天皇的佩刀，對我列出的清單，你們有什么想法？”
李墨已經掌握了談判的節奏，所以說話也直接了當。
“李先生，恕我直言，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判斷昭和天皇佩劍的價值的，因為你提出的交換條件實在是太苛刻，每一件都是最頂級的古董。”松下先生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
李墨笑了笑說道：“我反問一句，你們島國的博物館里收藏了什么頂級的屬于你們自己的國寶？也恕我直言，你們沒有一樣可以拿得出手的。從過去到現在，你們的文明都是伴隨著華夏文明而存在的，可以毫不夸張的說，沒有華夏文明，你們現在可能還只是處于也蠻未開化的階段。”
“你也不需要反駁，不管你是一千一萬個不愿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所以你口中所謂的最頂級的古董，那也是相對于我們華夏文明而言，那不屬于你們自己的文化。昭和天皇的佩刀，你要是覺得他有非常高的價值，那就價值非凡。你要是覺得他不值一文，那就是狗屎不如，是否需要交換我不會強求。”
“不過我要申明一點，如果你們放棄了昭和天皇的佩刀，那我會找個空閑時間面向全世界去拍賣那柄刀，到時候你們再后悔也來不及了。”
李墨把選擇權交給他們，你們要是愿意交換，那我們就繼續談，你們不愿意我也不強求。
宮本和松下兩人對視一眼，還是宮本說道：“李先生，我想提出一個要求，那就是昭和天皇的佩刀，昭和天皇的長生牌位和那三本日記本我們一起交換。”
可以啊，這家伙也不笨，還學會了打包來談判。
李墨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故作沉思，右手手指在桌面上敲擊著，似乎在琢磨其中的得失。
“宮本先生，如果你想把另外四件遺物也拿出來一起談判，那我之前列出的清單可就沒有再洽談的空間了。如果你確定這么做，我同意。”
“李先生，你一共列出了九件古董，你可以再從中挑選五件，剩余的四件我們用總共兩萬件瓷器來替換，這個也是我們的底線。”
李墨盯著宮本的眼睛，見他沒有躲閃，心里便有數了，他點點頭說道：“元際禪師肉身，王羲之的真跡《蘭亭圖卷》，《孔詩中帖》和《妹至帖》，還有唐代七寶臺石刻，最后你需要補償三萬件瓷器。”
“兩萬五千件，我再去爭取一下。”
李墨和宮本兩人目光相對，誰也不想退讓半步。兩人僵持了二十多秒后還是宮本有所松動，他有點無奈的說道：“我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爭取，但兩萬五千件已經是極限。”
“行，就按照宮本先生的意思來辦。”
宮本微微松口氣，他現在的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那我們就進行最后一個階段的談判，我一共列出了十四件書畫古董多以宋朝名作為主。關于最后的談判，我有必要提醒你們，清單上的書畫，你們要是每減掉一幅，那必須要拿出一萬件瓷器來替換。”
十四幅，就是十四萬件瓷器，饒是牛三胖他們旁聽的，心里默認下這個數字都不禁咽了幾口口水。
圓明園里就陳列著三萬件瓷器，那場面每每想到都令他嫉妒的很，想到前幾年他的新世紀拍賣行為了能夠征集到瓷器真品，真是煞費苦心，最后還李墨救了場。
到現在李墨哪里還會在意那十幾件瓷器，他現在張口就是幾千件，上萬件的。
如果島國真的同意用瓷器替換書畫古董，那可是要一口氣拿出十四萬件瓷器真品的。那么大的一個數量，光是擺上去都要好久好久。
“李先生，我們談判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你剛才提出的替換條件我無法做主，我們需要商量下再提出異議。”
“沒問題，我可以給你們足夠的時間。”
李墨看看時間，已經快要中午十二點，家里應該已經在吃午飯了。午飯趕不上，那只有一起吃晚飯。
“三胖，我們出去透口氣。”
“好。”
等幾個出了談判會議室，宮本和松下對視一眼同時嘆口氣。
“松下君，你認為最后這怎么談？那三十七個死去的人背后可是有十幾股勢力在暗中發力，如果我們不同意，那之前達成的協議也等于作廢。可是如果同意，那可是十四萬件瓷器，想一想我心里就直打顫。”
宮本臉色難看，有點蒼白。
“宮本君，我們的底線是五萬件瓷器，至于書畫古董，我們最多出三件，超過這個數字我們就算談成了，以后回到國內也會被人當做借口進行攻擊。”
“李墨他能同意？”
松下沉默了下，最后說道：“只要我們談成了前兩個階段，我們的任務基本就算完成了。最后一個階段，他們的身份是盜竊者，是屬于民間個人行為，我們官方可以不必參與。等會把我們的想法告之李墨，他要是接受我們的條件，那皆大歡喜，要是不接受，我們就把事情推到那些人身上，讓他們自己派出代表來談。”
“好辦法，那我們就這么決定了。”宮本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看來心頭壓著的那塊石頭被搬開了。
李墨他們回到會議室，宮本將他們溝通的結果說了出來。
“三件書畫加上五萬件瓷器？”
李墨再次確認的問道。
“這是我們溝通的結果，也是我們所能付出的最大代價。”
李墨看看牛三胖，三胖立刻哼聲說道：“李先生，他們這是在做白日夢，要我看，最起碼挑選出六幅書畫，加五萬件瓷器。”
“不行，絕對不行。”松下堅決的拒絕，“如果第三個階段談不攏，那我們就放棄第三個階段的談判。”
李墨稍微琢磨下就知道了其中的貓膩，一個是官方身份，一個是民間盜竊者，官方是可以不去管這些閑事的。
“宮本先生，松下先生，我也不想繼續在談判上浪費時間，我重新選擇五幅畫，加三萬件瓷器。”
“李先生先說說重新挑選的五幅書畫是哪幾幅？”
“南宋《瀟湘臥游圖》，南宋《紅白芙蓉圖》，南宋《觀音猿鶴圖》，南宋《無準師范像》和西魏《菩薩處胎經》。”
島國那位翻譯連忙翻看下清單列表，發現都是在第一階段里列出的古董清單，當然他也在第三階段里又重復提到了其中的一兩幅書畫。她將清單指給宮本和松下看了看，只是沒有發表自己的心里想法。
“西魏《菩薩處胎經》不行，但我們可以給你三萬五千件瓷器真品。”
李墨右手又開始不知覺得轉動著左手拇指上的象牙扳指，他考慮下說道：“那西魏《菩薩處胎經》換成一幅南宋《寒江獨釣圖》，外加三萬五千件瓷器。行，我們立刻簽署協議。”
李墨此時也微笑著起身說道：“這是宮本先生和松下先生最明智的一次選擇，從今天下午開始，你們的大名會在各個媒體上出現，你們會成為島國民眾心目中的民族英雄，恭喜二位，我想不久的將來，你們會平步青云，更上一層樓的。”
島國代表團同時朝李墨鞠個躬表示感謝。
“三胖，去邀請官方的代表過來，我們趁熱打鐵，把簽字儀式一起做完。”
“好，我立刻去。”
這么大的簽字儀式，秦雅麗就沒資格上臺了，最終還是一位高層領導出面，李墨作陪，島國是宮本和松下兩人出面簽字。
簽字儀式的會場其實早就準備妥當了，至于媒體也不需要擔心，在中南海每時每刻都有央視的好幾個團隊在，所以很快那邊就調集了三組團隊過來做報道。
一直忙到下午三點才全部結束，塵埃落定。按照雙方約定，交換儀式會在月底舉行。
李墨癱倒在沙發上，牛三胖精神抖擻的替他捏著肩頭興奮的說道：“兄弟，今天可是沾了你的大光，央視直接給了我兩分鐘的采訪鏡頭，今天晚上就會出現在七點新聞中，你可要注意看下。”
“牛總，李先生，我們也給了一分鐘的鏡頭采訪，等會回去后，我看家里的老爺子還敢瞧不上我們。”
孫成安和曾乙那心情同樣很美麗，這輩子的牛逼終于有的吹了。
“李墨，你再跟我們說說，這次總共交換了多少件國寶回來。”牛三胖還拿出一個手機開始錄音，“等會回去我跟老爺子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