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前面色凝重,消化著腦海里多出的這一段記憶。
沈前還真“看”到了澹臺沁的道基。
那是一把近乎斷裂的劍。
劍漆黑如墨,上面有著道道紅色的痕跡,恍若鮮血。
沈前也不知道系統是怎么做到的,但卻引導著澹臺沁體內恍若實質的元力遵循著某種規律,一遍遍的沖刷過那柄存在于靈臺之中的劍,將一些極其嚴重的裂痕一一修復。
元力是元氣的進階,也是山海的象征之一。
本來沈前是真的來觀摩澹臺沁的道基的,但沈前發現自己還是看不懂。
一如之前盯著道石盯久了的那種暈眩感和迷失感再度出現。
掙脫出來的沈前覺得自己還是心急了,就算有著提前尋道的可能,但是他現在也太早了點。
他的戰力可以媲美中武者沒錯,但自身的真實境界依舊只是一個初武者二段的渣渣。
又試著觀摩了數次,不得其門而入后沈前也就放棄,睜開眼睛,將意識回歸了現實。
道石、能源再加上一個頂尖山海強者的大道脈絡。
系統這一次收獲滿滿。
唯一的問題就是…澹臺沁當時有意識嗎?
拿走空間晶石勉強可以說是和救她一命抵消了,但扒衣服這件事…
想不出結果也就不想,反正澹臺沁也不知道是他干的。
兩人此前完全沒有任何交集。
…不過不得不說,這位姐姐的顏值是真的很頂,不愧是一個胸有丘壑的奇女子。
遠離了北都地界之后,飛機也變得平穩了起來,約莫兩個小時后,飛機穿透云層,朝著下方的靖城降落而去。
沈前把頭探到了窗前,第一次以俯視的角度將整個靖城連帶著四周禁區的風景收入眼底。
靖城的經濟水準不上不下,但高樓依舊很少,最引人矚目的,自然就是那直達云霄的通天塔。
可惜沈前瞄了一會,也沒有找到那個坐在塔頂的身影,從這個角度看去一片朦朧,估摸著是因為天氣調節系統遮擋的原因。
而在靖城四周,在風沙的肆虐之中,湖泊、森林、山峰依稀可見,但其中卻恍若沾染著點點白色。
又近了一些,沈前才終于看清,那些白色原來都是積雪。‘
沈前皺眉,沒來由的想起了不牙谷。
說起來,上次那個異鬼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處理的。
但很快,沈前又驅散了這些雜亂的念頭,有大佬高坐鎮,靖城穩如泰山,也輪不到他去操心什么。
和刀九下了飛機之后,沈前打了個電話給沈良。
等了半個小時后,沈良就開著一輛嶄新的黑色紅旗越野來接上了沈前和刀九。
這是之前沈良特意要求的,大概是覺得現在家里一下子有四輛車卻不怎么用得上,對于沒過過奢侈日子的老兩口來說有點難受吧。
之前沈前還聽王筱娟嘀咕,要不是這些企業贈送的車都象征著兒子的榮譽,她早就轉手賣了。
“爸,我看我媽前兩天給我發信息,你提副廠長了?”車上,沈前笑著問道。
“是有這事,昨天任命剛下來。”沈良點頭,頗為自嘲的說道,“要是我現在還在車間,哪還有時間來接你?”
沈前聽出沈良情緒不高,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接話。
王筱娟的信息和他說的很詳細,論資歷論關系,本來這個副廠長是怎么也不可能輪到沈良的,究其原因,自然還是因為沈前。
對于一向勤懇踏實的沈良來說,顯然會產生心理落差。
沈良見沈前不說話,他反而是搖頭一笑,拍了拍沈前的肩膀,“放心吧,你爸我沒那么矯情,父憑子貴也沒什么不好,別人想學還學不來呢!”
“只是這突然閑了下來,一天就坐在辦公室里喝茶看報表,有點不太習慣罷了。”
見沈良不像是安慰自己,沈前也就放心了。
“唔,爸,有沒有想過重拾武道?”沈前沉吟了一下,忽地問道。
“啊?”沈良吃了一驚,很是意外的說道,“我都這把年紀了…”
這本就是一個全民習武的時代,至少在高考之前,人人都是有武者夢的。
只是在高考之后,文武分流,絕大部分人就如同沈良一般逐漸淪為平庸。
而社會武者的數量雖然龐大,但大部分都是初武者,基本過了三十歲,也就徹底和武道告別了。
沈良在二十多歲的時候也突破過初武者,只是隨著歲月漸長,又疏于鍛煉,元氣早就消失殆盡。
現在聽沈前這么一提,沈良還是有億點點心動的。
沈前倒也不是心血來潮,隨著眼界逐漸拔高,接觸的圈子也越來越往上,沈前也有著自己的想法。
父母的年紀雖大,但其實也沒大到徹底和武道無緣的地步。
而武道不單單是比拼天賦和年紀,也是拼資源。
當然,上限在那里,沈良也不可能真的有多大成就,但在自己的支持下,通過武道來錘煉肉體、提升氣血、規避疾病,達到一個最基本的延年益壽的效果還是可行的。
像是老柳他奶奶,已經一百好幾了,還在活蹦亂跳…呃,這個形容詞是六師兄自己說的,其中就有老柳支持的緣故。
相對自身突破需要的龐大資源,支持親人的這點只是毛毛雨。
“害,你才四十幾,根本不算老,那些山海哪個不是五十歲起步,回頭我幫你找找合適的功法,再給你一些丹藥,不說多,中武者甚至高武者還是有希望的。”
沈前笑道,“而且等老師幫老媽治愈身體之后,你也可以帶著老媽一起練練,權當是健身了,也算一個消遣。”
“那行,我試試!”沈良一聽有道理,很干脆的就答應了。
見老爸眼中重新煥發光芒,沈前也露出了笑容。
回到靖城的沈前在家里老實待了三天,而沈良和王筱娟似乎也預感到了什么,這三天推掉了所有事情,一家三口…還有刀九,度過了其樂融融的兩天。
期間沈前還帶著父母去了一次郊外的農家樂。
這個時代的農家樂是純純的高奢品,整個靖城也就那么三兩家,雖然距離靖城都很近,也還在防護罩的保護范圍之內,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經營的。
人均玩一天的消費,大概在五萬左右。
單是那包含著十幾種新鮮水果可以任意采摘的果園,就讓沈良和王筱娟大開眼界。
第四天早上,沈前先去了一趟學校。
從學校回來以后,收拾了一些行李的沈前剛剛走出臥室門,就看到了坐在客廳里等候的沈良。
“要走了?”沈良表情復雜。
那既是一種兒子長大了要遠走高飛的欣慰,也有一種隱藏得很好的不舍,和一些擔憂。
“嗯。”沈前點頭,環顧一圈沒看到王筱娟,不由奇道,“老媽呢?”
“她怕她忍不住哭,一大早上就去培訓班了。”
“至于嗎,去讀大學之前我肯定還會回來一次的。”沈前無奈道。
“但不管怎么說,你現在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以后只會更少。”
沈良也有些感慨,隨即問道,“志愿填了吧,去哪?”
早上沈前去學校就是為了填報志愿,這個沈良還是能猜到的。
而以沈前的成績,真的是放眼整個華夏或者說全世界,所有高校都是任他挑選了。
“去江州,軍武。”沈前倒也沒有隱瞞。
沈良的表情更復雜了,“真要從軍啊…那我暫時還是不跟你媽說了。”
“嗯,那我走了,估摸著這次要在外面待上一個月,老媽就交給你照顧了。”
和沈良道別之后,沈前帶著刀九出了幸福小區,又繞過了依舊有很多人打卡的狀元牌坊,直奔通天塔。
外出歷練一番的念頭是在高考結束的時候就有的,所有高校都是在九月之后才開學,這段時間如果只是單調的擼鐵,那未免也太無趣了。
沈前深知自己的短板絕不會是在修煉上,他需要更多的見識,以完善自己的閱歷,提升心性。
不過在出去浪之前,還有一些事情卻要了結一下,所以沈前打算先去通天塔小住幾天。
比如說,手上的道石。
關于這百斤道石如何處理,沈前這幾天也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
目前來看,有四個選擇。
第一,通過石定言的渠道在大型武道寶物拍賣會上公開售賣,這應該是經濟收益最高的方法,但風險也極高。
等同于要正面硬剛燕山公。
基本沒有掩飾的方法,只要這百斤道石出現在市面上,燕山公一定會知曉。
而且也沒有辯解的可能。
王侯要與你為仇,也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第二,直接交給百王殿換取貢獻值。
按照標價來看,一百斤道石可以換取10000點貢獻值,這是什么概念?
那顆無人問津的麒麟蛋,標價是9999點貢獻值。
等同于沈前只要把道石給了百王殿,就可以換來一顆傳說中的神獸蛋。
這是活生生的三十億的財富啊。
從這個角度來看,系統這一次是確確實實干了票大的,也難怪燕山公會震怒到失態了…
是的,沈前已經從衛思鑒口中大概知道了那天北都發生的事情。
第三,自己留著,等有一天自己有能力布置奪天之陣或者說明悟了道石的其他用處之后,再作打算。
但這個選擇又很蠢,因為不符合資源利用的時效性和最大價值化。
而且變數極多。
第四,直接把道石交給大佬高。
沈前發揮不出道石的作用,不代表著大佬高也不可以。
但這其中又涉及到了兩個問題,一是大佬高得知自己竟然搶了梅苑的道石之后會作何反應,二是自己能不能在其中得到實際的好處。
思來想去,其實可供沈前選擇的就是二和四。
再一想,沈前把二也排除了。
理由其實也簡單,賣給百王殿一樣是有風險的。
那相當于向百王殿坦誠了自己就是那個“竊賊”的事實,即便其他人不知道,但百王殿本身必定會知道。
而實際上目前的百王殿,對于沈前來說還有諸多神秘。
這種交底存在未知隱患。
他涉及到了沈前最大的秘密。
再轉念一想,大佬高才是最不可能害自己的那個人。
對于幫助自己良多的大佬高,沈前唯有敬重。
反而是沈前自己,從來沒有回饋過師門什么。
這么一分析,沈前豁然開朗,得,那就上交組織吧。
到了通天塔,守門的依舊是沈前已經熟悉的錢惟允和吳虹旭。
“九師兄!”
兩人一臉肅穆,大聲喊道。
“你們這繃著個臉是作甚?”
被嚇了一跳的沈前見兩人儀態端莊,連身上的長跑都換了新的,和以往大相徑庭,不由奇道。
“三師兄說我們守門這一波弟子都太過懶散,直接向學宮責令整改,和年底考核成績掛鉤,我們不嚴肅不行啊!”
兩人面色一苦,倒是已經熟悉了沈前隨和的性格,因此錢惟允直接訴苦。
“更夸張的是,還請了專業的保安和禮儀小姐來對我們培訓了一番,九師兄你說說這事鬧的,我們又不是真的門童,至于嗎?”
沈前聽得啼笑皆非,不過一想以石定言的性格,還真干得出這事。
三師兄的隨和只對親近的人有效,其實他骨子里頗為刻板,也比較看重規矩,這一點從據說靖城侯的所有弟子里,只有石定言沒被大佬高關過小黑屋就可見一斑。
…當然現在還得加上一個沈前,不過沈前拜入師門的時間還短,不能算數。
“說起來,這事還得怪九師兄你…”吳虹旭幽幽道。
“三師兄定的規矩,跟我有什么關系?”沈前有些摸不著頭腦。
“本來三師兄基本不出門的,但自從九師兄你入門之后,這么短短兩三個月,三師兄都出了四五次門了,我們也就被逮了四五次。”
見吳虹旭滿臉的幽怨,沈前仔細一想,也還真有那么點道理。
像是上次石定言去不牙谷救援沈前,還有他狀元之后大擺宴席,的確給石定言增加了出門的理由。
“年底考核,我的學分一定會給你們。”
雖然知道兩人有一點表演的成分,不過沈前還是大方的給出了承諾。
于是在兩人一連串諸如“九師兄又變帥了”“驚為天人”“連保鏢都這么高大威猛”的彩虹屁之中,沈前飄飄然的走進了通天塔。
還是沒時間體驗一下通天塔的樓梯,沈前帶著刀九坐電梯到了99層。
將刀九安置在自己的豪宅之后,沈前步行來到了頂層。
穹頂之下,幾只家貓追逐著從腳下的草地上跑過,就在那平臺的盡頭,與天平齊的地方,一襲白衣安靜坐在那里,凝望著白云蒼狗。
時間悠悠,他好似從來沒有離開過,或者說一直在這里等著沈前。
強烈的錯覺出現在了沈前的心頭。
看來自己運氣不錯,大佬高恰好在。
這么想著,沈前定了定神走了過去,先恭敬的行了一禮,“老師。”
“北都…如何?”大佬高一揮手,給沈前變了個座椅,才淡笑著問道。
“還不錯。”
沈前腦海里回蕩的,卻是那些和丁一一起走過的地方。
長城下余暉里的親吻,故宮里棟梁之后的親吻,還有圖書館書架后的親吻,未名湖畔小樹林里的親吻…
嘶,不行,不能再想了,要甜到齁了。
高文遠忽地有些失笑,但那表情只是一閃而逝,他隨即瞥了一眼沈前手中拎著的麻袋。
“拿來了?”
“嗯…”
還想著事情的沈前下意識把麻袋往桌子上一放。
隨即,回過神來的沈前猛然一驚。
這意思…大佬高已經知道自己帶來了道石?
不對不對,以大佬高的能耐,自己說不定才走進通天塔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而這道石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也不能放進空間晶石,所以大佬高肯定會提前知曉。
但問題是,老師的反應未免也太平淡了。
既然知道了道石的存在,那北都的事情也瞞不住了,沈前這時才反應過來大佬高問那句“北都如何”是什么意思,可惜自己卻只想著情情愛愛…
“你倒是膽大包天,連韓遲的東西也敢搶。”
高文遠隨手抓起一顆道石,似笑非笑的說道。
沈前反應了一下,才大概猜到韓遲估計是燕山公的本名。
沈前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些道石的因果太重,卻還不好處理。”高文遠若有所思的說道。
“啊?”沈前一怔,“不能用嗎?”
“費點功夫罷了,倒也沒什么大不了。”
高文遠淡淡道。
沈前并不能理解大佬高這句話背后涉及的含義,只隱約覺得這句話莫名有一種霸氣的意味。
“你七日之后再來尋我。”高文遠接著道。
見沈前還是一臉迷惑,高文遠一笑,“我雖然有些庫存,但要布置奪天之陣,卻也還是需要出去走一遭的。”
奪天之陣!
沈前身軀一震,心頭也不由浮現驚喜。
毋庸置疑,綜合百王殿得到的訊息以及燕山公的舉動,已知的最大化發揮道石作用的途徑就是奪天之陣。
而老師竟然也可以布置。
這樣一來,沈前也算不虛此行,沒有白白作死一回,能從中得到巨大好處。
“那老師,我先走了。”
心滿意足的沈前鞠了一躬,躊躇了一下還是提出了告辭。
他剛才有那么一瞬間的糾結,要不要咨詢一下大佬高關于大道脈絡的事情。
但這又沒法解釋他是怎么會知道澹臺沁的大道脈絡的,這對于武者來說,等同于底褲都讓人看光了。
沈前行禮之后轉身離開,直到走到了樓道口,忽地,一道輕語在沈前耳邊響起。
“你啊,還是少招惹點古法時代的女人為妙,麻煩可多了。”
沈前一個踉蹌,轉身看去,大佬高早就不見了蹤影。
若不是他耳力日漸變態,根本不可能聽錯,他簡直要懷疑剛才的聲音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不過老師這是什么意思?
古法時代又是何意?
女人指的是誰,澹臺沁嗎?
可是老師又怎么會知道自己和她有了牽扯?
沈前一肚子的疑問,可高文遠顯然沒有給沈前提問的機會,就這么一個沒頭沒腦的看似善意的提醒,沈前十分懷疑大佬高是故意給自己制造失眠的理由。
柳長青不知道跑去哪了,石定言在閉關,沈前去紀弱水那里小坐了一會,又蹭了點桃子吃,這才離開了通天塔。
還要在靖城停留七天,沈前正在心中制定著這七天的行程,眼前忽然一花,隨即一道挺拔的身影就搶在刀九反應過來之前立在了沈前面前。
沈前制止了有所動作的刀九,頗為意外的沖來人打了個招呼。
“余統領!”
“沈前同學,又見面了。”
中年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含笑注視著沈前,正是和沈前打過一次交道的江中軍鹿蜀營統領,同時也是新任的江中軍武的教務主任,余守巳。
“余統領來的真快,我分明是早上才填完的志愿。”沈前哭笑不得。
“沈前同學的這個決定,我日夜以待,自然不會有半分耽擱。”
余守巳格外真誠的說道,“感謝沈前同學最終的選擇,我相信江中軍武不會讓你失望。”
說著,余守巳遞上了一張黑底金邊、上面有著軍武標志的錄取通知書。
“余統領太客氣了,這本就是雙向選擇,怎敢勞動您親自送來錄取通知書?”
沈前有些感動。
一個山海強者為自己跑東跑西,如此態度,實在讓人挑不出毛病。
“也不單單是送通知書吧。”
余守巳微笑著又掏出了一個密封的文件袋,遞給了沈前。
“這是?”沈前一怔。
“里面是一張存有一千萬的銀行卡,以及我之前承諾過的,已經蓋上了軍部印章的任職令。”
“只要沈前同學在上面簽字,從今日起,你就是江中軍鹿蜀營第九連一隊的百夫長,并享有獨立作戰的資格。”
“一千萬?”沈前一驚。
他成為全國狀元以后,各大高校再聯系他時也紛紛提高了價碼,比如像是申武這種最高加到了三百萬。
再高也高不上去了,不是沈前值不值的問題,而是學校的規章制度有上限的問題。
但江中軍武,依舊一如上次的大方,直接從三百萬變成了一千萬。
“其實也不算多,因為里面,其實隱含著一些對沈前同學的補償。”余守巳搖頭。
“補償?”沈前沒聽懂。
“我之前承諾給沈前同學的職務是百夫長,本來你奪得了全國武狀元,這方面的待遇也應該增加,但軍隊終歸有自己的規則,我也不能再給出更高的軍職,不過能授予沈前同學的軍銜倒是提了一級,直接授予‘中尉’。”
“除此之外,就是現金獎勵再增加一些,算是補償。”
聽完余守巳的解釋,沈前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他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氣,一臉鄭重的從余守巳手中接過了文件袋。
中尉,百夫長…他其實不在意這些。
他只是想親身去感受一下,宋二哥曾經走過的路。
或許,沈前也能從中找到自己的道。
婉拒了沈前留飯的邀請,還有要務在身的余守巳直接騰空而起,笑著和沈前道別。
“九月初八,江州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