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池橋松想要為小青找回場子,小青卻堅辭不受,并不想要報仇。態度相當堅決,令池橋松也拿它沒辦法。
“小青肯定是遇到喜歡的人…額,喜歡的蛟了!”周今瑤眼睛放光,“否則它不是被打了不還手的性格。”
“我也覺得,不過它貌似才五歲。”
“可它吃過鬼夢蘭花,發育比別的蛟要快呢。”
“不對。”池橋松搖頭,“小青長得雖然大只,但是依然是一頭幼蛟,徒有一副強壯外表,其實心理和身理都不成熟。”
周今瑤不確定的說道:“也許,這就是青春期的躁動呢,小青雖然小,但經歷可不少,成熟的快一些應該算是正常吧。”
“也有可能。”
“松松,這個問題怕是需要小青自己去解決。”
“唉,我就是可惜,另一頭蛟流落在村外…若是將它帶回來,我自然選擇不干涉,任由小青與這頭蛟發展。”
周今瑤笑說:“嘻嘻,松松你就是貪圖祥瑞之獸。”
池橋松也不否認,笑道:“天下間祥瑞之獸,盡入我松園村中才好。”
雖然有些可惜,但是小青不配合,池橋松也沒有選擇強行去尋找另一頭蛟,依然按部就班的整頓嗣漢天師府。
浮梁市、廣信市、弋陽市、姑篾市,四個市的二十七座道觀,人事都已經開始調整。
加強各個道觀處理邪祟事務的人手,并通過完成任務量來量化考核,考核標準將直接影響進修、升職等結果。
并且池橋松還成立了風紀小組,親自擔任組長,監察長老李妙書為副組長,突擊各個道觀,檢查風氣和紀律。
發現誰敢與邪祟勾結,或者使用邪修手段修煉,直接判刑。
當初祥云觀牽聯出萬蛇窟,很多道觀都被拉下水,雖然經過省府牽頭的專項打擊,但依然有很多邪修隱匿。
風紀小組主要就是針對邪修。
同時池橋松也是期望以這種方式,按照高校產學研一體化的思路,來調整嗣漢天師府日后的發展方向。
“現在七月,還有兩個月就是開學季,你們務必要做好招生工作。”
以往武道內功圣地,并無統一的開學時間,但現在與各地大武校合作,所以統一招生時間定為九月和三月。
嗣漢天師府不再招收弟子,而是將所有有志于修煉內功的少年,都先送去大武校跟隨老師們修煉。
能在一個學期內練出氣感,才能進入嗣漢天師府,接受更好的教導。
其他練出氣感但過遲的學生,若是可以十八歲之前練出一口炁,也能進入嗣漢天師府,接受專業的教導。
除此之外,只有選擇落籍道觀,努力完成任務,以攢出進修的機會。
“短期內,嗣漢天師府的弟子數量會一減再減,但是也減少了非必要開支,可以優化資源,培養最杰出的學生。”
“池掌教,那些大族子弟、富家子弟,送了大量贊助的學生,我們也要往外推,推給大武校?”費妙文皺眉。
池橋松淡然道:“自然不是。”
嗣漢天師府的產業并不多,除了三清小鎮之外,就是靠各地道觀上繳,除此之外的大頭收入,則是招收弟子的贊助費。
池橋松雖然和大武校合作,但并不會自斷財路:“我們在大武校中,額外開設‘勵志班’,只有給錢給贊助才能進入,區分普通班。相信那些財主,應該能滿意…其實我們只是把弟子,放在大武校中培養而已。”
費妙文再皺眉:“可這樣一來,學生不再是弟子,對嗣漢天師府的忠誠度,非常有限。而此前我們的弟子,哪怕學業不成,也能寄名,對府上忠誠度別無二話。”
“忠誠度?”池橋松不置可否,“只要嗣漢天師府蒸蒸日上,學生也好,弟子也好,忠誠度自然能拉滿。
若是嗣漢天師府衰頹,人人都能踩上一腳,就是你我族人弟子,又能保證共患難嗎?”
他看向諸位長老,目光平靜中蘊含著不容置疑:“我們需要培養的是榮譽感,培養這些學員以加入嗣漢天師府為榮,而不是靠錢就能進嗣漢天師府。我們需要給外人梳理一種形象,只有精英才能進入府上!”
這些都是地球上大學教育的基操。
池橋松拿來之后,加以修繕,便成了自己的真知灼見:“我們要向所有學生傳遞,今日你以嗣漢天師府為榮,他日嗣漢天師府以你為榮的價值觀。”
費法師辨無可辨。
他并不善于與人辯駁,何況還是并不怎么賣自己面子的徒孫,半晌之后,憋出一句:“謹慎看好。”
池橋松笑了笑。
隨即慨然道:“嗣漢天師府千年傳承,直至本座執掌下,終于迎來變革氣象,諸位何不與我一同見證,即將到來的盛世!”
自吹自擂這一項,池橋松大約已經修滿。
修造長老陳妙果低垂眼瞼,巡照長老牛法洪注視腳尖…會議大廳里,氣氛有些尷尬,黃法成倒是率先鼓起掌。
隨即胡婆婆、齊妙木、李妙書也紛紛鼓掌,費妙文無奈鼓掌,陳妙果和牛法洪,互相對視一眼,也跟著鼓掌。
不管眾人怎么想,池橋松已經大權在握。
等到會議結束。
府上眾人開始忙碌開學季的招新事宜。
隔天之后,陳妙果與牛法洪這對師徒,又在真武別院中小聚。
陳妙果恨其不爭的語氣嘆道:“姑篾市一行,五座道觀竟然屁的抵抗沒有,圣王水心殿妄為武道內功圣地!
現在池橋松的地位日漸穩固,馬上連府上人心也要被他掌握!”
牛法洪也哀嘆道:“我本以為他跟大武校合作,府上不招收弟子,是一大敗筆,沒想到他轉手來了勵志班!
之前找我幫忙塞孩子進府的幾戶,聽到有勵志班,竟然都沒鬧事。”
“你不懂,他池橋松出身于哪里?”陳妙果看得清楚,“出身于講武堂,他能從講武堂走上嗣漢天師府掌教,那些大戶人家,覺得自家小孩也能復制。
就連我重孫子,聽了勵志班,都改口以后要爭勵志班第一學員稱號。”
“額…師父,那我們還怎么爭?”
“急什么,無非是靜觀其變,別看他現在大刀闊斧改革,營造出一副烈火烹油局面,但怎知日后倒塌時,不會是泥沙俱下?”
“泥沙俱下好像不是這么用的。”
“你知我意思就行!”
兩人真瞇著小酒,以叱罵池橋松聊以自慰,忽地聽到門外伺候的道人敲門:“修造長老、巡照長老,府上有喜訊通傳!”
“喜訊?”牛法洪開門。
道人恭敬稟告道:“前女修管事蔣師叔,正式悟道成功,晉升法師巨擘,掌教真人召集府上長老、管事、弟子,前來傳功大殿慶賀。”
“什么!”
陳妙果一怔,牛法洪也愣住。
隨即師徒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絲退縮的意味——敵方勢大,如今又添強援,實在不宜力敵。
岳母蔣琴悟道成功,凝聚大藥,晉升為法師巨擘。
這個消息絲池橋松毫不意外,他前前后后給了蔣琴一百多枚冰菩提,如此之多的寶物相助,若還不能悟道。
那著實愧對她昔年天才女修的稱號。
傳功大殿中,蔣琴已經換上一套華麗道袍,這是只有長老才能身穿的服飾,按照規定,晉升法師巨擘之后,她就自動成為嗣漢天師府的長老。
進殿的管事們,紛紛向她恭聲祝賀。
幾位長老更是與蔣琴談笑風生,個個面泛紅光——法師巨擘就是武道內功圣地的底蘊所在,多增加一名法師巨擘,嗣漢天師府的實力就強上一個臺階。
等到所有長老、管事,都匆忙趕來。
池橋松緩步步入傳功大殿,宣布一項任命:“蔣琴法師,擔任女冠長老,負責管理府上女修,以及協助庶務長老處理府上日常事務。”
“掌教真人。”蔣琴起身。
“請說。”
“我欲隨字輩更名為蔣法琴。”
“自無不可。”池橋松點頭應道,“字輩乃是自愿,以后有弟子悟道法師巨擘,一樣可以選擇改名或者不改名。”
蔣琴悟道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池橋松,并將想要改名的想法,一并說了出來。
她倒不是想要恢復三山滴血字輩的傳統,而是她從小就在嗣漢天師府修煉,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悟道法師。
而后舉行滴血儀式,從而更名為蔣法琴。
可以說蔣法琴這個名字,已經成為她的心結。
池橋松對此并未干涉。
實際上他也覺得滴血儀式很酷,改個名字立馬把法師巨擘與普通弟子之間的差距拉開,仿佛上了一個檔次。
不過。
他自己并不想改名字,池橋松這個名字的意境,比池寰松意境雅致得多。而且添加了輩分,無形之中就比幾位長老矮了一頭,甚至兩頭。
“此外,我的悟道大典,我不想舉辦了,府上事務繁雜,不用再為我耗費財力物力。”蔣法琴再度說道。
黃法成哈哈笑道:“師妹,這怎么能行,這可是府上幾十年一次的大喜之事,自然要大辦特辦。池掌教的悟道大典已經與繼位大典合二為一,節省了大量財物,你就不要再低調了,辦一場悟道大典慶賀!”
李妙書跟著笑道:“我懂法琴你的顧慮,你與周力夫妻二人一位大師一位法師,又有池掌教這位法師女婿,一門三師太出風頭。
放眼整個大夏,如你們這樣的家庭都不多見。
但人生又能悟道幾回,這一次風光,萬萬不能省略,就辦一場悟道大典吧。”
“是啊,法琴,辦吧。”費妙文也撫須笑道。
在眾位長老,以及管事的勸說下,蔣法琴無奈搖了搖頭,笑道:“那就辦吧,不過如何辦理,還要征詢我家外子的意見。”
眾人齊聲笑道:“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