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書所化金蛟剪,在黑夜中格外拉風。
盡管覺得云珠子并不是法師巨擘,使不出法師巨擘的手段,但池橋松并不敢隨意拿綠葫蘆來抵擋金蛟剪的進攻。
萬一綠葫蘆和黃葫蘆擋不住金蛟剪,豈不是要飲恨當場。
所以池橋松絲毫不敢大意,直接施展最大的攻擊,鬼頭劍上噴薄出強大劍芒,狠狠迎擊向金蛟剪。
然而。
云珠子隔空操控,金蛟剪咔嚓一剪。
頓時劍芒被剪碎,再咔嚓一剪,鬼頭劍竟然被金蛟剪直接剪斷——這把從他弱小時便陪伴身邊的鬼頭劍,就這樣報廢。
他快速將斷成兩半的鬼頭劍收回紅葫蘆中,然后手腕一抖,善財龍女化作一把全新的寶劍。
“這是?”
云珠子見到金光所化寶劍,眼神中貪念一閃而過,隨即駕馭金蛟剪劈頭蓋臉向池橋松剪去。兩片剪刀片,好似兩條蛟龍,將池橋松籠罩在攻擊范圍內。
咔嚓。
哐當!
善財龍女乃是天生神道石胎所化,比鬼頭劍強硬得多,總算勉強擋住金蛟剪的攻擊。
然而金蛟剪依然不講理一般,對著他瘋狂剪來剪去,仗著法術凝聚而成,比正常的剪子要靈活得多。
池橋松在金蛟剪的攻擊下,屢次想要沖出,但都被攔下。
而且云珠子還時不時虛空畫符,配合金蛟剪對他進行偷襲,逼迫得他手忙腳亂,好幾次險象環生差點被剪成兩段。
“這云珠子,絕對已經半只腳踏進法師境界!”
池橋松心中凜然,并未生出焦急情緒。
金蛟剪再強、云珠子再猛,也比不上火麒麟的兇猛,他都能在火麒麟的攻擊下支撐片刻,何況區區云珠子。
“若我使用藍葫蘆,殺他跟殺雞一樣!”
他想到過使用藍葫蘆隱身,然后再偷襲云珠子。
但很快就放棄這個打算,對手難尋,這云珠子就是給他喂招的最佳對象,讓他提前感受與法師巨擘戰斗的滋味。
“單憑我的武道,一樣可以戰而勝之!”
他凝神周旋金蛟剪,不斷向云珠子的方向靠近,甚至眼角的余光還能打量云珠子,看到云珠子已經臉色蒼白。
施展丹書金蛟剪,再多次虛空畫符,對于尚未晉升法師的云珠子來說,也是巨大的負擔。
見久久拿不下池橋松。
而丹書金蛟剪的時效即將到期,云珠子不免著急,狠狠咬牙,抓出一把丹藥嗑下,隨即掏出另一張丹書。
“一張丹書拿你不下,那就兩張!”
丹書仍上天,手指點在上面,轟然炸碎,他大吼一聲:“疾!”
瞬間碎片中金光流轉,又是一把威風凜凜的金蛟剪凝結而成,與前一把金蛟剪一前一后,開始夾擊池橋松。
池橋松的壓力大增,隨時都有被剪斷的危險。
但此時此刻他反而心頭愈發清明,目光鎖定兩把金蛟剪的每一道攻擊軌跡,終于,在幾次危險閃躲之后,他找到了一絲破綻。
那是云珠子馭使兩把金蛟剪,產生的一絲混亂。
被他抓住。
當是時,他整個人與手中金色寶劍合二為一,施展出一招白虹貫日,劍芒縱橫幾十米,直接沖破兩把金蛟剪的封鎖。
以無可匹敵的姿態,直奔云珠子面門而去。
“啊!”
云珠子被這變故驚住。
本以為施展兩張丹書金蛟剪,將會一舉鎖定勝局,卻反而讓他自己陷入危險。不過金色寶劍即將觸及他的面門時,他身上猛然生出一道白光。
白光化作一口大鐘,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
金色大劍竟然不得寸進。
“又是一張丹書,真夠有錢的!”池橋松心中冷笑,一擊不中,立刻遠遁。
丹書乃是羽士境得道高真,通過幾年乃至十幾年時間,一筆一劃不斷疊加,將一口炁生生疊加到極限。
從而書寫成一張威力巨大的丹書。
成品率不高,所以丹書始終有價無市,大部分都是羽士境得道高真,為自己準備的壓箱底,很少對外售賣。
這云珠子身上丹書不少,恐怕沒少下功夫畫符。
不過。
丹書再強,也是外物。
池橋松一擊遠遁后,兩把金蛟剪立刻追逐他,但在半空中,其中一把金蛟剪忽然閃了一下,隨即破滅。
“時效到期了!”云珠子心中焦躁。
他身上依然有白光大鐘籠罩,但這白光大鐘也在慢慢變淡,隨時會消散。而且丹書再強也只是符箓,屬于一次性消耗品。
心生退意。
云珠子轉身準備開溜。
他掏出甲馬,想要塞進鞋底,加速逃走。
但就是這么一瞬間的遲疑,讓金蛟剪又出現破綻,被池橋松敏銳抓住,立刻人劍合一,第二次斬擊過來。
這一次。
再無丹書可以護身。
“饒命!”云珠子來不及穿甲馬,直接雙膝跪地。
噗嗤。
最后關頭,池橋松避開了云珠子的要害,直接斬斷云珠子一條右胳膊。這云珠子悶哼一聲,快速運轉一口炁止住肩膀流血。
口中高呼:“感謝閣下手下留情!”
卻暗中左手一抖,一道黑光直奔池橋松面門而去。
叮當!
池橋松反手一劍,將黑光擋住,然后伸手一夾,便將黑光捏在手中,赫然也是一只附骨之蛆,不過更大、更黑。
“早就防著你一手了,你們這些邪修,就喜歡玩這種不上檔次的手段。”池橋松伸腳一踹,將云珠子踹翻在地。
附骨之蛆失去馭力,他直接將之收進紅葫蘆當中。
善財龍女所化金色寶劍,連續刺中云珠子的手腕、腳腕,將他手筋、腳筋全部挑斷,軟成一灘爛泥癱在地上。
“啊!”云珠子慘叫,“你到底是誰,我祥云觀何曾得罪過閣下!”
“不曾得罪過。”
“那你為何如此對待我!”
“邪修人人得而誅之。”
“放屁!”云珠子又急又氣,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我祥云觀乃是正派道觀,什么時候與邪修混為一談!”
“呵呵。”
池橋松一巴掌扇過去,將云珠子差點扇暈過去:“與蛇王白全真勾結煉制萬歲丹,還營造仙女洞這種淫穢產業,你也配自稱正派道觀?”
云珠子愣住。
也不知道是被扇的,還是被揭開老底驚的,一時間恍若心死,躺在地上一言不發,雙眼直愣愣的看著星空。
池橋松將他拎起來,再找到云秀子,一并拎著往祥云觀走去。
路上,云珠子忽地發出慘笑聲:“功虧一簣,功虧一簣,若我早點狠下心來,大開殺戒煉制萬歲丹,此時早就晉升法師境!
何至于現在,像死狗一樣任人宰割!
是仁慈…是仁慈害了我!”
啪嗒。
池橋松又是一巴掌扇過去,將云珠子干干脆脆的扇暈,他吐槽道:“你也配談仁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