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自投羅網的受傷老扒子,讓池橋松驚喜的同時,又伴有疑惑。看老扒子的傷口,明顯是切割傷,必然是被人追殺。
當然。
連老扒子都殺不死,對方估計也不是什么強者,池橋松略作思忖,就果斷選擇將老扒子獵了吃肉。
他武道不斷精進,此刻正缺靈肉吃。
所謂窮文富武。
練武就是要大口吃肉、大秤買藥,不斷堆積營養夯實底子。
盡管月桂樹的果子,直接推動武功大成,省去了苦苦打熬的階段。
但他還是偶爾會想,是不是自己只買藥材隔三差五泡一次浴,沒錢買靈獸肉吃,導致營養沒能跟上,才使得白虹劍大成后,止步于勇士境中三等。
不得而知。
但老扒子送上門,沒理由拒收。
“小青,難得有機會看我實戰,瞧好了!”他將兩只五道眉放下,看了一眼瓦房頂上懶洋洋的小青。
鐵劍重新提在手中,在老扒子陰沉目光注視中,往前探出一步。
老扒子低著頭,張開嘴,發出低沉的警告音:“呼呼。”
池橋松不管不顧,白虹劍直接起手就是一招白虹貫日,整個人仿佛與劍融合為一,化作流星奔襲。
劍尖三尺鋒芒吞吐,噗嗤一聲刺入老扒子的肩胛。
老扒子本就受傷,根本避無可避,只能扭動身體,硬挨了這一擊。它見事不可為,放棄捕食五道眉,轉身準備逃跑。
可惜。
在勇士境的池橋松面前,這一切都是徒勞。
追擊上去,提劍揮砍。
老扒子卻靈巧的回身反撲,之前的逃跑只是偽裝,不得不說靈獸都很有想法。
但池橋松狩獵多次,連當路君這樣狡猾的靈獸都獵殺過,對于老扒子的雕蟲小技,絲毫沒有驚訝與緊張。
在老扒子反身飛撲時,他就變換劍招,鐵劍斜著向上,仿佛將劍刃遞過去。
遞到老扒子嘴邊時,猛然一抖,劍尖便豎著刺入嘴中。
三尺劍芒激射。
直接從嘴巴往里,洞穿老扒子的腦袋。
砰咚。
老扒子的身體,重重砸在地上。
“進階勇士境之后,獵殺這些靈獸再不用費力氣。”池橋松抖了抖劍刃上的血水,“而且有了劍芒之后,鐵劍也能殺死靈獸。”
他抓住老扒子的尾巴,準備把老扒子先拖回院子里。
這頭老扒子估計有七八百斤份量。
池橋松不打算用它肥田,他準備先把皮剝掉,然后拿去皮料店售賣,至于老扒子肉就留下來食用。
已經很多天沒有吃過靈獸肉了。
不僅自己要吃,還要給弟弟妹妹們吃,幫助他們打個好基礎。
正當此時,樹林方向忽然一陣腳步響起,隨即沖出一名渾身浴血的大漢。這大漢提著一把長劍,氣喘吁吁的看過來。
池橋松也恰好看過去。
兩人目光一陣對視,看清楚大漢的面容,池橋松抓著老扒子尾巴的手,不由得緊了緊,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僵硬起來。
大漢微微瞇起眼睛,忽地開口大聲說道:“小兄弟,這頭老扒子被你獵了啊,看來我今兒點子有點背。”
池橋松不由得問道:“你是?”
“我是衛戍部隊的,進山搜剿彭蠡四鬼,跟小鬼子干了一架,弄一身傷。”大漢笑著說道,“準備回去修養,正巧看到一頭老扒子,就準備獵了,結果沒注意,叫老扒子跑了。”
“原來是衛戍部隊的前輩。”池橋松長松了一口氣,也笑著回道,“我是講武堂學員席龍龍,剛剛晉升力士境,才加入新右會呢!”
“哈哈,看小席你年紀不大,竟然是力士了,很可以嘛!”壯漢說著,就瘸著腳步走過來,“我新右會三年社齡,以后我們就是同志了。”
池橋松用力點頭,表情有些忍不住的激動:“嗯嗯…哦對了,這頭老扒子我不知道是您的獵物…”
“沒事,誰獵了就是誰的,一頭靈獸而已,不用客氣。”
“還沒請教大哥你貴姓?”
“洪…陶克武,你叫我武哥就行。”
“武哥你這一身傷,不如進院子清洗一下,我正好有繃帶、紅花油。”池橋松熱情說道。
“也好。”陶克武大咧咧的靠近,與池橋松肩并肩,“正好早飯還沒吃,小席,能給我弄點吃的嗎?”
“當然好啊!”
話音未落,池橋松猛然提起鐵劍,狠狠捅向陶克武。
劍尖三尺鋒芒噴射,直接從陶克武的腰眼戳進去,再從另一邊的腰眼戳出來,血呼啦啦噴濺一米開外。
“嘶!”陶克武瞪大眼睛,兀自不敢相信。
他伸手往腰眼捂去,另一只拎著長劍的手,飛快揚起,手中寶劍化作一道寒光,切向池橋松的腦袋。
但池橋松一擊中的,早就想好后續。
身體一矮,雙腿在地上蹬踏,十二路彈腿瘋狂運轉,整個人仿佛靈貓一般沖出去,遠離陶克武。
長劍也被他帶著拔出,血水再一次飛濺。
陶克武沒砍中池橋松,當即就要邁步追殺。
但才抬腳,就感覺到腰間劇烈疼痛,噴濺的鮮血頃刻間將他兩根褲管浸濕。本就渾身浴血,現在更像血做的人兒一般。
他頓住腳步,肌肉緊繃,試圖將血止住。
瞪著停在十米開外的池橋松,雙目通紅,幾乎要擇人而噬:“伱!”
“你什么你,鬼頭劍洪遠明,你還真當我是個愣頭青,可以隨便被你騙了?”池橋松嘴上嗤笑,實際上心在砰砰跳。
“你怎么、知道…”大漢丟掉手中寶劍,雙手捂住自己兩個腰眼。
“你猜。”
大漢身體已經搖搖欲墜:“告訴、我,讓我死、明白。”
“等我殺了你,再告訴你。”池橋松雙手持劍,猛然向大漢洪遠明沖過去。
沖到一半的時候,洪遠明眼中喜色一閃而過,單腳在地上輕輕一碾,掉在地上的寶劍便快速彈起,正好被他一把抄起。
劍光吞吐,直刺池橋松。
刺到一半,他眼睛猛然睜大。
只見氣勢兇猛的池橋松,裹挾著一擊必殺的決心,沖到一半時,卻果斷掉頭,又跑出了十米開外才停下。
“你…”洪遠明丟下寶劍,直接一口老血噴出。
就剛才這兩下動作,他的腰眼位置,又在狠狠飆血,現在伸手按都按不住,血快速流失,讓他有些黝黑的臉徹底煞白。
嘴唇子都跟著煞白了。
“呼!”池橋松吐出一口濁氣,自言自語感慨,“你們這些邪修果然詭計多端,各個都是扮豬吃老虎的老手。”
從一見面開始,處處都在算計于他。
洪遠明聽完,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罵:“你他、媽就沒、騙老子?”
話未說完,又噴出一口殷紅鮮血,整個身體真的搖搖欲墜,眼睛無法保持焦距,仿佛看到無數星星閃耀。
下一秒鐘。
砰咚栽倒在地上,腰眼流出的血,很快將地面浸染鮮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