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對人體強化,是時時刻刻增幅。
身為力士境上三等的池橋松,不說刀槍不入,至少也是皮糙肉厚。蛇鼠蟲蟻叮咬,都不一定能咬破皮。
所以他一路奔波,從一個山頭尋向另一個山頭,不知不覺就進入千里翠隴陵的深處。
沒有衛星定位,在大山里極容易迷路。
好在迷路池橋松也不怕,一路橫推過去,哪個方向都能走出千里翠隴陵。
“這棵大樹不錯,可惜并不是靈根。”第三天傍晚時分,他尋到一棵參天古樹,至少五百年樹齡的一棵老樟樹。
樹干歪歪扭扭,樹枝蜿蜒曲折。
非常適合晚上露宿。
他砍來一些細木桿子,在一根粗壯的分叉枝椏上搭個架子,然后把睡袋放上去,這樣就形成一個安全睡覺地方。
而且樟樹驅蟲,睡在上面當真愜意。
在樹下生起一堆火,將中午獵到的野兔簡單剝皮處理,又去附近小溪清洗干凈,他就在篝火旁燒烤。
烤熟之后,撒上胡椒和鹽,還有孜然粉。
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吃飽喝足,躺進睡袋里,老樟樹的樹冠茂密,一點星星都看不到。
他閉上眼睛,心中默默念叨幾句:“連著三天瞎轉悠,希望后面幾天運氣好,能獵到靈獸…要是碰到狐貍精,那就更美了。”
不一會兒,就進入甜美夢鄉。
夢中他化身牛郎,獵殺靈獸老牛,用牛皮做成超人衣服,一飛沖天,去跟織女相會。正準備相擁而眠時,屋外狼群呼嘯,干擾他干好事。
“煩人!”
池橋松直接從夢中被煩躁醒來。
下一刻,他猛地一個激靈,發現這狼叫聲并非夢中出現,而是從老樟樹下傳來。探頭往下看,借著朦朧的月光,可以看到十幾條野狼或蹲或臥,在樹下徘徊。
其中一頭野狼,體型堪比小牛犢子,蹲在一截枯木上,目光灼灼的仰望樹枝椏上睡覺的池橋松。
視野對上,能清晰看到它綠油油的眼珠子,閃爍著嗜血的神采。
“靈獸!”
“當路君!”
池橋松現在對于靈獸已經非常敏感。
直覺告訴他,枯木上的野狼就是一頭靈獸。
因為狼群最好在半路中劫掠,古代行腳商沒少被野狼禍害,越是害怕就越是敬畏,所以把野狼中的靈獸稱作當路君。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池橋松凜然不懼。
只有區區一頭靈獸當路君,剩下都是普通野狼,這點戰斗力,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緊一緊褲腰帶。
握住開路刀,別上靈牙匕首,池橋松直接從樹枝椏上跳下來。
砰咚落地。
周圍或坐或臥的野狼,紛紛被他嚇一跳,趕緊從地上爬起。等確定只有池橋松一個人,它們立刻低沉咆哮著靠近過來。
靈獸當路君穩坐在枯木上,并未動彈。
“嘿喲,輕視我?”
池橋松沒有半點猶豫,開路刀舞動,直接奔向一頭野狼。猛虎大力拳的招式融入刀刃中,瞬間砍爆一頭野狼。
噗嗤。
腦漿混合血液飛濺。
這頭野狼連哼唧一聲都沒發出,直接倒斃在地上。
其它野狼迅速四散逃開一截距離,當路君一下子站起來,仰頭長嘯,招呼群狼上前圍攻,它也加入戰場。
啪嗒!
刀法縱橫,舞動之間,還有猛虎前肢的虛影,偶爾一閃而過。
池橋松整個人仿佛化身百獸之王,在老樟樹下兇猛迎敵,開路刀大開大合,野狼磕著碰著非死即傷,眨眼就倒下五頭。
此時當路君也尋找到一絲破綻,從池橋松身后飛撲,張開血盆大口,直奔他的頸脖子而去。
“來得好!”
池橋松看似虐殺群狼,實際上注意力有一大半都集中在當路君身上,見到當路君出手,當即轉身變招。
開路刀橫掃千軍,與當路君前撲的雙爪碰撞。
兩道兇猛力道撞擊,一人一狼齊齊往后倒退,但池橋松很快穩住倒退之勢,并拔出靈牙匕首。腰馬合一,再接進步沖拳,靈牙匕首在拳頭頂端延伸,直刺當路君的腰窩子。
噗嗤。
血花飛濺。
當路君反應飛快,迅速扭身躲閃,沒讓靈牙匕首扎實,只破了點外皮。
兩下交手可謂兔起鶻落,當路君小吃點虧,然而它躲開攻擊后,并未再度反擊,而是長嘯一聲,直接飛身奔向周圍山林。
這是要跑。
“好慫的畜生!”池橋松見狀,顧不得身后狼群干擾,提著靈牙匕首就跟上去,難得遇到靈獸他可不愿意放棄。
當路君前面跑,池橋松后面追。
一追一逃片刻后就飛奔出幾公里,從半山腰跑到山谷里,后面狼群已經跟不上,只剩下池橋松和當路君。
眼看著距離始終拉不近,池橋松心中長嘆一聲,腳步放緩準備放棄。
就在此時,當路君忽然轉身,沖著他齜牙咧嘴,似乎在炫耀池橋松拿它沒有辦法。
被一頭靈獸赤果果嘲諷,池橋松腦子一熱,圓滿十二路彈腿被他發揮到極致,提著靈牙匕首就是一招燕子穿林。
如同小燕子在樹梢上疾馳而過。
池橋松的身體飛躍而起,騰空至少三米高度,再做拋物線運動,下墜點就是當路君的身后位置——這是預判,預判當路君會轉身逃跑。
然而預判失敗,當路君并未轉身,而是向他撲過來。
“嗯?”
池橋松驚詫。
忽地身側一道腥風撲來,借著微微月光,他眼角余光瞥見,竟然還有一頭體型巨大的野狼沖出,與當路君一前一后夾擊他。
“這是!”
電光火石之間,他豁然想到,狼群一般都是由一公一母兩只頭狼領導,也就是說狼王通常是有兩只的。
先前一只是雄性當路君,那么肯定還有一只雌性當路君隱藏著。
想清楚這一點,他心下不由得微微自嘲,終日打雁,竟叫雁啄了眼。自己竟然被兩頭畜生擺了一道。
嘶啦。
身體被一股大力沖撞,把池橋松撞得半空中翻滾一圈,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直接摔在地上。然后腰眼位置一痛,被半路偷襲的雌性當路君張口咬住。
疼痛讓他拋開所有雜念。
也立刻激發出他的熊熊戰意,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戰斗上面,反手一刀,砍在雌性當路君的肩胛上,逼迫這只當路君松嘴。
雄性當路君剛好撲來,趁機就往他脖子位置撲咬。
池橋松趕忙蜷縮身體,以禹劍中的守勢劍招,保全自己,然后借機鯉魚打挺站起來。腰部衣服已經破爛,有血在往外流淌,但他可以感受到傷口并不深。
一來自己皮糙肉厚,二來雌性當路君并未咬實。
“嘿!”
池橋松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左邊雄性當路君,右邊雌性當路君,保持左右夾擊之勢,只要池橋松露出破綻,它們立刻就會瘋狂撲上。
但是。
池橋松根本不怕。
柿子挑軟的捏,偷襲他的雌性當路君體形稍小一點,他直接沖向雌性當路君,借助靈牙匕首施展猛虎大力拳,大開大合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