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正版成替身了。
余子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有一說一,正版給的信息,雖然不是亂碼,可是基本完全看不懂,甚至想當做占卜的提示用,都很難腦補出聯系點。
他做的這個,雖然是亂碼,但是可提供推測的點,還是有很直白的聯系。
余子清聽著暴發戶詳細說明,他腦補出來的東西,都有些被說服了。
至少暴發戶按照他自己通過一部分占卜,自己補全出來的提示,結果的確是好的。
一次逃生成功,還帶走了最重要的寶物。
雖然余子清覺得,這是因為圣徒脫離時代太久,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提前做出了贗品,再加上他們在深海遇到的事情,多是簡單粗暴靠實力就能解決。
一次死里求活,化作孽物不過兩天,就重新恢復了意識。
余子清覺得,這是暴發戶運氣好,因為他在幾天前就決定要來了,而且見獵心喜,正好想要試試魚骨的儀法。
可惜,余子清覺得沒用,說一千道一萬,都沒用,療效才是真理。
余子清瞥了一眼暴發戶,心里暗忖,估計他現在告訴暴發戶,那顆水晶是山寨貨,暴發戶都不可能信了。
現在倒是有個麻煩事,水晶被那個黑影人帶走,余子清就得把備用的贗品,想個合理點的辦法給圣徒。
反正只要不是落到懸崖神王手里,余子清都能接受。
大兌歸來在即,十階之路將開,什么亂七八糟的妖魔鬼怪都開始冒頭了。
而那個黑影人,通過他的力量,大概就能確定,他不是懸崖神王的人。
再加上給暴發戶紋身的過程,現在有九成可能,黑影的力量,跟濁世污泥海有關。
算算時間,濁世污泥海已經存在很久,黑影人也存在不少時間了。
僅僅暴發戶都出現好幾十年了。
濁世污泥海的變化,應該不是他給惡鬼改名引起的,只是因為這個事,多了意料之外的變化而已。
跟暴發戶聊完最近的事情,余子清才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暴發戶愣了愣,沉默了好半晌。
“以后就叫原仇吧。”
余子清點了點頭,也不問他以前叫什么,雖然這事特別好查,他也知道對方姓仇。
“你家族剩下的東西,需要幫你么?”
“不用了,原來的我已經死了,留念那些身外之物,只會告訴那人,我還活著。
大人拿去吧,家族剩下的,也僅僅只有一條靈石礦脈,一條赤銅礦脈有價值了。”
原仇說的很平靜,他現在是真的不在意那些財產了。
那些東西,全部供給他一人,他也不太可能有機會晉升九階了。
余子清也不勉強,他其實也看不上那些東西。
靈石雖然是硬通貨,當貨幣用,實際上,相比之下,靈石才是價值最低的資源。
只不過這個東西,所有人都能用上。
修行也好,布陣、制符、煉器、煉丹、飛舟、傀儡,都要用上。
余子清給奸商餓鬼傳了個信,將他解決了一個新出現的小禁地的事隨便說了一下,剩下的事他就不用管了。
他出現在那里,之后孽物便不見了,仇家的人死完了,留下的遺產,沒人敢越過余子清全部給黑了。
余子清哪怕什么都不管,大離那邊的人,再怎么貪,最后還是會的把一大份交到余子清手里。
不然的話,在大離西部,如此靠近布施鎮的地方,把餓鬼商號給得罪死了,以后就別在這邊混了。
軟一點的,將其排除在生意鏈條之外。
再要是得罪太過,結仇了,那深淵裂谷之中,一不小心有一大群魔頭沖出來,一不小心把對方駐地給沖了,那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以前都已經沖出來過一次。
鎮守深淵裂谷,從頭到尾都不是餓鬼的責任,那是大離朝廷的責任。
余子清沒多管,甚至都沒帶原仇回錦嵐山,只是待在布施鎮的養生會所里,在地下挖出來一個新的研究室,布置好了各種屏蔽手段。
他要好好研究一下魚骨的儀法,研究下原仇現在的狀態。
這種本質上就跟正常修行不同的晉升之法,若是風險可控,代價可接受,也足夠強。
那余子清可能就要學著黑船圣徒的做法試試了。
有些稀奇古怪的家伙,可能沒辦法直接弄死,或者直接弄死了太過浪費。
這種借力法門,就成為了新的路子。
而且,對于某些煉氣天賦一般,煉體天賦一般,煉神天賦更一般的人來說,這可能是一條新路。
說不定在這方面的天賦可能還更強。
錦嵐山內的人,因為環境限制,煉氣沒戲,長期受到異力影響,估計出去也沒什么煉氣天賦。
煉體吧,除了那些待在錦嵐山長期吃錦嵐菇很久的人,剩下的天賦其實也一般,尤其是最后一批進錦嵐山的村民,是真挺一般的。
至于煉神,更算了吧。
本來錦嵐山的風氣,就不適合煉神,再加上鐘守正那貨,堂堂一個元神境強者,脆弱的好似一碰就碎,養傷幾十年。
至此,讓錦嵐山的人,對煉神的印象更是跌落谷底。
所以村民們有沒有煉神天賦,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而且也不是所有村民,都沉迷修行,想要成為高手。
自從發現了原仇,余子清對這件事就很上心。
他甚至已經有了一個現成的東西,覺得可以試一試。
他腹中的地魔尊主,哪怕余子清盡力控制著別把地魔尊主徹底消化完,隨著時間流逝,這家伙已經蔫到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約等于心跳的曲線已經成一條直線,還沒到腦死亡的階段。
而地祇之源,則一直被陽神抱在懷里。
他想試試,能不能借地魔尊主的力量,再順便試試,地魔尊主跟地祇之源有什么關系。
試試哪個是可以用儀法借力的。
對于開辟新的修行路線,晉升之路,余子清抱著極大的熱情。
反正最近也找不到那個黑影人,黑船圣徒都老實下來了。
深淵那邊也一直有餓鬼盯著,暫時什么事都沒有。
一晃幾個月之后,席揚在七樓戒指里召喚余子清。
“我現在能走了么?”
“怎么?坐不住了?這么著急出去送死?”余子清沒告訴席揚,他都告訴黑船圣徒,席揚跟余孽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再不走,就真死了。”席揚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身體:“我覺得天祖看我不順眼了,開始覺得我煩了,昨天碰了我一下,我半邊身子都碎了,要不是二憨救我,我肯定死定了。”
“伱招惹阮人王了?”
“真沒,我見了天祖都是繞著走,誰想到天祖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差點暴斃。”
“我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阮人王是看你順眼?”
“…”席揚嚇的臉都綠了,看他順眼,死的更快。
“行了,我正巧要回去。”
余子清琢磨了一下,估計是阮人王覺得一個地方吃席有點煩了。
也可能是真的看席揚順眼。
回到了錦嵐山東,二憨悄咪咪的找到余子清,將一個被符箓封印的儲物袋交給余子清。
“哥,阿爺說,讓那個席揚趕緊滾蛋,這家伙挖墳掘墓,不干好事,不知道招惹到了什么,要不是阮前輩在,他肯定死定了。”
“里面是什么?”
“席揚半邊身子的血肉,他吃了我一片龍肝,記得讓他賠。”
余子清揭開符箓,看了一眼儲物袋內的東西,一堆碎成肉沫,連骨頭都成渣滓,混雜著泥土堆在里面。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其內縈繞著死氣,死死的壓制著另外一種力量。
余子清重新將符箓貼上去,心中了然,難怪阮人王忽然拍碎了席揚半邊身子,這不是在救席揚的命,也不是不想席揚死。
可能只有一個,席揚若是被這里的那一縷力量搞死,連變成僵尸的機會都沒有。
聽席家的人說,他們家,死后能留下尸身的人,占比頂多一半。
這么一想,要是能死的很特別,還能留下尸身,他們歡天喜地的開席慶祝,倒是挺合理了。
“你哪也別想去,先好好想想,你去深海都招惹什么東西了。
要說作死,我的確沒見過比你家人更強的。”
余子清懶得聽席揚逼逼,這貨就是坐不住窩了,渾身癢癢,又想出去作死。
余子清握著儲物袋,咧著嘴離開,平白無故的又得到一個研究材料。
從那一縷力量的性質來看,其主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鳥。
那可真是太好了。
深海真是個寶地,回頭一定要跟黑船圣徒多聯系聯系。
也不知魚骨安利的怎么樣了,這些黑船圣徒,可是絕佳的實驗志愿者,相信他們肯定不介意換一個祭祀的對象。
余子清陪著阮人王吃了頓席,喝了一頓茶,晃晃悠悠的帶著準備好的菜,直奔錦嵐山南邊。
給邗棟夫婦倆送點吃,順便請教點事情。
鄰里之間,誰家做了好吃的,互相送點嘗嘗,是最簡單的聯絡鄰里感情的方式。
陪邗棟夫婦吃完飯,喝著茶,余子清拿出了儲物袋,遞給邗棟。
“棟哥之前常年再深海歷練,見多識廣,幫忙看下。
這是那個叫席揚的混子,去深海作死時,一不小心沾染上的,看樣子是潛伏一段時間了。”
邗棟打開儲物袋,細細感應了一下,眉頭微蹙。
“這種陰晦深沉,藏而不漏的感覺,的確是來自深海。
但具體是什么,我就不能確定了。
深海的無盡黑暗深處,有不少擁有類似力量的怪物。
那些沒腦子的兇獸都不會去那么深的地方。
而且那些怪物都有個特征,形體在不同深度變化很大,很難殺死。
我曾經潛入深處,遇到過一個,被惡心了幾個月,它拖不死我,我也殺不了它。
被標記的人,最好不要再去深海了。”
“數量不是特別少么?”余子清眼睛一亮,有些明白,黑船圣徒為什么一直在深海晃悠了。
“你可千萬別好奇,那些東西,強不強倒是其次,惡心人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強。”邗棟趕緊勸了一句。
“放心,我可不像席揚那也為了作死而作死。”
“席家的人,向來如此…”邗棟搖了搖頭,想到阮人王,他也不好說什么。
“對了,還有個事,順便問一下,棟哥當年游歷天下,有聽說過一個叫青萍的強者么?”
“青萍…”邗棟微微一怔。
“棟哥聽說過此人?”
“沒有。”邗棟搖了搖頭,遙望向大乾的方向,有些感嘆。
“只是想到,當年大乾太上皇尚在潛邸的時候,有一件法寶,名為青萍。
后來他登基之后,便不再用這件法寶了,亦沒有賜予任何人。
我幼時剛開始練劍,最想得到的劍,便是那把青萍劍。
后來知曉了那把劍的意義,便明白不可能賜予我的。”
余子清眼神一閃,瞬間腦海中就浮現出一道靈光。
就是這個,不會錯的,青萍就是真名。
當時青萍很鄭重的報名,就是正兒八經的自報家門,只是他沒聽懂。
現在聽邗棟一說,余子清一下子明白為什么了。
那個人是老乾皇的化身,青萍劍所化的化身。
所以他特別在意大兌歸來的具體時間,余子清給老實回答了,雖然模糊了點,但余子清的確不確定。
而青萍鄭重的自報家門,便是投桃報李,只是拐了個彎,能不能聽懂,就是余子清的問題了。
對標不確定的大兌歸來時間,剛剛好。
一瞬間,很多事余子清都明白了。
難怪青萍會公開露面,參合六十四面體水晶的事,參合進來了卻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沒拍賣到手,最后也沒半路去截殺。
要是老乾皇的化身,一下子就合理了。
老乾皇坑懸崖神王坑的極為順手,怎么可能真心實意的給懸崖神王辦事。
余子清差點笑出聲,白水蛋組織去了,去摸魚混一混,最后還打了一架裝裝樣子。
老乾皇這是連裝樣子都有些敷衍,也就是說,他也不希望那個東西落入懸崖神王手里,甚至對于跟懸崖神王的交易,都不是很看重了。
可能他想要從懸崖神王那得到的東西,已經拿到手了,現在只是裝裝樣子,不想翻臉而已。
他現在只關心大兌歸來,然后晉升十階的事。
那八成是已經十拿九穩,基本沒什么懸念了。
“我見到的就是青萍劍,他自報家門了。”
邗棟眼神一凝,猶豫了一下,想說什么。
他夫人一看他這樣子,立刻接過了話茬。
“你最好離他遠點,那個人會利用所有能利用到的人,越是覺得他可信的時候,就越是危險。”
邗棟沒說話,默認了這一點,畢竟老乾皇是他爹,沒感情歸沒感情,可說起來的時候,有些話還是得避諱一下。
“放心,只是偶然碰到了他的化身,聊了兩句而已。”
余子清要是早知道那是老乾皇化身,說不定還會把贗品想辦法讓他帶走。
然后看看他到底是給懸崖神王還是不給,反正給不給都是給他拉仇恨了。
從邗棟這出來,余子清拿出另外一顆備用的六十四面體水晶贗品,順著看了六十四面,里面便出現了信息。
“嘎嘎嘎嘎,桀桀桀桀。”
余子清砸吧了下嘴,忍不住跟著笑出了聲。
這要不是果汁給加料加私貨了,他當場將這顆水晶球生吞下去!
余子清收起水晶球,到了西南角,坐在果汁面前。
“你這是給加了東西吧?弄假成真,真的都快成替身了。”
果汁一動不動,一如既往。
余子清看向蛇柳,蛇柳唰唰唰的寫了一行字。
“別問,問就是不知道,說了就沒用了,反正沒壞處。”
“好。”余子清點了點頭,還真的不問了。
給果汁講了幾天小故事之后,余子清晃晃悠悠的離開。
在密室里見到了原仇之后,余子清直接道。
“你用一個假的水晶球,騙過了那些光頭逃走。
又用一個更好的假水晶球,騙過了黑影人,讓他帶著假的離開。
你不甘就此被滅口,死的憋屈,臨死坑了他一把。”
原仇剛想說,他那個假水晶球,實在是太假了,不可能…
但看著余子清的眼神,原仇便明白了。
他點了點頭。
“是這樣,沒錯。”
“恩,等你從孽物狀態恢復,意識慢慢恢復,終于想起來,那顆真的藏在哪了。
我和魚骨用儀法救了你,你便把那顆水晶球送給了我,讓我來處理。”
“不錯,我要那個東西也沒有用了,留下也只是禍害,只要不讓黑影人得到就行。”原仇很配合。
“很好,若是有機會,我會讓你親自去報仇的。”
余子清露出笑容,轉身離開。
他找到魚骨,將備用的那顆水晶球,隨手拋給他。
“拿去吧,原仇說要謝你,就送你了,只要不落入那個黑影人手里,他都能接受。”
魚骨捧著水晶球,眼睛珠子都差點跌出來。
“這…這…”
“拿著吧,結下善緣,做了好事,可能以后不經意間,就會在關鍵時刻得到回報。
我要這個東西沒用,你帶走吧。
至于你要走的路,要不要幫助其他圣徒,擺脫化作孽物的風險,都隨你。
你親手紋身,無論是哪個黑船圣徒,都會有用的。”
余子清拍了拍魚骨的肩膀,笑呵呵的道。
“我覺得你是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