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兩相歡
“我叫窈娘，是這家賭坊的老板娘。
七八年前，我成了寡婦，我男人留下了這間賭坊以及一屁股外債。
我一個女子，身無長物，一時間哪能還的了這些個債務。
那些惡霸見我柔弱可欺，便時常上門以追債的名義糾纏于我。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男人擋在了我的面前。
他對著那群惡霸說···”
視頻中的淺淺的背景音樂聲中，一個女人在講述著故事，這個正是胡馨的聲音。
伴隨著她的講述，視頻中出現了各種賭坊內的畫面，隨后定格在窈娘抱著雙腿坐在地上，被一群惡霸圍著的場景。
“告訴你們，這是我的女人，誰要敢碰她，我把他的舌頭割了喂狗。”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是高秉燭的配音聲。
胡馨的聲音繼續響起：“看得出來，他從未殺過人，但他還是牢牢的將我護在身后，獨自面對著那群惡霸，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種我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涌上心頭，他呵斥完那群惡霸，轉身要走，我連忙問道，英雄，你叫什么名字？”
“高秉燭。”男聲響起。
“短短幾年的時間，有了高秉燭的幫助，加上一些其他原因，我將這里經營成了神都最大的賭坊，可高秉燭卻很少來我這里，這一切源于五年前的那天。
那天，他渾身是血的躺在樹林里，旁邊都是尸體，他也快成了死人，我將他送到醫館，費盡心思才救了下來。
從那之后，他就像變了一個人，從一個不良使，變成了一個殮尸人，神情冰冷，不茍言笑，他不肯跟我多說什么，和我約法三章，互相不要打探對方的隱秘。
哎！他的事情其實我都知道啊，只是我的事情···
這幾年，他雖然到我這里的次數減少，但我成了他的知己，每次過來，我都會用最美的酒招待他，他緊繃的神經，只有在我這里才能稍緩片刻，偶爾還能看到他露出笑容。
我很開心，真的，多希望能與他一直這樣下去啊····”
窈娘的自述到此為止，音樂聲響起，一首叫做《兩相歡》的歌曲旋律出現。
“有別離索接二有姻緣錯最后的落寞僅是三生過待得相遇白了頭 失語凝噎滿腹愁落魄···”
畫面中出現高秉燭和窈娘在賭坊內的場景。
高秉燭問道：“咱們認識多久了？”
“七年五個月零三天。”窈娘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了時間，表情有笑意，眼神卻悲傷。
“嗯。”高秉燭抬頭，眼中有淚花，“時間真快。”
畫面閃回，穿插了兩人相遇相知的鏡頭。
音樂繼續，畫面回轉。
窈娘輕輕的說了一聲：“是啊。”
畫面穿插，高秉燭的畫外音響起：“我入聯昉了。”
“我知道。”窈娘肯定的說道。
“就是那個華慶之臥底了十年的地方。”
“我知道”窈娘的這句我知道，后面拖長了音，她的表情耐人尋味，她像是一個小孩子在告訴高秉燭，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但卻沒有絲毫炫耀的樣子，而是一種抹不開的憂傷在環繞。
“真的是你？”高秉燭眼睛直盯盯的看著面前的窈娘。
“真的。”
“為什么不殺我？”
“舍不得啊！”窈娘的眼眸低垂，似笑又似哭。
接著，繼續是窈娘的鏡頭，她表情夸張帶著一些不可置信的語氣說道：“你明明從來沒有殺過人，卻愿意為了我···素昧平生的。”
高秉燭在對面聽得直接笑了起來，笑的非常大聲，原本這個時候，他應該笑的眼淚橫流，可惜···鏡頭略過，配音老師極有張力和感情的笑聲充斥在視頻里，畫面直接切到窈娘的臉上。
窈娘也在笑，兩人一個笑著哭，一個哭著笑。
背景音樂此時高亢起來，一個女聲用戲腔唱道：
“傾心兩難還今日夜闌珊倚靠欄身獨留一只影單歲月隨風散浮生夢歸夢碎亦殘落霞紛飛醉臥千帆訴說語千萬暢不盡言歡愿得一人 緣若來并非難····”
音樂聲變小，窈娘用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的語氣一樣說道：“小的時候，阿爺為了一袋米，把我賣給了一個路過的異鄉人，我拼命的叫啊叫，阿爺，阿爺，你知道那個異鄉人是誰嗎？”
“春秋道的人。”
窈娘臉上帶著笑，仍然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阿爺看都沒看我一眼，走啦，然后神道呢，找了上百個像我這樣的孩子，把我們關在一起教我們練功。”
說到這里，窈娘停頓了一下，隨后手一擺，笑著說道：“還有殺人。”
“你知道 ��我接到神道的第一個任務是什么嗎？”窈娘繼續說道，手橫在面前，“殺，殺光所有的人，殺掉所有的同伴，殺到最后，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哈哈哈哈。
從那以后，我才知道，人命啊，不分貴賤，只要能活下來，殺多少人都行。”
“殺多少人都行。”高秉燭的聲音出現。
“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了你啊，我才知道，人生有另外一種活法。”
視頻繼續，到了最后，窈娘換上了“殺手十六夜”的黑色衣服，站在高臺上，看著下面的高秉燭問道：“高郎，你看這身衣服你熟悉嗎？”
畫面中，出現高秉燭緊緊握著刀的手，他的手上青筋暴起，不斷顫抖。
“我今天的任務就是殺了你，你死了，我就能活。”窈娘的表情變得兇狠起來，手里慢慢的把那柄手戟提了起來。
然后，窈娘的表情松弛下來，嘆了一聲氣，對著高秉燭說道：“我不再想騙你了。”
說罷，拿起手戟往自己的腹部捅去。
高秉燭的畫外音響起，一句急切的：“窈娘。”
音樂響起，還是那個戲腔：
“老樹下祈愿相思之意請待我傳托付終身心自縈伴 兩相歡。”
視頻結束，該視頻被上傳到了D站以及維博。
名稱兩相歡，高秉燭X窈娘混剪在簡介頁上寫道BGM：兩相歡演唱：易蘊儀作曲：徐清作詞：徐清編曲：徐清播放量：158萬彈幕：3098條評論：1934條 上傳時間2019年1月20日。
這個時間，正是《風起洛陽》更新到了21集后的第二天。
窈娘，在21集自殺。
徐清，在給袁葫葫打電話后，第二天一早把胡馨，易蘊儀喊了過來，易蘊儀唱歌，胡馨配音，下午，那個高秉燭的配音老師到了星堂文化，隨后就被拉著重新配了一些音。
尤其是高秉燭那個包含復雜情緒的笑聲，更是讓配音老師配了幾十遍，才選出了一個合適的。
忙碌了兩天，做了這個視頻上傳。
這下無論是看過《風起洛陽》的還是沒看過的觀眾，都被驚艷到了。
一時間，各種輿論紛沓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