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一騎飛馳而來直奔西直門。
而西直門的守衛,在看到那一騎背上所插的黃旗之后,立刻打開中門,將兩旁準備進出城門的閑雜人等屏退。
“杭州府急報!!”
那背上那人一邊高喊,一邊策馬入城。
守城的人不敢有絲毫耽擱,手城管立刻登城鳴鑼。
鑼聲遠遠的傳出去,內城城墻處在聽到鑼聲之后,立刻將這訊息傳往承天門。
等那一騎策馬來到承天門的時候,早有傳訊太監等候在承天門外。
那人翻身下馬,從背上的黃匣子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張奏折,將其雙手遞給了眼前恭候多時的傳訊太監。
“杭州府水患,西湖無端上涌滔天巨浪,杭州府已成一片澤國,水患仍不停歇,水患已蔓延至周遭府縣…”
騎卒臉色煞白,將皺著遞到太監手中的時候,已油盡燈枯。
禪熏太監聞言,也是嚇了一跳。
浙江承宣布政司下轄所治州府縣衙,皆是朝廷糧米賦稅的重頭。
如果真如眼前這信使所言,那他手中這一份奏折的分量,可就不輕了。
顧不上眼前信使的死活,傳訊太監立刻傳神,雙手捧著奏折,疾步朝著奉天殿而去。
此刻的奉天殿中,除了端坐在龍椅上的江玉燕之外,下手還有數十名朝中重臣。
這些朝臣此刻很明顯分成了兩個陣營,正爭的臉紅耳赤。
其中一個陣營,是一位內閣首輔張維為首,而另一方,則是以新皇新提拔起來的一些新臣為首。
兩者之所以爭的臉紅脖子粗,正是舊朝衛所裁撤的事。
新提拔上來的這些朝臣,都以改朝換代和衛所糜爛為由,主張新朝裁撤前朝世襲罔替的衛所邊軍制度,改用招募制。
而以張維和五軍都督府大帥楊萬里為首的老臣,則都不同意裁撤衛所世襲制。
他們的理由也很充分,畢竟新朝建立的突兀,雖然眼下平安無事,但是一旦裁撤,很有可能會引起嘩變。
而現在四夷虎視眈眈,都在盯著新朝會出現的任何一點破綻,這個時候裁撤,一旦戍邊兵卒嘩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前朝太祖建立基業,是為犒賞有功之將,這才頒布了衛所世襲制。可眼下從前朝太祖到現在,已有數百年,衛所之卒早已孱弱不堪,如果行雷霆手段,新朝何以震懾四夷?”
一名差不多不惑之年的文官站了出來,指著對面比他官階要高出好幾個等級的內閣首輔說道。
“我來問你,如今天下在冊衛所武卒有多少人?”
楊萬里冷笑一聲,看向那個剛剛提拔上來的監察史大人,語氣平淡的問道。
“大約有百萬之眾…”
不等那監察史大人說話,一旁的兵部尚書早已給出了答案。
“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一旦裁撤,這些人一定會聚眾鬧事,數百萬武卒嘩變,一點有用心叵測之人乘虛而入,后果你想過嗎?”
張維也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看向對面那人。
“我…”
“杭州府急奏!!”
就在監察史正要反駁的時候,奉天殿的側門被推開,傳訊太監雙手捧著奏折,快步來到九龍臺階下。
所有人都停止了爭吵,定眼看向那個臉色慘白的傳訊太監。
江玉燕微微一皺眉,一旁側身時候的憐星快步走下九龍臺階,從傳訊太監手中拿過奏折,轉身回到龍椅一側。
江玉燕接過奏折,隨手翻開。
當看清楚上面所描述的事情之后,即便是江玉燕都不由得神情一變。
下方,老奸巨猾的張維和楊萬里同時對望了一眼。
他們雖然不敢仰面視君,但是江玉燕的神情變化,一絲一毫都在他們的眼中。
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他們也就走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上。
“杭州…”
江玉燕合上奏折,將其交給一旁的憐星。
而憐星心領神會,拿到奏折之后,再次走下九龍臺階,將奏折遞給了站在臣子最前面的張維。
“水患?雷峰塔倒塌?”
當看到奏折上所描繪的事情,張維第一時間感覺荒唐。
西湖是不小,但是其中所藏之水,也難以將整個杭州城都淹沒吧?
況且這奏折上還說,不但杭州城被淹沒,而且連周圍的州府都受到了波及。
更加離奇的是,那雷峰塔崩塌之處,水似乎無窮無盡,還在一個勁的往外噴涌…
這確定是奏折?而不是杭州知府遞交上來的戲文?
雷峰塔倒,西湖水出…
那是不是涌水之處,還得有一條修行了千年的白蛇啊?!
張維沒有多言,看完之后,默默的將奏折遞給了面前前一刻還在和自己爭執的監察史。
“這,這怎么可能?!”
監察史看完奏折,也是心驚不已。
這怎么看,怎么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一湖之水而已,如何能造成這么大的澇災?
奏折一道道的傳下去,看過之人無不驚駭。
最后,江玉燕發話,衛所裁撤之事暫且擱置,先派遣欽差押送錢糧前往杭州府賑災。
繼而又派出錦衣衛,秘密打探杭州水患的真正原因。
天下會,天下第一樓。
趙御扭頭看了看周圍,似乎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神情呆滯而面色猙獰。
這什么情況?
趙御看的一頭霧水,而對面正一手擒下所有人的帝釋天,也驚的目瞪口呆。
自己修行千年的神功,居然攝不到趙御的元神!!
“喝!!”
就在趙御還蒙圈的時候,一聲嬌呵傳進樓閣之內。
原本被帝釋天擒住元神的眾人,都瞬間跌倒在地。
可好在,隨著這一聲嬌呵,他們的神色也都逐漸恢復了正常。
嗖嗖嗖…
一陣陣破風之聲從趙御耳邊掠過,直奔正位上的帝釋天而去。
“本尊百年不出,想不到中原已經有了這樣的高手!”
帝釋天雙手翻飛,一道道散發著寒意的勁氣,陸續將那幾道破風之聲接下。
而這時候定眼看去,才發現那破風聲,僅僅是幾根女子的青絲而已。
眾人眼前一花,隨即定眼看去,趙御身旁多了一名看不清相貌的人影!
突兀出現的這人,周身籠罩著一股攝人心魄的黑氣,別說看清楚相貌,眾人就連其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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