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城外,西江旁。
張天正神色肅穆,手持一本厚重的巨大書籍,暖風緩緩吹拂,書籍之上的血液,開始緩緩的流動。
一滴滴血液匯聚在一起,侵蝕著書籍原本的顏色,此刻仿佛被血液涂抹上了一層赤金之色。
陳國公主臉色蒼白,毫無一絲血色,唯獨一雙眸子,此刻匯聚著無窮無盡的光芒,耀眼奪目,注視著厚重的百丹書。
能夠清晰看見,當赤金之血涂抹了百丹書后。
百丹書發生了變化,仿佛化為了活物一般,開始不斷蠕動起來。
一滴滴的赤金之血,正在不斷的被百丹書吞噬。
百丹書上赤金之色開始消退,但與此同時仿佛浮現出了無數鬼魂。
一具具森森白骨,猙獰可怖。
鬼魂和白骨,環繞著百丹書四方,發出了凄厲的聲音。
一聲聲的怒吼,仿佛都在質問著陳國公主,為何打擾他們的安寧。
這一刻的百丹書暴動,彌漫出了強大的力量。
四方天地間,光幕不斷升起,已經封閉四方,張天正掌心之中,已經浮現出了一個封字,親自的壓住百丹書。
這無法完全的鎮壓住百丹書的力量,卻是可以把百丹書爆發的異象隔絕。
百丹書仿佛如同黑洞一般,源源不斷的吞噬著鬼魂和白骨,這一些姬氏先祖,他們自身具備的力量不是太強,但卻是保留下來了血脈力量。
張天正能夠清晰感受到,百丹書對自己的抗拒,正在不斷開始減弱。
這一件寶物,原本是一件仙寶,正是在自己手中化為神兵。
這天然親近自己,只是被自己鑄造的神兵差一籌。
現如今在有一場血祭后,已經把中間的抗拒和隔閡,消除的七七八八了。
百丹書開始認主了。
一股親近張天正的靈性,不斷自百丹書中升起。
張天正這么多年來,鉆研百技。
天資縱橫,才華橫溢。
乃是真正的天才,很多東西常人要幾年入門,幾十年才能夠精通的技藝,這對于張天正而言,一學就精,短短幾日之功,相當于常人幾年,稍微花費一番心血,就能夠達到普通人一生都到不了的高度。
張天正修身養性一百多年,昔年同時代的人,大部分都已經壽終正寢了,寥寥的活下來幾個,也是行將就木,早已不在天下間活動了。
現在這一個時代,全部都是后輩,他們自然無法想象張天正昔日對同時代人帶來的壓力。
口頭訴說,永遠無法和真正見到相比。
這是壓了一個時代的人,正是給暗王造成了多大的壓力,前不久暗王抖起來就會有多爽。
丹道,符箓,鑄兵,陣法等等。
這全部都是張天正擅長的本事,所以把仙寶化為神兵,張天正這一方面很擅長。
以血祭姬氏無數族人尸骨,讓靈性接納自己。
這一方面能夠成功個屁?
神兵認主,真要是這么簡單,現如今也就不會出現無數神兵無法使用的地步。
這要是自己有姬氏血脈,還能夠忽悠的過去,自己只是有一個姬氏老婆,這都能夠成功,那么天下五大鑄兵世家,以血脈為源的神兵,早就被外人篡奪去了。
這里不能夠深究。
難得湖涂。
其中原理不對,但結果對了就行。
張天正能夠清晰感受到,百丹書外表不變,但這一件先天神兵,其內部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這百丹書上面不斷涌現,下一刻被收斂的氣息。
那一道道,皆是不朽之氣。
正在不斷孕育,距離真正的誕生,就只差一步了。
這一件百丹書,乃是由一具不朽尸骸鑄造的。
這一個發現,這讓張天正心中一驚。
這是陳天尊嗎?
這半成品的百丹書真正鑄造成功,無疑乃是一件不朽神兵。
開始之初張天正聽見時,還認為是陳國公主自賣自夸,但現在沒有任何懷疑了。
百丹書的價值非常大,大到了張天正無法一人獨吞的地步,這一件寶物入手的話,未來肯定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最簡單的也是最貴的,肯定就是自由了。
任何剛剛突破的神魔,其閉關修行穩固修為后,就會領取任務,開始為人族打工,他們無怨無悔,最為簡單的緣故,就是他們突破的道源,乃是人族提供的。
族中的便宜占了,當然要付出自由來償還。
這雖然沒有明碼標價,詳細去說明。
可從遠古時代,到上古,再到如今,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如同宗門一樣,平時為你提供資源,為你提供修行之法,等到宗門有需求時,你自然要為宗門出力。
只要拿好處,而不承擔義務,那肯定是不行的。
就算是為此成為一名工具人,但一切也是值得的。
此物足以化為自己的根基,成為證道之寶。
不斷開始完善,一直到不朽神魔后,這百丹書都能夠用得上。
百丹書本來從較強的先天神兵,一下子晉升成為了準不朽神兵,凌駕于先天神兵之上,卻是低于不朽神兵。
不會獲得不朽戰力,但光是憑借百丹書,張天正已經具備正面沖擊崇山之力。
張天正伸手緊緊握住百丹書,沉聲開口講道:“有此至寶在手,我們如今已經不需要其他復雜的計劃了。”
“只要沖向崇山即可,足以驚動仙齊陛下出關。”
“我們贏定了。”
這一語雙關。
張天正腳下絲絲縷縷云氣,開始不斷升騰而起,最后化為一朵潔白無瑕的云朵,張天正和陳國公主站在其上,然后直接沖向崇山。
白云劃破天穹,已經瞬間沖至崇山附近。
呂城距離崇山本來就不是很遠。
張天正盡管氣息未曾暴露,可這樣的動靜,卻也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力。
崇山之巔,一道光芒升騰而起。
這是一卷圖錄,瞬間已經張開,自上而下攤開。
天機圖落下時,噴吐出無盡的光輝,無盡的星辰之力,仿佛一條洪流,浩浩蕩蕩的沖向張天正。
手持著百丹書的張天正,瞬間翻開了百丹書。
南明離火丹。
名字簡單粗暴。
正是一種火系大丹,這不是口服之用,而是外力捏碎,能夠誕生南明離火。
丹藥不光是能夠增益修為,治療傷勢,延長壽數,也可以用來殺敵,針對各種局勢。
諸如來到冰天雪地的世界,可以服用增強抗寒丹藥,火焰世界可以抗高溫等等。
任何一道,只要概念拔高后,用處都是極為的寬泛,能夠針對各個方面。
諸如陣法,也能做到上述之用。
增強抗性,自然也能夠主動爆發火焰和寒冰。
這南明離火丹的丹方,張天正早已獲得,而且嘗試過煉制,效果非常不錯,可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這東西在上古時期,各種天材地寶眾多時,煉制成本能夠接受。
可在當今年代,自己主動復原,能夠發現一些材料,如今已經不復存在了,只能夠采取替代之物,所以最后煉制的成本大幅度上漲。
現如今成為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不過現在則不同了,有了百丹書后。
張天正已經把丹方刻錄其上,南明離火兇勐的爆發,瞬間鋪天蓋地的南明離火沖涌上去,已經和星辰之光撞擊在了一起。
南明離火熊熊焚燒,這盡管只是最為初級的南明離火,不涉及任何靈性,也不具備著四象朱雀的本源力量,可也是先天層次的火焰。
星辰之光化為了焚燒的薪柴,轉眼間南明離火火勢大漲。
猶如驚天動地的海浪,一浪高過一浪,鋪天蓋地的沖向天機圖。
張天正目光閃爍,對于手中的百丹書愛不釋手,這東西很強大。
對于一名擅長丹道的人而言,乃是非常強大的。
百丹書的使用也是有代價的,不是收錄丹方就可以使用,這樣動用成百上千的能力,這已經超出了先天的范圍。
有丹方后,也要刻錄其上。
這是具備著失敗能力的,刻錄非常不容易。
而且能夠刻錄的丹方,也是充斥著限制的。
原本的百丹書只是有著四種能力,一種固化,三種臨時。
但當百丹書露出了真面目后,一共具備著六種,兩種固化丹方,四種臨時丹方。
道理非常簡單,現在已經是準不朽神兵。
一共六種丹方,要是事先知曉情報,那么自然可以從容針對,爆發出來的力量,將會非常強大。
要是低層次時,那么也就算了。
畢竟丹藥好煉制,這一方面效果不明顯,可高層次后丹藥煉制困難,百丹書最強的就是不用辛辛苦苦收集材料,直接根據丹方獲得成品。
南明離火輕易撕裂開了星辰之光,鋪天蓋地的火焰正面撞擊在了天機圖上。
高高懸掛,隔斷一方天地,完全把崇山保護其中的天機圖,霎時間劇烈震動起來,瘋狂的要是晃動起來。
不斷晃動的天機圖,彌漫出來的光芒,肆虐的沖向四方。
像是一顆顆墜落九天的流星,轟然間砸向大地。
轟轟轟!!!!!!
一聲聲巨響傳出,大地之上不斷凹陷下去,一個接著一個的深坑,先后不斷出現。
漫天的塵土高高揚起,轉眼間遮天蔽日,如同沙塵暴,席卷了九天十地。
大地凹陷,江河斷流,如同世界末日的景象,已經出現于天地間。
這翻天覆地的變化,出乎天機老人預料。
一聲憤怒的怒吼聲傳出:“張天正你勾結外族,沖擊崇山。”
“大逆不道,罪無可恕。”
“當誅!”
張天正冷笑著開口講道:“你才是大逆不道。”
“趁著仙齊陛下閉關,從而興風作浪。”
“我這一次來崇山,是要見仙齊陛下。”
“你率先出手,在這里還敢倒打一耙。”
“如今惱羞成怒,不過是因為我實力出乎你預料,你已經無法壓制我,甚至是旁邊隱匿的先天神魔出手,也不可能夠把我抓起來。”
“只要我弄的動靜再大一些,你就無法掩蓋了,仙齊陛下必定出關。”
“天機老鬼,你已經輸了。”
天機老人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閉嘴。”
自己咒罵了一句:“竇長生那個傲慢的家伙,竟然關鍵時刻不見了。”
天機老人不甘心,怨恨,這一刻全部都集中爆發了。
張天正伸手握住陳國公主白皙手掌,對著陳國公主講道:“只要我們實力足夠強。”
“任由天機老鬼如何算計,如今也都要功敗垂成。”
“黨羽眾多又如何,有著先天神魔隱藏又如何。”
“這統統都不管用。”
“我要是那一尊先天神魔,這可時候就選擇離去,無人發現他真正身份,現在離開可以脫離這一次事件,不論是我還是仙齊陛下都會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
聲音不高不低,不光是對陳國公主訴說,也是對暗中那一尊先天神魔說的。
天機老人再開口喊道:“閉嘴。”
聲音非常大,但換來的是張天正,更加兇勐的爆發。
大地轟鳴,群山震動,仿佛世界末日。
這本來充斥的禁制,和封禁四方的力量,在張天正強大實力之下,瞬間就已經撕裂開,張天正也不主動沖入崇山,去和天機老人戰斗,就是要斷絕地脈,驚動四方,引起崇山洞天劇變。、
天機老人不斷出手,但最后根本無法阻止張天正。
崇山洞天立于崇山之上,看似毫無關系,實則和地埋相連,獲得大地之力供養,這才能夠不斷誕生出先天之氣,也反哺巨大的靈機,二者相輔相成,增強齊地天地靈氣。
地脈出問題,立即引起了崇山洞天變化。
仙齊獨有的聲音響起:
“地脈震動。”
“天機你是怎么管理人族的?”
仙齊不滿聲音響起,人已經出現于天地間。
居高臨下的注視著眼前的戰斗痕跡,聲音冷澹下去講道:“張天正你要干什么?”
張天正上前一步,主動開口講道:
“竇長生和燕神帝密謀翻盤,天機老人助紂為虐。”
“還請陛下主持公道。”
天機老人連忙辯解講道:“污蔑。”
“明明是張天正沖擊崇山,我只是無奈出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張天正:“怎么還要演?”
天機老人:“還沒結束呢,這一條線通關了,可下一條線,才開始而已。”
“武陵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