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送奇遇也卷起來了
一場人數不多，可極為盛大的祭祀結束了。
萬族震動，天下矚目。
帶來的效果非常驚人，人族道源獲得穩定增長。
人祖廟山門前，一名眉心點著朱砂的少年，正面帶笑容送走一尊尊萬族神魔，看著萬族神魔逐漸離去，仙齊笑的更加燦爛。
這一次人族又是大豐收，這自從五族聯盟建立后，人族很少有這么大的收益了。
緩步走回人祖廟祭祀大殿前，就看見天機老人面色蒼白，精神萎靡，像是被抽光了精氣神，一尊先天神魔露出了疲憊，這一種情況是罕見的。
不光是天機老人，大衍也好不了多少，相比較天機老人還注意形象，大衍直接往那一趴，絲絲縷縷的云氣不斷氤氳升騰，猶如一方云床，正撐著大衍不倒。
仙齊上前關切講道：“這一次人族氣數增長過多，差一點就在萬族面前暴露，倒是又辛苦兩位了。”
大衍抬頭看向仙齊，最后目光炯炯注視著圣母神像講道：“這一次盡管辛苦，可依然還是蒙混過去了，不過觀星臺的建造要快，沒有觀星臺梳理人族氣數，無法隱瞞的太久。”
“萬族不是沒有能人，這一次氣運波動極大，已經有不少氣運無法掩蓋，已經暴露出來了，不過因為妖族氣運潰散，我族氣運大幅度增長，從而他們沒有多想。”
“沒把商族氣運潰散的事情，和我族聯想在一起，但此時不想，不代表著他們以后不會。”
仙齊神色凝重講道：“先是商族氣運潰散，我族氣運增長的兩份道源，再有這一次妖族氣運潰散，我族增長的兩份道源，千年已經增長四份道源，而伴隨著我族大舉祭祀圣母，年年開始進行國祭，還能夠增長兩份道源。”
“千年一共六份道源，余下再加上福地，那就是七份道源。”
“還有商族一份道源，妖族這三份道源，這又是四份道源，才短短幾年之內，我族實力增長，實在是太快了。”
“朕不是沒有見過世面，可如今仔細算算，到了朕都觸目心驚的地步。”
仙齊低沉講道：“未來要是繼續這樣增長下去，一統萬族之日，不再是子孫后代的事情了，怕是要在我們這一代人完成了。”
大衍冷笑著講道：“陛下說笑了。”
“如今這等情況，不過是時運加上人為，如同其中出力極大的竇長生，其一生怎么會繼續這樣波瀾壯闊，事事如意。”
“不知道多少豪杰，起勢之初，勢如破竹，橫行無忌，這其中時運占據大部分。”
“如今竇長生正應了時運，才能夠所向披靡，等到時運一過，終究要恢復平凡。”
“陛下昔年也是雄心壯志，認為自己能夠一統萬族，一代人完成千古未有的偉業，悍然不顧眾多反對者，發動了千年之戰。”
“一場大戰下來，敵人越打越多，陛下才醒悟想要萬族一統，敵人不止一族，而是天下萬族。”
“所以姒無命一直主張武力一統萬族，我等老家伙從未極力阻止，而是等待姒無命撞的頭破血流，未來就會和陛下一樣醒悟，開始為下一代人鋪路。”
仙齊微微搖頭，對于大衍的話語不認同，不過也沒有去辯駁，而是換了一個話題講道；“這一次祭拜圣母，誕生的香火之力有一些，正可以給族內一些前輩使用。”
“不過這一些香火之氣，也不是白拿的，討伐商族已經勢在必行，等到萬族確定先天靈根蟠桃樹后，一定會選擇動手。”
“到時候就需要前輩們出力了。”
大衍不愉的講道：“白澤已經抱有死志，難道我等還不如他。”
“九幽主動前往妖族，就是要代姒無命一死，不希望姒無命未來修行受阻，這一次討伐商族，老夫親自前往，絕對不會讓我族吃虧的。”
仙齊表達歉意講道：“是朕言語不周。”
“不過討伐商族，不需要我族做出犧牲，有姒無命主持戰事，足以護持我族周全。”
“姒無命雖然腦子不太夠用，可姒無命會耍橫，要論怎么搶功，占便宜，這是他的專長，而逍遙子足夠聰明，有他負責輔助姒無命，基本上能夠保證人族利益。”
天機老人開口講道：“盡力拖一拖，再等一等。”
“我族氣運大增，盡管其中也有時運，可人為因素不小。”
“竇長生奇遇不斷，如今身上充斥迷霧，哪怕是我也有一些看不透了。”
“賜予了一部分九幽傳承，應該也已經成為九幽大界繼承人之一，獲得九幽太子身份，可我最近一直關注此事，遲遲沒有任何動靜。”
“只有不久前一次九幽大界震動，根據著殘破的九幽大界世界碎片震動頻率，還有萬族流傳的消息，證明是有九幽太子誕生，我本以為那一次是竇長生。”
“可不曾想這新誕生的九幽太子，排序非常高，首度出現就排序第十，前十的繼承者，可全部都是先天神魔。”
“都是萬族精心培養未來爭奪九幽大界的底牌，其中還有一些先天神魔，都入不了前十，可想而知競爭有多激烈。”
培養一尊先天神魔困難，精通一系功法更難，能夠成為九幽太子更是難上加難。
盡管條件極為苛刻，可競爭者候選人還是非常多，其中最大的緣由就是萬族太多了，有一些種族雖然整體實力不行，無法和十大種族相比，但他們天然和某種功法相合。
十大種族出個六七位先天神魔候選人，余下萬族再出幾位，湊湊就超過十位了。
人族一統萬族之路，實在是艱難。
其他十大種族的先天神魔加在一起，已經有上百尊之多，比你一族神魔都多，你怎么打？
當然真實上也不是這么比的，有附庸種族，再有盟友等等，再加上他們聯合不能夠上下一心，實力強心不齊也是空架子，情況不會這么惡劣。
可想要一統萬族也是太難了。
天機老人沉默一二后，潔白無瑕的白眉隨風飄擺，徐徐繼續講道：“這一位新的九幽十太子，已經確定位置是出自妖族。”
“要是其他種族，我也不會有此聯想，可在妖族，竇長生也在妖族，就不由不多想了。”
“再加上此番圣母一事，也涉及到遠古秘聞，竇長生有一些神秘了，所以我認為是竇長生可能性極高。”
“希望陛下親自確認一下。”
仙齊斷然否決講道：“不必。”
“以凡俗之身，做到先天神魔才能做到的事情，這涉及的秘密豈能小了。”
“你自己揣測一番也就罷了，要是再去窺視，豈不是引人反感。”
“說一句不客氣的，你這是在考驗自己的人性。”
仙齊聲音冷漠下來，最后沉聲講道：“人性是不能夠考驗的，要是這一種隱秘，真的對你好，你是不是還會生出和竇長生交易的心思。”
“你是先天神魔，他是一介凡俗，你相信他是不會拒絕的。”
“而你還會認為對方會感激，畢竟你拿出的東西，對于凡俗而言，都是非常珍貴的。”
“可實則上這一些對凡俗珍貴的東西，對你而言毫無價值，就如同朕隨手凝聚的這一枚靈晶一樣。”
仙齊抬手時，絲絲縷縷的靈機不斷蜂擁匯聚，轉眼在手掌心已經出現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玉石，順手直接一扔講道：“這是靈氣結晶，蘊含靈氣精華，對于普通武者而言，那是終其一生都獲得不到的寶物。”
“九品武者借此，能夠完成鍛體，八品武者可以練氣大成，可對于我們也不過是隨手就能夠做到。”
“但這隱秘對竇長生而言，卻是最為珍貴之物，這已經不等價了。”
“尤其是這種先例一開，人人效仿，未來族內必定紛爭不休，神魔會不斷干預凡俗。”
“所以只要竇長生不危害人族，有心投靠萬族，就算是有一些秘密，朕也是能夠容忍的。”
“這一些隱秘對此刻的竇長生很重要，可當竇長生證道神魔，乃至于先天神魔，很多東西你不問，他也會自動說，到時候人族自然會獲得，這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如同蟠桃樹一樣，這種東西對個人效果有限，他能夠吃多少，早晚會無用，到時候拿出來交易，族中自可公平交易。”
仙齊話語軟了下來，嘆息講道：“朕的人性也不值得考驗，要是這隱秘針對人族有效，朕可能也不會無動于衷，也會想盡辦法獲得到，可能雙方皆大歡喜，可這也是違背了初衷。”
“所以不如一開始就不知道，哪怕會錯過機會，可一族要繁榮昌盛，不是逞一時之快，而是要平平穩穩，對我們不友好，對人族是好事，這就已經足夠了。”
“你打算等一等，朕也知道你的心思，想要等到竇長生證道神魔后，或者是具備神魔戰力后，成為討伐商族的主力。”
“竇長生如今正是起勢的時候，氣運昌隆，這對人族有好處，這一點朕是同意的。”
“可對于竇長生的干涉，全部都要收回，只要預防有人以大欺小，余下就任其發揮。”
“神魔不干涉凡俗，對于仙神苗裔，不會對他們另眼相待，給他們過多的證道機會，有著道源的傾斜，自然也不會因為竇長生立下大功，就保他必須證道神魔。”
大衍抿抿嘴，吧唧了一下嘴巴，搖頭開口講道：“你太冷漠了。”
“竇長生獲得一些特殊待遇，還是有必須要的。”
仙齊拒絕講道：“這一個口子不能開，如剛剛天機一樣，今日給了竇長生優待，那么其他仙神苗裔呢？”
“他們是神魔子嗣，其父都有大功于人族，要是讓竇長生獲得了，他們心中豈能無怨？”
“論起功勞竇長生是大，可他們難道就小了，湘水神女常年坐鎮南山，每一次對妖山發起攻擊，都需要湘水神女壓陣，有時候會和九嬰大戰一場，長年累月下來，也有暗傷在身。”
“這種雖然不會獲得道源，可付出就小了嗎？”
“如這一方福地爭奪，看似是竇長生獲得勝利，可要是沒有姒無命親自坐鎮，甚至是大打出手，福地奪取到，能夠帶的回來嗎？”
“圣母事件也是九幽愿意代死，承受豪賭的代價，如今勝利是大家皆好，可要是失敗了，九幽壽命不多，這一次死了，想要復蘇的話很難，哪怕是活過來，也沒有下一次了，再死就是真的死了。”
“公平，這才是如今我族強者不絕的原因。“
“不因你有用，就對你另眼相看，其他無用者就全部放棄。”
“未來不知人族是否有變，但朕會竭盡一切努力維持這一個公平。”
“朕不會特殊對待，可有功必賞，該有的賞賜不會少，龍門一事就是族內對他的支持，只要他能夠獲得龍門認可，這一次族內不會在息事寧人，會選擇把龍門請回人族，由竇長生執掌，哪怕是龍族要開戰，那么人族也會和龍族打下去。”
“要純粹以利益來論，以好處來論，朕把竇長生扔出去當替死鬼，豈不是更好，這樣龍族有臺階下，肯定不會再有開戰的決心，至于人心上面，凡俗百年過去不知道幾代人了，不用朕多干涉，時間就能夠抹平一切。”
“而且竇長生要是沒有支持，就不能夠證道神魔，那么只能夠證明竇長生不夠優秀。”
“姒無命對他期望極大，朕也是。”
“必須要承受最為艱難的考驗，這才有資格未來接替朕掌管人族。”
天機老人連連點頭，不斷開口附和，心中卻是想到，這不仙齊啊，說的話有點多了。
這一幕有點熟悉。
得三思。
天機老人思索片刻，露出了恍悟之色。
仙齊要偉光正，要公平，公正，可不代表著其他人也要啊。
他不做，自己可以做。
這不就是上一次的翻版嗎？
記得當初姒無命心無大志，白白浪費了修行天賦，整日在村子當中廝混，仙齊就是一番磨磨唧唧的話，才有了自己主動找姒無命喝頓酒，把姒無命忽悠出村子。
為了培養下一代。
真是要了老命。
姒無命至今對忽悠他的自己念念不忘，時常破口大罵，爭龍何其兇險，就算是姒無命也是多次徘徊在生死邊緣，堅持下去不過是被架起來了，已經無路可退了，必須要一往無前。
不然這老無賴，早就開始耍滑頭了。
目光不由看向大衍，上一次姒無命找自己推演，自己拐彎抹角推給大衍了，也不知道姒無命聽沒聽出來。
給某人好處，對方對四象之力感興趣。
四象之力，這玩意熟啊。
四象寶珠正在自己手中。
得找一個正當理由送出去。
這一次用哪一個方案呢。
是弈棋輸了半子，震驚竇長生棋藝無雙，還是比拼查案，自己推演未來竟然晚了一步，
套路都老了啊。
不吃香了。
好難啊。
送奇遇一年也比一年難。
沒新花樣了。
－－－－－－題外話－－－－－－
晚睡起的早就腦袋疼，睡了一天，下午才恢復過來，昨天章節還沒修改呢，這一章更完，三章一起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