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白光,許誠出現在一處昏暗狹窄的小房間內。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小破床上,鼻腔能夠嗅到清晰的血腥味,身上還傳來清晰的疼痛感。
受傷了?
許誠驚訝的從床上坐起來,發現衣服的胸口位置已經被血跡染紅,把衣服拎起來一看,胸膛被不知道哪個從獸醫院畢業的實習生捆了厚厚一圈繃帶,可就連繃帶也被血跡染紅。
除了胸口的傷勢之外,身體的其他部位也有很多擦傷和挫傷。
許誠解開胸口的繃帶,一條可怕猙獰的傷口出現在胸膛上,依舊在向外流淌出鮮血。
他面不改色的檢查一下,發現這是一道利器切割傷,傷口從肩膀到肋下,幾乎把整個胸膛斜著切開。
這樣的重傷,如果不趕快送去醫院進行救治,就算不死,活下來整個人也會廢掉的。
許誠并不緊張,以前做能力卡任務的時候,還被人囚禁半年呢。
現在來到一個重傷員身上,也沒什么好意外的。
許誠下意識要切換回本體,卻發現切換不了。
他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念頭,急忙打開屬性。
“焯!”
許誠頓時罵了一聲粗口,就跟之前做拯救白月凜的任務一樣,大部分能力都被禁用了,而且連恢復本體都不行,也享受不到本體的力量加持。
就在這時,管理器的提示音驟然響起。
明明是單人任務,結果還是需要接頭暗號,狗管理在成為接頭小霸王的路上已經無可救藥了。
許誠在心里吐槽著,然后一股記憶灌入他的腦海中。
紫羅蘭家族,位于北歐山區某個邊境小城中,世代隱居在郊區,是一個神秘與強大并存的家族。
紫羅蘭家族分為直系與旁系,直系血親天生具有強大的力量,但是數量稀少,而旁系血親數量龐大,卻弱小得像一個普通人,必須經過悉心教導才有可能激發血脈中蘊含的力量。
所以紫羅蘭家族有一個規矩,會從旁系中選出一些適齡孩童集中養育,再通過考核選拔,挑選出其中的優秀個體,送到直系血裔身旁進行教育和培養。
許誠現在的名字叫做亞契.格蘭特,是紫羅蘭家族的旁系血裔,從六歲被選到直系家族中養育,至今已有九年了。
亞契.格蘭特在這九年中過得并不好,因為他是一個混血兒,母親是紫羅蘭的直系血裔,父親卻是一個亞洲人,所以誕生后就淪落到旁系,甚至因為混血的緣故,地位比普通的旁系還要低微。
父母早在他年幼時就過世了,因為母親臨終的遺愿,他被選入到集中養育,可是因為混血的緣故而飽受欺凌,性格懦弱自卑,不善言辭。
不過身上的重傷卻是另一回事。
亞契.格蘭特有一個青梅竹馬,兩人相約好要一起通過選拔,結果青梅竹馬最近被一個直系提前挑選走了,成為對方的侍衛兼侍妾。
亞契.格蘭特以為青梅竹馬是被強迫的,半夜跑去找對方,想要跟她一起私奔,結果卻被對方喊來侍衛打成重傷。
一周后就是考核選拔了,無法通過選拔的旁系,就要被趕出家族,自生自滅。
消化完記憶后,許誠差點吐了:“狗管理,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偷偷?”
竟然給他挑選這種典中典的被青梅竹馬背叛的廢柴流開局。
“奮斗你個鬼,現在沒人相信奮斗改變命運了,快點給我換了,換成混吃等死的直系大少爺身份。”
狗管理沒有吭聲,鐵了心要許誠繼承這種悲慘開局。m.aishangba.org
許誠抗議無效,只好重新將傷口包扎起來,順便在床頭摸到一面鏡子,拿過來給自己照一照。
鏡子中是一張蒼白的臉,嘴唇干裂,雙眼布滿血絲,就算如此,也沒能掩蓋出色的顏值。
不過這張臉分明就是能力卡的十五歲少年版,怪不得要給他找一個亞裔父親,不然沒法解釋紫羅蘭家族一群小白人中怎么冒出來一個小黃人。
任務要求許誠先在紫羅蘭家族站穩腳跟,然后才能想辦法成為任務目標尹芙琳.vt.格蘭特的侍衛,并且博取她的信任。
想要站穩腳跟,那就躲不過一周后的考核選拔,不及格的人,可是要被趕出去的。
許誠現在這副重傷的模樣,別說一周后參與考核,能不能活過這兩天都難說。
就在他思考著該怎么辦的時候,緊閉的房門忽然傳來的輕微的敲門聲,同時還伴隨著兩聲貓叫。
許誠迅速復盤一下記憶,弄清楚了外面是什么人。
他重新躺回床上,用虛弱的嗓音對外面問道:“海綿寶寶在哪個國家上學?”
門外面響起細微的回答聲:“美國,因為身上有很多洞。”
答桉正確。
許誠撿起床邊的一條繩子,輕輕一拉,門鎖就打開了。
房門從外面被推開,一個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熘進來,將房門鎖上,然后來到床邊。
這是一個十五歲的白人少年,相貌清秀,臉頰上有不少雀斑。
他叫科林.查爾斯,是亞契唯一的朋友。
“亞契,你好點了嗎?我給你帶食物來了。”
科林從身上掏出了幾個面包和一個蘋果,放在床頭上,然后緊張兮兮的問道:“今天有沒有人來找你?”
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亞契半夜跑去和青梅竹馬偷偷見面的行為,已經嚴重得罪了那個將她選為侍妾的直系血裔。
小老婆半夜跟其他男人見面,這種事傳出去丟盡了臉,而旁系血裔在紫羅蘭家族中是沒有人權的,就算被活活打死也不會有人替他伸冤。
科林很怕對方再派人來找亞契的麻煩,就讓他把門鎖緊了,有暗號才能開門。
許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沒有…”
“那就好。”
科林松了口氣,然后說道:“你好好養傷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再帶食物給你。”
“等一下。”
許誠喊住了正準備離開的科林:“一周后的選拔考核,你幫我報名吧。”
科林立刻被嚇得拔高了聲音:“你瘋啦,負責考核的人是四手劍威利,他是凱爾少爺的侍衛長,一定會殺了你的。”
凱爾少爺就是奪走亞契青梅竹馬的直系血裔,而四手劍威利,就是那天晚上砍傷亞契的人。
“我知道。”
許誠搖了搖頭:“但我寧愿死在戰斗中,也不愿意像條狗一樣被灰熘熘的趕走。”
“亞契…”
科林傷心說道:“你沒必要為了那個嫌貧愛富的女人而拼命。”
他還以為許誠是為了青梅竹馬而執意參加選拔。
許誠糾正道:“我不是為了她,我是為了我自己。”
科林微微一怔:“為了你自己?”
“沒錯!”
許誠露出堅定的表情:“他們不是一直在罵我雜種嗎?我要向所有人證明,雜種才是最強的,誰說混血就一定比不過純血?”
情情愛愛太沒有逼格了,想要在紫羅蘭家族站穩腳跟,他就得喊出一個響亮的口號。
純血與混血之爭就不錯,如果亞契的記憶沒有錯的話,紫羅蘭家族中的旁系,混血的數量可不少。
科林沒有想到許誠會說出這種話,愣了好一會才擔憂道:“可是你的傷勢…”
許誠伸手在床板下摸索著,很快就找到一個暗格,從里面掏出一個小袋子,丟給科林。
“這是我的所有存款,科林,幫我再去找別人借一點錢,然后去吸血鬼那里買一些外敷的傷藥回來。”
科林打開袋子,發現里面都是一些小額的鈔票,但是加起來卻是一筆不小的錢。
這些被集中養育的旁系孩子,每個月也能拿到一點零花錢的,大部分拿到手就花光了,像亞契這樣存起來的人比較少。
紫羅蘭家族有一個醫術高超的家庭醫生,明面上為所有人免費看病,但實際上只認錢不認人,外號吸血鬼。
亞契受傷后被送到診所,結果連醫生的面都沒見到,只被學徒隨便包扎一下就丟回來等死,因為他是一個付不起醫藥費的窮鬼。
科林緊緊抓住手里的袋子,認真道:“放心吧,我會把傷藥給你帶回來的。”
他又陪著許誠說了一會的話,看到他神情疲憊,就告辭離開,還用一點小道具,把門給反鎖上,無法從外面打開。
等科林離開后,許誠才慢慢坐起來,開始進食補充體力。
如今,他只能拜托科林弄來傷藥,保住性命,爭取一周后恢復行動能力,再去參與考核選拔,才能避免被趕出紫羅蘭家族。
時間飛速流逝,轉眼到了第二天。
拿了許誠的錢去買藥的科林沒有出現,也沒有給他帶食物。
第三天,科林依舊沒有出現。
“該不會是科林那家伙帶著我的錢跑路了吧?”
科林的訓練成績非常差勁,長期占據倒數第一,才會跟許誠這個混血成為朋友,基本不可能通過考核選拔。
如果他拿著許誠的錢跑路,而不參加選拔,也是很有可能的。
餓得眼冒金星的許誠,感覺自己就像個小丑。
難道劇情發展不應該是他在好朋友的協助下參加考核選拔,一路過關斬將勇奪第一嗎?
結果劇情還沒開始,好朋友就卷錢跑路了。
萬一科林跑路前沒有給許誠報名,那他豈不是像個傻子一樣白等?
看著斑駁的天花板,許誠感覺自己可能需要自殺重開。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么憋屈的任務。
沒有等許誠自殺,外面忽然傳來了十分急促的敲門聲,顯得很不耐煩。
許誠稍稍清醒過來,用繩子扯開門鎖。
他都快掛掉了,也就不用擔心外面是不是那個叫凱爾的直系血裔派來找麻煩的。
房門被粗暴的推開,走進來兩個人,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還有一個提著醫藥箱的少女。
許誠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中年人就是外號吸血鬼的家庭醫生,杰拉德.馬特,身邊的少女是他診所的實習學徒。
難道是科林把這吸血鬼給請過來了?
許誠否定了這個念頭,這吸血鬼只會給直系血裔出診,旁系想要看病只能去他的診所里排隊,科林可沒有那么大的能耐把他邀請過來。
可他為什么會跑到這個地方?
杰拉德十分嫌棄屋內的環境,皺著眉頭在鼻子前扇了扇。
旁邊的學徒走上前來,打開醫藥箱拿出剪刀,剪開許誠的衣服和繃帶,檢查一遍傷口,回頭對杰拉德說道:“老師,傷口有點化膿,但是問題不大。”
“那你幫他弄吧,認真點。”
杰拉德叮囑了一句,然后轉身離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許誠一眼。
學徒從醫藥箱里掏出工具,細致的給許誠清理傷口,消毒,上藥,然后重新包扎,最后甚至還給他掛上一瓶葡萄糖,補充營養。
許誠盯著正在忙碌的少女,問道:“杰拉德醫生為什么要來幫助我?”
學徒本來不想回答的,但是瞥了一眼許誠這張憔悴的美少年顏后,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你遇上貴人了,記得好好感謝人家。”
“貴人?”
紫羅蘭家族中,唯一能夠稱得上是貴人的,就只有那些直系血裔,他們就像貴族老爺們一樣,至今都保留著封建時代的傳統。
有自己的封地,還有自己的侍衛和女仆。
許誠蹙眉思索,可是在亞契的記憶中,他根本就不認識什么貴人。
但這個貴人的身份地位一定很高,才讓杰拉德這種吸血鬼都親自跑來看一眼。
學徒包扎完之后就準備離開,許誠抓住她細膩的手掌,輕聲道:“姐姐,我現在好餓,能不能給我弄點食物過來,錢算我跟你借的。”
說話的同時,他施展天賦能力情欲的王者,提高少女的同情心。
雖然效果被狗管理降低了,但用來對付普通人應該沒問題。
少女臉一紅,輕輕掙開許誠的手,帶著醫藥箱匆匆離去。
就在許誠以為自己施展美男計失敗時,就看到少女去而復返,手里拎著一袋子的食物。
“錢就不必了,算我請你的。”
少女紅著臉把食物放下,又叮囑了幾句許誠注意休息之類的話,然后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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