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色激流,許誠在空中無處躲閃。
不需要他開口,白月凜就主動探出手,從手掌心制造出一個魔環。
白色激流進入魔環內,出現在放水男的背后,射向他的脖子。
誰知放水男上次已經吃過一吃虧,早就有了心理防備,在千鈞一發之際扭頭躲開。
許誠已經落地,順手將白月凜放下,雙腿一蹬,整個人如離弦之箭,朝放水男直沖過去。
放水男雙手交叉,向前一甩,雙手噴出水,形成兩道交叉的白色激流,朝許誠斬過來。
許誠往地上一撲,從兩道交叉激流下方的空隙躲過。
放水男張口又是一吐,一道激流對準許誠豎著掃過。
許誠手腳用力,往旁邊彈開,白色激流擦身而過,在地上留下一道深痕。
一個魔環驟然出現在放水男的頭頂,秀氣的小拳頭從里面伸出來,砰的一下敲在他的腦袋上。
放水男被打得一縮腦袋,下意識往后躲。
被白月凜這么一干擾,許誠已經趁機沖到放水男的面前。
放水男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嘴里發出哈的一聲。
大量細密的水珠從他身上噴射而出,威力堪比箭失。
如此近的距離,許誠根本無法躲閃,被打得滿頭滿臉,更多水珠射向四周,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樹木地面被打出無數個細坑。
這是放水男的殺手锏,他故意放任許誠近身的,才能一擊得手。
以前不知道多少個囚犯死在這一招之下,被打成了馬蜂窩。
但下一刻,放水男眼中的得意就徹底變成了驚愕。
水珠將許誠身上的衣服打出無數個洞,可是撞在他皮膚上之后,卻像撞上鋼鐵一樣,瞬間撞成四濺的液體,不留一絲傷痕。
在放水男驚愕的眼神中,許誠的拳頭正在他眼童中飛速放大。
直拳打臉,放水男的臉被打得扭曲變形,幾顆牙齒混合著血液唾沫飛濺而出。
劇痛令他的腦袋一片空白,根本無法使用能力反擊。
許誠揮出去的拳頭張開,抓住放水男的頭發,往前拉扯。
他被扯得向下彎腰,許誠的膝蓋已經頂上來,重重撞在他的臉部,直接撞得凹陷進去。
但這還不夠,許誠雙手抓住他的脖子和腹部,高舉起來,對準不遠處的樹干用力投擲過去。
放水男的腰部撞在樹上發出卡的一聲,身體扭曲成U型,摔到地上一動不動,氣息全無。
許誠喘了口氣,心里有些慶幸。
還好他及時用鋼鐵皮膚覆蓋全身,才能抵擋住放水男的殺手锏。
而且這家伙除了能力出色之外,近戰能力約等于零,才被這么輕易就解決了。
可是單論能力的話,放水男已經相當接近異能力者,和上原良差不多一個等級。
而上原良是個久經陣仗的大叔,放水男可能九歲還不到。
許誠此時才意識到,靈性藥劑帶給這些囚犯的提升究竟有多大,將能力硬生生堆高,就算是毒品他們也愿意注射。
一想到這場大逃殺里還有數十個這樣的對手,相當于幾十個上原良,他就心情沉重,內心對這場實驗的危險性又提高了好幾個級別。
倒不是上原良有多可怕,而是許誠自己現在太弱了。
就算之前是王者,可現在變成黑鐵,面對幾十個白銀也會陰溝里翻船的。
將掉落的鑰匙和放水男的鐵牌撿起來,解開白月凜的鐐銬后,許誠就帶著她離開。
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再搶奪一個囚犯的鐵牌,確保兩人都能合格,然后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直到這場實驗結束。
在許誠離開后沒多久,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放電男從林中出現。
他第一眼就看到倒在樹下的放水男,連忙跑過來,蹲下去檢查他的情況,臉上很快浮現出惱火的表情。
兩人是前幾次實驗的合作者,一個放電一個放水,配合無間,輕易就拿到優秀的成績。
這次被分開位置,電擊男并不急著去找鑰匙,而是尋找放水男的下落。
只要兩人能夠再次聯手,就算沒有鑰匙,也能像之前一樣輕易獲勝。
可沒想到,他竟然會被人干掉了。
從傷勢來看,兇手應該是擅長近戰的類型,數十個囚犯中,擁有近戰能力的沒幾個。
放電男腦海中閃過許誠的身影,憤怒的情緒控制不住,細微的電流在他身上涌動起來,順著雙腿流到地面,將枯草落葉點燃。
“誰?!”
放電男忽然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林中,抬頭就射過去一道閃電。
“喂喂,不要亂放電啊,雷電。”
一個略顯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下一刻,一個留著長發的囚犯從林中走出來,臉上掛著微笑:“我們現在可不是你的敵人哦。”
雷電就是放電男的真正外號,比許誠取的外號要威風許多。
他冷冷盯著長發男:“暴擊,誰跟你是我們?”
外號為暴擊的長發男,用手指了指雷電的身后:“當然還有他。”
雷電勐地一轉身,看到身后林中也鉆出來一個刺猬頭,外號叫戰車,脾氣暴躁的力量型能力者。
雷電一時間以為自己被包夾了,下意識做出戰斗的準備。
不是他反應過度,而是所有囚犯彼此之間都是敵人,就算是合作親密的伙伴,如果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話,也立刻會毫不留情的動手。
這就是天神族長時間洗腦的結果,將這群年幼的囚犯變成毫無人性的野獸。
“別緊張!”
暴擊微笑著安撫:“我們的目標,是那個帶著女孩的新人。”
雷電并沒有放松警惕,皺眉問:“為什么?”
那個新人來了一個多月,一直和白發少女被關在牢房里,并沒有和暴擊等人發生沖突。
雖然所有囚犯彼此之間都是敵人,但如果沒有特別矛盾的話,是不會專門去找某個人戰斗的。
暴擊還沒有回答,刺猬頭戰車就已經大大咧咧的說道:“當然是因為凱瑟琳那個賤貨啦,她剛才跟我們說,只要干掉那個新人,就送給我們每人十支靈性藥劑。”
看著暴擊一副無奈的表情,雷電就知道刺猬頭沒撒謊。
“你們想找我聯手嗎?”
雷電用掃過兩人一眼,忽然冷笑一聲:“靈性藥劑,我要一半。”
戰車立刻憤怒的瞪大雙眼:“你說什么?”
暴擊也收斂微笑:“不要太貪心了雷電,我們兩人可以分別拿出三支靈性藥劑送給你。”
“最少四支。”
“你想得美。”
戰車怒吼一聲:“我先殺了你再說。”
雷電雙眼瞇起:“那你就試試看。”
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而暴擊也有些后悔帶著脾氣暴躁的戰車過來談判,直接給搞砸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女性聲音響起,來自三人的頭頂上。
“雷電的獎勵,就由我來出吧。”
三人齊齊抬頭,才發現樹冠上藏著攝像頭和喇叭。
監控室內,監獄長凱瑟琳拿著擴音器,盯著屏幕上的三個囚犯:“你們聯手殺死那個新人,我會獎勵你們每個人十支靈性藥劑,如果嫌少的話,我可以換人。”
三人全都沒有意見,包括雷電,本來他也是要去殺許誠的,能夠多拿十支靈性藥劑,算是意外之喜。
暴擊臉上重新浮現出微笑,仰頭對著攝像頭說道:“監獄長閣下,能否提供一下那個新人的位置呢?我怕他會找個地方躲起來,在三個小時內我們找不到他。”
“沒問題。”
凱瑟琳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個監控屏幕,許誠背著白月凜的身影一閃而過:“你們馬上就能找到他。”
數十個囚犯看起來很多,但是分散在整個矮山和附近的林中,就像往池塘里投了一把小石頭,想找到只能靠運氣。
許誠的運氣顯然不是很好,帶著白月凜找了好一會,也沒有找到第二個目標。
不過現在距離三個小時的期限還很早,他也不焦急,找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休息,先恢復一下損耗的炁。
看著閉上雙眼的許誠,白月凜很乖巧的抬起手,用衣袖擦著他的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許仙,你累不累?”
“不累,就是腿有點酸。”
“那我來幫你放松一下吧。”
白月凜蹲在許誠面前,伸手往他兩腿間抓進去。
許誠嚇一跳,連忙把她的手推開:“你要干什么?”
白月凜一臉茫然:“幫你放松一下啊。”
“誰告訴你這么做的?”
“沒人告訴我,我是看房間里的書,書里面是這么寫的。”
許誠忙著修煉呼吸法,根本就沒注意到牢房里的書都是什么內容。
真刑啊,居然給未成年孩童看黃色書刊。
等回去后,一定要涉黃的書藏起來,不能荼毒未成年。
他雙手抓著白月凜的肩膀,叮囑道:“書里面的內容,是大人才能做的事情,小孩子不能做,你記住了嗎?”
白月凜歪了歪小腦袋:“你前幾天不是說,自己是大人嗎?”
許誠解釋道:“我是大人,可你是小孩啊。”
白月凜都起粉都都的小嘴:“我不要當小孩,我要當大人,我也要跟你做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她一邊喊,一邊還用軟綿綿的帶著奶香的嬌小身體在許誠身上蹭著。
還好許誠不是蘿莉控,沒有任何反應。
不然等待他的就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白月凜,恢復丹田內的炁后,許誠就準備帶她離開。
啪滋!
電流聲驟然響起,一道閃電凌空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