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新年,戰報,悲歡離合
勝利的歡呼聲在戰場上久久不絕。
士兵們像膜拜救世主一樣，眼神激動，狂熱的看著空中的戰神。
這個世界從上到下都崇拜強者，如果這位強者還有突出貢獻，就更加容易得到世人的狂熱追捧了。
此時此刻，帶領法羅蘭王國擊敗了黑暗陣營的兵主毫無疑問取得了和至高三王一樣的威望和榮譽，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會更加尊崇。
在熱烈的歡呼聲中，雷恩淡淡一笑，收斂背后的光翼，降落至城墻上，亦深深地松了口氣。
終于結束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疲憊。
身上的傷和消耗在升級時就恢復了大半，可心靈上疲憊卻無法避免，這場戰爭人類陣營贏的并不輕松，無論是對于雷恩還是對于其他人而言。
雷恩一度被克蘇魯分身逼到了絕境，差點就要呼叫老婆救命了。
查理大帝和十大君王同樣人人帶傷，有些傷的還很重。
古爾巴老族長身上鮮血淋漓，多處傷口可見白骨，一截右臂都被狼人君主奧菲羅克撕下來吃掉了，此時他靠在墻壁上，氣喘吁吁，甚至沒有多余的力量恢復肢體上的殘缺。
丹尼爾議長則一臉悲傷的抱著一堆破銅爛鐵，欲哭無淚。
他的原力裝甲黑鋼王報廢了，重做一套需要耗費的心血和資源之多，讓他都有點眼暈。
也多虧了這套性能堪比頂級圣器套裝的裝甲替他擋下了多次致命的攻擊，不然以他末流君王的實力，早就隕落了。
卡爾局長同樣一身是血，坐在城墻上，氣息萎靡，身上的頂級圣衣火龍王都有點損壞了。
他剛突破不久，要對抗如今普遍是雙路線大成的黑暗君主很吃力，好在克雷芒家族底蘊深厚，能拿出幾件頂級圣器給他裝備。
連天災劍圣這種君王中的佼佼者都受傷了，藍金甲胄上有爪痕，血跡斑斑，但氣息還算平穩。
不過當雷恩降落至城墻上時，一眾君王還是忍著傷痛，迅速起身。
“雷恩，好樣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以后一定會有大出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快啊！”
“干的漂亮。”
卡爾局長，古爾巴族長，查理大帝等熟人走了過來，拍肩膀，握手，豪爽的老族長直接給了個擁抱。
這幾人要么認識雷恩比較早，要么是長輩關系，倒也不拘謹。
其余人的表現就沒這么輕松了。
就算身為君王，此刻都得恭恭敬敬的問好，尤其是野人公爵，因為米歇爾的事略微得罪過雷某人，此時不免有點心驚膽戰，生怕大佬給他穿小鞋。
這一戰兵主展露出的實力，已經超越了史藉上記載的歷代至強者。
末日將軍奧古斯圖斯，夢魘女妖莉莉絲，看他們兩個出手的威勢，毫無疑問都是魔裔巨頭中的佼佼者。
可他們如今一個被殺，一個望風而逃。
萊生氏族之主帕爾默也是血族始祖中的佼佼者，一身實力不會遜色于未突破前的梅瑞狄斯多少，否則也不能從上古時期一直活到現在。
可他手持號稱攻擊力第一的上古血族神器屠刀，竟然不敵隔空出手的康諾爾大公。
一天之內，擊殺一名頂尖巨頭，讓另外兩名巨頭吃癟，如此生猛，放眼歷史長河都找不出幾個比肩者。
“你成為星尊了？”
查理大帝有點激動的問道。
不怪他這么想，就算是他的祖先，也不能隔著星球大氣層，一巴掌擊傷手持神器屠刀的血族始祖帕爾默。
這種表現超越了半神巨頭的范疇。
當年受到世界意志加持的太陽君王也不過如此，還只是曇花一現，并不是他本身的力量。
唯有六階，才有這樣的驚世戰力！
雷恩搖搖頭道：“沒有，還差一步。”
還差一步為什么能這么強？
查理大帝心中有點驚疑，見他沒解釋，也不好多問，暫時把疑惑壓下，去忙收尾工作了。
雖然戰爭結束了，但身為總指揮，他還有很多事要忙。
搶救傷員，打掃戰場，清點戰利品，核算戰功，統計各部隊人員傷亡的情況以及槍支彈藥的消耗…
工作之繁瑣，恐怕幾天都忙不完。
不過這些和雷恩沒多少關系，他只負責打架，和君王們閑聊了幾句，他迫不及待的去了姐姐那邊。
沙丘城南門下。
阿爾托莉雅站在一大群傷兵面前，單手輕舉著神圣彩虹權杖，施展最頂級的神圣治愈術。
充滿濃郁生機的乳白色圣力如無數螢火一樣飄零著滲入受傷士兵的體內，他們身上的傷口迅速愈合，斷肢重生，連血跡污垢都清洗干凈了。
“我痊愈了！”
“不可思議，手臂也長出來了，我還正發愁要如何湊齊金幣和魔藥，請醫道圣者出手呢。”
“請不起，我都做好了當殘疾人的準備。”
士兵們一陣騷動和歡呼。
這幾乎是神跡了。
絕大部分治愈術都無法做到修復斷肢。
圣者們可以斷肢重生，主要還是靠自身超越凡俗的恢復力，魔藥和治愈術只是輔助。
而一舉治愈十余萬傷兵，對很多人來說更是天方夜譚。
獵魔人協會的資深封號獵魔人“白衣天使”威爾海姆，他是奶媽，一次最多治療幾百人，如果要斷肢重生，數量還會銳減到個位數。
就這，他都是大名鼎鼎的醫道圣者，每次的出場費都不低。
教會的歷代圣女都是頂級奶媽，可她們遠遠做不到阿爾托莉雅的程度。
故而，傷兵們看著那位高舉權杖，身穿束腰紫色圣女服，沐浴著圣光，完美的容顏和雪白肌膚晶瑩發光的絕代圣女，一個個都有些失神。
這是何等美麗，仁愛，圣潔和高貴啊，簡直就是女神的化身。
士兵們不僅感覺身上的傷恢復了，連心靈仿佛都被治愈了，不少人甚至萌生了投身教會，誓死追隨這位圣女的沖動。
不得不說，教會很懂的籠絡人心。
選擇青春貌美氣質絕佳的女孩當圣女，再培養成頂級奶媽，對士兵和平民們的殺傷力簡直max。
誰不想被這樣的奶媽關懷？
因此，歷代圣女往往活動頻繁，在各國民間擁有極高的聲望，是教會的第一形象代言人。
畢竟歷代教皇對于民眾們來說，還在太過高高在上了，不接地氣…
“這是治愈術？簡直是神術，神跡！”
城墻上，岡薩雷斯團長看到這一幕，眼神震撼，不由得發出了感嘆。
蒂莫大主教摸著下巴，微笑頷首，道：
“她確實很適合圣女之位，而且，她對圣力和大多數圣力的變種力量都有極高的親和性，能完美駕馭，就是教皇冕下在這，施展的治愈術也不會有這種效果。”
這就是天賦了。
阿爾托莉雅治療好傷員后，收起權杖，回到了城郊的小教堂。
蒂莫大主教和岡團長立刻下了城墻，和教會的一眾高層鄭重迎接圣女，圣喬安帝國的貴族們也聞訊趕來，如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她。
這一次，大家對凱特圣女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熱情了很多。
最強圣女，絕代女君王，半神巨頭，能力敵魔裔巨頭莉莉絲，還有一個更強的表弟…
種種光環，讓她變得炙手可熱。
風暴王子馬修和巨盾公爵之女米蕾優小姐立刻過來示好，就連脾氣暴躁的野人公爵都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說了一些漂亮話。
很現實。
這個世界實力真的太重要了，有實力才能贏得別人的尊重。
從沒有進步空間的末流女君王→前途無量的半神巨頭，改變太大了，沒有人可以無視，特別是在教會和圣喬安帝國的體系內，幾乎所有人都要好好考慮和這位圣女的關系，那意味著切實的利益。
阿爾托莉雅沒有擺至強者的架子，和大家隨意的聊了一會兒，氣氛融洽。
半響過后，她察覺到了什么，道：
“我有點倦了，大家散了吧。”
帝國的貴族們自然不敢再打擾，立刻告退，神職人員們也紛紛散去，忙工作去了。
蒂莫大主教，理查德團長，岡團長這幾位高層還在。
他們對圣女和夢魘女妖之間的戰斗過程很感興趣，也想多了解一點上古巨頭莉莉絲的情報，建立檔案。
不過這時，雷恩扇動光翼從天而降，直接將阿爾托莉雅攔腰抱起，迫不及待地低頭親吻她的紅唇。
旁若無人的熱吻，絲毫不顧忌影響。
理查德團長：“…”
蒂莫大主教：“…”
岡薩雷斯：“…”
(ー_ー)!!，太放肆了吧。
阿爾托莉雅白皙的俏臉瞬間爬滿了紅暈，唔唔出聲，她萬萬沒想到他會這么大膽，下意識掙扎了幾下，想推開他的腦袋，卻沒有成功。
雷恩吻了姐姐一會兒，才抬起頭，笑著道：
“諸位，這幾天我打算好好陪陪表姐，圣女有什么活動就推掉吧。”
說完，他展開光翼，抱著姐姐飛走了。
一片沉默。
理查德團長，蒂莫大主教，岡薩雷斯三人面面相覷，想說什么，但最后都把話咽了回去。
管不了。
教會的戒律可約束不了至強者，真正的強者完全可以制定、修改法律。
以凱特如今的實力地位，修改戒律，讓圣女可以自由戀愛，自由婚配，并不難，有的是人會支持她。
更何況，她的表弟更變態，幾乎是一尊真神了，教會都有點惹不起。
理查德團長望著天邊消失的湛藍弧光，嘀咕道：
“就當作沒看見吧，其實也不是大事，她完全有任性資格。”
岡團長和蒂莫大主教都輕輕點頭，表示認可。
到了凱特圣女這個層次，私生活說到底只是她個人的事，只要不鬧出聚眾淫亂這類丑聞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且，現在就算是他們這樣的教會高層也不敢隨便得罪圣女了，畢竟未來幾百年教會的核心人物毫無疑問是凱特，下一任教皇都未必有她強…
教堂鐘樓上的拉斐爾也看到了這一幕，臉皮微微抽搐，嘀咕道：
“這家伙，真是艷福不淺啊。”
娶了女武神為妻。
據說和夜之女王艾琳有一腿。
白龍女娜娜和安娜女伯爵是他的人，大概率也有肉體關系。
如今又抱走了他們的圣女。
感覺全天下的好女人都被他一網打盡了，厲害厲害，有當年面向全大陸選妃的風暴戰神的風范，也許雷恩的情人遠沒有路易斯團長那么多，但勝在質量高啊…
入夜，圓月自地平線探出一半，清柔銀輝灑向大地。
頭頂的夜空深藍，幽凈，深邃，亙古不變，地上點燃了一團團篝火，跳躍的火光照亮了半個戰場。
無人可以看到，一男一女依偎在沙丘城東側的高登河支流旁。
雷恩從后方抱著姐姐的纖嫩腰肢，坐在一塊石頭上，紫色圣女服下擺的絲帶和隱藏紐扣被解開了，分叉開的裙擺露出象牙般的白皙美腿，一只大手肆意撫過。
他咬住她的耳垂，說著綿綿情話。
阿爾托莉雅臉蛋緋紅，咬著紅唇，眼神有點朦朧，圣女服領口處的絲帶也被解開了，紫色絲綢滑落一截，露出雪白香肩，精致如玉的鎖骨和高聳峰巒處的白色蕾絲隱約可見。
男人的另一只手也很不老實的游走，隨意占有著溫柔。
殘酷的戰爭結束，將愛人抱在懷中，慢慢溫存，互訴衷腸，這種滋味，實在是難以言喻。
雷恩很享受這一刻的輕松和溫情，在月夜下，篝火旁的幽靜河畔，和姐姐耳鬢廝磨，甜蜜有愛的氛圍溫暖了兩人的心，亦消磨了殺氣，緩解了緊繃的精神。
一層隱蔽的魔法結界覆蓋了這一帶，隔絕了窺探和外人打擾。
“怪不得很多經典的飆車，犯罪，槍戰的動作片結束后，男女主都要在浪漫的黃昏或花前月下擁吻，很有道理，這確實是種享受。”
雷恩一點點親吻著姐姐的水嫩臉蛋，微笑而滿足的道。
阿爾托莉雅翠綠的眼眸一片水霧朦朧，身體輕顫，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腿，仿若低吟般的出聲道：
“你就非要在這嗎？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會使壞。”
“嘿嘿。”
雷恩嘴角上揚，親密的臉著她的臉，眼神寵溺的道，“你發現的太晚了，我的好姐姐，絕不會放你走，你就永遠留在我身邊被我欺負吧。”
“哼。”
阿爾托莉雅嘟著嘴嬌哼了一聲，想說什么，周圍隱隱傳來一些哭聲。
那是一些將士嗓音有些顫抖的哭泣聲，他們連夜打掃戰場，收斂尸體時，可能發現了自己的朋友、親人。
當戰爭勝利的喜悅褪去，熱血冷卻，就要面對冰冷的現實了。
有戰爭就意味著有犧牲。
就算這次人類陣營最后大獲全勝，過程中依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我弟弟死了，嗚嗚嗚嗚嗚嗚…他怎么這么傻，非要沖的那么快。”
“確定，奧蘭多爵士戰死了！他為了保護小隊的成員，被幾只夜魔殘忍分尸，只剩下頭顱。”
“找到了克洛德分團長的身份銘牌，只剩一截被吸干精血的手臂，他可是斧王亞歷克斯的弟弟，竟然也戰死了。”
各種悲傷的聲音從一旁的戰場上傳來，揭示了戰爭的殘酷。
以雷恩的實力，即使有魔法結界的阻隔也能聽到這些聲音，他嘆了口氣，沒有再挑逗姐姐，拿出咸豬手，替她重新系好圣女服。
阿爾托莉雅臉上殘留著紅暈，趕緊站了起來，松了口氣。
雷恩隨手撤掉結界，走出河畔，阿爾托莉雅則像個小媳婦一樣，默默跟在他身后。
兩人來到戰場中央的一處巨大火堆旁。
圣火燃燒的十分旺盛，熾烈金黃，溫度非常高，士兵們抬著一些已經無法辨認的殘肢和血塊扔進火堆中。
完整的尸體會被安葬在公墓中，一些重要的貴族成員的尸體甚至會先做防腐處理，然后運回去安葬在家族的陵墓內。
不過這種無法辨認的殘肢碎塊就只能快點燒掉了，安葬也沒有意義，有需要可以弄衣冠冢。
雷恩問道：“傷亡情況怎么樣？”
查理大帝穿著法羅蘭的統帥服，站在熊熊燃燒的圣炎火堆前，那張英武的臉龐在不斷跳躍的火光下，顯得有點陰晴不定。
槍鬼卡洛斯，斧王亞歷克斯，幻魔羅蘭和幽鬼凱爾文等火龍騎士團的高層都站在他身邊，沉默肅立。
查理大帝的眼神深邃而冷肅，沉默片刻，道：
“初步統計，總共陣亡了四萬余人，沒有君王戰死，中位圣者死了三人，一個是我的堂兄阿爾曼，來自巴赫王國的護國騎士佩卡，以及瑟蘭王國的陸軍上將吉列爾梅。
下位圣者犧牲了9人，包括法羅蘭的兩位圣者，神射手格倫和第7局副局長圖拉朗，圣堂21位，大師47位，其中大約一半是法羅人。”
從國戰的角度上看，這種損失很小了。
特別是和黑暗陣營那邊一對比，法羅蘭這次可以說是大獲全勝，都贏麻了。
阿爾托莉雅素手輕攏留海，問道：“魔裔陣營的損失如何？”
查理大帝瞥了這位一鳴驚人的圣女一眼，不急不緩的道：
“初步統計，可能有一些缺漏，魔裔陣營至少戰死了38萬人，其中…”
其中，巨頭一名，末日將軍奧古斯圖斯，被雷恩用終極光矢射殺。
黑暗君主三位，魔人君主薩麥爾，夜魔君主佩德羅，以及相對較弱的新晉狼人君主馬卡羅夫。
薩麥爾是因為想召喚魔皇分身，承受了雷恩隔空一掌的大部分威力，一瞬間就形神俱滅。
夜魔君主的肉身也是被雷恩一個大范圍大比兜扇爆了，魂體想逃走，被天災劍圣，理查德團長，野人公爵三人攔截住，聯手湮滅。
狼人君主馬卡羅夫則是被諾克曼帝國的斯塔爾公爵和娜娜攔截了，兩位雙路線的人類君王聯手，錘爆了那位倒霉的年輕狼人君主。
黑暗親王戰死8人，包過魔人親王米羅，血族親王哈蒙德。
黑暗大公戰死至少二十五位。
大公以下沒法統計。
雷恩一掌就按死了一萬多人，后面阿爾托莉雅的那發大預言術，更是一擊殺死了二十余萬的魔裔大軍，有一部分連尸體都沒留下。
所以，黑暗公爵和黑暗侯爵的陣亡數量根本沒法統計。
雷恩聽完戰報，點頭道：“幾乎是1：10的陣亡率，可以說我們是大獲全勝。”
這還沒算克蘇魯分身。
不過這個不太好解釋，他也不想暴露盜版“誅仙劍陣”這張王牌，所以從頭到尾沒有聲張，只有兩個最親密的女人知道這件事。
其實炫不炫耀這個戰績都無所謂了。
他在世人眼中已經相當于真神了，更多的戰績和榮譽也只是錦上添花，沒多少意義。
不如低調點，藏著王牌，繼續陰人。
萬一又陰死了一位邪神呢？
那可就賺翻了…
“確實是場難得的大勝利。”
阿爾托莉雅點點頭，又嘆了口氣，“可是，對于那些在戰爭失去了親人朋友的人和家庭來說，依舊不值得高興。”
雷恩深以為然。
有個魯姓偉人曾經這么說過——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戰爭結束，有人歡喜有人愁，也有人悲喜交加，即將因軍功升官發財的喜事和好友戰死的悲劇可能同時發生。
通常，實力越強，悲劇就越不容易發生在自己身上。
像這次，人類陣營十大君王一個沒死，中位圣者就死了三個，圣者9個…實力越弱，越是朝不保夕。
到了黑暗君主和人類君王的高度，只要不是太倒霉和太作死，一般就不會死。
巨頭就更難死了。
例如這次，如果末日將軍沒有發了瘋一樣非要死磕到底，而是見勢不妙提腿就跑，雷恩也只能干瞪眼。
望著在圣火堆旁哭泣的一些士卒，雷恩想到了末日將軍，也想起了他的那番話。
“那些大人物，站在無數國家與人民的尸骸上，歌頌自己的功德，陶醉在帝國的強大和輝煌中，現在除了我，有誰還記得，帝國曾經的暴行！
那些血債，那些冤魂，那些哀嚎，都會掩埋在歷史的塵埃中…”
一將功成萬骨枯，就是這樣吧。
難怪說慈不掌兵…
雷恩看到查理大帝一臉凝重和靜默，發現他并沒有陶醉在勝利的榮譽中，有點欣慰，嚴肅道：
“關于陣亡將士的安葬和悼念工作，以及對他們家屬的慰問、撫恤，特別是那些容易被忽視的普通士兵，我希望你能重視。”
“我明白。”
查理大帝沉穩有力的道，“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
雷恩點點頭。
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這一仗無法避免，就算法羅蘭王國不想打仗，黑暗陣營那邊也不會善罷甘休。
雷恩問道：“紫藤城那邊還好吧？”
“妖鬼大帝早就撤走了，魔裔陣營一輸，日耀城外的梅瑞狄斯，北地珍珠城外的邪神薩隆都第一時間跑了…”
查理大帝平靜的道。
其實這兩天，妖鬼大帝和血神梅瑞狄斯從頭到尾連真身都沒顯露，故意在各國的重要城市外徘徊，只是想牽制人類陣營的至強者。
這也算人類陣營的一個弱點了。
各國的重要城市又無法移動和隱藏，所以人類陣營的強者基本在明處，而魔裔隱藏在暗處。
什么時候開戰，基本是魔裔那邊說了算。
“鐺！”
“鐺—鐺—鐺！”
忽然，沙丘城內的幾座鐘樓上傳來一陣悠揚澄凈的鐘聲，鐘聲回蕩在夜幕下的無盡虛空中，滌蕩靈魂。
這是辭舊迎新，宣告新年到來的鐘聲。
沒錯，今晚其實是跨大。
教會選擇今天進行圣女加冕儀式，就是想圖個喜慶，可誰能想到魔裔會選擇今天發動總攻。
或許魔裔就是故意的，他們的歷法可不是自然歷，今天不過年，故意在人類的新年來臨之際發動總攻，還可以惡心人類陣營一下。
想好好過年？
門都沒有！
可他們失敗了，所以新年的鐘聲明顯又了更加莊重的意義。
士兵們不再哭泣，聽著新年的鐘聲，仿佛心中又多了幾分希望。
新年新氣象。
“嘭嘭嘭————”
沙丘城附近的幾個城鎮上空，有煙花開始升空，煙火絢爛，繽紛多彩，綻放成了各種各樣的花卉狀，又或者形成文字和動物的圖騰。
同時，天地間又有無數銀火滾落，仔細一看竟是一片片晶瑩雪白，寒氣繚繞的雪羽。
下雪了。
辭舊迎新的鐘聲，絢爛多姿的煙火，飄揚灑落的雪羽，一同到來，構成了這美麗的夜景，夜空中月亮和繁星顯得更加明亮了，仿佛天地也在為新年和人類勝利的慶賀。
悲傷的氛圍逐漸淡去。
士兵們擦掉淚水，遙望夜空，星光疏密和無數飄零晶瑩的雪花共舞，絢爛煙花和萬家燈火連成一片，熱烈和清冷交融，又像是新舊的交替，給人晦澀的溫暖。
阿爾托莉雅用手指接住一片雪花，金色發梢染上了一層月華冷霜，就像月夜下的精靈般圣潔美麗，她抬頭看著絢爛的煙花，嘴角上揚，露出甜美的微笑。
“好美啊。”
她忍不住伸出雙手，接住雪花。
“嗯，好美。”
雷恩覺得景色很美，人更美，摟住了姐姐的水嫩腰肢，親吻她的唇。
雪夜下的長吻，火熱而綿長。
“你老實點，別再使壞了。”一吻結束，阿爾托莉雅伸手揪住他耳朵，有點害羞的嬌嗔道。
雷恩再也忍不住了，將她攔腰抱起，走到無人的河畔，開啟一角領域，隔絕內外。
新年的雪夜下，浪漫，甜蜜，月華和煙火映襯著佳人的雪白柔肌，他和圣女姐姐在河畔忘我纏綿，將她的萬般柔情和婉轉吟唱全部占據。
不止是他，大家仿佛都放開了束縛，用各種方式宣泄著喜怒哀樂。
這注定是一個難忘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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