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老夫老妻,大戰前夕

　　不當圣女了只是開玩笑。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阿爾托莉雅不想干了，教會也會拉著她，強推她上位。現在換人已經來不及了，真要換，唯一符合教會要求的候補圣女只有“白龍女”娜娜。決定權還不是在雷某人手上？因此不管光明教會選擇哪個圣女，結果都是雷恩的囊中物。床榻上，阿爾托莉雅伸了個懶腰，毯子滑落，那具發育的很好，豐滿瑩白的嬌軀暴露在清晨的空氣中，宛如維納斯般完美。她走下了床，看著紅梅點點的床單，眼神有些復雜。完成了女孩到女人的蛻變。而且，她以后就是他的女人了吧？他昨晚還說過會和她結婚…阿爾托莉雅的臉蛋有點泛紅發燙，想到了大學室友的操作，將見證了曾經貞潔象征的床單小心折疊好，收了起來。她又忍著有點異樣疼痛的感覺，走柜臺前，拿出一套換洗的衣物。獅子王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看她走路的姿勢有點別扭，目光一動，語氣莫名的道：“真的那么愉悅嗎？”“什么？”“昨晚你的叫聲前所未有的興奮、愉悅，我都有點不敢相信，你竟然會變成那種樣子…”“別說了！”阿爾托莉雅俏臉瞬間變得緋紅一片，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嘴上本能的辯解道，“我才沒有很興奮，都怪那個壞蛋，是他一直欺負我！”嗯，都是他的錯，她又不懂男女之事，昨晚都是他一個勁的使壞。獅子王攤了攤手，表情有些復雜，道：“恭喜你，不管怎么說，你都有了心愛的男人，找到了人生的歸宿，以后你可以結婚生子，組建家庭，過上屬于自己的生活。我不是說女人都非要結婚生子，可像個普通女人一樣相夫教子，對于以前的騎士王而言，非常奢侈。”阿爾托莉雅聞言一陣沉默，對著梳妝鏡，看著自己漸漸褪去青澀，愈發成熟的臉，眼神有點恍忽。像個正常女人一樣結婚生子，聽起來很普通，都不值得特別提及，但這對以前的她而言確實遙不可及。作為王的她，甚至不被當作女人，又何來身為女人的幸福呢？過去的一切還歷歷在目，銘刻于心，無論過了多久都不會褪色，她都還記得養父的教導和村姑生活，還記得拔出石中劍的選定之晨，和梅林，凱兄的三人冒險，平定諸侯，建立白堊之城卡美洛的榮光，以及最后不列顛破滅的血和火…有些傷疤至今想來都隱隱作痛，仿佛烙印在靈魂深處，淚水和時光都洗刷不了。可現在，情況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一切都是從那次圣杯戰爭開始…對著鏡面的阿爾托莉雅失神悵惘，不覺臉上有淚水滑落，晶瑩濕潤。獅子王不知何時從后方輕輕抱住她，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嘴角微揚，溫柔的道：“好了，我的伙伴，不要哭花了臉，你現在可是有家室的女人。同為亞瑟王，我可太羨慕你了，用他的話說就是快質壁分離了。”“噗嗤～”阿爾托莉雅破涕為笑，一只手抓住另一個自己的小手，“不許調侃我，也許他不那種最好的選擇，畢竟那么花心，實屬渣男。”“沒關系，他要是始亂終棄最好了，這樣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刀了他。”“…”“別覺得驚詫，你想想，為什么女武神成了他的合法妻子？只是因為感情深？別開玩笑了，說的難聽點，他敢不娶她為妻嗎？如果是這樣，凱莎一定會把他碎尸萬段。”“…”貌似有點道理？阿爾托莉雅手摸鏡面，露出深思之色，目光變得凌厲了起來。以前身為姐姐她不用在意這些問題，可現在不一樣，哪怕她不善妒，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終生幸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例如凱莎公主，就很值得學習，至少她就鎮的住某人…別墅一樓，廚房內。“阿嚏！”雷恩哼著小曲，突然感覺一陣惡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一臉狐疑，滴咕道：“奇怪，誰在惦記我？”應該是錯覺。昨晚剛解鎖了至高成就，又一次走上了人生巔峰的他，此刻可謂精神百倍，意氣風發，胸懷宇宙星海，視天下豪杰如糞土。畢竟，連圣女姐姐這座大山都成功推倒了，還有什么可以難倒他？雷恩伸了個懶腰，一臉春風得意，清洗廚具碗碟，洗菜切菜，準備早餐。味增湯：玉米排骨湯。主菜：紅燒金背鯉魚。副菜：涼拌芝麻菠菜，厚蛋燒。主食：米飯。這是傳統的日式早餐。便宜姐姐的口味雷恩自然一清二楚，她雖然是個不挑食的吃貨，但也有口味偏好，最喜歡中式菜肴，日式料理，以及法國菜。她還說過，不太喜歡現代英式料理，一點不給英倫三島面子。雷恩和便宜姐姐在一起生活時，通常一天會這么安排：早上做注重營養又充滿生活情調的日式早餐，中午天朝八大菜系輪換或混搭，讓她吃個盡興，晚上則是法國菜，常以燭光晚餐的形式展開。時間一長，她幾乎離不開他了。雷恩覺得，她能成長發育的這么好，怎么也只有他的一份功勞吧？推了她也是應該的。每天辛勤投食，把她養的白白胖胖，最后由他摘取勝利果實，沒毛病。不多時，阿爾托莉雅聞著香味，走進了廚房，翠綠眼眸閃閃發亮。她已經洗漱沐浴過了，一頭金發披肩，沒穿圣女服，換上了休閑款式的白色體恤衫，黑色褶邊短裙下，那雙象牙般的雪白長腿曼妙誘人。這裝扮清涼無比，超凡者不怕冷，所以冬天也能這么穿。“雷恩，我餓了。”阿爾托莉雅走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腰，臉龐靠在他背上，親昵的道，眼神溫柔而依戀。雷恩笑了，看了一下小鍋里的濃湯，道：“嘗嘗味道。”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拿起湯勺，舀了一勺熱騰騰的玉米排骨湯，遞到嘴邊，輕輕嘗了一小口。骨湯的香味和玉米的清甜入口即化，她笑著瞇起了眼睛，柳眉彎彎，一臉滿足和愉悅。“好了。”雷恩攬住她的小蠻腰，吻了吻她的臉蛋，笑著道：“那開動了。”“嗯。”兩人一起動手，把食物平均分成兩份，用餐盤端上餐桌。阿爾托莉雅沒急著開動，打開門，探出腦袋望了望，跑去別墅前院的報紙箱內拿了幾份最新的報紙，放在雷恩的位置邊鋪開，又替他解下圍裙，折疊放好。雷恩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報，不時和便宜姐姐閑聊幾句。相處模式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氛圍輕松而溫馨，并沒有因為昨晚滾過床單有什么不同。或者說，這本來就是一種老夫老妻的生活方式。一般的情侶，是先戀愛，滾床單，再結婚組建家庭，在瑣屑平澹的婚姻生活中愛情的甜蜜逐漸澹去，取而代之的是日漸濃厚的親情。只要沒感情破裂，夫妻之間大體如此。到了雷恩和阿爾托莉雅這里，過程反過來了，兩人先是組建了家庭，習慣了朝夕相處，感情漸漸加深，把彼此視作了最重要的親人。昨夜的肌膚之親，帶來的不是愛情的刺激和甜蜜，反而更像親情的粘合劑。兩人更加相愛了，家庭關系進一步鞏固。“親愛的姐姐，你這下出名了。”雷恩瀏覽著報紙，不出意外，都是關于公審和新任圣女的消息。《震驚，新任圣女竟是女君王！》《教皇特赦，“圣白之劍”米歇爾免除火刑之罰，編入死囚營戴罪立功》《魔龍皇和血腥狂熱軍團爆發沖突，被血腥女王隔空擊落，立即認輸服軟》唯一意料之外的大新聞來自丘山王國，還是雷恩的妻子搞出來的。“單純的名氣，并沒有什么意義。”阿爾托莉雅一臉平澹。雖然名揚天下，可她在世人眼中，依然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幸運兒，僥幸煉化吸收了歷代圣女殘留的力量，一步登天。可歷代圣女的力量太多太強太雜，她體內的原力大概率被“污染”了，只是末流君王，終生難以寸進。這就是絕大多數人的看法。“我等姐姐一鳴驚人。”“哼，少貧嘴，快去洗衣服。”兩人吃完早餐，開始做家務。雷恩拿著他和便宜姐姐雅換下的衣物，特別是那些有點味道的內衣，去陽臺洗衣池那邊清洗，晾干。阿爾托莉雅則端起餐盤，進入廚房，清洗廚具。兩人分工明確，樂在其中，一起維系著家里和諧溫馨的氛圍。雷恩做家務的速度更快，洗好衣服，進入廚房，問道：“你不用趕回教堂嗎？”“不用，我說了要閉關一天，明早才出關。”阿爾托莉雅清洗著一只只碗碟，頭也不回的道。她沒有使用超凡力量作弊，但動作依然很熟練迅速，像極了家庭主婦。“那我出門一趟。”“嗯，小心點，記得早點回來。”“知道了。”雷恩披上獵魔套裝的黑色星紋風衣外套，大步走出客廳。……市政廳，二樓會議室。天花板上的幾盞吊燈依然亮著，查理大帝和卡爾局長兩位大老相對而坐。圓桌上擺放著幾個黑色金屬盒子，從光源中投射出立體影像地圖，法羅蘭南方平原的地貌清晰的顯現，光影變幻，帶著法術能量波動。旁邊站著火龍騎士團的精銳，“槍鬼”卡洛斯，“斧王”亞歷克斯，“幻魔”羅蘭，“幽鬼”凱爾文赫然都在。“神射手”格倫，威爾遜侯爵，“黃金廚子”布洛克等法羅蘭的老牌圣者也齊聚一堂。忽然，一個四階金薔薇騎士推門而入，稟告道：“報告，查理陛下，康諾爾大公來訪，說是有重要情報相商。”查理大帝和卡爾局長對視一眼，立刻起身，走出門外。他在另一間會客室見到了雷恩。“什么事？”“我得到情報，魔裔要大舉進攻了，想要一舉覆滅法羅蘭。”雷恩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到老丈人到來，也沒賣關子，直接說出了莉莉絲傳來的消息。查理大帝臉色平靜，似乎一點也不奇怪，坐在他對面，道：“你的情報過時了。”“嗯？”“今天早上，平原腹地的魔裔軍賬那邊有異動，大軍已經開拔，十萬食尸鬼先鋒軍毫不掩飾撲向香橙鎮…飛艇要塞，蒸汽戰車，魔動炮，全部都在往沙丘城這邊推進。”“…”這是直接總動員了？魔裔陣營辦事效率挺高啊。雷恩臉皮一抽，想到自己昨晚沉迷美色不務正業，還有點羞愧，幸虧沒有延誤戰機。他神色一正：“那你們打算怎么辦？”查理大帝表情嚴肅的道：“這次敵人出動的力量有些超乎想象，沒有堅城肯定守不住，我已經下令收縮防線，讓香橙鎮，葡萄鎮的守軍全部撤到沙丘城外的三條防線內。”這是打算在沙丘城外一決雌雄了。雷恩點點頭，目光有些驚疑，道：“你們似乎有可靠的情報來源。”現在是戰爭時期。魔裔的軍帳那邊天天都有一些異動，有時還會故弄玄虛，但這次法羅蘭這邊如此果斷的收縮防線，肯定料定這次是總攻。查理大帝咧嘴一笑，道：“這個嘛，魔裔陣營那邊有我們的人，別奇怪，沙丘城內肯定也有人奸、隨時會通風報信的內鬼。”無論是人奸還是魔奸，都非常常見。不少強者極端自私自利，有奶便是娘，只要能拿到好處，他們才不介意替敵對陣營服務。當年鬼手馬賽羅不就是這種人嗎？只要魔裔陣營愿意給好處，他甚至不介意把成千上萬的平民抓起來，送給食尸鬼一族當血食。法羅蘭第7局這些年殺了那么多魔裔，肯定收集了很多血魂晶，黑玉，原始骨符等黑暗種族能利用的資源。收買幾個魔裔陣營的強者，并不難。雷恩聳聳肩道：“厲害了，對于這次黑暗陣營總攻，你們還知道什么情報？”“并不多，我們安插的那些棋子中，最高級的一個不過是黑暗大公，還是我們資助他突破的…我們只能確定，總攻是真的。”查理大帝皺眉道。黑暗陣營的這次總攻非常倉促，幾乎沒有預兆。可情報太少，無從分析。雷恩神秘一笑，翹著二郎腿，道：“我知道這次黑暗陣營的統帥是誰，也知道有哪些黑暗君主會參戰。”這就是層次的不同了。他的線人更高級。莉莉絲雖然被五巨頭排擠，處境尷尬，可她畢竟是巨頭，實力擺在那，能知道的情報不是第7局的線人可比的。查理大帝眼睛微睜，興奮又意外的道：“真的？”“當然。”雷恩頗為得瑟的笑了，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了岳父。不枉他忍辱負重，施展美男計，成功誘惑了莉莉絲，這一局，從情報上是人類陣營占了上風。查理大帝有些激動的翻閱著情報，片刻后，眉頭一皺。“沒有具體的進攻計劃，而且，關于這個‘末日將軍’華特陛下，情報太少了。”“知足吧，能有這些已經不錯了。”雷恩翻著白眼道。完整的進攻計劃只有魔皇和那位末日將軍知道，包括莉莉絲在內，其余黑暗君主都只知道自己的任務。總不可能去策反魔皇和末日將軍吧？查理大帝小心收好這疊情報資料，看著他，目光灼灼的道：“你策反了誰？”“別胡說，我可沒有線人。”“沒有線人，你能知道這些情報？我可從沒聽說過什么末日將軍，還以為這次黑暗陣營的統帥是夢魔女妖或妖鬼大帝。”“…”抱歉，這個不能說。要是他說他成功睡服了夢魔女妖，他怕查理大帝的心臟受不了。查理大帝很想知道兵主策反了哪個黑暗陣營的高層，可他死活不說，口風非常緊，最后只好作罷。至少是某個黑暗親王吧？說不定還是黑暗君主的嫡系血脈或重要心腹，所以才能知道這么多機密。至于兵主的線人是某個黑暗君主…哪怕是查理大帝都不敢這么想，策反一個黑暗君主，開什么玩笑？根本不可能。雷恩并沒有太大意，又問道：“艾琳呢，你不讓她過來支援嗎？”這次總攻非同小可。兩位魔裔巨頭十幾位黑暗君主，這還只是明面上的高級戰力，不排除最高議會中途派人支援的可能。老實說，沙丘城這邊未必能擋住。雷恩肯定是對戰末日將軍。夢魔女妖被安排刺殺教會的圣女，她頂多放水，絕不會公然叛變。黑暗君主的數量明顯多于人類君王，且實力普遍更強。唯有查理大帝有點特殊…雷恩看著老丈人，眼眸一片銀白，所有感情色彩褪去，只剩下洞察萬物本質的純粹理性。超凡視野內，眼前是一片人形星海，十幾萬閃耀的光竅不斷震蕩閃耀，又如星脈天圖般排列組合，構成查理大帝的不敗之軀，還有一團藍色神火居中熊熊燃燒，神威浩蕩…大概是領域36級，圣體36級。和大地長老差不多，積蓄還略差一點。當時大地長老的領域已經快37級了，北海事件結束后不久，就升了1級。那次戰斗很多人事后都得了好處，幾位人類君王的實力有所精進。查理大帝則剛完成一次突破，就兩個月前，他還沒有雙36級，艾琳神性覺醒成為巨頭后，給了自己父親一些珍惜資源，幫他突破了幾級。查理大帝看到兵主毫不掩飾地窺探他的力量，眉頭一皺，倒也沒發作，只是臉色不太好看，語氣冷硬的道：“艾琳要坐鎮王都，巡視鎮壓后方，不能來前線作戰，除非到了最后的時刻。”紫藤城是克雷芒家族的根基所在，浮空圣城，紅龍王宮，地下寢宮，都很重要，必需有強者鎮守。雷恩聞言眉頭一皺，道：“那這一仗就不好打了。”他這人沒什么講究。相比五五開的惡戰，更喜歡碾壓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魔裔可不會講道義，若是后方沒有強者坐鎮，黑暗君主奇襲摧毀法羅蘭的各大城市，就算前線贏了又怎么樣？”雷恩有點頭疼：“那你請了外援嗎？”“請了，求援的消息早上已經傳給了各個國家，但時間倉促，敵人兇惡，能來多少就不知道了。”“…那就這樣吧，不外乎一戰！”